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球脫險（3）

    老伯聽了後，‘唉……’地一聲，長長地歎了口氣，說:“後生哥，老伯我差點就錯怪你了。但據我所知，這個‘大唐行’可是個正經的大公司啊。這公司口碑很好的。”說到這，老伯從那堆食品中翻了一會，拿出兩包食品遞給阿球：“你看看，這就是‘大唐行’的人參牌‘豬肉幹’和‘牛肉幹’。”

    阿球接過認真地看了起來，覺得這兩袋兩品外觀確實沒什麽毛病。

    老伯說：“你打開它嚐嚐，味道是認真不錯的。”

    阿球聽了，就撕開袋口取出一塊吃了起來。

    果然不錯，味道很香，口感很好，而且還有一點點的人參味，真的很特別。”阿球讚不絕口。

    ‘嗬嗬嗬’老伯見阿球認同自己的看法，十分高興，說：“他們除了用傳統方法炮炙外，還真材實料地用人參湯來煨幾個小時，之後才烘幹的，是不是風味很特別啊？”

    阿球點點頭，他確實從未吃過這麽好味道的肉幹。

    來，咱們老少倆喝幾杯如何？”老伯的興致來了，就拿起酒瓶，往兩人喝功夫茶的杯子上倒酒。

    阿球說：“我的酒量很差的，就喝一杯吧。”

    唉，怕什麽啊，你昨晚浸了水，現在喝點酒正好驅寒呢。”老伯說完，又拿起一包‘五香怪味雞’，麻利地撕開袋子，把那雞從袋子拿出來放在茶盤上。

    來，我們先幹了這杯！”老伯說。

    阿球端起杯子，說了句：“祝阿伯身體健康，老當益壯！”然後就一飲而盡。

    ‘哈哈哈……’老伯聽了很高興，但嘴上卻說：“喝酒就喝酒，那來的這麽多話。”說完也一口把酒抿幹了。

    阿球趕快端起來酒瓶，為兩人再滿上。

    老伯抹抹嘴，又擦擦手。然後伸出雙手，一手拿著一條雞腿，用力一扯，就把兩條雞腿撕了下來。然後把一條腿遞給阿球：“嚐嚐，骨頭更有味道，別浪費了。”

    說完，老伯就自顧自的啃起來了，那樣子是十分的享受。

    阿球看他這樣，也大口地啃了起來。

    這雞腿果然不同凡響，無法形容其味道之美。阿球幾口就啃完了。接下來他按老伯的提醒，又用力咬那腿骨頭。

    出乎意料，這骨頭竟然並不是想像中的那樣硬，而是酥酥的，硬中帶綿，甚至骨頭全都可以嚼碎，骨髓味道也可感覺得到。

    吃到最後，這骨頭還帶出了一股濃濃的芥末味，搞到阿球的眼睛和鼻子都有些受不了。他立即端起酒杯喝了口酒。

    ‘咳咳咳……’阿球喝得太急，把自己嗆著了，弄得滿臉通紅。

    ‘哈哈哈’老伯看到阿球這狼狽樣，開心地大笑起來。

    怎麽這雞骨裏會有那麽濃的芥末味啊？”阿球抹了抹流出來的眼淚。

    你沒看袋子，人家早告訴你這是‘怪味’雞嘛……”老伯還是很開心地說。

    那這芥末是怎麽放進去的？我可沒看到這雞腿上有什麽異樣啊？”阿球不解。

    那就是人家商家的秘訣了，不然，他那能一隻雞就賣一百大元啊？還經常沽清呢。”老伯還問阿球：“是不是吃了這一次，就令你終生難忘啊？”

    阿球聽了點點頭，心想：吃雞吃出眼淚來的，能忘嗎？不過這雞味也確實是一流。

    這時，小艇經過一座很大的島，阿球問老伯這是什麽島？

    老伯說這是‘白瀝島’，是這裏第二大的島。

    阿球又問這附近的島嶼多嗎？有人住嗎？

    很多，珠海市是百島之市，這方圓三百多公裏的海麵，有一百四十多座，但能住人的沒幾個。眼前這白瀝島上住的人也不多。”老伯回答道。

    過了白瀝島，就進入了比較繁忙的航道。阿球可以遠遠地看到了遠處的澳門和珠海。

    阿球問老伯：“我們這是去哪啊？”

    過去澳門，我要去送點貨。”老伯回答道。

    又到澳門？”阿球嘴裏隨口說了句，心裏很不踏實。

    別擔心，我們不去昨晚地地方。”老伯知道阿球怕遇到昨晚追他、以及綁架他的那兩夥人。

    老伯解釋道：“一會兒五分鍾我就完事了，不用上岸的。”

    阿球聽了，隻好‘哦’地應了聲，心想：也隻好這樣了，到時走一步看一步吧。他看著遠處越來越清晰的城廓，突然意識到，自己昨晚脫離那些人控製後，他們現在一定發現了。接下來，他們會怎樣呢？派人四處搜刮？抑或是再次到江門綁阿斌阿光？

    ‘不行，得立即通知他倆躲避才行！’想到此，阿球問：“阿伯，你的手機可以借我打個電話嗎？”

    我平常出海多在海島，手機沒信號的，所以我開工時隻用這個……”老伯回答後從一個掛在艇欄的布袋中拿出一個對講機遞給阿球。

    阿球接過，見是摩托羅拉防水防爆專業機，是世界著名品牌。

    這是種性能非常好的機型，平時有效距離十多公裏，條件好時，或有中轉台時，可達幾十公裏，甚至上百公裏，阿球跟三叔去海釣時就經常使用。

    阿球見對講機上的綠燈正在閃爍，知道頻道是開著的，就將它遞回給老伯，說：“能不能幫我呼人幫忙打個電話呢？”

    現在？不如到了澳門我幫你借個手機再打？”老伯問。

    阿球搖搖頭，說：“我想還是盡快通知我的朋友……”

    老伯接過機子，想了想就應承道：“也是的，確實應該快點告訴朋友……”

    然後，老伯拿著對講機呼叫起來：“衰仔、衰仔……快啲複機……”連續呼叫幾次後，對方回複：“老竇有乜吩咐？”

    原來老伯是呼叫自己的兒子。

    老伯聽到兒子回複了，就望著阿球，眼中的意思是問：下麵你想要通知誰啊？

    阿球立即將阿斌的電話告訴了老伯，請他的兒子轉告自己給阿斌他們的‘通知’。但在老伯準備通話時，阿球又臨時決定改為通知陶茵，並將陶茵的電話告知老伯。

    老伯聽了，有些為難地說：“這麽長的號碼，還是你自己跟他說吧……”

    阿球接過對講機，就和老伯的兒子通起話來，臨末還再三拜托他盡快打電話通知到陶茵。通完話，阿球一身都輕鬆了。

    在此之前，他總覺得有一種莫名的緊迫感壓到自己不能正常呼吸。而潛意識中，也總是覺得自己應該要立即做些什麽，或者馬上到什麽地方去，找些什麽人的。

    而現在這些念頭和衝動都沒了，一切都坦然了、放下了，不用再擔心什麽了。

    ‘阿斌阿光：你們兩位現在是聽天由命，我已盡人事了；而我自己呢？卻要隨遇而安，走一步算一步吧！’想到此，阿球輕輕地舒了口氣，同時將機子遞還給老伯。

    老伯接過對講機，又問了兒子幾句，得知他現在碼頭上，正準備和客人出海，就叮囑他要注意安全，記得要幫‘亞賢’打通這個電話。

    通完話，老伯告訴阿球：他有兩子一女，通話的這個是小兒子。大兒子是公務員，在珠海市政府上班，而二女兒則在多年前就遠嫁美國，在那裏相夫教子。隻有這小兒子與自己一起住。這兒子從小喜歡海，現在他自己有三艘船，兩艘是120噸的近海漁船，租給別人出海打漁，漁獲三七分成。另外的一艘是80呎的商務遊艇，是他自己開，用來搭載一些往來粵澳港三地的客人。

    從老伯的樂悠悠的語氣中，阿球感覺到老人家對自己的幾個兒女還是滿意的。尤其是這個小兒子，說他能在三十出頭，擁有三條這種噸位、尺寸的漁船和遊艇的，還是比較勤奮和聰明的人！所以，阿球也接過老伯的話，由衷地稱讚起老伯的這個小兒子，說他是：年輕人中的精英，自己今生今世的楷模……

    老伯聽阿球這感歎，就‘嗬嗬’地笑了起來，知道這後生哥在擦他的鞋，但聽著還是覺得舒服，耳朵都暖起來，老懷大暢。

    老伯又解釋說：“你不知道，這衰仔平常很少這麽早就起來的，今天若不是有客人，你想叫他起床，真是比登天還難！看來，你這個後生哥是個有福之人呢，不然，這麽早想找個人轉個話，也不大容易呢……”

    阿球也附和地笑了起來，但卻不覺得自己是個有‘福’之人，應該是個‘懶人’才對。因為他自己平時也是晚上不想睡，白天不想起的。

    再往前走了一段，海麵上來往的船隻多了起來。

    阿球看到有條不大的船停在航道的中間，而小艇好像是衝著這船開過去的。

    離這船不遠，老伯就關了發動機，讓小艇最後慢慢在這船旁邊泊了下來。

    這時，船上的甲板有個人用桶從海裏打水，衝洗甲板。在駕駛室裏走出來一個人，從有三層樓高的船舷上探出身，高聲地和他們打招呼：“鱔王叔，早晨啊……”

    早晨！何仔……”老伯抬頭回應。

    那個在衝洗甲板的人，手上提著一桶水，也探出身問：“老人家，今天有沒好東西關照啊？”

    有啊……祝你心想事成！”老伯笑嘻嘻地說。

    那個人聽了，嘟囔地說了句：“‘diu’！又在耍我們……”說完，就挽著水桶的繩子，將那水桶像風車般地掄了起來，幾下子後，這水桶就被他掄得越來越快……

    老伯見狀，立即開戶發動機，並向阿球大聲喊道：“小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