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人計劃（3）

    看著這倆丫頭拌嘴，陶卓然和阿政都‘嗬嗬’地笑了起來。

    很快，陶卓然和阿政喝完了杯中的咖啡，阿政從桌子上拿了張紙巾擦了擦嘴，說：“確實很香，是頂級水平！”

    ‘嘿嘿嘿……’陶茵聽了，得意地笑了起來：“總算有個‘安慰獎’。”

    看你這出息樣……”荷紅伸出手，輕輕地拍了拍陶茵的頭。

    你呷那門子醋啊？”陶茵也反過來將手伸向了荷紅的胳肢窩。

    看著這兩丫頭在打鬧，阿政就向陶卓然使了個眼色，示意他跟著來。

    阿政轉身向外走，陶卓然也隨之離去。

    哎……”陶茵見狀，就關心地問：“爹哋、政叔你們去哪啊？不休息一下嗎？”

    不了……”阿政搶著回答：“我和你爹哋出去透透氣，你們休息一下吧。”

    說完，阿政又像突然想起什麽似的，轉過身來用征詢的口吻對荷紅說：“丫頭，我考慮接下來要挪個位置，你看怎麽樣？”

    我們聽政叔的，你指那我們就打到那！”荷紅雙腿一並，很幹脆地回答。

    ‘嗬嗬……’阿政笑著點點頭，說：“我可指揮你不動，要不你向上級請求一下，若沒異議，我們兩小時後將指揮部往前靠，到珠海去。”

    是！”荷紅舉手向阿政敬了個禮。

    ‘哈哈哈……’阿政大笑起來中，說：“丫頭你們少來這一套，我受不起呢。”說完，阿政就一把拉著陶卓然往外走。

    你搞什麽名堂啊，在這邊品茶邊聊不是更舒服嗎？”陶卓然邊走邊指著客廳說。

    阿政詭異地笑笑，擺擺頭示意陶卓然繼續跟著他走。

    很快，兩人就下樓來到了酒店大堂。

    在大堂值班的林總和江門市局的人見到兩人，就迎了上來問：“領導們這是要去那啊？要派車嗎？”

    不用了，我們到外麵隨便走走。”阿政邊回答邊和陶卓然從酒店大堂的側門走了出去。

    到了外麵，陶卓然看到有幾輛大型客車停在酒店的林蔭道上，車身上標著‘觀東省環境監察研究所’的字樣。還有兩三輛是越野車，車身噴了迷彩色，車身上有‘中國拉力賽組委會’的字樣。

    當阿政和陶卓然走近到這些車輛時，有幾個人先後從這些車輛的駕駛室中跳下來。他們都向著阿政點頭致意，卻沒說一句話。

    阿政僅僅是用一種外人不易覺察的眼神掃了掃，就從這些人的身邊走了過去。

    看著這些人和車，陶卓然推測:這些表麵上是民用科研單位的車輛，以及什麽什麽賽車運動組委會的車，其實是一種掩人耳目的偽裝，它們應該分別是江門市局的警方技術偵察車和荷紅單位的軍方技術保障車。那些人也可能是江門市局的幹警及部隊的技術人員。

    從林蔭道經過後，兩人來到了蓬江邊。

    這裏是酒店的專屬江堤，是僅向酒店客人提供散步和休憩的地方，現在就隻有阿政和陶卓然兩人在此。

    兩人來到江邊圍欄旁停了下來，抬頭向江麵眺望。

    隻見這裏江麵寬闊，江水逶迤而過。江中往來的船隻不多，江鷗倒是不少。它們在江中行使的船尾處上下翻飛盤旋，時而向著江麵俯衝覓食，轉眼又返身高飛。還時不時‘呱呱’地從兩人頭頂上掠過，可能是希望他們給它們拋點吃的吧。

    這時，大約是早上十點左右，南方冬季在江麵上常有的霧靄早被冷冽的江風吹散，空氣十分清新。幾縷陽光從雲厚厚的層中射出，柔和地灑在對岸櫛比鱗次建築物上。那些樓宇的外牆有的是玻璃的，它們將陽光折射出來，就像一顆顆寶石似的，給人一種超現代的、夢幻般感覺。

    阿政和陶卓然扶著圍欄站了一會，然後就轉身在江邊找了張椅子坐了下來。

    接著，阿政從口袋裏取出一個塑料袋，撕開袋口後取出了一個很新潮的醫用口罩。

    陶卓然看著阿政，覺得奇怪，就問：“這裏空氣那麽好，你戴什麽口罩啊？”

    你以為隻有灰霾時才要戴啊？”阿政反問。

    哼，你真是越老越發神經了！如果怕外麵有細菌，你就呆在房間別下來啊。”陶卓然調侃地說。

    阿政沒搭理，自顧自地戴上口罩。

    剛戴好又取下來，轉過身再往兩人來的方向掃了一眼，說：“你以為我想下來啊，這裏連口茶都沒有，我還不是怕了荷紅那丫頭！”

    ‘嗯？’陶卓然立即瞪大眼睛，驚訝地看著阿政，問：“你怕那丫頭？這是從何說起啊！”

    唉……”阿政歎了口氣，說道：“準確地說：應該是怕了那丫頭帶來的裝備。”

    陶卓然聽了，越發不明白了，他看著阿政，等著他進一步的解釋。

    大佬你有所不知。”阿政解釋道：“她的那些裝備邪門得厲害。上次我去她那裏參觀，見到一款已入列的便攜式綜合監測器，竟然可以偵聽一百五十米範圍內所有對話。連一隻貓走過，也可以通過其震動監測功能將震波傳給計算機，立即就可以從她那雲數據庫中找到相應的儲存，將震動源分析後就知是何物、何原因，甚至能判斷出是公貓，或是母貓。所以，一般的對話可以聽得清清楚楚。就算你我竊竊私語，也可以通過聲頻放大儀的檢波增益後，絲毫不失地錄下來。你說了，這機子能讓人安心嗎？”

    哦？我倒沒留意……”陶卓然是知道這種技術的，但確實沒注意到套間裏還安放了這種設備。

    你是沒注意，而我因曾經見他們使用過，就多了個心眼。”阿政笑著說：“昨晚我早就看到荷紅的手下在客廳和會客室等幾個地方擺上了。這玩意不大，隻有黃豆大小，外形和顏色可根據環境需要配置，外人一般不會留意的。”

    荷紅這丫頭在套間裏放這些東西？她想幹什麽啊？”陶卓然覺得奇怪。

    那是她的習慣。”阿政回答道：“這丫頭說要隨時落實‘領導’指示和掌握各個崗位的情況，所以在她那研究所裏，很多位置都放了這玩意的，而且他們也習慣了。”

    那你為何又‘怕’了她呢？”陶卓然不解地問。因為就算荷紅擺放了這些設備，若我們不是有見不得人，或者不能為外人道的事情，是不用跑到這江邊來的啊。阿政你這樣鬼鬼崇崇的，又是唱那出啊？

    ‘嗬嗬……’阿政見陶卓然滿臉的狐疑，就笑了起來，說：“我還真是有些東西不能讓荷紅、特別是你那寶貝女兒知道的呢。她倆那張嘴啊，哂起人來真是跟刀子一樣的……”

    說到這，阿政想了想又說：“或者她們遲早會知道，但暫時不知會好些，免得擁軍的臉麵掛不住。而且我還要談些早就想到的一些推測，所以還是避開這倆丫頭的好。不僅如此，我還要防止對岸有人盯上我們了，因此我就戴上這東西，免得他們從我的口型中猜到些什麽來。”

    嘩……你誇張了一點吧？”陶卓然抬頭看看對岸，相隔他們足有五六百米。

    哼，你以為啊!就這點距離，隨便找副80倍的數碼機，都可以將你拍得一清二楚，眼眉都不拉一根！”阿政又自嘲地說：“你老弟我當了這個芝麻綠豆官後，會經常在一些公開場合說上幾句，早就讓我們那些‘同行’把我講話的口型暗中拍下來了，再輸入計算機跟講話的錄音合成，然後在計算機存檔。以後隻要拍攝到我的口型，輸入計算機中，用比較模式進入自動檢索和匹配，就可以將我所說放的內容掌握得八九不離十了，速度之快，幾乎可達到同步呢。”

    陶卓然聽了阿政的解釋，一下就明白了，因為這技術早在幾十年前就是情報人員的常用技術，隻不過現在與計算機結合應用，效果確實非常好，阿政這種顧慮和防範確實是有道理的。所以，就隻笑著調侃地說：“那你豈不是很麻煩，整天都要備著個口罩？”

    沒辦法啦，誰叫你兄弟我命苦啊……”阿政自嘲地說，然後戴上口罩，問：“我現在說話你聽得清嗎？”

    陶卓然點點頭。

    那一會兒你聽就行了，有什麽疑問時，盡管提問，但注意不把人和事的關鍵詞說出來就可以了。”阿政叮囑道。

    接下來，阿政詳細地講述了以下的事情，陶卓然聽後既感到愕然，又覺得開心，更認為是不可思議！阿政最後說到的推測可能嗎？若真的是這樣，這還真值得東、西方，尤其是大陸都必須高度關注的呢……

    原來，剛才在套間會客室觀看視頻時，阿政一直覺得這個案因受害人阿球已脫險，緊迫性和危險程度都相應降低，變成與一般的刑事案沒什麽區別，接下來的工作就好辦了。因此，在觀看視頻時，阿政的心情是十分輕鬆的。那怕是兒子擁軍要與犯罪嫌疑人進行那種拳拳到肉的搏擊，他也不覺得有什麽值得緊張的，因為他知道兒子的實力，是完全可以對付得了，這跟擁軍平時的訓練沒多少區別。最多就是被人揍一頓，但最終還是沒大礙的，因為現場不僅有自己的同事，還有駐澳門的警務聯絡員，以及澳門警方安排協助的警司。若擁軍確實頂不住時，他們會隨時出手的。所以，阿政對事態發展是絕對放心的。

    但當視頻播到最後，阿政看到那視頻上播出那個女子的特寫後，頓時腦袋像被人猛擊了一下，整個人都在霎那間石化。

    這女子不是別人，而是擁軍原來的戀人金姬子！

    阿政望著視頻上這差點成了自己兒媳的女子，心中覺得既熟悉，又陌生，同時還有少少的揪心。

    正想再看清楚她下一步會有什麽動靜時，視頻卻中止了。

    接下來，當阿政在重播中，仔細地察看了姬子衣服上的扣子圖案後，立即印證了原來隱隱存在於的心裏的那個想法。之後，當擁軍來電報告說：金姬子約定今晚八點半見麵。阿政就立即通知黃局長，暫時撤消‘黃雀行動’，視擁軍的今晚會麵情況再做安排，並讓他立即趕到酒店來，要重新研究下一步的行動預案。

    阿政說：金姬子，chaoxian人，三十二歲。其祖父是東北抗聯的老人，曾跟隨jricheng將軍在我國東北一起出生入死，有很深的淵源。其外祖父卻是zhongguo吉林人，與她祖父是抗聯中曾經共同浴血奮戰的老戰友。

    這戰友倆的感情非常好，曾約定：若他們的兒女中有男、有女的，就讓他們成婚，倆人做親家。若兒女這一輩沒成，就讓孫兒女這一輩中完成，以傳承老一輩的友情。這就等於我們常說的‘指腹為婚’，而且是祖父輩就定下來的，不容更改，也沒得商量。這個約定在當年的抗聯戰友中，可謂是人人皆知，個個稱好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