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縱論觀東形勝（11）

    （11）

    陶茵又問：“你是怎麽來的？這麽短的時間就到了？”

    琳達回答：“我在肯尼亞的一個小城市接到阿傑的電話要我立即趕來冬管時，那裏的航班飛機已飛走了，要等下一班機得一周之後，我就隻好跟阿傑商量，不如等我三個月結束誌願者工作後，再過來冬管。誰知阿傑聽了，在電話裏就急得不得了，他哭腔哭調地求我無論如何想辦法在這一兩天內趕來冬管，不然……不然……‘不然’是什麽，他卻沒說，可能是說不出口吧，因為你們中國人都是比較含蓄的。”

    那你怎麽就又趕過來了呢?”陶茵興趣盎然地問。

    不就因為那個‘不然’嗎，我聽了後，覺得阿傑一定是很著急的，聽他那腔調，在電話那邊可能連眼淚也快掉下來了呢。”琳達笑著回答。

    陶茵聽了，又‘咯咯’地笑了起來，她問琳達：“那你心痛‘情哥哥’，就騎上馬，一路飛馳過來啦？”

    琳達聽了，打了陶茵一把，也笑了起來，說：“我是跟爹哋說有急事要到中國冬管，讓家裏的商務機到肯尼亞接我。”

    你是坐你家的私人飛機過來的？”陶茵驚奇地問。

    是啊，不然怎麽能一天半就能到冬管？其中為了和中國的空管協調，還花了半天時間呢，不然昨天上午就可以到了。”

    嘩……”陶茵聽了更是高興得一把抱起琳達轉起了圈。

    你幹嘛啊？”琳達在陶茵停下來後，遞了紙巾給陶茵擦汗，問：“看你高興的樣子，咱們不是上個月才見麵嗎？怎麽你好像幾年沒見似的？”

    陶茵做了個鬼臉，神秘地說：“‘公主’閣下，你是不知道，前幾天你和阿傑的‘好事’差點就‘雞飛蛋打’，好在有我爹哋和阿政叔等人在旁邊給你們抬‘轎子’，才幫你們圓了這‘花好月圓’的美夢呢。”

    接著，陶茵對還在莫名其妙的琳達說起了幾天前，眾人在冬管變著法子為他們兩人牽線的事，說到阿傑的父親‘肥佬張’當時被阿政叔擠兌後，那副氣急敗壞的樣子，陶茵就笑個不停，連琳達聽聞後也笑得彎下了腰。

    說過後，琳達有點擔心，她惴惴地問：“阿傑父親被你們這樣‘擠’了，阿傑他日後會不會拿我撒氣啊？”

    陶茵眼睛一瞪，說：“他敢？他謝我們都來不及呢！”

    末了又接著說：“我說你就放心吧，阿傑可是真是愛你的。你是沒看到，那天他被父親逼得沒法，委屈得差點就哭出來，弄不好會去‘跳樓’呢，這樣的‘情哥哥’你是打著燈籠都沒處找的哦。”

    琳達聽了，高興地抱著陶茵‘啃’了起來，說：“這次小妹你可是幫了大忙，要怎麽謝你才好啊，不如我送艘遊艇給你和阿球，作為結婚禮物？”

    陶茵‘嘩’的一聲，說：“你想嚇死我啊？到時你借那商務機我用一天就不錯啦。”

    那好，幹脆我以後把它放在深圳機場，你愛怎麽用就怎麽用，永遠歸你調度好了。”琳達很認真地回答道。

    陶茵眨眨眼，說：“這你也當真，是跟你開玩笑的……”

    想了想後，陶茵又若有所思地說：“琳達，你真是實心實意的人，以後可能得多個心眼才好呢。”

    怎麽啦？”琳達睜著一雙杏眼看著陶茵。

    唉……”陶茵歎了口氣，說：“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麽說才好。”

    陶茵是想到冬管這地方雖然剛剛步入小康，但有十億八億、三幾百億、甚至一千幾百億身家的人也不是沒有。這些人有的很低調，有的卻是很張揚。

    但從發展階段來看，冬管的經濟社會發展還是處在剛起步的階段，因而社會上對個別人擁有私人飛機的情況還是比較敏感的，背後難免會有些議論，比如：現在隻不過有幾個人擁有私人直升機，就覺得是了不得的事了。不僅個別擁有者躊躇滿誌，旁人也是褒貶不一。

    所以，社會上對那些一擲千金‘炫富’的人，稱之為‘土豪’，連帶一些奢侈品也因此蒙羞，被人謔稱為：‘土豪金’、‘土豪車’、‘土豪樓’……

    當陶茵將這些情況略略和琳達介紹後，琳達覺得不解，問：“你們過去不是曾經‘打土豪，分田地’了嗎，怎麽還會有‘土豪’？”

    陶茵聽了，就笑了起來，說：“那是幾十年前的事啦，這‘土豪’非那‘土豪’，兩者毫不相幹。現在說的‘土豪’是指那些嫌了點錢就到處炫耀的人，隻是說他們的行為而已，在政治上沒有特別的含意。”

    ‘哦……’琳達有點明白了，她問：“那我坐家裏的商務機過來，會不會也把我看成是‘土豪’啊？”

    那當然，你這都不算‘土豪’，那怎麽才算啊？”陶茵調侃地說：“若你有私人商務機的還不算，那冬管的那些僅僅隻是有私人直升機的人，豈不是隻能算是‘土鱉’？所以你不當‘土豪’的話，那可是得罪人就多了去囉，那些‘土鱉’會吃了你呢……”說完，陶茵好像幸災樂禍地‘咯咯咯’笑了起來。

    琳達聽了，秀眉深鎖，她想不到這初次見麵，就可能會給阿傑家裏人帶來‘炫耀’的負麵印象，這真是讓人萬萬想不到的。

    陶茵看著琳達這副模樣，就攀著琳達的肩膀說：“傻大姐，我是跟你開玩笑的，你別當真呢。”

    真的？”琳達不放心。

    真的，我騙你幹嘛？”陶茵說：“在國外，有相當經濟實力的人都會有私人遊艇或私人商務機，這是很平常的事。但在中國，因為老百姓從小受的教育就是要‘勤儉節約’和‘財不露帛’，做人要低調謙和，要‘積穀防饑’等等。所以中國人就算有錢了，多數人還是不會張揚的，他們喜歡買些‘金條’放在家裏，或者把錢存在銀行裏，卻很少有人去買那些什麽遊艇飛機這些東東的，連有的人在脖子上掛條‘粗’一點的項練，也可能會讓人側目呢。不過，對於你這樣的外國人，冬管人還是很客觀和寬容的，他們不會因此另眼看你的，放心吧。”

    啊，原來是這樣……”琳達算是明白了，她張開手，原地轉了個圈，問：“那以後我就‘低調’點，平常隻穿這樣的衣服就行了吧？”

    陶茵看到，琳達這身打扮，是去肯尼亞做誌願者穿的衣服，就說：“那也不至於，你愛穿什麽就穿什麽，誰叫你是‘公主’啊，就算身上光溜溜，什麽都不穿，也渾身上下透出‘貴族’氣……”

    琳達聽陶茵這口吻，知道她是在戲弄自己，就抬手拍了陶茵一下，說：“你真是個大‘六毛’！”

    這你也會說？”陶茵很好奇，因為這句罵人的話，可是正宗的‘白話’呢。

    那有什麽？”琳達得意地說：“這一年，我可是從網上學了不少東西呢，觀東‘白話’現在基本能對付了，隻不過昨天阿傑父母和他的那些親戚講的那些‘普通話’和‘白話’倒是聽得不大明白，很多時候搞不清楚他們在說些什麽？是不是我學的不是標準的啊？”

    陶茵聽了，‘哈哈’地大笑起來，說：“他們講的是‘冬管普通話’和‘冬管白話’，別說你聽不懂，連我有時也得靠‘猜’呢。相比起來，你講得普通話比他們好多了，甚至比很多觀東人、北方人的發音都要準呢。”

    啊，真的？你這鬼丫頭，可沒騙我吧？”琳達有點驚喜。

    真的，我騙你又沒好處，你普通話裏的‘兒’化音是很道地的，我個人覺得比北京人說的那些‘京片子’要好聽，沒那麽‘濁’和‘油膩’。很多觀東人就學不來，他們的舌頭不會卷，說起普通話是‘gq’不分的。”

    那我以後在冬管就開個普通話培訓班，也可以自食其力了。”琳達說。

    哇噻……原來你學普通話是早有‘預謀’的？”陶茵打趣地說：“難道阿傑就值得你這樣死心塌地？‘公主’閣下你可別‘隻見樹木，不見森林’哦，中國的‘靚仔’多的是呢。”

    琳達聽了，好像被人看穿了心事，臉立即泛起紅暈，解釋說：“不是那樣的，我隻是喜歡‘中文’而已……”

    好了好了，我的好姐姐，這種弱智的解釋你也別再說了，我一會兒就去警告你那棵‘樹’，我的姐姐為了他，竟然甘心受全世界都認為難學的‘漢語’的‘折磨’，而且連天下第一難學的‘白話’也學了一大半，若今後他有丁點花花肚腸，我一定幫你找人收拾他，要剝他的皮！抽他的筋！”說完，還很誇張地手腳並用、氣勢洶洶地做了個動作：“還要挖掉它，拿來曬幹……”

    挖掉什麽啊？”琳達不明。

    就是樹‘根’啊……”陶茵一臉壞笑。

    咦……這太暴力了，不是淑女所為。”琳達一巴掌拍過去，笑得氣都喘不過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