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帝國犯罪專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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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徒?”
廖雲沉一隻手卡在葉費爾的脖子上麵,他低下頭,很認真地看著他的眼睛:“你知不知道在今天以前,刑池一直在懷疑出賣消息的人是你?”
葉費爾緊張的吸了一口氣,他抬頭看著廖雲沉的眼睛,確定那裏麵沒有任何有一隻後,這句話說得有些困難:“不,隻要我告訴他那個人是你……”
“你有機會說出去?”廖雲沉掐著他的手突然用力,葉費爾開始因為窒息而呼吸不通暢,他張著嘴卻沒有能夠供給給自己的大腦的氧氣,他雙手掙紮著,抬起來似乎想要抓住廖雲沉的手卻被他一掌敲在了後腦勺,接著將倒下來的人放在床上,他將自己的製服穿戴整齊,低頭看了一眼葉費爾的耳釘。
那是一個非法製造的殘次品。
他打消了自己把這個東西帶走的想法,畢竟這玩意兒對於他來說就是雞肋,那種脆弱的材質甚至抵不上他一隻手的握力,而若是留在葉費爾身邊,反而會有神奇的作用。
他講葉費爾抱起來,一路走出了大廳。
“加澤爾先生……”等候在門口的親衛走上來,他疑惑地看了一眼廖雲沉臂彎中的人,皺起了眉頭。
作為刑池的親信,他自然清楚刑池本人對於葉費爾的忌憚心裏,廖雲沉把自己手中的人遞過去,神情中還帶著一些疑惑:“剛才他想要攻擊我,被我打暈了。”
親信趕忙就往廖雲沉的身上看了過去,這位現在可是活祖宗,要是有絲毫的膳食,他們也就可以去集體陪葬了。
“放心,我沒有任何問題,隻是他……”廖雲沉看了一眼葉費爾,似乎有幾分難以置信,他的臉上甚至還是帶著一些不知所措的:“剛才他突然手中出現了一種武器,我不清楚這到底什麽,隻是,還要請你們小心,不要被他弄上,畢竟……”
話說在這裏已經可以住口,廖雲沉給滿臉感謝和慶幸的親衛留下這句話,轉身就潮逐漸艙門的位置走去,至於被關在禁閉室中的葉費爾,自然已經和他沒有絲毫關係了。
“久等了。”廖雲沉臉上難得有了些淡淡的笑意,隻是這笑容顯得有些沉重,他看著窗外破碎的山河,就好像在懷緬他在這裏度過的幾十年的人生一般。
忠誠於自己信仰是軍人的天性,這一點是刑池最不希望看到的,不過既然他的老師沒有拒絕他的要求,那就沒有什麽在需要擔心的了。這其實也是刑池用來試探廖雲沉反映的一步棋,他不希望自己的老師,自己愛的人來臉上自己故土的勇氣都沒有。
他的眼中從來沒有退讓和回避,如果廖雲沉真的抵抗這件事情,在他看來隻需要將他綁去就可以了!
兩個人迎著星光從扶梯上麵走了下來,站在塞納爾宮的塔尖,欣賞著這一切,已經有他們的地麵機甲兵去清掃政府大樓內部的剩餘抵抗份子了,人群中也有軍人們加班的平民,他們將一些激進分子帶走,順便向聯盟的人們宣揚著他們的美好生活。而至於那些人他們的結局會怎麽樣,這是刑池自己都沒有辦法保證的事情。
遠處的戰火蔓延著,這些群眾雖然為了保命反抗了聯盟政府,但是當他們生活了一輩子的聯盟真的從星際版圖上麵消失的時候,還是有無數人留下了眼淚。
他們都是罪人,是聯盟的罪人。
“老師……也是在這裏長大的,你難道不難過嗎?”刑池的風衣被蕭瑟中帶著血腥味的寒風吹起,他眼中沒有絲毫駁雜的感情,他甚至沒有盯著廖雲沉的眼睛。他在害怕,他害怕從其中看到仇恨和悲痛。
“為什麽會難過?”廖雲沉則是與他截然相反,白色紋著金邊的製服將他的身材襯托得格外秀挺,與刑池想必,他的眼神其實才最堪稱的上蔑視:“一個錯誤的政權是沒有辦法守護自己的致命,與其如此,他不如被取代!”
“聯盟就是被取代的那個嗎?”刑池嘴角的笑意越來越明顯,他看著這些人在痛苦中煎熬,唯獨隻有一個真正清醒的人站在他的身邊,隻有這樣的人,才配和他一起站在世界金字塔的最頂端!
沒有肯定沒有否定,廖雲沉隻是回頭看著他,他墨色的頭發在空中飄舞著,將他的身軀難得映襯出了幾分單薄。他抬頭看了一眼高傲地盤踞在上方的主艦,它幾乎把地麵所有的一切全部都掩埋在了黑暗和陰影之中。
“你跟著我來吧。”
沒有疑問,沒有解釋,廖雲沉和刑池一路來到了塞納爾宮的一個房間,他將原本盛放在櫃子上麵的古董花瓶砸了一個粉碎,隱藏在後麵的密道展現在兩個人麵前。廖雲沉的手上戴著手套,他在按鈕上輸入密碼之後,門後麵神秘的世界完全展現在了兩個人的麵前。
正前方端坐著的是三尊栩栩如生的雕像,一個人是戴著金色玫瑰花的高傲其實,一個是長著老鷹頭顱的人身巨獸,剩下的最後一個便是戴著鬥篷帽子拿著鐮刀的佝僂老人。
廖雲沉停下了腳步,他將選擇權交給了刑池,毫無疑問,刑池選擇了第三座雕像後麵的道路。他怎麽都忘不了鐮刀上麵刻著的花紋,無數次深夜夢回,他都被這個符號驚出一身冷汗。他記著自己趴在肮髒的玻璃窗上,看著拿著鐮刀的人一刀下去就奪走了他父親的生命。
他是聯盟最年輕的將軍,他是最有望成為下一任元帥的候選人,可是他就在一個肮髒的房子中死在了死神肮髒的鐮刀下麵。
“不得不說我很佩服你的選擇,沒有什麽比它更加正確了實際上。”
走在刑池身後的廖雲沉突然開口。
“為什麽?因為我父親的死因,是不是我選擇了別的地方,你就打算把這個秘密永遠藏在自己的肚子裏?”
這個走廊出奇的漫長,實際上他們已經走了足夠久的時間,卻還沒有看到盡頭。刑池不由得有些不耐煩,在他看來其實想要拿到這裏的東西,並不需要他們親自動手,技術足以搞定這一切。
“不是。實際上在部門間保密這一條上麵,聯盟做的比帝國優秀的很多。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廖雲沉抬起手,似乎要幫刑池整理他的衣服,當手指剛剛觸及衣領的時候,他突然開口:“也就是如果你走另外兩條路的話,我們很有可能因為沒有指令或者內部人員引路死在半路上了。”
刑池原本想要拉住廖雲沉的手頓住了,他定定地看著廖雲沉的眼睛,半餉嘴角才咧開一個古怪的笑容:“我是不是死有餘辜?”
“我不知道。”廖雲沉放在刑池後頸上的手一用力,一根牛毛一般細小的針紮進了刑池的皮膚,他將倒在懷中的人扛在肩上,一隻手搭在旁邊的牆壁上麵,原本沒有盡頭的走廊突然被另一邊打開的門堵了一個嚴嚴實實。廖雲沉肩膀上麵扛著人走進了一間刻著死神印記的房間,直接就把他放在了一張白色的床上。
他的動作沒有絲毫的小心顧忌,毫無疑問地,刑池磕在床邊上麵的後背已經青腫了一大片了。廖雲沉穿上白色的大褂,他拿出一把手術刀,沿著衣服的褶皺華國,露出了男人□□著皮膚,完美的肌肉線條展示著他的力量,所有的威脅都禁止在了他的手被拷在床頭的那一刻。
牆壁上的指針滴滴答答的走過,廖雲沉看著床上□□的男人,他拿出一瓶血紅色的試劑在燈光下,它被照耀地看稱得上燈光剔透,廖雲沉把他放在手術台的旁邊,給自己的手戴上了白色的醫用手套。感謝漫長的法醫時光給他培養了正確的醫療觀念,無論如何,注重衛生這一點是無可挑剔,讓他成為一個法醫實習一會兒,這一定是席奢這一輩子做的最正確的決定,因為他發現自己躺在廖雲沉手術刀下的日子好像有些出奇的多。
廖雲沉手術刀劃破了心髒上麵鼓動的皮膚,剔除了上麵的肌肉組織,破開了肋軟骨避開胸骨,切斷了輸送血液的動脈和靜脈,雖然及時地用裝著紅色液體的玻璃瓶子堵在了坡口的位置,但是不可避免地,他還是被粘稠的血液濺在了臉上。
他的刀子沿著心房和心室的凹槽割開,將裏麵的肌肉一點點剜了出來,一直到刀尖觸碰到了一個堅硬的東西。
他露出了笑容,這一次他用的不是刀了,而是手。
他將自己的手伸進了滿是肌肉組織和血漿的胸腔,生生將裏麵一顆堅硬的石頭挖了出來,那塊石頭上麵還沾了沒有處理幹淨的器官組織,在燈光下也是渾濁一片,滿臉血跡的廖雲沉拿著刀站在那裏,就好像是來自地獄的惡鬼。
“父親……咳咳……父親他身體裏也有這樣的東西嗎?”刑池睜大著眼睛,他說話的時候,有血跡從嘴角流了下來,他已經沒有辦法呼吸了,每一次發聲都有血沫從喉嚨裏湧上來,他隻是很疑惑,為什麽自己還沒有死。
“怎麽會。”廖雲沉將石頭放在一旁乘著清水的容器中,手掌撫摸著的肋骨上麵血跡的被擦拭幹淨,刑池甚至可以看見上麵森森的冷光。
他隻是不明白為什麽他還沒死。
“你怎麽可能會死?”
廖雲沉走下了手術台,就留下身體空缺了一個大洞的刑池躺在手術台上。
一個種子被他拿在了手上,這是他在穿越司中培養了多日的成果,他嚐試了所有的辦法,最後隻剩下了這一個擁有嚐試的價值。
他把小小的根蔓還在營養液中顫抖的種子用止血鉗夾了出來,然後放在了刑池的心髒上,原本還在孔子中掙紮的生物就好像獲得了營養一般,突然就迅速地生長了起來。從如同飄絮一般小小的一朵,滿滿地長大,最後用觸手緊緊包著動脈經脈,瓶子外麵的玻璃已經被他們吞噬地一幹二淨,就這樣不停地湧動著。
刑池他睜著眼睛看著房頂,就好像是一個旁觀者,他發現自己居然感覺到痛覺,這讓他懷疑自己是不是還活著。
會不會就這樣,一點一點腐爛下去……
他閉上了眼睛,廖雲沉卻沒有。他低頭看著那個吞噬著刑池心髒的東西,看著它從剛開始活力百倍到現在一動不動,最終是失去了作為一個生命體的一切特征,與之相伴的,是刑池也消失的呼吸。
他死了。
他死了。
廖雲沉低著頭看著這具躺在手術床上的屍體,手指都是冰涼的,他的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就好像失去了生命的不是刑池而是他一樣。
他最後將肌膚生長液倒在了刑池的身上,新生的皮膚將他的罪惡全部掩藏在了假象的下麵,廖雲沉失望地摘下了自己手上的手套,把刀和瓶子全部堆在了一邊,轉身就要離開了的那一刻,一隻手突然抓住了他的手腕。
“你想我了,路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