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門之行（1）

    擁軍從江門進入珠海後，立即有珠海市局的同行接他前往拱北。途中，擁軍接到父親的電話，通報阿球可能已脫險，要他馬上核查那個手機來電及機主。並將赴澳門的任務調整為查清疑犯的動機。

    接到命令後，擁軍即從同行人員中，抽出一位協同珠海市局落實辦理。自己則帶著另一位同事繼續趕往拱北，赴澳門請相關方麵協助追尋犯罪嫌疑人的線索，盡快緝拿他們，查清真相。

    上午八時許，擁軍等人抵達拱北時，駐澳門警務聯絡員和澳門警方的一位警司和助手早在等候，他們已預先替擁軍一行人辦妥了通關手續，接上頭就立即陪同他們過境。

    在澳門前往聯絡員辦公室途中，聯絡員向擁軍通報了澳門警方所掌握的最新情況。

    據澳門警方調查：全澳門登記在冊的黑色大飛隻有三條。其中一條在月前已上船塢例行保養，一條上周已靠泊在香港，剩下的一條是‘大唐行’的，也隻有這條是裝有四台尾機的。

    另據‘大唐行’屬下的一個肉聯企業所在工區的安保人員反映：昨晚深夜一時許，‘大唐行’在該工區五樓的肉類分裝車間發生疑似失竊案。

    安保人員當時通過監控視頻發現：有形跡可疑人員在破壞工區的外牆欄柵。當即前往製止，繼而與工區同仁進行捉拿，但該可疑人員穿欄而去，在跳江後逃逸無蹤。

    安保人員隨即對工區開展查驗，發現五樓‘大唐行’的肉聯企業的車間內不見了一件工衣，大門和冷凍室的門鎖被毀，冷凍室內還有一把椅子受損。

    由於該車間因‘大唐行’準備安裝新設備，已有一個多月沒開工，事實上處於空置狀態。因此，安保人員不能確定該車間是否發生了其他的失竊。僅憑兩處門鎖毀壞，及有一把椅子的損壞現象，尚不能肯定就是發生了失竊，也不能確定是該嫌疑人所為，也有可能是‘大唐行’自己的職員造成的。

    因此，安保人員準備在今天十時左右，將相關情況通知‘大唐行’，請他們派人來查驗。

    聽了以上通報，擁軍馬上問：“這‘大唐行’有什麽背景？”

    據目前掌握，這公司沒特殊背景，僅僅是個知名度較高的食品企業而已，過往也沒發現有違法行為。”警司回答道。

    但擁軍依據那大飛屬於‘大唐行’所有這個情況，已在潛意識中認定：‘大唐行’有重大嫌疑！應趕在‘大唐行’的人之前，到現場查勘。而那個逃逸無蹤的人，一定就是阿球。這從旁證明那個手機通話內容的真實性，即：阿球的確已脫離了犯罪嫌疑人的控製。這真是個好消息。

    擁軍向聯絡員提議：可否暫緩通知‘大唐行’到場，我們與澳門警方立即前往案發現場。

    聯絡員根據擁軍的提議，立即與同行的澳門警司商量，對方同意馬上到案發現場查勘。

    很快，擁軍等一行五人趕到了那個案發的工區，又在安保人員的引領下來到案發現場。

    到達現場後，擁軍吩咐同事立即打開一部手機，讓他將整個勘察過程拍攝下來，同步發給在江門的指揮小組。這手機是荷紅交他們帶著的。是一部改裝過的、帶有外置攝像頭的超高清手機。這手機與荷紅帶往江門的設備相連，可以和部隊衛星係統聯線，實時編輯、除顫和雙向調整介麵。

    擁軍一行人首先來到了監控室，從監控視頻中可以看到：大約在深夜一時許，有人在大樓陰影處突然奔出，很快就跑到工區的外牆欄柵處。約內外打量十多秒後，此人即揮著一物件砸向欄柵。隻用了幾秒，欄柵就被此人砸出一個大洞。此時，視頻中出現了手電光，那人隨即就從欄柵的破洞往外鑽出，越過欄柵外的公路向江邊方向逃逸。

    擁軍讓安保人員將視頻在某處暫停和放大，然後就仔細地辨認視頻中的那形跡可疑的人。

    雖然監控拍攝的光線不是很好，但視頻中的身形已足可以讓擁軍確定:這人就是阿球！

    但擁軍沒說出來……

    這小子厲害，幾下子就解決問題！”那警司驚歎地說。擁軍心裏也有同感，他用手摸摸下巴，在估摸著阿球手上拿的會是什麽東西？

    到了圍牆處，眾人看著那被破壞的欄柵，再一次覺得不可思議。

    因為在視頻中，大家見到那個人從大樓竄出到圍牆邊，及至向外逃逸無蹤，前後不到十多秒。而眼前這欄柵是熟鐵構件，每根都有拇指大小。平常加工這材料時，連一般的風焊機都對付不了，要用鋸機才可以割斷。而現場這欄柵的斷口非常整齊，顯然是被利器在瞬間砍斷的。

    這是什麽樣的利器啊？

    從視頻中看到那人隻是隨手向這欄柵揮動了幾下，就有如摧枯拉朽，將欄柵破壞成這個程度，這種利器真是令人吃驚。

    眾人推測了一會，沒統一意見，就透過欄柵往外看。

    從欄柵處可以看到外麵十米左右是條公路，路那邊是大片高低不平的荒地。再過去幾百米外，是條大江。江的左手邊是上遊，正有不少船隻從上遊駛來；右手邊是出海口，連接著一片浩渺的大海。

    眾人看了會，又隨安保人員來到大樓，從一樓逐層而上。

    當來到五樓的車間的大門前，眾人看到地上有一把被砍斷的摩托車防盜軟鎖，而大門的鎖，也因鎖芯被剜去而毀掉。

    進入車間內，眾人看到這地方大約有幾百平方米大小，層高四米左右。車間中部有條約六米寬的通道，通道兩邊是兩排不鏽鋼長條工作台。工作台上方兩米處有導軌，導軌上有掛鉤。

    整個車間冷冷清清的，確實是有一段時間沒使用了。

    眾人來到車間的窗戶前，往外察看周圍的環境。

    發現大樓的一側是片車水馬龍的熱鬧工區，另一麵就是剛才看到的那片荒地和大江。

    擁軍問：“車間裏一般不是都裝有視頻的嗎？”

    以前是有的，但‘大唐行’準備裝一條新的流水線，所以拆了，要裝新的。”安保人員回答道。

    接著，安保人員引導眾人來到了冷凍室。

    在冷凍室門前，眾人又見到這裏重現了車間大門的情形：地上有一個被砍斷的軟鎖，冷凍室門鎖芯被毀。

    進入冷凍室後，擁軍環顧了一下。見此冷凍室約五十平方米，頭頂的兩盞內鑲燈還亮著，就問安保：“這燈是你們開的嗎？

    安保回答：“不是，我們上來就是開著的。”接著又補充：“這現場我們什麽都動過。”

    擁軍點點頭，就仔細察看現場。

    看了一會，見室內四壁完好，一切都很自然，沒發現什麽有價值的線索。隻是在室內中間位置有把倒下來的椅子。

    椅子腿部有一條橫木沒有了。

    椅子前，有一堆透明的食品盒，旁邊還有一個倒扣著的黃色提藍。

    眾人走到這堆食品盒前蹲下來，認真地察看這些食品盒。

    擁軍看了一會，指著那提藍對同事說：“給這來個特寫……”

    接著，擁軍從褲袋中掏出一副手套戴上後，就輕輕提起那藍子。

    眾人隨著擁軍的手提起藍子後，陡然看到藍子底下原來扣著兩副銬子！

    擁軍撿起銬子端詳起來，發現這兩副銬子的鏈條已被砍斷，銬的鎖芯同樣也被剜去！

    ‘哇……’在場所有人都不禁暗暗吸了口氣：這什麽人啊？竟有這神通！

    擁軍放下銬子，又拿起提藍並指著底部的一行字問：“這‘鼎中鼎澳門豆撈’在哪？”

    不遠，出了大門右轉，走路不到五分鍾。”安保回答道。

    擁軍轉頭跟那聯絡員商量，能否請澳門同行立即查詢昨晚有什麽人在該店買了這些‘外賣’？同時，要封存該店的視頻，特別是收銀台位置的。

    接著，擁軍又問安保人員：“你們的視頻上沒有錄到昨晚有些什麽人進出工區嗎？”

    隻有進出工區大門的，而且從工區大門出入的，全部都是車輛。按規定：隻要門禁識別器能辯認進出車輛，大門的鐵匣就會自動放行，車上人員無需下車。”安保回答道。

    那進入大樓後的視頻呢，有線索嗎？”擁軍又問。

    那安保搖搖頭，說：“這‘大唐行’因為是做肉聯業務的，平常可以將他們的小型冷凍車直接開進電梯，到了車間才卸貨的。”

    哦？你們的電梯裝載量多大啊？”那警司的助手驚奇地問。

    是25噸的大型貨梯，是專門為方便大樓的幾家企業裝卸貨而特製的。”安保回答道。

    怪不得……”那助手聽了就點點頭。而眾人本來也都覺得奇怪的：車輛能直接開進電梯的？真是聞所未聞！但聽了安保的解釋，才都了然。

    這時，擁軍的電話響了。擁軍拿出手機看了看，是父親打來的，就走出冷凍室接聽。

    擁軍，你聽著！”阿政在電話嚴肅地說：“一、立即到‘鼎中鼎澳門豆撈’店調查；二、阿球雖然脫險了，但下落不明，是否安全尚未清楚。請澳門方麵協助，立即排查當晚相關水域及周邊情況，重點是在這時段來往的船隻，務必要盡快找到阿球本人，最低限度要確定其目前處境是否絕對安全。”

    原來，阿政等人在江門通過擁軍發來的同步視頻中，聽到眾人的對話，就意識到此事大有蹊蹺。盡管阿球可能已脫險，但看來這夥犯罪嫌疑人並不是一般的經濟刑事嫌疑犯，荷紅擔心他們是否關注阿球曾經、及現在所參與的有關項目。所以，必須盡快將阿球找到，並查清這夥犯罪嫌疑人的身份和真正目的。

    擁軍回到冷凍室，將指揮部的要求和聯絡員談了，請聯絡員與那警司溝通。

    那警司聽了聯絡員的解釋和想法，認為很有道理，就走到一邊，親自打電話協調處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