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 白澤與淩霜談心

字數:8230   加入書籤

A+A-




    自從梨心離開攝政王府後,邱泓發現梨心的別院已顯得冷冷清清,哪怕容袖一直都有做王妃的日常生活,保持和平常一樣在梨心別院的自由來去,雖然不是真實的梨心,邱泓更少去別院走動,還不如直接找個借口去太傅府上,和梨心見麵是他每內心蠢蠢欲動的期待。

    司馬的暗線依然匯報邱泓從來不去梨心的別院,司馬很是不理解,前段時間讓工部侍郎去修整梨心的別院,原本以為邱泓對梨心有情分,未曾想到那次黃蒲將軍婚禮過後,邱泓依是冷峻的攝政王爺,從來不曾去過梨心的別院,而且梨心經常戴著麵紗隨著淩菲去喂喂兔子,坐在亭和淩菲聊聊,每的日常生活就是這般枯燥無味。

    司馬心裏有種莫名的疑團,莫非真是他想多了,邱泓一直以來都是思念離悠,和梨心從來沒有感情?

    莫非黃蒲的婚宴,太傅和太傅夫人的及時出現,都是因梨心是他們女兒的緣故才會被邀請?

    司馬越想越是想不通,仿佛裏麵好像有一個疑團等著他解開,壓得他心裏不好受,他皺眉地站在邱泓的立場想事情,偏偏都是想不通,氣得他心情煩躁,看來需要等語琴進入王府才知道有什麽秘密是他不知情的。

    ……

    邱泓在書房看著奏折時,腦海裏浮現的是梨心的笑顏,他臉上不由自主地微笑著,心裏想著:不知道梨心現在過得如何,吃得可好,睡得可好,肚子裏的寶寶乖不乖?

    若不是為了處理司馬的牛鬼蛇神,讓鴻福身為欽差大臣四處走動,憑著皇上的令牌便能一個個處理司馬的錢財來源,鴻福處理的動作如此之快,若非得到邱泓和皇上的支持,更有容楚這個江湖高手的相助,怕是沒人敢動得了司馬身後的一大堆惡霸。

    邱泓相信,當司馬知道這事時,看著自己的傀儡軍隊已不再屬於他時,這一切的崩潰已是後事。

    邱泓百賴無聊時走出書房時,在通往梨心別院的走道卻看到張偉站在人造湖邊發呆,邱泓想起梨心曾與他提及尤佳和張偉的事情,梨心發現尤佳和張偉走得很近,而且梨心無意困住尤佳的幸福,讓邱泓打聽下張偉心裏的想法,有沒有打算娶尤佳當張偉的妻子。

    張偉。”

    邱泓的聲音及時打斷了張偉的思緒,他怔了一怔,轉身看到邱泓站在此處,他忙亂地掩飾心事,向邱泓作揖,“王爺。”

    邱泓看得出來,張偉心裏挺是納悶,出來透透氣也是正常,“淩菲和宋衛在一處吧,你出來避嫌。”

    張偉很是驚詫,想不到邱泓還是發現淩菲和宋衛一直都是眉來眼去,“王爺知道了?”

    本王本是不知,那是王妃提醒。”邱泓抿嘴笑著,張偉忍不住仔細看看邱泓是否在笑,自從他知道梨心是離悠後,他臉上的笑容已是打破往常的記錄,梨心沒嫁入王府時,整都是冰塊臉,讓人一看就是不近人情,如今邱泓更是春風滿麵,在王府更易藏不住他每每想起梨心的笑容。

    張偉沉默地站在一邊,沒有任何言語,生怕自己多錯多,會連累淩菲和宋衛在一處的光景。

    邱泓悄悄地看著張偉那皺眉的神情,開始用試探性的口吻與他起關於尤佳的事情,“嗯,王妃本是想著替優尤佳找個好人家,把她嫁出去,王妃舍不得把尤佳困在太傅府宅,女孩人家終是嫁為人妻,在家相夫教子罷。”

    張偉震驚得不知如何是好,邱泓看見他快要冒出冷汗的緊張,好不容易聽見他的聲音顫抖著,“這……王妃想讓尤佳姑娘嫁去哪。”

    嫁去洋洲。”

    王妃在洋洲有認識的人?”

    邱泓心裏甚感有趣,看著張偉那緊張得不得了的模樣,本想繼續捉弄他,但想著他們能見麵也是極其不容易,張偉守著梨心的別院,尤佳也沒有理由來王府尋張偉,相思苦,邱泓自是懂得這滋味。

    有。”

    張偉突然有點心疼,皺眉地微低著頭,心裏想著在洋洲看到的是哪戶人家,讓梨心很有決心把尤佳嫁到洋洲去,“王妃必定看重尤佳姑娘,在下相信尤佳姑娘會幸福的。”

    邱泓哭笑不得地搖搖頭,這個呆頭鵝真沒打算為自己的幸福爭取麽,罷了,還是刺激一下他吧,“你該好好準備下,嫁入你家總不能委屈尤佳,你也知王妃看重尤佳,必定希望她能幸福。”

    張偉一下子蒙了,腦海裏反反複複地回想著邱泓所的暗示,洋洲?我家?難道……他的腦裏一下子就炸開了,打起一個激靈地瞪大眼睛,再度確認一下,“我……我家?洋洲?王爺,你的意思是……”

    邱泓轉身離去,丟下這一句話,“等到司馬的事情結束後,到時你讓兩位老人家來這商量,談談你和尤佳姑娘的婚事。張偉,一個時辰後隨本王去太傅府宅作客。”

    張偉激動得臉上已是笑容,彎腰對著邱泓的身後作揖,“多謝王爺!”

    ……

    麒麟宮的氛圍好不容易漸漸地恢複正常,大家已從冰塵一事脫離悲傷,已是陷入四海八荒的不安。

    冰真知道葵心是蘇奠的魔之花,未曾想到吸取地的精華而修煉成人身,但法力低微,體內存著蘇奠的殘缺元神也是於事無補,無法修煉飛升上仙階品。

    如今冰棲飛升上神,圓滿了情愛的劫難竟是讓他痛徹心扉,依然無法忘記與離悠在凡間短暫的情意。雖然他已圓滿了離悠的反噬,卻是增加了他舍不得的痛苦。

    看在冰真和葵心的眼裏已是無奈歎氣,未曾想到冰棲竟能遇到曆劫的離悠,偏偏是一對苦命的戀人,硬生生卻因為太後的賜婚而分開,恰恰是將離悠許配給秋狐當他的妻子,冥冥之中的確是緣份的安排。

    滿心失落過後的冰棲,皺眉想起身為玄彬的凡人劫難,想起經曆的種種不由自主地打起一身哆嗦,司馬把他變成傀儡的原因,恐怕隻有一個就是想要邱泓的性命,然後變相利用梨心的性命來打垮邱泓,這人就是用盡所有的辦法也要慢慢鏟除邱泓擁有的一切,每每想到此處,冰棲的心裏甚是不好過。

    司馬鏟除邱泓,豈不是先要鏟除梨心麽,冰棲先是一怔,想也沒想地直接往宮的方向走,他有事情想與司道星君談談,離悠到底曆的是什麽劫。

    ……

    剛到達宮的府宮,皺眉的冰棲正巧看到司道星君正看著不知是誰的命運簿,司道星君的臉色不大好,皺眉地自言自語,“難道這時候開始出現魔界的人麽?君還沒出生,怎會變成這樣。”

    冰棲很是驚詫,明明聽到司道星君的君,莫非詡晨已下凡,魔界的人,難道魔界的人已下凡想要對詡晨他們不利?

    司道星君,你剛才什麽君,難道君已下凡?”冰棲半信半疑地走上前問道,但願他沒有誤會,為何秋狐和離悠已是下凡,連同詡晨也要下凡,到底是發生何事。

    司道星君驚詫地別過頭來,隻見冰棲已進來,他趕緊向冰棲作揖,“仙見過冰棲上神。是這樣的,度厄星君安排你下凡前,狐帝有意讓君下凡飛升上神,逼君現出原身,止住四海八荒的謠言。”

    未曾想到本上神下凡曆劫時還能與離悠聖神有緣,不知君下凡是何人。”

    君下凡時恰恰是離悠聖神肚子裏的孩子,如今還沒出生又遇到命簿出現空白一頁,怕是遇到魔界的人,現在仙正要與靈寶尊商討這事,上神不如隨仙一同尋尊。”

    好。”話罷,冰棲隨著司道星君前往尋找靈寶尊。

    ……

    靈寶尊看著司道星君手上的三個命薄,無論是秋狐離悠和詡晨都是遇到空白的一頁,很是讓他頭疼。

    靈寶尊心裏很清楚,一旦三人一同出現空白的一頁便是他們三人可能同一時間遇到魔界的人擾亂凡間的氣運,不知下凡的修寒處理得怎樣,突然有種耐不住的糾心。

    想到這裏,突然想起修寒本是凡間使者,他下凡是不受三界的影響,他臉色稍微好點就回頭看著司道星君,“司道星君,把修寒的命簿給本尊看看。”

    司道星君一聽已是恍然大悟,他怎會沒想到修寒的事,在旁側的冰棲更是驚詫不已,不由自主地打聽道,“莫非修寒上神已是下凡保護他們?”

    靈寶尊點頭,隨意回答,“正是,不僅僅是修寒上神,仙樂上神和魔音上神也是下凡保護離悠聖神,宮出現的變數令本尊不得不這般安排,魔界的人必定下凡取聖神的性命,無論如何也要讓君曆劫結束。”

    話音一落,司道星君已將修寒的命簿遞在靈寶尊的手上,他翻開著最後一頁時已看到修寒在凡間做些什麽,他先是一怔,皺眉地出凡間目前的難題,“修寒在觀察崇凜他們的動靜,很有可能這事與魔界有關,看來我們有必要與白澤上神商量。”

    ……

    自從仙樂和魔音下凡守在離悠旁側後,白澤從仙樂那裏得知找了幾個地方還沒有找到玉泉花的蹤跡,不知這四海八荒能不能輕易尋到玉泉花讓淩霜淨化體內的魔氣,白澤知道離悠最心疼的莫過於淩霜,雖淩霜本是屬於魔道,離悠是神道,離悠硬是想讓把他剝離魔道,不惜付出很有可能逆的代價。

    想到這裏,白澤心裏已是苦澀得不知如何形容,身為她的前護法,能得到像離悠對待淩霜的用心已是不大可能,若是計較,怪就怪在自己輸給了時間,淩霜早他幾萬年才認識的離悠。

    來到淩霜所在的寒荒,白澤馬上豎起仙障護身,寒荒的冰凍,非常人能抵得住這寒意侵骨的疼痛感。雖然白澤和淩霜都是能存活在這寒荒的低溫,無奈這個寒荒是超出白澤的承受程度,他生平第一次感到寒荒刺骨的冰疼。

    白澤的出現,在裏頭修煉的淩霜已是感應到白澤心境的不穩定,他皺眉地收起修煉的仙澤,緩緩地站起身來,慢慢地走出洞裏卻見到白澤負手而行,來到離他不遠處的地方。

    淩霜。”白澤驚見淩霜冷著一張臉,竟是沒有以原身出現在他麵前,他很是意外。

    淩霜從他的眼裏讀出他的意外,很是無所謂地道,“怎麽,你當真以為我隻能在悠麵前現出人身麽?”

    難道不是麽?”

    淩霜苦笑地搖搖頭,回答得很是自然,“你又不是女人,我何必提防你。”

    白澤先是一怔,仔細想想這些認識淩霜這麽長的時間,他的確隻會在離悠麵前現出人身,平常見到時都是以原身示人,莫非隻肯在離悠麵前現出人身,僅僅是因為離悠是他放在心尖上最深角落的女人。

    正因為白澤不是女人,淩霜現不現人身倒是無所謂,若白澤是個女人,他的確以原身見人,不管他們是不是離悠的朋友或者妹妹。

    四海八荒流傳的謠言真心不假,淩霜隻願在離悠麵前現出人身,若是在其他女人麵前,往往都是以驚愕的原身示人,嚇了不少愛慕他而來的仙女。

    你有事尋我。”淩霜不費口水而簡略問道。

    白澤點頭,聽淩霜為了報秋狐給離悠的一劍之仇,已是擾亂凡間的氣運,因此造成邱泓和梨心有可能會麵臨詡晨會否安全出生的劫難,魔界的人已是開始著手下凡去殺離悠回歸仙身,逼得她的晶劍失去仙障而被他人竊取晶裏麵的七彩晶石。

    主上在凡間有危險,我已讓仙樂和魔音下凡保護主上,但他們終究是凡人之軀,你曾下凡一劍還給狐帝,難道不曾想過他們的劫難是剛剛開始麽。”

    無妨,若是不增加他們的劫難,他們回歸仙身時,悠可能真會狠心丟下秋狐去蘇奠那裏替他補及元神,到時誤會甚大,悠從不心裏話,隻會讓我們等人亂猜測。”

    白澤愣了下,淩霜所的那個情況與靈寶尊所的無差,他不由自主地悲哀起來,原來最了解離悠的,不過是淩霜和靈寶尊,他開始想起秋狐,秋狐是否也是猜得出她心裏所想。

    蘇奠真的會為了她,舍棄四海八荒?

    我之前去魔族見過蘇奠,試探過他的元神有點殘缺,心裏猜測他很有可能會再去一趟麒麟宮取葵心身上的元神,但我不懂他為何遲遲沒動手,莫非主上之前找過他,他才會遲遲不動手?”

    嗬,蘇奠真動情了,我太了解他,悠覺得洪荒時期虧欠了他,現今便是甘願還債。補全元神不是這般容易的事,除非蘇奠的元神已被淨化魔道的戾氣重,像妖龍一樣能控製自如。”

    白澤半信半疑地看著淩霜,不知他為何如此信任蘇奠,“我這次前來,想問問有何法子可讓他們避免魔界的人追殺而不會擾亂凡人的氣運。”

    淩霜皺眉地細索著魔界的人很快就要出來對付離悠,算算時間很有可能在離悠把詡晨生下來的那同一時間出來,讓他們陷入生死的邊緣,一旦無法堅持便是失敗收場,到時三人一同回到宮,反而不利於自身的仙法恢複。

    修寒上神在凡間,用孜墨的身份去監視崇凜,但他終究是凡人之軀,終是使不到仙法,要不然就是讓孜墨直接死亡,回到仙身再用凡間的使者身份去幫助他們度過難關也是可以。若非這個法子不行,你可下凡去保護悠,畢竟你是悠和詡晨的契約之獸,他們不會因你的出現而受到反噬,但你實在是走不開,不能長期離開宮,再凡間的秋狐是個寵妻狂,若你靠近悠一步,很難保證秋狐不會抓狂要你的性命。”

    白澤看著淩霜得如此輕鬆,無論哪個方法,他覺得淩霜是故意用不通的方法來搪塞他。第一,讓孜墨直接死亡,修寒回歸仙身也是需要時間去適應,那個時候他再次下凡已是人麵全非;第二,白澤不能離開宮,僅僅是因為離悠要求白澤守著誅神劍,誅神劍的戾氣重,一直用晶守著它的戾氣,一旦白澤離開,不就是讓魔界的人得逞竊取到晶,然後失去晶守護的誅神劍,不就是任由它飛去魔族騷擾蘇奠麽?

    淩霜看著白澤臉上變了一變的神情,已是知道白澤心裏對淩霜已是無可奈何,淩霜很是心喜地打趣著,“怎樣,兩個方法都不行,那你還過來尋我?”

    你故意的。”

    淩霜搖搖頭,如實道來他最想的那句話,“一切順其自然吧,你放寬心,悠不會有事的。”

    其實淩霜在神泉那裏已是看到邱泓和梨心的事情,深知他們已有貴人相助,根本不需要操心太多事情,他不便告訴白澤的原因是機不可泄露,一旦泄露便會加深邱泓和梨心的劫難,到時更難抵製魔界的人步步進攻。

    白澤從淩霜的臉色已看得出來,秋狐和離悠不會在凡間出什麽意外,他已是卸下心的負擔,如此也好,如淩霜所的那樣,這一切順其自然吧。

    ……

    冥界的四寶殿一切都是事情的不安穩。

    薛全感應到存放在他四寶殿的冥鏡開始起伏不定地抖動著,他用仙法神速地出現在它麵前,隻見鏡麵如水波一樣出現很多不同的畫像,直到凡間的雒邑出現很大的變動,竟有一群魔界來的人往崇凜所在的雒邑開始不斷地湧動,他不由自主地皺起眉,“到底發生何事。”

    黑白無常就在這個時候出現在薛全的身後,皺眉作揖道,“黑白無常見過轉輪王。”

    你們有何要緊事匯報。”

    回轉輪王,凡間的雒邑出現大量的魔界的邪族人,全都是聚集四王爺崇凜的府上,恐怕是魔界的邪族人與凡人聯合做些不告人知的大事,十殿宮的冥鏡頻繁出現異常的變動,影響凡人的氣運甚多,亂了冥界的生死簿出現大量的空白。”

    竟是如此,你們可有發現?”薛全很是不安地問道,何謂不安,便是離悠下凡會遭遇不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