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阿球的宅男生活 1、2、3
字數:5416 加入書籤
第九章阿球的宅男生活(1)、(2)、(3)
(1)
回國後,阿球出於‘稻糧謀’,不得不全力以赴完成網站的約稿。晚上經常要通宵達旦地寫稿,白天就睡覺,有時又‘宅’在家裏,可以一周都不出門,弄得他父母和嫲嫲幾個人本來很規律的生物鍾也亂了。
因此,嫲嫲作主,要在家附近的天河區買一套房子,讓阿球一個人搬過去住,免得看到心煩。
剛開始,阿球的父母不同意,說這樣的話,阿球更是沒人管著,還不晨昏顛倒,更何況是用老人家的錢,怎麽也說不過去。可嫲嫲主意已定,說用我的錢又怎麽啦,就算是我買阿球將來結婚用的,我送給他,誰又能說什麽啦。
所以,阿球回國後的第三個月,就自由自在地一個人住到嫲嫲買新房了。
一個人住五房兩廳,阿球長這麽大,還是第一回,別提多開心了。在好好布置了房間後,阿球在一個晚上又開始擺弄那幾件從溫哥華帶回來的物品。
這幾件物品他已經很熟悉了。
在加拿大頃碌的跳蚤市場上,阿球在那個墨西哥人的攤位中第一眼見到那本書時,他的潛意識中就覺得這本書不尋常。主要是書的紙質引起了他的注意,他覺得這本書應是中國明、清之前的,極有可能是宋朝的古物,他當時就有立即買下來的衝動。但書上麵的圖案看不懂,加上後麵是德文,他也同樣看不懂,且又隻有小半部,所以他就覺得還是別急,還是先到另外的攤位看看再說。
之後,阿球聽了馮先生解釋了書後麵的德文內容,他就更是覺得有點意思了。
他當時跟馮先生說要走,實際上是市場上一種買賣手法,無非就是通過隱藏自己的購買意圖,讓對方的出價降至自己可以接受的價位。而當時阿球確實是想先到其它攤位轉轉後,再回來和這位墨西哥人侃價的。
因此,阿球他們表麵上作勢要走,但當那位墨西哥人邀請他們到他家去看另外的幾樣物品,阿球就馬上應承了。
結果,阿球認為,那對夫婦贈送給他的幾件物品確實是比較有價值的。
當然,這種價值的大小,現在還難以確定。還有的就是,得看這幾件物品是放在什麽地方,交到什麽人的手上,如繼續放在這對夫婦的手上,那還比不上一個‘漢堡飽’,實在有點‘明珠暗投’的味道了。對於這點,那對夫婦可能也是清楚的,所以,當他們知道阿球是來自中國大陸,尤其是中國大陸的觀州市,他們就表現出“上帝啊,終於讓我們找到你了”的神情,阿球確信,那對夫婦的這種喜悅應該是發自內心的。
從墨西哥夫婦手中接過這幾件物品後,當晚在大酋長家,阿球就再細細翻看。花了大半夜,阿球大致判斷:從紙質上看,時間應是出自宋末明初,如不是,那最有可能是清初的高仿品。
那本疑似‘族譜’上記載的姓氏是“李氏”。阿球知道這個姓的淵源,這是一個古老的大族。
那份‘度碟’,是一張出家人的身份證明,作用類似現在的‘護照’、‘身份證’。持碟人是什麽人呢,應該不是普通出家人吧,如果是位高僧,應該可以查得到的。
那本書最讓阿球覺得有意思,一是書上的圖案,與雲南的一種少數民族的文字相同;二是書後的德國人希姆萊所講述的事情,他怎麽會得到這本書的呢。
當晚,阿球上網查了一下,德國叫希姆萊的人有近十萬人。阿球用‘在線翻譯’將這些德文資料翻譯成中文,還是看不出頭緒,但他覺得裏麵可能大有文章。
(2)
第二天,阿球又專門到那對夫婦的家,將從大酋長那要來的禮品回贈了他們夫婦。
在和這對夫婦的聊天中,阿球得悉那位太太確實是來自中國,她的祖上在十九世紀初就到北美從事貿易,她本人是第五代的華裔加拿大人,因為家族在聚會時基本上說漢語,所以她現在還能用很簡單的漢語對話,但讀和寫都不行了。
她告訴阿球,那幾件物品中很有價值的,尤其是那份‘度諜’,是她的母親從祖母手上接過來後,放了幾十年又交到她的手上。
她的母親曾告訴她,這幾件物品不僅要妥善保存,還要交給‘有緣’人。如果這輩子遇不到,再往下一代一代地傳下去,但隻能傳女不傳男。
聽到此,阿球頓時就覺得奇怪,一般來說,家產多數都是傳男不傳女的,為何她母親會這樣說呢?
那位太太解釋:她們的家族是經商的,生意曾經做得很大,後來我的曾祖父因生意失手,曾將這幾件一直秘不示人的物品拿去‘典當行’抵押。得到資金周轉後,很快又讓家族生意重新興旺,曾祖父立即將這幾件物品贖回。
之後,曾祖父總覺得自己曾違背了祖宗的規定,對不起列祖列宗,一直鬱鬱寡歡,不久就病逝。
再後來,祖父經商又再次失手,無奈之下,他又將這幾件物品拿去抵押,結果後來為了贖回花了很大周折,家產也差不多消耗貽盡。
有鑒於此,祖父立下規矩,今後這些物品隻能傳給女兒保管,以防男丁在經濟困難時又打它們的主意。
啊,原來如此。。那為何你現在會送給我們呢?據我所知,溫哥華有很多人是來自中國大陸觀州市的啊,阿球問那太太。
那位太太回答說,這就是涉及到一個‘緣’字了。
我們夫妻也確曾遇到過好多從觀州市過來的大陸人,他們之中,很多人的經濟非常富裕。他們來加拿大後,除了買田、買地、買別墅外,還喜歡到處‘淘寶’。但當我們問他那份‘度碟’背麵的圖案是什麽來的,這些人中竟然沒一個能說出個大概,所以我們就不給他,就算他出再高的價,我們也不賣。
因為,我母親曾對我說,‘無緣’的人得到這些物品,完全有可能會轉身就以高價賣掉的。所以再三叮囑我,這些物品萬萬不能交給‘無緣’人,但若遇到‘有緣’人,分文不收,雙手奉上也可以。
(3)
阿球聽到那位太太的講述後,既感到這位太太的母親確實深謀遠慮,高瞻遠矚,同時又為自己一開始就誤以為這對夫婦不知道這幾件物品的底細,私下慶幸自己‘淘’到了寶的念頭而慚愧。
現在,這位太太和她的先生是如此信任自己,將這些可能非常有價值的物品贈送給自己,確實讓阿球生出誠惶誠恐、愧不敢當的感覺。
但他又不明白,這些物品對他們家族來說,是如此貴重,且在他們家族的生存和發展中,發揮過重大作用、有著重要紀念意義的物品,為何這對夫婦不繼續好好保存,反而對能送出這些貴重物品而覺得如釋重負、高興萬分,這不是有悖常理嗎?
對此,那位太太解釋說:我們家族到了我本人這一代,隻有我一位是女的,其他全是男丁,昨天若不是遇到先生你,我們家族打算委托我今年到北京參加大陸國慶節的典禮時,捐給大陸的博物館或研究機構了。
而且在近二三十年來,我們整個家族托賴於大陸實施的改革開放政策,與大陸的貿易生意做得非常順利,整個家族現在不僅‘旺丁’,而且更‘旺財’,實在不需要依靠這幾件物品‘翻身’,退一步來說,若子孫後代都指望這些物品在關鍵時候‘力挽狂瀾’,這對於整個家族來說,殊非幸事。
因此,我按家族的意見,讓我的先生有空就去跳蚤市場擺攤,看能否遇到像先生你這樣的‘有緣’人。這樣做,純粹是去碰運氣,你如果不了解內情,在跳蚤市場見到這些物品,是不是覺得不可思議?
聽她這樣說,阿球點點頭,心裏說,這點我信,能住這樣的大屋,肯定是非富則貴的人家,萬萬不會指望靠跳蚤市場‘揾食’。
好像知道阿球在想什麽似的,隻聽到那位太太接著又告訴阿球,其實那本隻有小半部的書,並不是我遠祖傳下來的物品,而是幾十年前由一位德國朋友送給我爺爺的。
我爺爺在二戰期間在中國西南參加空戰,是飛虎隊員。他的這位德國朋友是他在‘柏林牆’倒了之後,去柏林旅遊時才認識的。
他們因為都參加過‘二戰’,雖然當時分屬不同陣營,但因為戰爭已過去了幾十年,已成了老人們的回憶,加之這位德國朋友的父親也到過中國,而且是帶著科學考察隊在中、印兩國都分別工作過幾年的時間,所以他們兩人有共同語言,特別談得來。
兩人分手時,我爺爺將自己用了幾十年的飛虎隊員‘懷表’送了給他,而這位德國朋友也將他父親在中國搜集到的一本隻有小半部的書回贈給我爺爺。
他對我爺爺說,這本書得自中國,他父親大人珍藏了幾十年,現在送給中國人,也可算是‘物歸原主’,上帝也會讚成的。
那太太對阿球說:先生你可能還沒留意,這位德國朋友的父親可是一位赫赫有名的人類學家,不僅在德國,甚至在全世界,也是首屈一指的。我爺爺得到這本書後,認為這本書能得到德國頂級科學家如此珍惜,一定是非同尋常,因此他在去世前的十多年,經常翻閱此書,又查閱了不少資料,還多次到雲南、貴州一帶旅遊,但就是不甚明了。
現在,我們將這些物品都交給先生你,請費心保存,若能發揮它們應有的作用,那更是我們所祈盼的。
那一天,阿球是好像聽故事一樣,靜靜地聽那位太太一個人的講述,而他的先生,阿球不知他能否聽得懂漢語,見他自始至終都是在微笑地傾聽,隻是當阿球偶爾望著他的時候,他就會點點頭,但一句話也沒說。
在離開頃碌的那天上午,阿球又專門駕車去向那對夫婦辭行,大家互致祝福外,還約定日後如有需要,阿球可以隨時和他們聯係。
回國後,阿球把一切都安頓好後,就在搬到新居的第二天起,一邊著手研究這幾件物品,一邊聯係在德國留學的中、小學同學,請他們幫助查找那個曆史學家希姆萊的個人資料和工作經曆、課題研究情況、學術成果等一係列的資料。
同時,又根據那份‘度碟’的記載,準備到相關地方一探究竟。
就這樣,回國後的第四個月開始,阿球就迫不及待地隻身展開了赴江西、雲南之旅了。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