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詭異的‘阿黑’1、2、3

    （1）

    當年，楊大龍在高中畢業後，就到了‘碧雲山’務農。

    楊大龍務農的地方是在‘碧雲山’山腳一個名叫‘竟太坑’的一個國營農場的‘基建工程隊’，楊大龍在這做隨車裝卸工，。

    當年一同來當裝卸工的，還有阿球的三叔陶卓然，以及小西瓜、關心怡、泥鰍等七、八個人。他們這些人當年都是高中畢業生，年紀相仿，基本上都是十七、八歲，個個朝氣蓬勃。

    他們到工程隊後，被分到不同的運輸裝卸班組，白天各人跟班組隨車到建築工地或水泥廠、鋼鐵廠或石礦場等地方裝運各種建築材料，下班回來就統一住在集體宿舍。

    有一天，楊大龍下班回來，在吃飯的時候，聽到一位老職工和別人的聊天中說到，就在楊大龍他們住的宿舍的後山，最近要搞什麽‘工程’，有些地方原來可以進去摘野果的，現在都不讓進了。因為楊大龍是剛來的，對後山不熟，當時也就沒在意。

    那天之後又過了半個月左右，有一天陶卓然突然問楊大龍：“大龍，你相信這個世界有鬼嗎？”

    你說呢？”楊大龍聽到陶卓然這樣問，覺得好笑。

    陶卓然思考了一下，好像在考慮該講不該講，後來還是好奇的楊大龍講以兩包煙的代價，讓陶卓然講出了他的見聞。

    （2）

    陶卓然說：“前天深夜三更，我起床屙尿，剛要撩起蚊帳時，在月色下，隱隱看到我們的那隻‘阿黑’趴在地上，連下巴也是貼在地上，輕輕地一下一下地悄悄往後挪。我當時覺得很詭異，也沒叫它，看著它一下一下掂著爪子往後退，一直退到那個床頭櫃的角落，直到它的屁股頂著牆了，沒辦法再退，‘阿黑’就竟然將兩隻前爪放到臉上，把眼睛捂著。我覺得很驚奇，向門口認真地看了很長時間，沒發現有什麽異常。我再注視著‘阿黑’，它過了大概兩三分鍾才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而它的四條腿很明顯還是被嚇得不斷地在顫抖的。

    這個事，我想了幾天，一直搞不明白是什麽緣故。你說說，有什麽東西能讓‘阿黑’嚇成這個樣。”

    陶卓然說到此，停了下來，目光越過楊大龍的頭頂，仿佛在‘回顧’著當時‘阿黑’的狼狽樣。

    這時候，原來散坐在陶卓然和楊大龍身邊的其他人，此時也覺得蹊蹺，圍了過來，想聽聽陶卓然的下文。

    隔了一會，大夥見陶卓然沒什麽表示，就催他往下說，陶卓然卻回答：“沒有了。”

    怎麽會沒了呢？”眾人不讓了，握拳紛紛作勢要‘教訓’陶卓然。

    陶卓然再三解釋道“真的沒有了，我當時隔著蚊帳往外仔細看了很長時間，也聽了很長時間的動靜，實在沒發現什麽。”

    那後來你去屙尿有沒見到什麽啊？”楊大龍問。

    當時見到‘阿黑’這種怪模樣，我就不敢下床，想著等一會看是什麽情況再說，等著等著，那泡尿也就不見蹤影了。”

    眾人一聽，轟然大笑。陶卓然的班組長是一個當地的中年人，他寬厚地說：“你這個‘後生仔’生人不生膽，以後小心別讓尿把你憋死囉。”

    第二天下班，楊大龍在別人不注意時候，悄悄地問陶卓然：“那‘阿黑’後來怎樣了？”

    它後來的表情就像從很遠的地方跑回來一樣，氣喘連連。”

    再後來呢？”

    沒有後來了，因為我也迷迷糊糊睡著了。”

    楊大龍沒再問下去。此事他覺得的確不尋常，但多年來受的教育讓他深信，這個世界上絕對是沒有‘鬼’這類東西的，但如果不是‘鬼’，又會是什麽呢？那隻‘阿黑’，可是一隻大狗，站起來，差不多有一人多高啊，既忠心又勇敢。楊大龍他們晚上睡覺，‘阿黑’就守在宿舍門口，他們連宿舍門都可以不關。連帶住在旁邊的女同事，也覺得隻要有‘阿黑’在，她們的覺就可以睡得安穩。所以，‘阿黑’雖然是楊大龍從小抱回來的，從小到大也隻認楊大龍是主人，可大家都很喜歡‘阿黑’，把它視為上山下鄉的夥伴，尤其是那些女同事，更是對寵愛‘阿黑’有加，所以，‘阿黑’的口糧從來都是第一流的，吃得甚至比楊大龍他們幾個都要好。

    那麽，到底是什麽東西會讓‘阿黑’這隻忠心耿耿的夥伴如此‘膽寒’？這個謎，楊大龍在當時以及在後來很長時間一直解不開。

    （3）

    之後，時間過兩年左右，楊大龍去了部隊當兵。

    有一次，在野外求生訓練中，楊大龍和戰友夜間行走在江蘇、浙江和安徽三省交界的大山深處。

    突然，在深夜朗月的清輝下，遠遠的看到一隻豬從山腳下的小路走過，很快就消失在遠處的密林中。當時這隻豬的頭是扭著走的，姿勢十分怪異。

    楊大龍他們覺得奇怪，夜半三更的，這裏又遠離村莊，這頭豬怎麽會跑上山，莫非得了‘夢遊症’？後來才從當地人的口中得知，這頭豬是被一種類似狼的、名叫‘山豺’的惡獸趕著跑。這些‘山豺’外形像狼，個頭比狼小，但性情更凶殘和狡猾。

    在夜深人靜時，‘山豺’從山上下來，偷偷溜進豬圈，專挑那些又肥又大的豬下手。豬別說見到‘山豺’，就連聞到山豺的氣味也怕得要死，一點都不會反抗。‘山豺’就是知道這豬的這個弱點，因此它隻要在豬圈看中了那頭豬，就一口叼著這頭豬的耳朵，一邊揮動長滿剌一般硬毛的尾巴拍打豬的屁股，大模廝樣地、肩並肩地將豬趕著往山裏走，而這頭豬就乖乖地跟著它走，一點聲音都不哼，整個過程悄然無聲，讓養豬的人防不勝防，傷透腦筋。還有一點更令人發指的是，‘山豺’吃豬隻吃豬的內髒，殘忍得很，因此當地人對‘山豺’是深惡痛絕的，大家約定：誰打到‘山豺’，誰就可以在過年的時候享用鄉親們免費贈送的豬肉。

    楊大龍曾經問過當地人，有什麽辦法收拾這些‘山豺’嗎？當地人說：“辦法不多，這家夥非常狡猾，非常凶狠，狼和獵狗很多時候見到它都不會主動招惹它的，見到了也是‘躲’著走，所以人們很難找到‘山豺’的蹤影。據老人說，也隻有老虎能‘鎮’得住它，有老虎的地方就沒有‘山豺’，老虎隻要拉泡尿，山豺聞到了就躲得遠遠的，可惜啊，現在的山上卻是連老虎‘毛’都見不著了。。”

    當地人的感慨當時給楊大龍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他由此想到當年讓‘阿黑’感到恐懼的東西所為何物了，難道是‘山豺’？但在楊大龍他們務農的年代，從來就沒聽說過‘碧雲山’有‘山豺’的啊？難道‘阿黑’見到的東西比‘山豺’更可怕的嗎？這又是一個謎，而這個謎一直等楊大龍的女兒長到五歲時才得以解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