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縱論觀東形勝（9）（10）

    （9）

    今天下午，兩嫲孫又再次聊起這方麵的事情，當她們正在說著千萬不要讓大伯和伯娘，以及陶茵的父母知曉時，就聽到門外有人開門。

    嫲嫲就‘嗬嗬’地笑起來，說：“一定是你大伯回來了，真是‘白天莫議人，晚上別論鬼’，剛說曹操，曹操就到。”

    果然，進門的是大伯。

    陶茵奇怪了，這大門離她們在客廳坐的地方可有點遠，還拐了個彎，嫲嫲是怎麽知道一定是大伯，而不是伯娘，更不是自己的爹哋媽咪呢？

    嫲嫲可能從陶茵的眼光中看出了疑惑，就說：“傻女，如果是你大伯娘，你離五公裏都可以聽到她那高跟鞋的‘篤篤’聲，我老人家耳又不聾是不是？如果是你的爹哋媽咪，他們沒鑰匙，一定會按門鈴；而你哥和阿球他們那幾隻‘夜貓’，早說過今晚不回來吃飯。那麽，既沒聽到高跟鞋響，又沒聽到門鈴聲，兼又有鑰匙自己開門的，不是你大伯還會是誰？”

    ‘嘩……’陶茵聽了，對嫲嫲真是佩服得五體投地，她更堅信嫲嫲下午給自己說的那些東東會有一定道理的，因為從嫲嫲過去，甚至是剛剛表現出來的那種理智、辯別及推斷的能力，不到自己不信服。

    進門後的大伯換好鞋後，進來客廳和母親、侄女打了招呼後，也在旁邊的沙發上坐了下來，他問：“老媽子和‘皇帝女’今晚想吃點什麽啊，我陶大廚親自掌勺。”

    嫲嫲嘴角往下撇了撇：“吃你做的東西？別了，還是等大家嫂回來再說吧。”

    陶茵不解了，說：“怎麽啦，大伯做的菜很好吃的啊，我小時候就最喜歡吃大伯做的菜。”

    嫲嫲歎了口氣：“囡囡你有所不知，這幾年你的大伯是‘綠豆官浸水，隻是大了一點點’，就搞到早晚都難見到人，平時能回家來和我老人家吃餐飯，已算是開恩啦，就更別說他已有多長時間沒下廚房了，不信你讓他自己說說看。”

    大伯聽了，訕訕地笑了笑，說：“媽我不是工作忙嗎……不過你兒子的手藝卻是沒丟的哦。”

    也就是下個‘麵條’，做個‘番茄炒蛋’之類的罷了，也能算是‘手藝’？”嫲嫲還是不給大兒子臉麵。

    陶茵聽了，嘻嘻一笑，說：“是啊，這個我也會……”

    大伯聽到這倆嫲孫的揄揶，隻好做個鬼臉就轉換話題，問：“茵茵啊，怎麽這麽早就回來了，今天又去那玩啦？”

    今天我就沒出去，在家陪著嫲嫲聊天……”

    哦？”大伯聽了，覺得不可思議，他想：這嫲孫倆過去就很聊得來，現在幾年不見，還是那麽話題多多的，真是服了這兩嫲孫。

    大伯又問：“你爹哋媽咪呢？他們今晚回來吃飯嗎？”

    陶茵回答：“我也不知道哦，他們應該會回來吃吧……”

    嫲嫲看著大兒子，問：“怎麽？你真的要煮給我們吃？”

    大兒子見母親那擔心的神情，就笑了起來，說：“媽你這麽為難的樣子，我的‘水平’就真的那麽差？”

    嫲嫲聽了就‘嗬嗬’地笑了起來，說：“不是‘差’，而是‘認真差’……”

    陶茵聽了，不禁捧著肚子‘咯咯’地大笑起來。

    她心想：在這個家，也隻有嫲嫲敢這樣直言不諱。

    大伯聽了，無奈地搖搖頭，對著陶茵說：“‘皇帝女’，看來大伯想露兩手都沒機會啦。”

    陶茵說：“沒關係啊，大伯退休後機會多著呢。”

    嫲嫲聽了，又一陣大笑：“他這‘官迷’啊，退休後可能連‘魂’也丟了，更別指望他能做頓好飯吃呢。”

    大伯有些尷尬，站起來說：“再不跟你們兩嫲孫逗了，不讓煮，我還更舒服呢。”

    說完，大伯就回房間了。

    嫲嫲看著兒子的背影，做了個鬼臉，對孫女說：“他省心，我們更不會難受，大家都好。”

    陶茵問：“嫲嫲，大伯就真的不會做飯啦？”

    也不是，你大伯的廚藝還是不錯的。”嫲嫲說：“主要是他做著做著，就可能會有電話來找他。曾經有幾次都是這樣，到頭來還不是我老人家執‘手尾’。”

    哦……原來是這樣。”陶茵又問：“那晚上我們吃什麽啊？”

    別擔心，餓不著你的，我早就吩咐了你大伯娘，叫她在‘觀州酒家’訂了外賣的家庭餐。”嫲嫲開心地說。

    （10）

    第二天，吃早餐的時候，陶卓然對母親說：“昨天在省廳工作的戰友阿政和在冬管的戰友‘肥佬張’都打電話問，明天周六上午能不能來拜訪你老人家。”

    嫲嫲聽了，爽快地說：“沒關係啊，你那些戰友有很多我都見過的，叫他們來吧，也有很多年沒見了。”

    陶卓然見母親應承，就立即和阿政、‘肥佬張’約時間，說好明天上午在家等他們。

    誰知，第二天上午，阿政打電話來說：“能不能改為下午見？”

    陶卓然征求母親的意見後，說：“沒關係，就下午見吧。”

    到了下午，大家剛午休起來，就聽到座機電話響了，陶茵大伯接聽後，就說：“請您等等……”然後就將電話交了給陶卓然，說：“你的戰友來了。”

    陶卓然接過電話，聽到了阿政已來到樓下，就連忙說：“我下來接你……”

    大家聽到，就都收拾好客廳，等陶卓然陪客人上來。

    一會兒，陶卓然帶著阿政進門了。

    嗬，進來的客人竟然是一群……

    原來，不僅是阿政來了，而且他的太太，以及‘肥佬張’一家及其父親和未來‘媳婦’也來了。

    這一行人老老少少有近十人，將客廳一下子就塞滿了。

    陶茵和阿球當即從各個房間將所有能當椅子的‘物品’都拉了出來讓大家坐。這場麵確實有意思，因為平常這套間隻有陶茵和阿球兩人住，椅子隻有四五把，沒椅子坐的人，隻好坐在沙發的扶手上了。

    當大家都坐下來後，陶卓然就和阿政、‘肥佬張’先後將眾人的身份、名字作了介紹。

    接下來，阿政代表他們一行人，很鄭重地向陶茵的嫲嫲致問候。

    阿政說畢，‘肥佬張’的父親站了起來，緩緩地來到陶茵嫲嫲身邊，很謙恭地說：“大姐，我這次是冒味登門，請別怪老弟我失禮，我是昨晚深夜才聽到肖明提起，知道他和阿政兩家人今早要來探望您的，所以我就和他們商量能不能改為下午，我一早就從香港趕過來，就是想和他們一起來探望您。

    今天雖然是第一次見您，但我早從卓然他那裏知道大姐您的了，因此也不算陌生，請接受老弟我的問候和致意……”

    說完，他還深深地躬了躬身。

    這陣勢，弄得陶茵嫲嫲一下子還適應不過來，她連忙站了起來，不迭地回禮說：“客氣客氣，您快快坐下來……”

    接著，陶茵嫲嫲吩咐：“茵茵，快給張爺爺斟茶……”

    咦……這小鬼頭都去哪了？陶茵嫲嬤這進才發覺，那幾個年輕人早開溜了。

    原來，陶茵她是怎麽也想不到琳達會過來的，突然間見到她，真是驚喜萬分，高興得有點暈眩的感覺，她們等阿政叔介紹完後，兩人就一秒鍾都沒停，立即閃入了陶茵的房間去說悄悄話。而阿球、阿傑在‘肥佬張’父親在講那些土得掉渣的‘客氣話’時，也快步閃入了阿球的房間。

    現在客廳就坐著幾位長輩。

    陶茵嫲嫲歎了口氣說：“人老啦，年輕人就是不待見哦……”

    ‘肥佬張’的父親聽了，也‘嗬嗬’地笑了起來，說：“別論孫兒輩了，就算我這個不爭氣的兒子，也不想見到我呢。”說完就不滿地朝兒子‘肥佬張’看了一眼。

    ‘肥佬張’聽了，滿肚委屈地看了看陶卓然和阿政，希望他們幫忙解釋解釋，誰知他們都一臉壞笑，真是心都涼了……

    在房間裏，陶茵興奮地問：“琳達你是什麽時候來的？怎麽也不告訴我一聲？”

    琳達回答：“我是昨天下午才到的。”

    陶茵問：“怎麽這一下子就到了？我們前幾天在冬管還說起你和阿傑的事呢？”

    琳達回答：“我也是接到阿傑的電話才起程的。本來我在肯尼亞也是剛剛下飛機，準備在那做幾個月的誌願者，誰知阿傑的電話就打過來了。哎……他可沒我這個電話號的啊，是你給他的嗎？”

    陶茵看著琳達俏麗的臉孔，問：“阿傑沒跟你說？”

    說什麽啊？肯尼亞那裏的電話信號不好，阿傑無法說得清楚。而昨天下午一下飛機，到冬管也再沒時間給我們倆人呆在一起，阿傑和他爹哋媽咪讓我們幫著招呼那幾十個聞風而來看熱鬧的叔伯兄弟、姨媽姑姐等人。”琳達說：“一直到了深夜，阿傑還忙得團團轉，他爺爺不停地從香港打電話回來吩咐他做這做那，連他爹哋媽咪都插不上嘴呢。”

    陶茵聽了，扶著琳達的手笑個不停，說：“你是大美人嘛，他們那見過啊？不把他們的眼睛閃瞎了才怪呢……”說完又毫無顧忌地‘哈哈哈’地開懷大笑。

    琳達摸摸自己的臉，不明白陶茵為何這般開心，她並不覺得自己有多麽的美，因為她認為像陶茵這樣的東方姑娘，才算是美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