那個時候，無數麵鏡子同時映出夏洛克錯愕的臉。

    已經搶救無效的五糧液，和還剩一口氣的莫裏亞蒂，怎麽想都不太協調。

    夏洛克致力於解開問題，不會同情案件的受害者，但這一次的受害者，是他親手殺死的。

    “來吧，進入我的世界，你會發現超級英雄也沒什麽了不起的，這一次的手法太簡單了，你還可以用更聰明一些的方式。”莫裏亞蒂的臉上隻有笑容不見痛苦，哪怕因為失血而顯得蒼白，“那些人有什麽值得你留下的？一邊需要你的智慧，一邊又無比忌憚它……”

    夏洛克居高臨下的垂眼：“這就是你的理由嗎？原來在你眼裏我是那種會因為愚蠢觀點而改變主意的人類。”

    莫裏亞蒂失望地搖了搖頭：“夏洛克，你變了，你太像一個普通人了。這不是選擇，而是通知，你以為我奄奄一息的躺在這裏，就無法掌控黑暗世界嗎？”

    夏洛克譏諷的望向他自信十足的臉，僵硬的氣氛突然被那個笑容打破：“不如回憶一下，符照出現在你麵前的時候，有沒有拿著一把刀？”

    ……刀？

    重傷的罪犯愣了片刻，按照他掌握的情報，超級英雄基本都有專屬武器，符照應該被那把叫做罪歌的刀寄生了，但最初出現在自己麵前時，什麽都沒有拿……

    看看這種不要命的架勢就知道，他的目的同樣是殺死夏洛克的敵人，可卻選擇與他合作的方式——難道符照真的是那種會畏懼的人嗎？

    “它在我這裏，所以你和你的同夥什麽都做不了。”夏洛克冷冷開口，打斷了他的所有猜測。

    逃獄之後，符照轉交的，大概覺得被捕之後會罪加一等，擔心他會在監獄裏判個無期又被欺負吧……

    真是不著調的想法。

    “沒有我，你永遠不會知道如何離開這個世界。”莫裏亞蒂露出勉強的微笑。

    夏洛克收回一瞬間的走神，“無所謂，我會自己找到那個溝通世界的通道。無論你還是你的勢力，我都會摧毀。”

    “你永遠不可能找到！”莫裏亞蒂用最後力氣反駁，終於失去一貫盡在掌握的冷靜。

    盡管再不情願，屬於他的舞台也終將落幕。

    夏洛克轉身離開，徹底將過去留在背後。

    莫裏亞蒂在最後隻是說“不可能找到”，但相當於承認了之前的內容，證明真的有一條前往其他世界的通道，很早以前就存在還是最近才出現卻無法判斷了。

    世界的規則在超級罪犯互相殘殺之後——主要是符照功勞，約束已經十分鬆懈，夏洛克作為反派解決掉莫裏亞蒂和符照兩個同類後，有可能將已經鬆到極限的約束徹底打破。

    這個世界有過被召喚者離開的例子，但他幾乎找遍了城市的所有地方，都沒有發現哪裏隱藏著異空間的傳送門。

    不對，還有一個地方。

    傳說西區有通往異世界的大門，還是第一次和符照前往時查到的資料。

    然後該怎麽找到它？還有，符照真的回到從前的地方了嗎？

    心裏充斥著太多的不確定，夏洛克卻沒有仔細分辨的想法。符照就應該在那裏等他，如果沒有，嗯……那就教訓一頓吧……

    反正，順著這條路走下去就好了。

    精密的大腦停止計算和分析，隻是一路向前。

    ……

    剛入夜的平整街道上。

    翹家出走的符照，驚訝的跑到旁邊：“你怎麽來到這個世界的？你怎麽知道我在這裏的？”

    “……我不知道。”夏洛克猶豫一下，終於有了不清楚答案的問題。

    月亮一點點從天邊升起來，街上沒有行人，隻有腳下的路通往很遠的地方。

    “你就是從這條路過來的嗎？我走過很多次，沒發現什麽異世界的大門啊，真的能回去嗎？”活蹦亂跳的符照很懷疑，“還有，我回去以後不想睡地板了，前半生就躺了二十年榻榻米，以後我要睡床。”

    夏洛克不知道在想什麽，若有所思的輕輕點頭。

    於是符照趁熱打鐵：“居然同意了？那你出資金買家具啊。”

    “根據我的觀察，你沒有一次睡眠是老老實實躺著的，書房塞不下能讓你隨意滾動還不會掉到地上的床！”夏洛克這才回神，深吸一口氣語速如常的快。

    符照拖拖拉拉的跟在後麵：“又不同意買新家具，那你點頭幹什麽。”

    “……”夏洛克沉默一陣，在前方頓住腳步：“你說呢？”

    ……

    很遠很遠的地方，黑衣組織基地。

    琴酒：“五糧液打個醬油怎麽現在還不回來，你去做飯。”

    伏特加：“……大哥，我們還是叫外賣吧。”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