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酒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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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麽電影那麽好看,連飯都不讓冷先生吃了

    小芯誹腹,這個黎靜美真像隻母夜叉

    冷先生一臉的不開心,難道她這個女朋友都沒看出來嗎

    雪兒,冷蕭然也起身,卻看著季雪如:等會兒你回酒店好好休息,明天還有很多事。 vw

    嗯,你不用擔心我。她微笑著點點頭。

    砰的輕響,包廂門被關了。小芯看了一眼冷蕭然剛才用的碗,裏麵還有大半碗飯都沒吃完呢

    這個黎靜美真是過分,她不禁心疼的道:怎麽著也得讓冷先生把飯吃完吧還從來沒見過她這種女朋友

    她是個大小姐,不會心疼人也不足為呀季雪如倒是不以為然,小芯啊,女人可是要讓男人疼的,你以後也要找個疼愛自己的男人才行

    小芯點頭,她的話有道理沒錯,可是:雪如姐,兩個人在一起,不是要互相關心的嗎否則,怎麽才能走得長遠呢隻有一個人付出,終究是會累的啊

    季雪如一愣。小芯說得真是沒錯,隻有一個人付出,很快會累了。

    雪如姐,其實我真的很怪,小芯緊皺著眉頭,眉心裏都是疑惑,冷先生真的喜歡黎小姐嗎為什麽他們突然在一起了

    現在啊,每一個八卦頭條,都大幅刊載著他們兩個在機場擁抱的照片。關心八卦的每一個人都知道黎靜美這個名媛女星,和金牌經紀人冷蕭然在一起了

    有的人說他們是金童玉女,天作之合,有的人則說他們是在為新片炒作。

    可是,那些人都不了解冷蕭然。

    小芯幾乎每天都與冷蕭然見麵,她從來沒想過,溫爾雅幽默風趣又體貼人的冷先生,會跟黎靜美這樣的女人在一起

    所以,無論八卦頭條如何大肆的報道,她還是無法相信。

    這個季雪如對她的問題感到迷茫,感情的事誰能說清呢

    話說間,腦海深處電光火閃,似有什麽在腦海浮現。她盡力想要抓住,可是好半晌,終究是徒勞無功。

    她隻好作罷,小芯,吃好了嗎我先送你回酒店吧。

    小芯注意到她話裏的那個先字,疑惑道:雪如姐,今晚你有活動需要我陪著嗎

    季雪如搖搖頭:不用,我是去夏蕊那兒敘敘舊。

    遠遠的,看著季雪如的車開出了停車場,黎靜美再也忍不住自己的脾氣,怒聲道:看清楚了你的季雪如好好的吃過飯,回酒店去了,你現在可以陪我去看電影了吧

    冷蕭然沒出聲,而是發動了車子,也慢慢的開出了停車場。

    黎靜美以為他是開去電影院,但看著車窗外的路線,卻越來越不對

    這根本不是去電影院的路,而是去酒店的路。

    他竟然還不放心,一定要親眼看著季雪如回到酒店才行

    冷蕭然,你不要太過分了現在我才是你女朋友,你是不是更要關心我一點她繼續質問。

    冷蕭然依舊沒理會,隻目光專注的看著前麵混在車流裏的,季雪如的車。

    他當她,不過是個透明人,他的耳朵完全可以自動過濾她的聲音。

    黎靜美想忍的,但實在忍不住。

    她知道,自己最好不要惹他生氣。在他麵前,她幾乎收起了自己很多大小姐的脾氣,可是,此時此刻,她不願意再忍了。

    冷蕭然,你不但是個聾子,還是個瞎子嗎她冷笑著,你沒看到剛才,我提到我哥時,季雪如那張立即變色的臉嗎你沒看出來,我說我哥寧願連夜飛去墨西哥,也不想留在這裏跟她碰麵時,她那傷心的眼神嗎

    無論他知不知道,反正她是知道的,季雪如根本忘不了我哥,你省省你那不值錢的深情吧人家根本不稀罕

    到底是怎麽了說出這樣的話,她總算是報複了他,她心裏應該很痛快不是嗎

    可為什麽,她的心這麽痛,痛得無法呼吸

    而當他聽了這些話,亦隻是給她冷冷一瞥;

    當他衝她吐出最簡單的幾個字:我的事,跟你無關時,她好像聽到了心碎的聲音。

    她從來不知道,原來傷害一個人的時候,自己也會這麽痛

    說完,他轉回眼神,將車停在了路邊,遠遠看著季雪如的車停在了酒店門口。

    他的眼裏泛出些許疑惑,為什麽她不把車開去停車場

    緊接著,車門打開,小芯下車了。

    然後,車子繼續往前開去了。

    下車他冷聲命令。他想看看她準備去哪裏,但並不打算帶著黎靜美一起。

    黎靜美一怔,冷蕭然,你說什麽他竟要丟下她去追季雪如,他不怕她一怒之下,跟他一拍兩散嗎

    我說冷蕭然轉過頭來,深邃的目光在錯落的光影之顯得冰冷可怕,讓你下車

    他知道她在想什麽,但他更知道她想要的是什麽。

    如果你想要把然然的事情告訴黎喬燁,你盡管去做隻要你能夠承受那樣的後果說完,他傾身過來,把門推開了。

    這是非常強硬的逐客令,她若尚有一點兒的自尊心,不會再賴在車不走。

    黎靜美希望自己沒有,但是,雙腳已不聽使喚的走下車去了。

    然後,車門被他毫不留情的關,他沒有多看她一眼離去,隻留給她一個冷冰冰的車影。

    視線漸漸模糊,她咬唇,使勁的不讓眼淚滾落。

    然後,她拿出電話,撥下了一個號碼。那邊剛接通,還沒來得及說個喂字,聽她怒聲吼著:黎喬燁,你幹嘛像個縮頭烏龜一樣躲著我警告你,你快點把你的女人給管好,她跟別的男人跑了沒關係,可別拐跑我的男人

    他還沒完全聽清她說什麽,電話猛地一下被掛斷,變成了嘟嘟的忙音。

    不用想,那隻無辜的電話,應該已經被摔爛了。

    季雪如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裏,她隻是不想要回酒店。

    哪怕是開車在這大街隨便轉轉,也回到酒店的房間裏要好。

    經常出門在外,她從來沒有一刻像現在這樣覺得,那陌生和空蕩的房間是如此讓人難以忍受。

    圍繞這城市轉了大半個圈,她也開累了,抬眼看到一間裝潢特卻醒目的酒吧,便停了下來。

    她不喜歡喝酒,隻是想到酒吧人多,或許能讓她的心情也熱鬧起來,便下車朝裏走。

    沒想到,這也是一間酒吧,沒有會員卡或者沒有會員帶著,是不能進去的。

    換做平常,她肯定掉頭走。

    今天不知道為什麽,她卻摘下了墨鏡,衝工作人員微微一笑:我是季雪如,可以立即辦一張會員卡嗎

    工作人員一愣,立即點頭:原來是季小姐,請跟我來說完,他跟另一位守在門口的工作人員打了個招呼,便帶著季雪如進去了。

    真人是屏幕裏還要漂亮留下來的工作人員在心讚歎著,一邊拿出了一個專用對講機。

    報告瞿總。

    什麽事

    剛才我們接待了一位新顧客。

    什麽身份

    電影明星季雪如小姐。

    季雪如三個字透過對講機在安靜的房間裏響起,諸子籬微愣,抬頭看著瞿天澤:他說的是老五的那個女人,季雪如

    知道了,注意千萬不要讓記者混進來。瞿天澤吩咐好了,才回答:難道有兩個電影明星叫季雪如

    嘿諸子籬一拍大腿,老五跑去哪裏了她來a城了,他怎麽讓她有機會來酒吧這種地方

    很顯然季雪如這是第一次來,也說明她不是喜歡這種場所的人。

    否則,之前工作人員攔著她的時候,她會提出見瞿天澤的要求。

    她是根本不知道這酒吧是瞿天澤的,所以才自曝身份,成為了新的會員。

    聞言,瞿天澤皺眉,轉身來看著安裝在牆壁的監控直播。

    為了酒吧的安全,這裏有每個角落的實時監控,可以隨時看到客人們的一舉一動。

    他沒費什麽功夫找到了季雪如的身影,隻見她一個人坐在吧台,要了一杯啤酒。

    瞿天澤看出她的情緒似乎有些不好,便放大她的畫麵。

    果然,她整個人不但無精打采,秀麗的眉間輕蹙,更是透著幾分憂愁。

    嘖嘖嘖不知什麽時候,諸子籬也湊過來了,看得直搖頭:讓我說什麽好呢說老五眼光好吧,五年前卻娶了什麽那個嬌滴滴的季昕然;說他眼光不好吧,現在又回頭纏著人家

    瞿天澤伸手是在他腦袋一記爆栗,不管老五眼光好不好,你管好自己的歪心思行了

    很疼吔,老大諸子籬抱著頭抗議,現在她是老五的人,我自然不會多想但如果老五不珍惜,誰規定我不能追了

    像現在,老五放著這麽打一個美人不管,任其在酒吧裏買醉,難道他不可以前安慰一下嗎

    你最好想都別想瞿天澤警告他:次是不是被老五打得還不夠

    聞言,諸子籬一愣,一下子不出聲了。

    說實在的,次老五出手還真狠,他胳膊的淤青,到現在還沒褪呐

    老大,我不明白了,他非常疑惑的道:老五既然這麽喜歡她,當初為什麽還要娶別的女人

    聞言,瞿天澤挑唇一笑。老五的心思從來都很深,他可不能猜透。

    但他能肯定一點的是,老五後悔了非常後悔隻是,都說這世界沒有後悔藥可吃,在感情的問題,會不會是個例外呢

    他看著監控畫麵大口喝酒的季雪如,找不到答案。

    再來一杯季雪如把空酒杯往酒保麵前一推,想了想,又改口道:給我來一打啤酒吧。這樣一杯一杯的倒,太麻煩了。

    季小姐,酒保顯然已經認出她來了,好心勸道:你一個人來的,還是不要喝太多吧

    謝謝你。她知道他是在關心她,隻是:喝醉了,什麽都不記得了,我想要什麽都不記得。

    盡管醉醒後,依舊還是會想念他。

    但至少,她可以獲得一晚的安寧哪怕這一晚的安寧,是用醉酒傷身的辦法得到,她也不在乎。

    酒保看出她的傷心與憂愁,輕聲一歎:如果想醉,我給你調杯酒,啤酒太撐肚子了。

    說完,他便拿過了調酒用的杯子,不出片刻,他便推給她一杯淡藍色的液體:這杯叫傷心海洋,你試試看,味道不錯,也不嗆口。

    謝謝她拿過來,毫不猶豫的喝下了。有些爽滑的液體,帶著些許苦澀滋味,真的跟眼淚的味道,很像。

    喝完了,她將杯子翻過來,我什麽時候會醉

    酒保被她逗笑了,又心疼的看著她:酒不醉人人自醉,不要在這裏喝酒了,去找那個男人吧

    去找那個男人她心泛起陣陣澀痛,她去哪裏找他找到了又怎麽樣那是一個根本不屬於她的男人。

    她還不如:再給我來一杯吧,醉了更好

    聞言,酒保或許猜到了什麽,也沒再說什麽,隻是給她倒酒。

    季雪如的酒量其實不錯,隻是今天她放任了自己,根本不想要保持清醒,所以很快有了醉意。

    醉了她也不會吵鬧,隻是安靜的趴在吧台,繼續小口小口的往嘴裏灌著酒液。

    漸漸的,視線有些模糊了,杯子裏藍色的液體慢慢放大。

    而耳邊的音樂也漸漸模糊,化作一片喧鬧的嘈雜。

    她感覺自己像是置身在大海,藍色的海水,波浪在翻滾,身體在輕輕搖晃。

    她是在海水之。這樣的意識讓她感覺安心,因為,海水會衝刷她的眼淚,沒有人能看到她在哭泣。

    所以,此刻,她可以盡情的流淚,不用擔心別任何人的目光。

    季雪如,季雪如忽然,好像聽到有人在叫她的名字,還抓著她的胳膊使勁搖晃。

    她艱難的睜開雙眼,卻隻能看到一個模糊的輪廓。

    高大英俊,渾身散發著幹淨清爽的味道,像是他的味道。

    喬喬燁是他來了嗎她好想看得更清楚,但始終無法將眼睛睜得更大。

    她沒有力氣了,整個身體往下滑,卻被一雙有力的胳膊給抱住。

    好溫暖的懷抱像他的一樣真的,真的是他來了

    喬喬燁淚水更加洶湧的滾落,此刻,她忽然有勇氣說出心底的話:不要這樣不要這樣對我不要離開我我好難受,好難受難受到幾乎要死掉。

    離開他的第一年,她整天整夜的想著他,吃不下東西,也無法睡著,長出了好多白頭發。

    她覺得自己要死掉了,她亦放任自己這樣死掉,若不是發現肚子裏有了然然,若不是然然一直支撐著她,她真的熬不過去。

    老大,她真的喝醉了諸子籬在一旁擔憂的道,還一直不停的哭吔,我們要不要給老五打個電話

    老五真是狠心這若是他的女人,他老早摟入懷一陣安慰了

    瞿天澤瞪了他一眼,這諸子籬有時候腦袋是缺根筋。

    這裏這麽多人,怎麽能立即打電話給老五雖說他這裏的客人都是世家公子或者名媛小姐,或者別的什麽有身份的人,但並不代表他們不會八卦。

    這會兒工夫,已經有很多人朝這邊投來目光了。

    還好季雪如沒忘記戴著墨鏡,否則一定立即被所有的人認出來。

    其實認出來也沒什麽,這些客人見到的明星不會少。但是,若是被黎喬燁知道在他的酒吧裏,都沒能護得季雪如周全,他一定也會像諸子籬那樣,雙眼留下兩個大大的熊貓圈。

    所以,現在最重要的是,把季雪如帶走

    好了,別哭了。他低聲勸慰著,一邊將她打橫抱起,快速朝樓走去。

    匆忙的動作惹得酒吧不由地側目,莫非,讓季小姐這麽痛苦的人,是瞿總

    不會吧,他在酒吧裏做了這麽幾年,還從來沒聽說瞿總有女朋友呢

    老大,這怎麽辦你看她,眼睛都快哭腫了。辦公室裏,瞿天澤剛把季雪如平躺著放到了沙發,諸子籬代勞摘掉了她的墨鏡,並咋咋忽忽的叫起來。

    瞿天澤正想要起身說話,熟料季雪如忽然伸手,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袖。

    喬燁喬燁她喃聲叫著,表情傷心至極,大概是懷抱的溫暖驟失,她意識到了他的離去。

    別哭,別哭,我在這裏呢諸子籬馬想要前候補,反正她現在喝醉了,把誰都當黎喬燁

    瞿天澤推開他,你不要在這裏添亂了,趕緊打電話給老五,看他在什麽地方

    無法親近美人的諸子籬隻好故作遺憾的聳肩,那好吧

    片刻,電話接通,什麽事那邊的語氣絲毫不耐,還在為次酒吧的事情記他的仇呢

    諸子籬並不在意,反而嘿嘿一笑:老五,季雪如那個大美人,你是不是不要了

    聞言,黎喬燁的聲音立即由不耐轉為怒火:諸子籬,我警告你,你再敢碰她一根手指頭,我要了你的命

    我好怕呀諸子籬故作驚惶的尖叫著,繼而又是一陣嬉皮笑臉:老五,你明明都不要人家了,幹嘛還這麽緊張你做戲給我看啊

    瞿天澤在旁邊踢了他一腳,喝道:快說重點

    黎喬燁也聽到他的聲音了,立即意識到不對:諸子籬,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發生什麽事說來可話長了

    快說黎喬燁真的火了。

    逗得他發火,諸子籬似才真正開心了,好了,好了,看在你我兄弟一場的份,我長話短說,季雪如一個人來老大的酒吧了,喝得爛醉,現在正躺在我身邊呢

    話沒說完,那邊便傳來一陣嘟嘟的忙音。

    他挑眉,如果沒猜錯,那隻無辜的電話已經報廢了

    你這個豬頭又是一記爆栗由瞿天澤的手敲到了他的腦袋:喬燁到底在哪裏

    他一愣,忘問了

    瞿天澤:

    把她留在這裏也不是回事,思索片刻,瞿天澤道:我們兩個大男人守著一個醉酒的女人,總歸不方便。關鍵她還是黎喬燁的女人。

    我看還是把她送去老五的酒店專用間吧。諸子籬立即點頭,這個主意他不反對,他還非常樂意:我去送

    你留下來看著酒吧想法立即被否決。

    瞿天澤非常懷疑,如果由他去送,是否真能送到黎喬燁的酒店專用房間。

    老三這個人什麽都好,是在女人方麵,實在太吊兒郎當

    其實在原則的事情,他雖然絕不會去違反,如說季雪如一天是喬燁的女人,他在不喝醉的情況下,根本不會有任何壞心思。

    但他是喜歡故弄玄虛,非得讓人揍自己不可

    他一直覺得,老三是典型的欠揍

    頭好痛這是季雪如此刻唯一的感受。

    她抬手按壓著太陽穴,一邊睜開眼來。

    視線裏的,卻是一個陌生的寬大房間。而她則置身於一張大床。

    她一愣,趕緊低頭看了一眼,發現自己依舊穿著昨天的衣物,且身體沒有除了頭痛的任何不適,才鬆了一口氣。

    心裏,免不得一陣後怕。

    昨晚她大概是太放縱自己了,竟然一個人跑入酒吧喝酒,還喝得爛醉。

    但這究竟是什麽地方,又是送她過來的她疑惑的爬起來,坐直了身子,目光落在床頭櫃的相框。

    這一看之下,她立即愣住了。

    這張照片好熟,她曾經把同一張放在那間公寓五年之久。

    那時候她跟著他還沒多長時間,一次在電影裏扮演了女主角的丫鬟。

    那天他意外的來探班,又與劇組的主要演員一起吃飯。

    她本來是不夠格去的,大概是副導演知道些什麽,便叫她一起去了。

    所以,才會有這麽一張照片。一張那時候唯一的,他們共同出現在鏡頭裏的照片。

    雖然,他是跟導演和女主角站在一起,而她,不過隻能擠在最邊。

    但那時的她,依舊是那麽開心,那麽的滿足。

    既然會放這張照片,那這房間的主人一定也是照片裏的某個了。

    是誰呢她把照片的看了一圈,卻發現與自己仍有聯係竟隻有黎喬燁

    再看看這房間簡潔明快的裝飾,還有這床單沉色的花紋,無一不在告訴她,這房間的主人是個男人

    心跳莫名的加速,照片的男人,除了導演和副導演,隻剩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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