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通天河
字數:4028 加入書籤
“原來是是天河劍派的真人,失敬失敬啊。”節度使依舊小憩著,連手也不抬道:
“你們這些名門正派的道士是不會懂我們這些山野妖怪的痛苦的。若有名師指點,若有典籍參考,若有些許資糧,誰想來這鬼地方。”
“見將軍法力純粹,神明澄澈,看樣子確是那句老話,身在朝廷好修行。隻是將軍畢竟和凡人不同,不知將軍以後有什麽打算?”徐問也不氣,繼續問道。
“還能怎麽辦,皇帝應該還有個將近十年的壽命。要麽在這之前他就削了我這節度使,要麽死後我直接不幹了。
想我開朝有功,從龍拱衛,生死搏殺不知道多少次。才勉強有了這罡煞修為,還是結丹無望那種。真是不比你們道人那。”節度使躺在逍遙椅上感歎道。
徐問走到節度使旁邊,拉過另一把椅子,同樣躺下道:“將軍這般修為,以後也定有去處。
隻是修行從來無聊得緊,將軍現在得有個準備才是啊。我這裏有一本《元元圖解》希望對您有所幫助。”
徐問一路走來,已經發了三四萬冊了,是不是就會以各種莫名其妙的理由給隨便某個人發上一本。
節度使有些差異的拿過《元元圖解》翻了翻,初還不在意,後麵卻眼角露出一異色,半晌才好生將這圖解放好。
節度使感歎道:“不知真人來此何為啊?這元元圖解雖隻到感應,但確是道門正宗。若我早些時候得了,能少走許多彎路啊。”
“我不過是看到節度使有些妖氣,所以進來看看罷了。不知整個朝廷有多少如將軍這般入世修行的?”徐問問道。
“那些道門佛宗的不談,你比我屬性。隻說這妖修,軍中到我這節度使成層次隻有七個,還有一個在朝堂。
其實我們都約好了。等皇帝駕崩,新皇登基,這開朝就算結束了,從龍之功再無變數。以後也不會有太大的氣運給我等妖修。
到時我們一起退了就是了,再尋個山林,幾個人一起談論道法,也是一件美事。”
徐問在這聽他講了許多話,才知他原本是一隻老虎,無意吞了朱果,漸生靈智,便慢慢學會吞吐月華,淬煉法力。
兩百年化作人形,便準備去闖蕩一番,適逢前朝動亂,天下爭龍。他仗著自己妖修,便幫著大隋太祖攻城掠地。
後來皇帝也知了他妖怪的身份,也不嫌棄,和他約定打下江山再做謀劃。後來又有幾個妖怪欲投效大隋太祖,也一並收了。
等坐了江山,他們幾個妖怪便和大隋太祖約定,隻做一朝臣子。皇帝死之前將他們通通削末,死後各歸各處。
徐問聽了也是感歎這大隋太祖膽大,開朝太祖雖主持龍氣,削平亂法,但畢竟隻是凡人之軀,手下幾個妖怪,怎能安心。
“新皇登位,將軍不護持一番?倒是混個護國將軍,修行資糧定不會缺少。”徐問笑道。
“你這道人莫要欺我。不說皇帝願不願意,就算他願意,這潑天因果纏上來,有個善終才怪呢。
也隻有開朝時龍氣升騰,承擔一切因果。才有我等修士一些活動空間,等開朝結束,這龍氣就排外了。
倒是若再想前進一步,還得承擔龍氣反噬才行。”節度使笑罵道。
“我不過一個剛修行沒幾年的道士,哪裏有將軍這般見識。今日和將軍交談一番,收獲頗多啊。”徐問道。
末了徐問便準備起身告辭,隻是節度使拉住他道:“今日我兩雖相談甚歡,但畢竟是你闖進我這軍府。
若沒有個交代,對你我都沒有好處。這樣吧,我們小小的切磋一番,我不欺你,隻用入竅修為。
隻是你可要注意,莫要壞了我這庭院,不然又是一番麻煩。”
“將軍既有此雅興,我也樂意奉陪。”徐問聽了節度使的話也不意外,連驚鴻都為拿出,純以劍指待敵。
節度使雖也未拿什麽兵刃,但他作為虎妖,手上功夫可是看家本領。
兩人你來我往比劃半天,又是在庭院內,不等不限製自身法力。最終打了半天也沒什麽結果,那些在側的親衛倒覺得十分精彩。
兩人比劃了一炷香的功夫,見雙方在這等限製下也難出結果,隻得雙雙罷手。
傍晚時分,徐問已經又坐上滑竿,離了隴南,朝通天河奔去。
又是大半個月,徐問終於在日暮時分到了通天國,金螯島遙遙在望。
這通天國五郡二十一縣,人口於西域諸國中最為繁盛。起先不過是背靠天河劍派的一些市鎮。
隻是後來人口逐漸繁多,也有不少弟子從此而出,天河劍派便也時常照看。
借著天河劍派的名頭,這通天國便不在軍政上多下功夫,隻是拚命擴張人口。
讓國內有資質的人都去天河劍派拜師,終於聯係日益緊密,通天國也成了些氣候。
通天國國都在長河郡,最為繁盛的卻是嵩陽郡。那些中原子弟拜得師門,想將自家親眷遷入此地,便多是安排到嵩陽郡。
徐父徐母自來到通天國,也是在此居住。
徐問雖從未來過此地,但也時常和徐慶通信,自是知道自家地址。
待尋到鬆雲縣,徐問終於在縣城裏又看到了自家徐府的招牌。核對過地址,便知是這家沒錯。
又是隱了身形,也不管那門房,直接往裏走去。這宅邸相比之前七裏橋的徐府來說還要大上三分,論精製也是以前所趕不上的。
徐問見父母生活條件得還算不錯,便覺得當初讓徐父徐母遷來此地的決定沒錯。
遊蕩半天,徐問將整個宅院看了個便遍。見現在已經大晚上,就沒有去向徐父徐母請安。又跑到屋頂上打坐去了。
第二天早上,徐問見徐父徐母已經洗漱完畢,來到飯廳吃飯,便入從前一般進去請安。
“不知爹娘在這通天國生活得可自在,孩兒來看您了。”徐問一邊在門外喊道,一邊向屋內走去。
隻見徐父徐母一臉錯愕,不能自己。
“我莫不是在做夢吧。我兒為何來這通天河啊?”徐母問道。
“準備去那極西之地凝煞,所以過來看看。”徐問坐下回答,化出一雙碗筷,久違的吃起來。
“既如此,就先在在這歇息兩天再走吧。”徐父道。
“自當如此。聽憑父親大人安排便是了。”徐問回答道。
三人用完早餐,便移步後園,相互講述那些分別後的事情。細算起來,徐問和徐父徐母分別,已有五六個月了。
這五六個月,徐問也不過寄出過三五封信,對一些情況也不太了解,隻看到信上描述,吃穿用度不愁,徐慶也時常來照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