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草上飛與大力金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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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閱海公園初升的太陽尚未炙烤大地,空氣清新、氣候宜人;在那狹長的草葉上,還掛著沒來的及消失的露珠,在陽光的映襯下,仿佛一顆顆珍珠,晶瑩剔透;遍地的野草與鮮花叢中,時不時的傳來幾聲昆蟲的鳴叫、小鳥的歌聲,宛若人間天堂。
令他們驚喜的是,往常在閱海裏捕魚的人並沒有出現,因此,上午除草和采摘野菜的工作交由馬三爺和沈夢溪完成,在勞作的間隙,兩人還得幫著遊擊隊的疑似臥底-胡神醫找尋草藥;而廖思遠和馮小順則到公園鏽跡斑斑的器械區鍛煉身體,開發技能。
順子,你先練著,我跑兩圈。”廖思遠一邊說,一邊活動著身體,做著拉伸運動。
行啊,你不是速度型的嗎?看你能跑多快。”馮小順嘿嘿笑著提醒,“上學時候你可跑不過我。”
嗬嗬,此一時彼一時了。”廖思遠顯得很有信心。
廖思遠在公園的硬化路麵上慢跑著,這些路麵現在遭到野草的侵襲,已給四處開裂,一些小草堅強的從縫隙中鑽了出來,迎著晨風輕舞;估計用不了多久,這些人類強加的改造手段就會被大自然徹底抹去。
跑了一會兒,廖思遠感覺身體變得輕盈、柔軟,便逐漸加快速度,直到全力奔跑;在默默注視他的沈夢溪看來,廖思遠的速度不亞於一隻逃出獵人手掌的小鹿。
體育器械區裏有石條搭成的石凳,正好被馮小順用來練習力量,隻見他三下五除二就將石凳完全拆開,雙手抱住不斷上下揮舞,那粗大的青石條在他手中好像就是普通的泡沫塑料一般。
在開墾的菜園裏,馬三爺正利用早上惡補的中草藥知識努力辨別,憑借其發達的嗅覺,這些略帶藥味的草藥並不難發現;慢慢的,除草的工作就變成沈夢溪一人的了,而馬三爺一邊摘野菜一邊找草藥;
《本草綱目》的目錄上重點標注的藥材多半是些毒性較強的,這也暗合廖思遠的推論;馬三爺決定鼎力支持胡神醫,因為早上來時,拉布和拉多還在盡全力偵察比比球失蹤一案,所以他必須和遊擊隊搞好關係,以便事態惡化時可以投奔他們。
遠處的廖思遠正在追逐一隻野兔,雖然追不上,但也不至於掉隊,這在以前是不敢想的;而那隻野兔驚慌失措之下,準備鑽到樹洞中躲藏,不想那個樹洞又窄又小,野兔從裏麵掙紮一番退出來時,被廖思遠逮了正著。
馮小順裸露著上半身,露出遒勁有力的臂膀;伴隨著他每一次的動作,整個器械區慢慢的都遭了殃,不是扭曲變形,就是被連根拔起;那棵被他用來的練拳的老枯樹,粗壯的樹幹上,被打出一個深陷的凹坑。
三爺,你看看他倆,興奮成啥樣了?”沈夢溪直起身,用手背擦擦額頭的汗珠,笑嗬嗬的說道。
嗬嗬,這倆人一個是草上飛,一個是大力金剛啊。”馬三爺直起腰來,一隻手輕輕錘著腰,另一隻手裏有一株“紅豆”。
這是紅豆嗎?”沈夢溪問。
這可不是,”馬三爺搖搖頭,說道,“這叫南天竹,本來就是劇毒植物,現在感覺更毒了。”
比彼岸花怎麽樣?”
不太一樣,南天竹會使人興奮、脈搏亂、血壓下降、肌肉痙攣、昏迷;而彼岸花主要是麻痹中樞神經。”
沈夢溪和馬三爺忙裏偷閑,正隨意的閑聊著,看到“草上飛”廖思遠跑了過來,手裏還提著個活物。
思遠,你手裏的是什麽?”馮小順第一個看到,大聲問。
我活捉了一隻野兔!”廖思遠興奮的答道。
這隻野兔較之前體形明顯大了一圈,這個很好理解,植物們瘋長,所能提供的蛋白質等營養也就更多,那野兔體形變大實屬正常。
怎麽處置?”三個年輕人一齊眼巴巴的望向馬三爺。
收拾收拾烤了吃吧,”馬三爺像個慈祥的長者,笑了笑說,“你們會弄嗎?”
我會!”沈夢溪自告奮勇。
我來幫她!”馮小順隨聲附和。
馬三爺看得出來,經過了一個多小時高強度的訓練,馮小順和廖思遠很需要及時補充能量,而這隻兔子幾乎就是上天賜給他們的禮物。
兔子怎麽殺……怎麽剝皮……哦……夢溪你真厲害……”
遠遠的傳來馮小順的讚歎聲,讓馬三爺和廖思遠啞然失笑。
小遠,你覺得怎麽樣?”
還好,身體變輕了變軟了,就是感覺餓了。”廖思遠難為情的笑笑。
最近你們要注意營養的攝入,”馬三爺提醒,“有機會就多吃點好的,補一補,能力變大了,消耗也就變大了。”
可惜沒帶那把弩,要不可以打獵了。”能得到馬三爺的理解,讓廖思遠心裏一陣輕鬆。
那把弩在種子站。”
說話間,沈夢溪和馮小順已經將野兔處理幹淨,生起火架起來烤,很快,那隻野兔滋滋冒油,味道極具誘惑。
可惜沒有鹽……”馮小順目不轉睛的看著,饞的咽了一大口口水。
我這裏有,”馬三爺輕輕拍拍口袋說,“昨天下午我揀到小半包鹽塞兜裏了。”
哇,想什麽來什麽……”馮小順感覺像是在天堂。
夢溪,你會做那種捕獵的圈套嗎?”廖思遠也是饞得不行,問這個為了轉移注意力。
不會,”沈夢溪略帶歉意的看看他,連忙說道,“不過我會琢磨的。”
半小時後,一隻肥美的野兔烤製完成,在三爺的分配下,四個人美美的大吃一頓,為了補充營養,當然分給廖思遠和馮小順的要多一些。
幸福的時光總是特別短暫,肥美的野兔很快就被吃了個精光,隻剩下一地的骨頭渣子,被沈夢溪用塑料帶收好,說是可以當作捕魚的誘餌;馬三爺每人遞給他們一把綠色的葉子,讓他們嚼在嘴裏掩蓋兔肉的味道。
這是薄荷嗎?”沈夢溪還是識貨的,一眼認出了這葉子的名堂。
對,能清新口氣。”馬三爺說道。
不過癮啊……”馮小順意猶未盡,咂吧著嘴連連搖頭。
行了吧,這就夠可以的了。”廖思遠揶揄道。
下午吧,我們到種子站時再吃點兒,你們現在消耗大,是需要及時的補充。”
通情達理的馬三爺得到了馮小順的頂禮膜拜,簡直都想抱著親上幾口。
可他們的美好願望在中午吃飯時卻落了空,張軍特意通知他們下午哪裏也不要去,原地等候。
張總,下午有什麽事嗎?”廖思遠小心翼翼的問。
比比球大人的屍體找到了,”張軍麵無表情的說道,“離這裏不遠,近期所有自由外出的人都要接受審查。”
找到了?”馬三爺的聲音略帶緊張。
是啊,比比球的大人的頭都被劈開了,死得很慘,屍體被埋到土裏,上麵壓了塊青石板,前天夜裏那場雨將那裏給淹沒了。”張軍邊說邊細細的打量他們。
哦?淹沒了是怎麽找到的?”廖思遠怕馬三爺露出破綻,趕緊追問。
當然是血泡出來了,拉多大人一聞就找到了,”張軍冷冷的道,“你們就在這裏等我的通知。”
說罷,張軍背著手慢慢的走了。
是不是我露出破綻了?怎麽他這麽冷漠?”馬三爺苦著臉問。
估計是詐我們,”廖思遠言不由衷的安慰,“你原本就是給他留下個膽小的印像,這是正常反應。”
聚集地的幸存人類能夠自由外出的人很少,多是像馬三爺他們這種外出勞作的;當這些人聚在一起時,滿打滿算也就二十幾個,在人群中意外了迷迷瞪瞪的田靜芝和氣鼓鼓的肖玉。
喪屍比比球死於四天前,而這二十幾人就是最近一周內自由外出過的人類,嫌疑最大;可能是為了以示公平,張軍等人也被喪屍拉布和拉多納入其中,不過首先就被排除了。
雖然過去了四天,但是殺害比比球大人的人類身上難免會有留下血跡的味道,而這種味道是一周都不會消除的,”張軍厲聲道,“現在,全體都有了,跟上拉布、拉多大人,我們去現場!”
從聚集地到襲殺喪屍比比球的那個隘口並不近,走路至少得一個小時,又是中午最熱的時候,很快隊伍中無論喪屍還是人類都苦不堪言,慢慢的隊伍變得鬆散,人人都無精打采;
馮小順給廖思遠遞了個眼神,告訴他現在正是最佳的逃跑良機,但被廖思遠搖頭拒絕了;
在廖思遠心中,總覺得這隻是張軍的一條計謀,一周內還不能消散血跡的氣味?那直接聞就是了,根本用不著去現場;並且,這隊伍這麽雜亂無章,毫無紀律性可言,很可能是個圈套,想讓真正作案的人心虛逃跑,他們好進行抓捕。
張總!我媽還病著呢,你們懷疑我們是什麽意思?”肖玉一臉的不忿,大聲的質問。
一視同仁,”張軍冷冷的道,“肖大小姐,也得服從規矩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