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煞破雲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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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見了是什麽意思?
就是看不到,聽不到,感覺不到……
不對……
他的劍陣東方一震,當即將手中的劍向這個方向揮去,與他兵刃相接的卻不是廖雲沉,而是他自己布下的劍陣,此時毫無防備的身體右側突然一陣劇痛,就好像被萬蟻穿身一般,讓他忍不住想要痛呼出來,但他畢竟不是那些剛入門派什麽都不懂的弟子,趕忙閃身一躲,等到平安落地往前方一看這才倒吸了一口氣。
戴著黑色鬥笠的男人站在那裏,手中拿著一把刀,刀上麵有血液順著刀刃流淌下來,還沒有掉到地上,就在空中消失不見,那裏分明有一些模糊的黑色影子。
“這……這是什麽?”
他的聲音那個中有一些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顫抖,那一瞬間就開始懷疑廖雲沉是不是為了贏而用了什麽□□或者秘法,畢竟這些魔修什麽做不出來?
“我養的寵物罷了,你要是喜歡就送給你,看起來挺喜歡你的味道。”
興許是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顧如在聽到最後那幾個字的時候,耳朵尖不由得一紅,雖然這人聲音一直冷冷清清的,唯獨那個味道說出來,叫人纏綿悱惻聯想篇幅的異常,覺得自己好像被這魔修調戲了一般。
“你這魔頭!”
“……”廖雲沉帶著些不解地看過去,可惜鬥笠把心靈的窗戶擋了一個徹底,不過那人一改方才的規矩,手中的劍法也狂躁了起來,倒是比方才有了幾分意思,廖雲沉一邊閃躲著偶爾和他接兩招,說真的他還真不敢下手,怕控製不住這又有個好歹他不得被化太極扔出去啊?
他起手一個劍式,周圍靈氣漸漸湧來,倒是比這些道門弟子更有太極風範,原本還是站在門派角度上評此人的各門派掌門人這才心下衣領,剛準備要看看廖雲沉的本事時,向著廖雲沉衝過去的顧如突然就橫飛出去,最後落在地上。
場上場下此時隻剩下一片寂靜,甚至沒有一個開頭說法,隻是安靜的看著躺在地上的顧如,說真的,他們都不知道顧如是怎麽落敗的。當廖雲沉從台上再一次飄然而下時,才漸漸有了騷動。
“此人修為本就不低,此時更是讓人看不透,掌門……”
坐在掌門身側的人往過探了探頭,看到清明掃過來的眼神時,這人當即低下了頭,好似剛才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掌門看了一眼自己的弟子,心底還是搖了搖頭,隻是對著自己身邊那人擺了擺手:“不急,再看看。”
如今場上這些弟子中,要說起修為,除了已經是元嬰的清明,就是廖雲沉也是金丹後期的修為,方才和他比試的顧如雖然剛剛邁入丹後,可是兩人的差距也不該這樣大,怎麽會讓他在一瞬間就落敗,甚至是掌門這個渡劫大能都沒能看出,這就不怎麽合理了。
現如今修真界的有個金丹修為就已經很聊不起了,甚至有些小門派的掌門人也不過就是個金丹修為,所以這場上還是以築基修士最多,能夠和廖雲沉遇上的人本就不多,現如今剛才他打敗了以為同樣是丹後的修士,更是忌憚了幾分。
他們不清楚廖雲沉自己確實很明白,他當年金丹已碎,自然不可能在這短短的時間重新結丹,於是幹脆他就拋開了金丹的束縛,直接逆道而修,在外人看來他就是一個當年被廢時候的丹後修為,甚至這一輩子他都是一個丹後修為,隻有他自己知道,此時已經和元嬰修士有一拚之力了。
他修的是殺人之道,行的是殺人之術,這些人自然不清楚他是怎麽動的手,因為他們的動手不是一個概念。
說真的控製自己不讓那小子死還真的有些不容易。
經過這件事情之後,好似大多數人對於廖雲沉的對手都有了同情之心,滿滿甚至是有了一旦遇上廖雲沉就必輸的想法,就是各門派的掌門,那些原本對自己弟子有著很高期望的人,都會和自己弟子說上一句盡力而為。
然而事情好巧不巧,廖雲沉下一場的對手是何長在,就是那個前來說要報恩的何長在,何長在上台時,那些一向以自己少主為最高的弟子甚至和他搭了兩句話。
“你不是說要報恩嗎,不如就直接棄權好了?”
了解何長在的人不禁感歎一句卑鄙,何長在這人在門派裏麵就是一個爛好人,當年被一個師姐幫助過,於是她就日日擔起了幫師姐采藥的任務,有什麽好東西都先拿給師姐,直到最後師姐有了雙修道侶,那道侶對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他的事情卻每日照做,直到最後師姐親自出口說不必如此之後他才罷休。
這樣的一個全門派公認的爛好人,怎麽可能會對這樣的話無動於衷。
隻見走到一半的何長在有些不知所措的抓了抓自己的頭,然後皺著眉頭看了一眼還在台上站著等他的廖雲沉,喃喃說道:“現在退出不是對雲沉道兄的侮辱嗎?”
侮辱?
你現在上去就是對你們門派的侮辱了!
金陵門不是什麽大門派,全門派除了元嬰期的掌門和兩個長老,修為最高的也就是何長在這個大師兄,如果大師兄都在這裏一敗塗地了,那就什麽也沒有了。
甚至在剛才惡回穀弟子那玩笑話說出口的時候,金陵門弟子還真的認真考慮了關於認輸的事情,在他們想來既不用上去打輸了丟人,而且還能換回一個好名聲,可惜這個大師兄在關鍵時刻就好像腦子被驢踢了一樣。
不是他們對大師兄沒有信心,而是真的先前那麽多大門派的丹後弟子都已經輸了,他們這種小門小戶連個丹藥和寶器都沒有,怎麽可能贏?
目前看來對這一場的輸贏最不在意的人就是廖雲沉了,他站在台上居高臨下地看著往上走的何長在,突然覺得此人身上有一種自己忽略了很久的熟悉感,這種感覺……這種感覺……
就好像當初拿到那個匣子一樣……
廖雲沉看著站在自己對麵笑的很是溫潤自在的何長在抿了抿唇:“開始吧。”
何長在一行禮,原本站在原地的他瞬間就失去了蹤影,廖雲沉不慌不忙地躍起身,刹那間擋住從四麵襲來的兵刃,最後一個仰麵接住了從天而下的何長在,這一刀力道很是狠厲,廖雲沉腳下的擂台生生裂開數十道口子,就是這類台都如此,想想人身上究竟是要承受多少可怕的力道。
廖雲沉毫不在意,自己也躍身而起,欺身而下,在何長在陣法形成之前兩個橫掃,就將那些全部利用罡風吹了個一幹二淨,等到他接著兩個閃身躲開,就看到站在原地的何長在手中拿著一支破舊的笛子,嗚嗚呀呀地吹著,在他生變形成的黑影蛇立刻就朝著廖雲沉撲了過來。
廖雲沉從他穿過來就在養鬼,腦子裏麵還有一個鬼天天逼逼叨,沒有人比他更加熟悉這些,他當機立斷在擂台四個方位現身,將四個瓶子在此處砸碎,瞬間就有黑氣湧出,他再用腰間係著的一支墨玉狼毫在空中四處一點,畫了一個詭異的符號,瞬間黑色的死氣就將兩人團團圍住。
那些原本在外麵觀戰,手心裏麵握了一把汗的人這會兒驚異地站了起來,甚至還有別的門派的人向著齊雲宗掌門提出問題:“這般使用死氣和鬼怪,難道不應該被拉下台嗎?”
齊雲宗掌門隻是盯著場中央,悠然說道:“萬物皆為我修真者所用,為何死氣不可?修真之人若是怕死,還怎麽行逆天之事?”
這句話說的那些人啞口無言,隻能把自己的注意力重新放回了場上,死氣籠罩在外麵,他們什麽也看不到,也不知道裏麵這兩人是個什麽情形。
何長在禦下的蛇影已經和廖雲沉的死氣纏鬥在了一起不能脫身,但是他與尋常修士不同,此時竟然完全任它纏鬥,自己上前就用手中笛子和廖雲沉直接交鋒。
廖雲沉與他短兵相接,原本還震驚修真界居然有人如此擅長此事,但是在看到這人越來越熟悉的招式,他自然也漸漸清楚了這是什麽人,那人顯然是知道廖雲沉身份的,卻沒有就此停手,手段卻愈發狠厲,廖雲沉也就沒有了就此停戰的想法,招式也越來越肆無忌憚起來。
“你究竟想做什麽!”廖雲沉一腳踏在那人橫在麵前的笛子上,接著一沉身子就直接把手中的利刃直接抵在了那人下顎之下。
“我們認為你似乎欠一些交代。”
何長在臉上早已經沒有了原本的河山,狠厲和殺氣遠勝於廖雲沉,他一笛子向著廖雲沉腰間揮去,笛子在中途變成了一把尖厲的匕首,他的速度絲毫沒有減下來的意思,廖雲沉不得不後退兩步躲開,看著他這樣子,那人露出一個笑容,隻是這笑容越看越滲人。
“怎麽,那匣子還不好用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