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 收回蘇奠的魔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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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白無常兩人相視一望,欲言又止了好幾一陣才敢回答,“回轉輪王,據回報說魔界的邪族之人有意借用崇凜的手鏟除下凡的離悠聖神。 ”

    薛全怔了下,半信半疑地看向黑白無常那皺眉而心疼的模樣,他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一時之間還沒反應過來,“現在如你們所見的他們如何?”

    冥界的時間和人界的時間是互相同步,冥界走一趟神界都要經過時光門才能與天界的時間同步,若要救下凡的離悠便要冥界的人來幫忙脫離離悠的危機,依靠神界反而會連累增加離悠曆劫的苦難。

    薛全皺眉地攤出右手,懸空而來的生死簿已是出現在手,他微恐地翻開著關於梨心的生死簿,他發現梨心的生死薄麵已是顯示空白,證明魔界的邪族之人已開始幹涉她的凡運。

    他不知如何是好,每次牽連到他最心疼的離悠身時,他不知該怎樣才能保護最讓他在乎的妹妹。

    直到地藏王憑空出現在轉輪王的麵前,在旁側的黑白無常已是震驚得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竟是看到神出鬼沒的地藏王,薛全和黑白無常當場彎腰沉重地向地藏王作揖,“拜見地藏王。”

    地藏王淡然說道,“起來吧。”

    他們三人同語異聲地說道,“謝地藏王。”

    黑白無常很是惶恐,自從次職的的那天開始並不曾見過地藏王現身,一旦現身便是人界和冥界有難,因此他們顯得特別緊張,不知地藏王來到此地有何要緊事要處理。

    地藏王看著薛全的心事重重,他的表情一直是古井無波的冷峻,直接一針見血地問道,“你手的凡人生死簿已是出現大量的空白頁,難道你還不趕緊行動,把它們恢複正常麽。”

    薛全已是愕然,皺眉地說出內心所想,“薛全不敢輕舉妄動,恰恰是狐帝和離悠聖神在凡間陪天君曆劫,結果魔界的邪族之人為了鏟除離悠聖神,組成軍隊下凡,這才會擾亂所有凡人的生死簿。”

    不錯,冥鏡顯示的都是即將發生的事,你們準備開始著手處理,盡快避免這事的發生,否則一旦他們如期而至,凡間的氣運大變,我們無法扭轉局麵,還有務必保護聖神,聖神一旦出事,這四海八荒又要變成第二個的洪荒大戰,你我都避免不了這天劫。”

    是,地藏王。”

    地藏王看著薛全,欲言又止地感歎,似有所思般的無奈,“你,小心點。”

    薛全愣了下,回頭看見地藏王已是化成一縷煙,消散在他們的麵前,薛全想起地藏王說的那句話,心裏很是清楚他所提及的暗示,許是看到薛全的未來,地藏王才會如此交代。

    在地藏王走遠後,薛全開始著手和各殿王商量怎樣對抗魔界的邪族與凡人一戰,讓黑白無常帶人準備去凡間走一趟,對抗著魔界的人,不許他們擾亂凡間的氣運,務必時都會拚死一戰。

    你們先準備好,冥鏡出現異常,凡人的生死簿大量出現空白頁,想必都是與魔界的人有關,不管如何我們都要好好處理這事,容不得他們胡作非為。”

    黑白無常的聲音很是堅定地回答,“是,轉輪王。”

    話罷,他們兩眼對,心裏猜測,覺得地藏王較看重轉輪王,黑白無常往常對轉輪王表示更加敬佩。

    轉輪王和秦廣王他們聚在一起,輪流發表自己的看法,甚至開始安排各人前往對抗這些打草驚蛇的魔界之人,與他們開始一戰便能扭轉凡間的乾坤,把那些凡人的生死簿慢慢恢複正常。

    ……

    蜀山。

    修煉期間的紫薇突然出現心疼俱裂的錯覺,她皺眉死抓著心髒受疼的位置,感應到本是有著離悠元氣在體內已是亂竄,她意識到離悠下凡可能遇到她無法猜透的危機,不知危機深淺的紫薇顯得有點不知所措。

    悠姐……”

    紫薇體內的元氣不斷地亂竄,竄得她已是難受得冒汗,她馬打座運氣,用修煉的仙法把元氣給鎮住,她感應到體內不屬於紫薇的元氣想要回到離悠的身,她還沒完結修煉屬於她自己的元神,不得已她馬過去尋雲軒幫幫忙,否則一旦分離,紫薇和雲軒即將要麵臨生死離別。

    紫薇不想要這結局,她不容易重生來到雲軒的身邊,她不想放棄稀薄的機會,哪怕三生石沒顯示他們的名字也要努力留在雲軒的身邊。

    雲軒……”

    這喊聲到這裏,紫薇感應到體內的元氣都在排斥著她的軀體,她疼痛得咬唇破了皮,出了血的模樣甚是嚇著剛路過的蜀山弟子千城和繁絮,他驚慌地走前扶持著紫薇,“師娘,你沒事吧,我扶你坐那邊。”

    繁絮沒等到千城交代便用仙法跑去尋雲軒。

    沒等到紫薇開口與千城說話,已見到雲軒用仙法化為一縷輕煙已出現在她麵前,紫薇內心很是溫暖卻來不及感動,耳邊聽見他的擔憂,“紫薇,到底發生何事,是否修煉出現意外。”

    雲軒,悠姐在凡間出事了,悠姐的元氣在體內極是不穩定,我快要控製不住它的亂竄。”話一說到這裏,逼得一口甜腥的血從紫薇的喉嚨裏吐了出來。

    雲軒和千城見狀已是驚呆,雲軒打起一個激靈便是醒過神來,馬用仙法鎖住紫薇的元神,半跪在她麵前扶持著她已無法撐住的身體,“紫薇,你現在怎樣了。”

    紫薇微閉著眼睛,枕在雲軒的肩膀,吃力地搖搖頭,“無事。”

    雲軒皺眉深思,難道狐帝和悠姐在凡間遇到不測,不可能,若是這般靈寶天尊定會坐不住,不行,我還是去天宮走一趟,照這樣下去,紫薇的身體自是熬不住悠姐存在她體內的元氣,要不把紫薇帶去天宮,問問靈寶天尊可有法子讓離悠的元氣回歸離悠的仙身。

    紫薇,你可受得住,我帶你去尋靈寶天尊,問問他可有法子把你體內的悠姐元氣給剝離,否則你的元神還沒完善都會被這強大的元氣給影響。”

    好。”紫薇點頭,她知道,除了去天宮尋找靈寶天尊,別無他法。

    ……

    有翼族在的令丘山,經過前時間四大部落無辜著火的事情後,好不容易把母雷蠍給救活,看來法老的血又是一場空,現在能存活的雷蠍已無多少,被這令丘山的火給滅得無法存活,每每看到自己辛苦煉成的雷蠍竟是這般沒了,氣得他心裏一把火不知該如何爆發。

    直到冷越在別處看到雪白的羽毛,他半信半疑地把它拎起來,仔細打量著它的原身,腦海裏不由自主地湧出狐鶴的少年模樣,想起狐鶴有滅國的神力,他眼裏帶著凶光地望著前方,“原來是你,狐鶴”

    冷越生氣起來的容貌扭曲得很是醜陋,嚇得旁側的人紛紛往後退幾步,不想被他的怒火給惹到,這才知道真相大白,原來這一切都是狐鶴搞的鬼,害得他丟了這麽多的雷蠍兵。

    一直修煉的蘇奠突然百般無聊想要去令丘山瞧瞧這個翼族冷越是怎樣的人,未曾想到剛來到翼族時竟看到冷越用法力把手的狐鶴羽毛給燒盡,蘇奠猜到冷越已是發現前些天的不死火是狐鶴弄來滅掉冷越的雷蠍兵。

    蘇奠的出現,引起四周警惕性的敏感,冷越眯著眼睛往蘇奠所站的地方看過去,“誰?”

    蘇奠詭秘一笑卻是沉默不語,旁側的那些翼兵忍不住拔刀前砍一刀,結果被蘇奠一掌給彈了出去。

    翼兵彈飛的距離是有點遠,冷越很是愕然地回頭仔細打量著陌生的蘇奠,他用試探法卻是試探不了眼前蘇奠的修為是達到什麽階段,隻知道他的實力高不可測。

    冷越看著那些不要命的翼兵一個個走去拿著大刀砍,偏偏沒砍到蘇奠的身倒是被他自身的仙澤給震得翼兵倒在地,轉眼間變成黑煙而消失。

    冷越很是驚詫,他不得不重新正視眼前的蘇奠,莫非是魔神?

    蘇奠冷笑地別過頭來看著冷越一臉愕然的窘迫,“冷越仙,你是這般招待我這個遠古魔神麽?”

    冷越不敢相信地看著蘇奠一張冷漠得不近人情的臉,絲毫看不出他竟是遠古魔神,“你……你是魔神蘇奠?”

    在那瞬間,蘇奠感應到冷越體內竟有著莫名的熟悉感,蘇奠的眼神隱隱地湧出透視術,已把眼前的冷越試探一番才發現他的體內有著蘇奠丟失的魔氣,他內心一悸,想著:這個冷越怎會有他的魔氣,冷越到底去過什麽地方才會不小心給吸到他的魔氣。

    你是冷越?”蘇奠心裏很清楚,從妖龍那裏了解很多他們的事情,更知道冷越一直期待著魔神能夠複活,助他強大翼族,然後統一四海八荒。

    冷越及時反應過來,微低頭向蘇奠作揖,“翼族冷越見過魔神。”

    蘇奠皺眉地回想著洪荒時期的那年,他本是不屑用遠古禁術來複活著天道之外的產物,被克隆雷蠍的數量已是超乎他的想像,翼族的法力大不如從前也是受到反噬的一個理由。

    想要統一四海八荒,坐天地共主這個職位,未免是過於牽強,冷越用遠古禁術去培養他的軍隊已是大錯特錯,不過是成為別人的犧牲,如此統一四海八荒又有何用。

    蘇奠冷笑地搖搖頭,負手而立,眼裏已無力欣賞當地風景,“冷越,本君勸你一句,想要當三界之王,你的實力怎樣也是不及席城的三分一,席城本是本君的手下敗將,而本君無力爭這三界之王,算爭也是爭不過龍族始祖的離悠聖神。”

    冷越不甘心地咬著牙,他本是不喜替席城爭這四海八荒的天地共主,恰恰蘇奠肯放下身段來到冷越麵前,冷越以為他的機會便是來了,“魔神,我不信魔神爭不過三界之王,據說你與離悠聖神協議過,隻要你參與這四海八荒的戰爭,她處理好席城他們之族便會把性命交於你,難道這不是你要稱霸四海八荒麽?”

    蘇奠冷冷一笑,化成一縷黑煙的速度閃在他麵前,沒等到冷越反應過來卻被蘇奠扣喉得越來越難受,難受得冷越的臉色越來越蒼白,越來越無法呼吸,“本君說無力爭三界之王,你沒聽懂麽,這是本君與離悠聖神的協議,與你們有何相幹,若你敢傷及她一根頭發,休怪本君不留情麵。”

    冷越無法呼吸,憋得一口氣湧在臉色越來越是透不過氣來,直到蘇奠狠狠地把他甩在地,這才讓冷越猛烈地咳嗽個不停,難受得已是飆出眼淚來。

    難道正如謠言所說的那樣,你愛離悠聖神,才不想與她為敵?”

    本君的事,什麽時候輪到你們指指點點?”

    既是如此,魔神你無力阻止我們幹大事。”

    本君沒打算阻止,但隻要傷及離悠聖神時,本君不可袖手旁觀,你們大可試試看。”

    嗬嗬,看來魔神要與我們作對了,果真是自己人打自己人了?魔神莫忘了,你與我們是同一血脈,你不帶領我們統一三界,你枉為魔神,活著又有何用,不過是廢人罷了。”冷越冷笑地瞪著蘇奠,內心徘徊著壓抑不住的憤怒,這憤怒的程度已是超乎魔氣的承受能力。

    蘇奠本是不在意他們說的是什麽話,直到冷越一生氣時,體內的那魔氣越來越強烈,冷越偏偏是不自知,皺眉得蘇奠不由自主地心想著:這個冷越,果然是留不得的禍害,罷了,我直接收了他的性命,免得他隨流觴下凡禍害小悠。

    蘇奠雙眼閃過肅殺的光點,伸出右手往他的方向,用手心對著他時,等到冷越意識到危機時已是來不及。

    冷越倒抽一口涼氣地像是受到蘇奠手心裏的強大漩渦,冷越在倒下之前已是用盡全力去抵製蘇奠強大的法力,掙紮著自己的不甘心,“蘇奠你想幹什麽”

    蘇奠冷著臉,用他畢生的吞噬術把冷越體力的魔氣給占為已有,這吞並的感覺令冷越來越難受,冷越的修為不斷地流失,難受得尖叫得整個令丘山都震了一震。

    蘇奠我要殺了你”

    冷越痛苦得用最後的力氣嚷叫著,四周的翼兵意識到冷越有危險,馬拔刀湧前,蘇奠卻用另外的左手堅起強大的毀滅仙障,他們衝前便是自取滅亡。

    看著四周的人衝前碰到仙障時的一層層黑煙,才知道這仙障是殺人魔陣,冷越痛苦得眼睛都睜不開,修為不斷地流失到最後的力氣都使不來,蘇奠冷笑一聲地把冷越給重重地摔在地,重得地飄起微渺的灰塵。

    冷越已是使不力氣,被困在蘇奠和冷越的仙障裏,蘇奠眼睜睜地看著四周的翼兵已是消滅得連個人影都沒有,冷笑地回頭看著冷越一眼,“本君說過的話,若是聽不懂也是這般下場,怪不了本君。嗬嗬,說什麽自己人打自己人,本君從沒將你們看成自己人重要,本君還要手刃席城,本君倒要看看,除了席城有這點兒的本事可以爭三界之王,其他族是不自量力罷了。”

    蘇奠看著冷越瞪著凶狠的目光瞧向自己,蘇奠頓間想起妖龍曾與他說起鮫人族和翼族的恩怨仇恨,他冷冷一笑地看著冷越隻剩下不甘心的眼神,深感不屑地一問,“你可知你爹是被誰背叛才會被天宮的老天君廢了修為而丟進令丘山被活活澆死?”

    冷越瞪大眼睛,內心已是蠢蠢欲動著不明白的情緒,蘇奠這麽說是什麽意思,“你什麽意思?”

    蘇奠看著冷越已是構成不了對四海八荒的威脅,冷冷一笑地回答,“本君沒打算把這真相告知於你,不過看著你已是廢人的份,本君好心與你一說,當初你的父君並沒有犯了大錯,不過是被鮫人族的公明所害而嫁禍於你的父君,你的父君不過是代罪羔羊罷了,未曾想到你竟糊塗得還要與鮫人族的人合作,你果真是對父君孝順。”

    冷越震驚得一句話說不出來,代罪羔羊,嫁禍,這幾個字重重地刺激著他的措手不及,他不相信,瞪著無法相信的眼神直盯著蘇奠,“不可能,不可能……”

    蘇奠冷冷一笑,如實地說出實情,“本君自是不清楚你們之間的恩怨仇恨,魔君妖龍本是知道內情,為了魔界和平共處才不願挑撥翼族和鮫人族的紛爭,因此妖龍自是不會告知你這個真相,你的父君真的被公明所嫁禍而死,並非因老天君丟在令丘山而自生自滅。”

    冷越被這真相給激起內心的悲哀,蘇奠繼續說著自己對老天君的看法,“從妖龍那裏得知老天君持著慈悲之心去顧及四海八荒的安定,加平亂鮫人族和翼族的紛爭已是吃力不討好,再說老天君因病為由,本是退位給現任天君,已是身歸混沌,追究也是無力平反你父君的罪名,沒有離悠聖神的護全之下本是無力壓製鮫人族的勢力,如今離悠聖神的回歸已是龍族的甦醒,你本有權為父君翻過罪責,你卻導致如此大錯,本君深感遺憾。”

    蘇奠把話說到這裏,已是不想逗留幾分,卸下仙障後已是化成為一縷黑煙,消失得無影無蹤,留下冷越一人癱瘓在那裏,四周的來人已是被蘇奠殺得無人生還。

    冷越深感這個世界已是被抽空,未曾想到自己這輩子記下父君的深仇大恨,偏偏是認父作賊,忽略了父君因何事而被老天君丟在令丘山自生自滅。

    現在恨了又如何,怨了又如何,他現在已是被蘇奠剝奪了屬於冷越的修為,冷越現在怎樣替父君報仇,他隻是不懂為何蘇奠不殺了他,留著他在令丘山是重溫父君當初求助無門的難受麽。

    他全身無力地平躺在那裏,放空了視線,眼睛直直地盯著麵灰霾的天空,內心的悲傷無限被放大,他被廢了修為後還能坐陣翼君之位麽,他現在等同廢人,該如何掌管翼族的人。

    他目無表情卻是眼眶裏迸出一滴透明的淚水,直直地滑過他的臉龐,像是洗劫了這些年的堅強,他終是崩潰得哭得越來越放肆,他堅強了這麽久,總算可以好好休息了。

    認父作賊的他,該用怎麽顏麵去麵對自己的大錯特錯,還不如直接身歸混沌來得更加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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