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案件疑雲 1、2、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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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五章案件疑雲1、2、3、4

    (1)

    當晚十點,第二次國際刑警會議又準時召開。

    參加會議的人員除了原來那些人外,又增加了日本警方的人。

    原來,在白天的這十來個小時裏,國際刑警總部匯總了各方麵情況後,發現這個事件非同小可,那個曾在冬管訂‘登山靴’的是個日本人,他以前接觸到的‘嫌疑人’,多數都是些國際知名的‘極端組織’的成員。這些人以往曾在世界各地策動過無數起的血腥襲擊,死傷的平民百姓不計其數,因此,國際刑警組織將此案的危險警示級別再次提高,成為‘aaa+’級刑事案,也就是到了‘最高等級’的刑事案。

    國際刑警組織認為,這次前後在南北半球發現這些人的‘靴印’,同時又先後發生了極度凶殘的‘屠殺案’和生死未卜的‘襲擊案’,應該是同一夥‘極端分子’所為。

    但蹺蹊的是,這兩起案件發生後,這些‘極端分子’竟然不循以往‘事前威脅’,‘事後張揚’的套路,而是采用悄悄地、很有可能還想極力掩蓋的做法,讓人覺得十分反常,十分費解。

    他們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麽?他們想掩蓋的‘目標’又是什麽?這是國際刑警組織非常迫切需要了解的問題。

    晚飯前,陶卓然曾打了個電話給尊龍,想知道他了解了那些有用的情況。

    尊龍告訴陶卓然,你們在冬管掌握的那個日本嫌疑人的資料經核實,他隻是個正常的生意人,雖然他曾經去過阿富汗一段時間,但因受不了那裏的惡劣條件,就主動退出了,之後就一直沒有再和那些人聯係。

    關於他到冬管訂‘登山靴’一事,是受一個名叫‘櫻雪代子’的女人委托他的。而這個日本女人的丈夫叫‘龜田大雄’,這人才可能是真正的嫌疑人。

    尊龍講,龜田原本是日本早禾田大學地球化學專業的博士,畢業後在日本某個跨國石油株式會社任職,於第一次海灣戰爭前被公司派駐中東的科威特工作。

    在中東工作幾年後,龜田已可以講一口流利的阿拉伯語言。

    之後,在2001年9·11事件前,龜田被公司轉派駐伊拉克。

    到伊拉克後的第二年,龜田在一次政府舉辦的外國‘專家酒會’上,還是單身的龜田認識了伊拉克總統衛隊的一名非常美麗的女保鏢,而且兩人很快就由一般朋友發展成‘戀人’,該保鏢準備三個月後服役期滿後,就跟龜田回日本結婚。

    正當龜田密鑼緊鼓地準備婚事時,2003年,伊拉克戰爭爆發。

    在美軍的首次‘戰斧式’巡航導彈對巴格達的襲擊中,龜田的未婚妻遇難,其遺體被炸得慘不忍睹,所有知道他們的事情的朋友、同事都為他感到難過。

    龜田和未婚妻的家人一起安葬了未婚妻後,整個人的性格就出現了急劇的轉變,原來活潑開朗的他,變成一個可以整日都不出一聲的人。

    因為伊拉克戰爭,龜田所在的公司在伊拉克的業務暫時擱置,龜田和同事一起回到日本。

    (2)

    回到日本後,龜田的精神和情緒很長時間都沒恢複過來,同事們對他都非常同情和理解。公司還專門提供了一個專門從事技術研究的崗位給他,還讓他帶薪休假一年,希望他能早日將心情調整過來。

    龜田的父母早亡,他是跟著爺爺長大的,他爺爺年紀應該九十多了,曾在二戰時在東南亞和中國待過,但他不是軍人,隻是經商。

    龜田的爺爺知道孫子的遭遇,也十分傷心,他為了能幫助孫子從悲傷中走出來,就找自己的老朋友幫忙,介紹了這位老朋友的孫女櫻雪代子給龜田,希望通過婚姻,使龜田盡快回歸正常的生活和工作。

    龜田是個孝順之人,為了不讓爺爺擔心,就應承了這樁婚事,在回到日本的第二個年頭和現在的妻子結婚。

    結婚後的第二年,伊拉克的局勢已基本平穩,龜田和妻子說,要去一趟伊拉克,為前未婚妻掃墓。

    龜田的妻子是位賢惠和富有同情心的女子,她知道丈夫在伊拉克的遭遇的,她非常讚成,還為他準備了一切所需的物品。

    龜田告別妻子後,就隻身前往中東。

    在伊拉克,龜田為未婚妻掃墓後,就在伊拉克住了下來。

    一個月後,龜田又轉往科威特隨便的走走。

    在伊拉克和科威特逗留期間,有人見到龜田和當地的人往來密切,一些原總統衛隊的人悄悄地聯係上他,向他表示了深切的慰問,並希望他能重返伊拉克工作,這些人對龜田這個曾經的伊拉克‘準女婿’是認可的,覺得他這個人是一個純粹的技術專家,為人處事都比較客觀和誠實。而戰後的伊拉克百廢待興,尤其是石油行業,更需要像龜田這種有專業背景的人才。

    因此,在征得妻子同意後,龜田就在掃墓後的半年,再次從日本來到了伊拉克。

    在伊拉克,龜田和前未婚妻家人共同成立了一家公司,從事石油開采的技術保障服務。

    公司成立一年後,由於龜田前未婚妻的家人在當地有著深厚的人脈關係,對公司的業務開展發揮了重大的作用,而龜田本人深厚的專業功底,也為公司帶來了聲譽,所以公司業務非常順利。

    到了2007年前後,事業已走上正軌的龜田,將爺爺和妻子接到伊拉克旅遊,並介紹了前未婚妻的家人給爺爺和妻子認識。

    當前未婚妻的忌日到來時,龜田夫妻和爺爺,以及前未婚妻的家庭一起去掃墓,誰知當天又遇到美軍用無人機獵殺‘極端組織’的幾個‘目標’人物,結果,無人機發射的導彈有一枚擊中龜田前未婚妻的墓,霎時間,龜田前未婚妻的遺骸灰飛煙滅。。

    (3)

    麵對這種令人恐怖的來無影、去無蹤的無人機襲擊,龜田等人雖然沒有受傷,但目睹襲擊後的情景都痛不欲生,龜田前未婚妻的家庭成員更是被憤怒和仇恨燒紅了眼。

    而龜田的爺爺,他雖經曆過二戰,但戰後這幾十年一直在日本過著安逸的生活,從未離開過日本,所以當他這次猛然間竟與死神擦肩而過,還親眼目睹美軍利用他在日本一直為之自豪的、應該是為人類帶來和平進步的‘高科技’來殺人,且殃及無辜,甚至連‘逝者’也不得安寧,這頓時就讓他從內心深處產生了對美軍這種隨時隨地、不加區別地、肆意地殺人的行為,感到極端的厭惡和反感。

    龜田的爺爺看到,孫子龜田和現場一些人在爆炸過後,就奮不顧身地冒著無人機可能會再返回來襲擊的危險,毫不猶豫地擁過去搶救死傷者。而另外的一些人,則揮起雙拳,對著遠去的無人機發出怒吼詛咒。還有一些人端起手中的槍,一邊對著天空漫無目標地射擊,一邊高喊著要向美國佬追討‘血債’,發誓要‘以血還血’!

    龜田爺爺年紀大了,不能參與救援,就隻好和身邊的幾個阿拉伯老人相互扶持著,他們雖然語言不通,但在這些久經滄桑的老人之間,卻是用目光傳遞著‘怒不可遏’的情感。

    這一刻,老人們的心靈是相通的。

    龜田的妻子櫻雪代子此時也呆立在當場,震耳的爆炸聲響過後,她覺得周圍一遍寂靜,耳朵聽不到任何聲音,但卻感到周圍是一遍的怒火。她眼前升起那上百米高的黃褐黑三色的煙柱,夾雜著閃閃火光,就像一條要吞噬一切的‘毒蛇’,在天空不斷猙獰地翻滾,不斷噴出陣陣烤人的熱浪,讓人非常的恐怖、非常的震憾,也非常的熟悉,仿佛就像‘廣島’原子彈爆炸後的‘磨菇雲’。。

    代子的叔叔,就是‘廣島’原子彈爆炸的受害者。當年她叔叔在學校讀七年級。那天他叔叔參加學校組織的軍訓,內容是爬在地上用木頭槍練習瞄準。

    當原子彈爆炸時,訓練場上所有站著的教師和教官全部被首先到來的衝擊波‘吹’得不見蹤影,而叔叔他們這些學生因為是爬在地上,萬幸中都躲過了衝擊波,保住了性命,卻沒躲過隨後而來的高溫,雖然叔叔的學校在離‘爆點’有十多公裏,但高溫還是將這些學生的背上的衣服全部烤焦成灰,皮膚和呼吸道也嚴重灼傷。

    之後的幾十年裏,代子的叔叔一直是生活在痛苦之中的,他因背部皮膚灼傷後無法直立,整個人就像個‘大蝦’,彎成隻有不到一米的高度,而且牙齒和頭發也全部脫落、喉管萎縮,形槁神衰,不到三十歲,就在痛苦中死去。

    (4)

    叔叔的死,讓代子一家都對當年美軍使用原子彈行為非常憎恨。

    他們認為美軍對平民濫用大規模的殺傷性武器,是罪不可恕的。

    他們認為,如果美軍當想展示他們的國力和軍威,以震懾當時的日本政府,迫使日本停戰,那美國人完全可以將原子彈投到海邊,或人跡罕至的地方,這樣既可以收到‘警示’和‘震懾’的效果,又可避免成千上萬的生靈塗炭。

    但美國人卻選擇在人口密集的城市殘忍對日本平民下手,這讓代子的長輩們發誓永不與美國人罷休,而且在孩子們的心中,永遠都記住美國人這種滅絕人性的行為。

    現在她在伊拉克又親眼目睹這種毫無人性的殺戮,真是讓代子一下子有進入‘煉獄’的感覺,她雙眼充滿了淚水,抬頭望著那濃煙滾滾的天空,口中喃喃地問:這是什麽世界?世界怎麽會是這樣的。。

    自此以後,龜田結束了伊拉克的業務,參加了伊拉克民間的誌願者救援組織,在伊拉克各地開展慈善救援工作。一年多後,因伊拉克國內的派別爭鬥,做誌願者也會有生命危險,龜田就離開了。

    之後,龜田曾在伊朗的一個慈善組織工作過一段時間,後來聞說該組織與美國有說不清楚的關係,龜田就離開了伊朗。

    再後來,有人在東歐國家見過龜田,那個在冬管替代子訂‘登山靴’的人,也是在東歐認識龜田的。當時他在烏克蘭收購軍方淘汰的物資,當龜田知道要他回國時,就托他帶了一條高加索羊絨圍巾回家給年邁的爺爺。

    這個人回到日本後,請龜田的家人到他公司取那圍巾時,才知道龜田的妻子竟然是自己初中時的同學櫻雪代子。

    自此以後,這個人與龜田的聯係就多了起來,有時是直接聯係,有時是通過代子聯係。彼此間在聯係時也沒說什麽具體的事,也隻是一般性的問個好而已。

    直到三年前,這個人接到代子的電話,說想麻煩他幫忙訂一批‘登山靴’,急著要用,所以這個人就趁自己要到中國出席‘觀州國際商品交易會’的機會,到冬管市為代子找工廠生產。

    據說,‘登山靴’的生產圖紙和材料都是由代子提供的,而且因代子是他的同學,所以也沒收取任何費用,純粹是代勞性質。

    ‘登山靴’後來交給代子時,代子又央求他能不能想法幫她找人捎去阿富汗給龜田。至此,這個人才知道龜田已從東歐到了阿富汗當誌願者。

    據代子講,龜田在阿富汗仍然是從事慈善救援工作,那地方的條件非常艱苦,郵路基本不通,電訊也是時好時壞,很多時候半個月都無法聯係到他。所以代子希望老同學幫幫忙。

    那個人聽代子這樣說,就隻好答應想想辦法。

    好在他在東歐時就是做一些‘軍火掮客’的生意,私下還是有一些渠道的,因此在一個夏天他就找到一個朋友順便將這些‘登山靴’給龜田捎了過去。幾個月後,代子的這位同學也因為業務需要,去了趟阿富汗,在那裏他見到了龜田。

    據他說,龜田在那確實很辛苦,但好在家庭的理解和支持,他才堅持了下來。而代子的這位同學卻隻在阿富汗待了不到一個星期,就受不了那裏的艱苦環境,告別了龜田返回了日本。

    臨回日本前,龜田告訴代子這位同學,自己的爺爺已去世,代子一個人帶著兩個小孩很辛苦,所以他也打算過段時間就回日本照顧家庭。

    代子的同學回到日本忙了一段時間後,就打電話和代子聯係,沒聯係上,就找了一天專門去探望代子。去到之後,才發現那裏已人去樓空,跟左鄰右舍打聽,也不知他們搬去了那裏,因此,他和代子及他的先生龜田從此也就失去了聯係。

    尊龍說,以上情況是集團通過在日本的關係了解到的,而且尊龍還告訴陶卓然,在他們之後,日本和美國的警方也找到了代子的這位同學了解情況。

    以上這些情況,是在吃飯的時候,陶卓然在邊吃邊和大家講的。

    陶卓然轉述完尊龍的電話內容後,看到大家手中的飯盒都放了下來,就問:“唉,嚸解都唔食啊?”

    ‘丟那媽’,仲嚸有心機食啊。。”‘肥佬張’鬱悶地回答,可以看出他的心情十分糟糕。

    陶卓然又看看阿政,他卻是早已吃完了,拿著手機可能在看短信。

    而女兒的盒飯隻吃了一小半,就沒再動了,正拿著紙巾擦眼呢。

    陶卓然搖搖頭,講:“肖明兄,喱個世界一直都係唔太平嘅,邊一日唔會死一百幾十人啊,你噉就食唔落,噉嚸得嘎?”

    ‘肥佬張’抽抽鼻子講:“我平時最嬲就係‘蘿卜頭’嘅,因為佢哋做錯都從來唔認‘帳’嘅,但係啱啱聽你講嘅喱單嘢,我倒係有啲同情嗰個龜田。”講完,又歎了口氣。

    阿政講:“日本人中都仲係有‘好人’嘅,雖然宜家當政嘅自民黨向‘右’轉,但係遲早佢哋會因此而搞到自己‘頭破血流’,到時佢哋不得不‘掉頭’,或者畀人‘趕’佢哋‘返轉’頭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