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阿球突然回國4、5

    （4）

    陶卓然接著說：“大酋長說完上述經過後，又問我：‘阿球最近還好吧，他認為阿球是個很出色的好孩子，將來一定會有大成就的。’叮囑我們要注意栽培他，還”

    出色個鬼!不吭不哈就‘溜’了，沒良心才真！”陶茵打斷爸爸的話，氣鼓鼓地說。

    陶卓然怔住了，他看了看陶茵，見她蹦著臉，一臉的不屑。

    陶卓然轉過頭若有所思地看著陶茵的母親，隻見他的太太一臉笑意，跟陶卓然對看一眼，什麽話也不說，又故意把眼睛轉向車外。

    你氣什麽啊，人家就是比你出色嘛”陶茵的大哥邊開車邊調侃地說。

    哼，比我出色，但比你更出色，你不服？”陶茵搶過話說。

    服、服、服，我們大家一直都服，就你一直都不服，不是嗎！”陶茵大哥說完，又聳聳肩。

    你”陶茵被大哥的話哽住了，她無法反駁。

    因為大哥說的都是事實。

    平時不論阿球做什麽，擺到陶茵跟前，她都可以隨便就挑出一大堆毛病來。

    大家認為她這是‘吹毛求疵’，但陶茵一臉正經地回答：誰叫他名字叫‘阿球’，不‘吹’他能前進、能進步嗎？本來“求疵”這詞早就說明“球”本身就是“疵”的嘛，他本來就有‘毛病’，與我何幹。

    聽到她的胡攪蠻纏，大家都覺得好笑，阿球也是一笑了之，因為他早就習慣了，完全不以為忤。但阿球的那兩個堂兄卻看不過去，私下曾縱恿阿球奮起反擊，他們在暗中配合，但阿球聽了還是笑笑，不置可否。

    阿球的這種態度讓表兄們大失所望，得出了兩個共識是：一、堂弟是個扶不起來的‘阿鬥’！二、能忍受陶茵‘大小姐’脾氣的人也就隻有堂弟。

    好了，你們倆別吵了，還是聽爸爸繼續說下去吧。”陶卓然太太勸阻孩子。

    陶卓然笑笑，吩咐大兒子注意把車開好，就接著說：“大酋長還告訴我：在阿球離開頃碌的第二天，他女婿一家回來看望他。說起阿球，女婿告訴嶽父，阿球那天晚上回來後很認真地再次翻看那幾件物品，曾對馮了勝說，這些東西有點意思，他打算專門抽時間去‘考證’。

    大酋長問我，現在時間過去半年多了，這孩子考出什麽來了嗎？

    我告訴大酋長，阿球已回中國觀州市了，但我們所有人對他為何突然決定回觀州的原因一無所知。從時間上來看，應是從你這裏回溫哥華後沒幾天，就動身起程回國的。

    大酋長聽我這樣說，就問我阿球一點都沒透露這麽急著回國的原因？我告訴他：說是說了，甚至是一大堆理由，但我們都覺得這些理由沒一個是站得住腳的，真正目的，卻沒告訴我們，連他的爸媽也認同我們的觀點。至今，他的爸媽還在向我們打聽和分析呢。

    大酋長又問我：你們知道阿球回去後做了些什麽？

    我告訴大酋長：根據阿球爸媽的說法，阿球回國後，表麵上是找了一份工作，是為他的一個同學開的網站寫一些‘遊曆’方麵的文章，工作很輕鬆，也不用坐班，收入也還夠他自己花。阿球也曾在電話告訴我說，他現在很喜歡爬山，每隔幾天就爬觀州市的‘碧雲山’。

    為此，我還專門介紹當年和我一起在‘碧雲山’務農的、後來又一起去當兵的老友給他認識。

    還有，阿球的媽媽說他經常到處跑，這半年來，他自己一個人已經跑了不少的地方了，也不知道他那來的這麽大的興趣和精力。為此，他的爸媽都很擔心。

    大酋長聽完後，沉思了一會，他建議我轉告阿球的爸媽，讓他們不用擔心，酋長估計阿球是在尋找些什麽，但他可能現在暫時還不想對家人說，就隻好以‘旅遊’的名義到處跑了，你說這有沒有可能呢？

    我聽大酋長這樣說，也覺得有一定道理。

    大酋長還說：自從前年你讓他來我這搜集寫碩士論文所需要的一些資料的時候起，我和阿球接觸多了，就覺得阿球這孩子有思想，肯鑽研，動手能力強，可以成大器，今後，他有什麽需要我老人家幫忙的，你讓他盡管找我……”

    陶卓然說到這裏就停下來了。

    沒了？”陶茵問。

    是的。”陶卓然說完就沒再吭聲。

    （5）

    車在高速路上平穩地行使，沿路的景色十分美麗，綠草如茵，遠處可以見到麋鹿在奔跑。靠近路旁，不時竟然會有些野鴨大模斯樣地、一搖一擺地走，車經過也不會受驚飛起來，看得出來，這個地方人與動物的相處是很和諧的。

    車內，各人在思考和咀嚼陶卓然剛才講話內容。

    過了一陣子，還是陶茵打破了沉默，她對爸爸說：“爹哋，你認為大酋長的判斷準確嗎？”

    我覺得完全有可能。”

    哪阿球他這樣一個人到處跑會有危險吧？”陶茵問。

    應該不會吧？”

    見爸爸的語氣有點不那麽肯定，陶茵就焦急地說：“哪我們是不是要提醒他一下啊？”

    爸爸聽她這樣說，就想一下，正準備回答，就聽到陶茵的大哥又不緊不慢地說起風涼話：“急什麽啊急，人家來三番四次來電話，有人就端著架子不接，現在又瞎操哪門子心啊？還急著給人打電話。”說完，還不屑地‘哼’了一聲。

    陶茵聽到，生氣得一腳往司機椅的靠背蹬去，嘴裏恨恨地說：“誰惹你啦，誰急啦，誰說給他打電話啦，人家隻是想提醒大伯和伯娘。”

    ‘嘻嘻嘻’大哥不反駁，隻是笑，這種明顯的訕笑真的把陶茵惹火了，她又一腳向前蹬去。

    哎哎哎，我說你們倆有完沒完？開車的好好開車，你開的是‘車’可不是‘開小差’，聽見嗎？”陶茵母親製止住他們兄妹進一步的爭執。

    然後，她又說：“卓然，我覺得‘喳喳’講得有道理，為了穩妥起見，你還是盡快打個電話給大哥吧。”

    現在打？現在是幾點鍾啊？現在國內可是半夜三更呢。”陶卓然回答。

    也是，那回到家再說吧。”太太點頭道。

    聽到爸媽這樣說，陶茵真急了，她嚷嚷地說：“爹哋、媽咪，還等什麽啊，你們不好意思打，我來打，大伯要罵就罵我吧。”

    說完，就掏出手機，開始撥號。

    這時，又聽到陶茵的大哥陰陽怪氣地說道：“你看你看，還說不急”

    這幾句把陶茵弄得下不了台，她的手沒辦法再撥號，她怔怔地停了下來，猛然間‘哇’的一聲，陶茵哭了起來。

    這突然的變故，讓各人都大吃一驚，需知道陶茵是個樂天派，天天都無憂無慮，大家都說她是個‘開心果’。現在見她猛然哭起來，可見她的心裏是多麽的焦急啊。

    陶茵的媽媽趕快摟著女兒，一邊怪責大兒子。

    陶茵的大哥也覺得自己的玩笑是有點過份了，他趕緊收小油門，找到一個合適的地方把車停了下來。他扭轉頭做了個鬼臉，不好意思地對妹妹說：“我不是故意的，不好意思啦……”

    陶茵不理他，還是‘嗚嗚’地哭。

    陶茵媽媽抱著她，一邊給她擦眼淚，一邊勸她，“好了好了，別哭了，大哥是開玩笑的，別哭了，啊”

    他就是故意的我不坐他的車了……”說完，陶茵拉開車門，堅決要下車。

    看她這情緒，陶茵爸爸出來打圓場，說：“好、好、好，我們不坐他的車，罰他坐我們的車。”說完，他就下車走到駕駛位的一側，示意陶茵的大哥坐到副駕駛的位置，由他來開車。

    繼續上路後，由於陶茵這麽一哭，大家也就沒再提打電話的事。

    陶茵也因為激動過後，靠在她媽媽的身上睡了過去。

    陶茵媽媽從側麵看著女兒，見她梨花帶雨的樣子，心裏一動，仿佛這些年在心裏頭那個糾結了很久的問題得到了解決，頓時莞爾。她慈愛地把陶茵額頭搭拉下來的一綹頭發跟她弄好，之後，她如釋重負，也慢慢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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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