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器與氣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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勝邪所修煉的內功有兩種,一為眾所周知從小修煉的清源劍派九陽峰嫡傳高級心法《觀海望日訣》;另一種則是不為人知,奇遇得來的奇門功法《蛇龍九變》。
《觀海望日訣》是正統的道家功法,師法自然,是清源劍派祖師爺東海釣客晚年時期,於九陽峰上觀滄海變幻,望日出日落,心有所感而創的內功心法。
此功法講究以身體自成天地,吐納外界靈氣,運轉於周身經脈之中,煉化靈氣為自身內力,經過複雜的循環之後,最終歸於氣海丹田。
而《蛇龍九變》則是旁門巨擘傳承功法,取意蛻變之理,即使一條最普通,最弱小的蟲蛇,隻要銳意進取,堅持努力,經過九轉蛻變,也能化身神龍。
此功法卻是需要先在丹田蘊養精純內力,然後散步周身經脈,甚至肉身之中,最終使得人體得到蛻,達到至高無上的境界。
這兩種功法都是無上神功心法,卻又自成體係,甚至可以說兩者完全相反,極其矛盾。
勝邪最初修煉之時,白日裏觀海望日修煉宗門心法《觀海望日訣》吸收靈氣轉化內力,經經脈歸丹田,化作精純內力。
而晚上夜深人靜之時悄悄修煉《蛇龍九變》心法,以丹田為本源吸收天地靈氣,將其凝練,隨後散於四肢百骸,渾身經脈之中。
如此一來就將他白天裏辛辛苦苦修煉《觀海望日訣》得來的精純內力,不論多少,都會連同《蛇龍九變》吸收的靈氣一同散於四肢百骸,渾身經脈。
這幾乎就像是其他武者散功一般,不說其中經脈丹田所承受的痛苦非常人所能忍受,就是內力一得一失隻見帶來的心理壓力也能讓一般人崩潰。
而勝邪每天練功,都要經曆一次聚功、散功一般的非人痛苦,若非他性子執著堅韌,根本承受不住,也堅持不下來。
即便有著超人的毅力與堅持,勝邪在練功最初五年也是吃盡了苦頭。
每天修煉兩種相悖的功法,內力不斷從**、經脈匯聚到丹田之中,再從丹田之中散到四肢百骸,全身經脈之中,滋潤蘊養著**,緩緩提升著勝邪的肉身,拓寬著他的經脈。
在外人看來勝邪的內力幾乎不見絲毫增長,這自然而然又歸咎於他不肯蘊劍。
勝邪雖然心中也有懷疑,可最終還是堅持了下來,直到五年之後某一天夜晚。
修煉《蛇龍九變》之後,勝邪驚奇的發現,丹田之中不再是空空如也。
勝邪感覺得到,一層淡淡如同薄霧的內力在丹田之中緩緩旋轉,當時的勝邪不敢用力呼吸,不敢動彈分毫,生怕自己是在做夢,或者輕輕一動,就把那一絲內力驚散。
過了好一陣子,勝邪才真正確認,自己的丹田之中,終於有了內力。
從此之後,勝邪的內力修煉才算勉強走上正軌,兩種功法不再相互掣肘,相互抵消。
白日裏修煉《觀海望日訣》所得內力在夜晚修煉《蛇龍九變》時隻會有一半被消耗,還能留下一半在丹田內慢慢積累。
就這樣日積月累,如今的勝邪也有了後天中期的內力修為,若是旁人知道他是這般情形,定會驚掉下巴。
世人皆知,習武之人修煉內力,氣與器缺一不可,氣就是內力真氣,器便是貼身蘊養的兵刃武器。
內力真氣內蘊精神,外養肉身,在人體內形成一個內循環,使人精神以及身體素質得到錘煉。
而兵刃武器則是將內力真氣發揮出來用以攻敵的媒介,內力真氣在貼身武器中運行,形成外循環,既蘊養貼身武器與自身的契合度,直至成為本命武器;又能將內力真氣通過武器激發至體外,形成強大的攻擊力。
習武之道,氣與器相輔相成,沒有渾厚的內力真氣,即便手持神兵利器也無法發揮出其萬分之一的威力,這個世界再如何厲害的神兵利器,沒有武者的內力真氣激發也是徒勞!
而沒有經過蘊養的貼身武器作為媒介,再渾厚的內力真氣也無法抵達體外,難以施展,更別說攻敵自救,這個世界的內力真氣不通過媒介,難以離體,真氣外放那隻是傳說中的境界!
內力真氣的修煉同樣是氣與器的結合,武者修煉內力時需內外循環相合,內力在體內經脈及貼身武器中形成大循環,才能達到完美的運行。
一個人天資再卓越,如果隻修內循環,沒有器的外循環配合,再高深的心法修煉起來也事倍功半,進境緩慢。
而一個人如果天賦平凡,卻有一柄與其自身契合度很高的貼身兵器,或者幹脆是神兵利器作為外循環與其配合形成大循環,那麽內力修煉起來,同樣會突飛猛進,進境驚人。
如同勝邪這般不僅沒有器的配合,還修煉著截然相反的功法,居然能夠將內力修煉到後天中期的境界,那根本是在挑戰所有人的常識。
器能養氣,同樣氣也能蘊器,一個天資卓越,內力深厚之輩,即便一柄破銅煉鐵所製的武器,在其精心蘊養之下,天長日久也能成為絕世神兵。
修習者氣與器合之後,再配以適合自身的技擊之法才能成為一個真正的武者,才有可能成為高手。
氣、器、技三者缺一不可,這便是這個世界習武的鐵律,無人能夠避免。故而勝含光與溫如玉夫妻二人才會力勸兒子蘊劍、練劍。
就像今天勝邪與朱子由的比試,勝邪使用拳法,沒有貼身武器與之配合,內力無法外放,十成威力發揮不出一層來。
而朱子由有寶劍在手,如魚得水,器與氣合,武技威力倍增,勝邪根本不敢攖其鋒芒。
武道最重要的三個要素“氣、器、技”,勝邪因為沒有器與氣合,導致內力修煉緩慢,“氣”不及對方;他不肯蘊劍,無趁手的武器,“器”亦不及對方;他隻靠一套基礎拳法,“技”更是相差甚遠。
三者無一能及對方,勝邪的慘敗是理所當然之事。不過此時勝含光並不想說這些,隻想怎樣能讓兒子回心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