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不期而遇 迷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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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公鏡快速將眾人召集至跟前來,示意大夥兒別做聲。頓時,全體人員均是凝神屏息,並不住掃視著四周。
沒過多久,前者隻聽前方傳來“沙沙”的輕微腳步聲。還沒看過去,另一方又傳來相似的聲響。
遊無痕用心聆聽著動靜,越聽到後麵越是心驚,遂忍不住低聲罵道:“不好,師兄師姐們,看來我們遇到大/麻煩了!數量太多,我們是不是應該……”
在場之人,獨數他的眼力耳力最好。這些小師爺同他一起生活了多年,都知道前者機警過人。既然他都這般說了,就十有八九不會錯!
桓公鏡一把將前者拉至身後,不急不緩地說到:“大夥兒莫慌,依我看,這些可能都是低等級的屍怪。除了遊師弟,咱們都是曾經出門執行過任務的人。現在正是考驗我們,怎麽去沉著應變的時候。大夥兒快像以前那樣列好隊形,千萬別分散了……”
正說著,空氣中就開始彌漫起了一股難聞至極的氣味。不多時,一道跌跌撞撞的身影,就突然出現在了眾人麵前。
遊無痕定睛一看,原來是一隻行屍,遂笑著打趣道:“桓公師爺,原來隻是隻‘臘肉’,這種小角色,就交給我吧。很久沒鬆筋骨了,正好讓它陪我練練!”
哪知前者卻不讓他出去:“這才剛出現一隻呢,急什麽。也不知後麵的,是些什麽屍怪。你就這麽冒冒失失的衝出去,萬一有其他的高級屍怪,躲在暗處伺機偷襲。你就是有九條命,也不夠它看的!大夥兒再等等,看看情況後,再隨機應變。”
果真,不一會兒,就有更多的身影,從林子深處闖了出來。眾人一看,這形形色色的,各路屍怪都有:有匍匐在草叢內尋找下手機會的獸屍;有莽莽撞撞不顧一切撲過來的行屍;更有全身腐爛、幾乎都快變成骷髏的毒屍。它們全身散發著惡臭,一步一跌的往這邊靠攏。
這一下,直看得淩筱蘭那兩小妮子惡心至極。眾人大致數了數,這形形色色的屍怪群,就目所能及,得有五六十之多!更遑論躲在暗處還沒有現身的。不過還好,正如桓公鏡所預料,這些都隻是最低等級的屍怪而已。
看著一眾小師爺的表情都為之一鬆,隻有身為隊長的桓公鏡,卻緊緊蹙著眉頭:怎麽離翔鷹潭還有這麽遠,就出現了如此多數量的屍怪群?而且它們以不同的種類聚集起來,難道……
眨眼間,已思緒萬變。這時,身旁的一位小子見他正在發愣,忍不住拍了拍其的肩膀問到:“頭兒,趕快下令吧,我們是將它們就地正法,還是暫避鋒芒?”
桓公鏡卻是凝重地搖了搖頭:“它們如此井然有序,身後定有高級屍怪坐鎮!我們若是分散開來,定會中其下懷。”
“那怎麽辦?我們是不是該逃走?”“別急,這都到這兒了,退縮也不是辦法。既然它們肯自動現身,那就別放走一個,免得到時候,還需要咱們一個一個的去找。我們小心一點,一有機會——就一鍋端!”
兩人交流了片刻,就隻聽前者大聲令下:“你們暫時拖住這些畜牲,我和其餘經驗足的師爺,去照顧外圍,謹防高級屍怪從中搗亂!大夥兒,盡量速戰速決……上!”
話音剛落,隻聽“砰砰砰”一陣連響,三十位小師爺一同爆發內勁,那陣勢倒頗為壯觀。沒作遲疑,隻見一道道身影,快得如同離弦之箭,眨眼間便散開了。
遊無痕混在人群中間,緊隨桓公師兄之後,也“鏘”一聲抽出了背上的弑神刀。這把刀有點粗糙,體積也比普通的弑神刀要小一號,不過用來對付行屍的話,足夠了。
真是想什麽來什麽,剛衝出去沒兩步,斜刺裏就突然闖出來一隻行屍。遊無痕想也未想,身形隨之滴溜溜一轉。借著這股反轉之力,手中的弑神刀帶著一道殘影,便直奔它的脖頸而去!
那畜牲的頭腦簡單至極,見弑神刀來勢洶洶,也全然不顧,瞪著茫然空洞的眼睛,直直朝前者的身上撲了過去。
隨著“鐺”地一聲,弑神刀不偏不倚,剛好砍在了它的脖子上。並發出一聲仿佛金鐵相撞的脆響!可那道身影並未就此打住,而是依著慣性,雙爪猛得往遊無痕麵門上就是一劃拉!
一陣惡風迎麵而來,後者眼珠一瞪,心想:難道沒砍準?但好歹練功多年,這點反應還是有的。遂腳底下一滑,依舊是滴溜溜一轉身,跳到了安全範圍之內。
這會再仔細打量前者,遊無痕卻是感到一陣頭皮發麻:剛才那一刀是砍準了的,不過力道不夠,沒砍透~將之脖頸處砍得皮肉翻飛,卻沒傷到它的頸椎。
顯然,這刀還不能將它置於死地。隻見這行屍緩慢地轉過身,頭卻無力地搭至一邊。看起來,有一種說不出的詭異感覺。
甄玉娘恰好追著一隻獸屍,從身邊閃身而過。一見這幅情景,忍不住朝遊無痕嚷道:“師弟,你這是在幹嘛啊?!還不快將它解決了,真是惡心死了~我們現在不是在玩呢!”遊無痕一聽,張了張嘴想說什麽,終究是百口莫辯,遂又閉上了。
此時,突然想起師父曾經對他說過:這些屍怪曾經也是人,隻是中了屍毒,而迷失了心智。它們的所作所為,隻是出於本能,終究也是無辜的受害者。如果不小心碰見,就給它一個痛快,千萬不能帶有戲弄的心態去踐踏它們。
可這也不能全怪他呀~自己還沒破脈不說,就是體能,也達不到成年師爺的水平。這些畜牲身體僵硬、皮堅肉厚的,一刀能砍斷它的半邊脖子,算不錯了!
可誰知道,這會兒遇到了個不想死的,連脖子都快斷了,也沒倒下~真別說,就算是遊無痕見了這行屍此刻這付慘樣,身上也不禁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當即忙雙手合十,嘴裏直念叨:“罪過罪過……但願你下了地府,別再來纏著我了……”
抬頭一看,見那行屍竟又朝他撲了過來。隻是後者的腦袋幾乎都快要掉了,看東西都是歪的,大大影響了它的分辨能力。這樣一來,速度也就慢了許多。
沒作遲疑,遊無痕突然一正色,隨即身軀微弓。下一刻,雙腿猛得繃直,身體就直直衝向對方。速度快得如同一隻正在捕獵的岩豹!等他衝至行屍麵前,一個高高躍起,一腳帶起猛烈的風聲,直朝行屍的麵門,橫掃而去!
伴隨著“卡擦”一聲響,那行屍的腦袋,便再也經不起這番折騰。被遊無痕勢大力沉的一踢,直接給踢飛了出去!那無頭屍體還徑自往前邁了邁,終究是無力倒下了。
見自己竟這麽輕鬆就搞定了一隻,正自暗暗得意呢,卻冷不丁有一道黑影從旁發起突襲!還沒等遊無痕驚叫出聲,就被那道身影撲倒在地。
當下,兩道身影在地上快速扭打至一團,一路翻滾著,鑽進草叢不見了影。
不遠處的桓公鏡,透過眼角的餘光,正好看到遊無痕似乎吃了虧。等他轉頭看過去,卻不見了人!當下心一急,便要追過去。正在這時,卻突然感覺到耳旁風聲有異,遂急急忙將頭一偏!
剛將頭偏過去,隻見剛才那位置,突然就有幾道寒光一閃而逝!它擦著桓公鏡的臉皮劃過,連帶起鬢角的幾根發絲,也瞬間被劃斷!
這一下,將桓公鏡給驚出了一身冷汗。他並未就此停下,而是順勢身形疾退,趕緊跳得遠遠的。
剛止住身形,就聽身後傳來一道沙啞的說話聲:“嘿嘿,現在的年輕人,還挺警覺的嘛!竟能一下子躲開我勢在必得的一擊!看來,你年紀輕輕,見過的世麵倒不少!”
桓公鏡摸了摸被劃傷的臉頰,也是駭然,遂將目光放至這突然出現的家夥的身上。
隻見他的對麵,站著一道瘦小的身影,正一臉陰翳地看著自己。小小的身板,卻暗藏著無盡殺機。雙爪上套著精鋼牙,八根刃尖,閃現著森冷的寒光……
這邊,遊無痕同那道身影,一路扭打著鑽進了林子深處。看對手的形態,儼然是一隻獸屍!
等他反應過來一腳將之踹開,站起來一看。這才發現,附近竟半個人都沒有!還沒等他放聲呼喊,那被踹向一邊的獸屍,猛得大吼一聲,又將他撲倒在地!
這下子,前者似乎也是發了狠。遂學著獸屍的樣子,隻管沒命地將拳頭和腳,如密集的雨點般,往它身上直打招呼!這般亡命的打法,也虧得隻有他才能做出來。
那獸屍手腳並用,隻三兩下,就將遊無痕的衣服給撕得細碎。而露出裏麵的萬絲袍後,便再也扯不動了。
它的利爪往遊無痕的身上狠狠抓去,劃過萬絲袍,甚至都濺起了一連串的火花!可偏偏就是不能傷之分毫。時間一長,倒顯得後者占了點便宜。
他也真算得上精神好,也不知與這畜牲胡亂打鬥了多久,就見後者似乎也經不起這般折騰。隻見獸屍雙腿蹬住他的腰,一用力就彈開了去。
兩道身影快速爬起來,並對峙起來。遊無痕擦了擦被泥土弄髒的臉頰,順勢將身上的衣服零碎,一把給扯掉。頓時,一件做工精美、閃閃發光的精鋼絲袍,就出現在獸屍的眼前。
以前,還對這件萬絲袍持有懷疑態度。直到現在,這才知道這件護身衣,真如同劉師伯對他所說,是一件不可多得的至寶!
既然有了這件萬絲袍,遊無痕是有恃無恐。當即便緩緩舉起了手中的弑神刀,朝獸屍冷冷說到:“嘿嘿,小爺我還沒正式對上過獸屍呢!你算是第一個。就是被我一刀給剁得魂飛魄散,也應該感到慶幸才是!”
反觀那獸屍,似乎聽得懂他的話。前者話音剛落,就見其怒吼一聲,身形猛得一動。快如離弦之箭,眨個眼就衝到了他的麵前!
見前者來勢洶洶,遊無痕也不閃躲。他明白,以自己現在的身手,暫時還沒有這畜牲靈活。還不如仗著萬絲袍的優勢,與它鬥個魚死網破!
也來不及瞄準頭了,見獸屍已經撲了過來,照著它的身影,閉眼就是一刀!沒成想,那畜牲反應還挺快,遊無痕這大開大合的一刀,竟撲了個空!混亂之中,還被它的利爪給狠狠拍了一下。
雖說這一爪傷不了他,但那份力道,卻是實實在在的。遊無痕頓覺一陣胸悶氣喘,就在愣神這一空檔,隻感覺眼前一黑,就又被獸屍給撲倒在地。
這下子,連他也沒撤了,雙方湊得如此近,弑神刀對它幾乎就等於沒什麽用。隻好將頭和四肢縮在萬絲袍裏,任那獸屍在自己身上胡亂撕咬。
他像個烏龜一樣,縮進自己的殼裏,任憑獸屍如何用力抓扯,就是不能傷他半根毫毛。但時間一長,遊無痕卻是有苦難言,若就像這般被它折騰下去,遲早也會被玩完!
如果自己不能占據主動,要是待會兒再來一隻獸屍,任他防禦再強,也定會被撕成碎片……
再說了,若是讓其他人趕了過來,看到他這熊樣,也不知道要笑話多久呢~心急之下,無意識地往腰際一模,卻摸到了一隻刀把,遂趕緊將之抽了出來。
放到眼前一看,竟是梁師叔送給他的那把“秘銀刺”。隻見這把滅魂刺,似乎是受到了獸屍的刺激,自身正散發著淡淡的銀光。
剛將秘銀刺拿出來的時候,遊無痕還有些猶豫:這匕首,可不比普通的滅魂刺。雖說對付屍怪的時候,能事半功倍,但卻比任何材質的武器都要脆弱。
他此時還未破脈,如果就這麽冒然使用,很有可能會像之前那把一樣,給折成兩截!
但危急時刻,也管不了那麽多了。遊無痕咬了咬牙,將之反握在手,深吸了一口氣,隨即手腕一翻。隻見一道白光一閃而逝,就聽得“噗”~一聲輕響,那秘銀刺竟然被他刺進去了!
那獸屍被刺中胸膛,雖說傷的不深,卻像觸了電一般,瞬間就彈開了。遊無痕趕緊鬆手,任那匕首紮在它的胸膛上。
獸屍發出難聽至極的嘶啞慘叫,並在地上不住地滾來滾去。想將秘銀刺拔出來,隻是手還沒碰到,就趕緊縮了回去。
遊無痕慢慢站了起來,看著地上不斷翻騰的獸屍,也是沒好氣地朝其啐了一口。隨手拾起地上的弑神刀,三步並作兩步,走到它的麵前,並高舉起手中的武器。
那獸屍,似乎對這把秘銀刺對身體的刺激,而感到難以忍受。隻不斷嚎叫,也不敢自行拔下來。見遊無痕走過來。也不躲閃。後者沒作猶豫,隨即眼色一冷,便狠狠地朝著它的腦袋剁了下去……
過了半晌,待得一切平靜下來,遊無痕坐在血肉模糊的獸屍屍體邊上,氣喘不已。他拿起弑神刀一看,不由苦笑:自己還沒破脈,師父便不讓他用弑神刀。這次出來,還是他瞞著師父,偷偷在一家小作坊買來的。想著也隻是臨時一用,卻沒想到,竟這般不經用,單單砍死個獸屍,就崩了刀口……
不過,好歹也是第一次憑一己之力,殺死了獸屍。那份成就感,可不是一把弑神刀能換來的。歇了歇,遂站起來,準備回身找他的同夥。
手剛伸向紮在獸屍胸膛上的那把滅魂刺,身形卻是一頓。他將頭一偏,就正好看見他的身前幾步外,赫然還站立著一道身處在濃濃黑霧之中的朦朧“人影”!
不看還好,一看之下不禁嚇了一大跳!這魔屍神不知鬼不覺的,是什麽時候出現在這裏的?遊無痕來不及細想,連秘銀刺也顧不上去取了,趕緊往後退了退。而那魔屍,則悄無聲息地,跟著欺身上前了幾步。
遊無痕額頭上冒著冷汗,悄悄打量了其一眼。不料剛將目光放在對方的眼睛處,就突然感到一陣頭暈目眩。遂趕忙將目光移開,並暗想:沒想到,剛將餓狼打死,竟又跳出來隻猛虎!這下子可麻煩了……
他深知自己遠不是它的對手,如果不小心中了它的隱秘殺招,這萬絲袍,可就隻是擺設而已。一念及此,便已萌生了退意。當今之際,唯有快速跑回去,隻要回到同伴們的身邊,才可能有一線生機!
想了這麽多,其實也不過是一瞬間的事情。那魔屍還來不及有下一步動作,就隻見麵前的這小子,突然猛得一轉身。竟連弑神刀和秘銀刺都顧不上撿,就逃走了~前者微微一愣,隨即反應過來,遂跟著後者的身影,追擊而去……
這一追一逃的,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竟還沒看到桓公師兄他們。遊無痕心中哀嚎不已:難道這下慌不擇路的,竟被這畜牲給追至迷路?!
可身後的身影緊追不舍,他也就不敢停下。想著自己身上僅剩一把斷了尖的“古董”滅魂刺,心裏頓時涼了半截~
遊無痕一邊慌不擇路的逃跑,一邊還忍不住回頭打量:隻見那隻魔屍,似乎是吃定死了自己,依舊在緊追不舍!心底不禁將它的祖宗十八代都咒罵了個遍。
但他不敢停下,隻管埋頭往前衝。就這一愣神的當口,卻完全沒注意到前方。突然一腳踏空,身體竟直直墜了下去!
這一下是天旋地轉,讓他瞬間分不清東西南北。深深的草叢和低矮的灌木枝,劈頭蓋臉直往他臉上砸!
遊無痕隻感覺到臉上火辣辣的,不過此時也管不了這麽多了。能感覺,這是一處陡坡,卻不知道底下究竟有多高。萬不小心直直落下去,下麵正好是石頭的話~到時候就是讓師父前來收屍,也不一定撿得起來……
匆忙間,隻好伸出兩隻胳膊一陣亂劃。也該當是他運氣好,這胡亂一抓,還真給他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身形猛得一頓,堪堪止住了下滑的趨勢。遊無痕往下一瞧,不看還好,一看之下頓時渾身直冒冷汗:隻見身下不過半丈處,赫然便是一線斷崖!斷崖下方霧氣繚繞,能聽見潺潺水聲,卻不知究竟深有幾何!
還好一急之下拽住了個什麽東西,不然,真的就要掉下去給摔死了!正在想呢,卻不料,他死死拽著的東西,竟反過來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忙將頭抬起來一看,頓時汗毛直豎!
此刻,他抓著的哪裏是“救命稻草”,分明就是一隻形容枯槁的手臂!順著手臂往上瞧~正好對上了一雙大的出奇的、黑漆漆的眼睛!
遊無痕這突然一抬頭,和那魔屍的臉,幾乎都要貼到一塊去了!他一個激靈下,就想驚恐大叫一聲,卻不料嘴巴張開,卻是連半個字也說不出來。
兩對眼睛,就這麽對視在一起,怎麽也挪不開一絲一毫。這情景要多詭異有多詭異。那魔屍一動也不動,隻兀自瞪著它的魔眼,仿佛要透過遊無痕的眼睛,直透進他的心底裏去。
而後者,嘴巴無聲的張了張,嘴唇顫抖不已。就好像中了什麽魔咒,連表情都變得扭曲至極。
此時,遊無痕再也不能感覺到任何事物了。在他的眼裏,沒有一絲光明,隻看到無盡的黑暗。那團極限的黑暗,仿若實質,甚至都在將他的靈魂給慢慢吞噬!
漸漸的,一股絕望籠罩在心頭,他想反抗,卻是沒了一絲力氣。隻能任他的靈魂,乃至整個身體,在這無底深淵中繼續沉淪下去……
就在這千鈞一發的危機時刻,隻見遊無痕腰際上栓著的那枚玉佩,突然閃現著柔和的光芒。隨著光芒越來越明亮。他一個激靈下,腦袋似乎清明了許多,趕緊一咬舌尖,頓時就從虛幻恢複到現實之中。
等他再次看清楚自己的處境,不禁撕心裂肺地叫了一聲:“媽呀!”遂忙伸出一隻手去掰開魔屍的爪子。
那魔屍顯然沒料到,這家夥中了自己的心魔,竟還能清醒過來!一時反應不及,手上便下意識的鬆了鬆。
遊無痕終於掙脫了魔爪,心裏直道:好險!還未來得及慶幸呢,腳底下突然就是一滑~這時,他才突然想到:自己正身處懸崖之上呢!
可現在再做什麽也晚了,隻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根本就不受控製的,直直墜落了下去!
遊無痕從崖上,一路驚叫著摔了下來。也不知掉落了多久,隻聽得“噗通”一聲響,似是落進了水裏。但從這麽高的地方落下來,即使下麵是水,那份力道也不是誰都能承受得了的!
這一下,隻感覺全身上下都被拍散了架。“嗡嗡”聲充斥著整個大腦,劇痛席卷著他的神經,突然眼前一黑,便就此昏厥過去~在意識消失了的那瞬間,耳邊仿佛還聽見了一絲若有若無的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