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這次是對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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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的約定
這幾個字像是提醒了她什麽,她慢慢的又坐下,神色一片怔忪。 vw當年的事,好遠的事情了。
那天好像也下著這樣的蒙蒙細雨,溫度很低。
這樣的天氣,很容易讓人感覺孤獨,尤其是一個人待在那寬大的房間時。
她坐在窗前,看著那雨霧清冷的花園,花園一角的車庫,專門用來擺放黎喬燁那輛車的車位,已經空很久了。
那時候是他們結婚多長時間了呢
她不記得很清楚了,她隻記得自己坐在窗前,一個人喝著紅酒。當窗外的天空完全黑下來的時候,她已經喝得有七八分醉了。
她起身想去外麵的小客廳再拿幾瓶紅酒進來,卻因腳步不穩而跌坐在床前。
她抬頭,看著這張寬大且柔軟的床,這張本應該兩個人睡的床。次他們一起睡在這裏,是什麽時候了
她也不記得很清楚了,隻知道那是很久以前了。
雖然她不記得具體的時間,卻又清醒的記得,那晚深夜她莫名的被驚醒,忽然聽到枕邊人模糊的囈語。
她疑惑,忍不住湊前想要聽個明白。
然而,她這一舉動完全是多餘的,因為他的囈語一聲一聲大,一聲一聲清晰,一聲一聲感情濃烈。
他在叫著一個人的名字,一個女人的名字,他叫的,是季雪如的名字
真可笑,她的丈夫,那個曾經說愛她的男人,竟然在婚後不到半年,開始在夢裏叫著別的女人的名字。
而且,這個女人還是他以前的情婦
季昕然不但覺得傷心,更覺得備受恥辱
他這樣做,是在表示她連一個用錢可以買來的情婦都不如嗎看著眼前這張大床,不知是酒精的作用,還是腦海裏的回憶折磨著她,翻滾著她,讓她胸腔裏的怒火燃燒得愈發熾烈,久久不能平息。
突地,她起身拿過放在一旁的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
直到現在,她也沒後悔過那晚所做的事情。
知道的人會罵她是個蕩婦,不知廉恥,竟然在家裏的臥室與野男人偷情。
可是,當她在這張大床與別的男人做著本應隻能與丈夫做的事情時,那種放縱的暢快,報複的快感,隻有她自己心裏最清楚
她迷戀這種感覺,隻有這樣,她才覺得自己的尊嚴自己曾經付出的情感,還沒有完全被黎喬燁給踐踏。
不過,這種事情可以瞞過一次兩次,時間長了,家裏的傭人總會感覺到什麽。
也許,是管家給他通風報信了。
不過,她無所謂,她既然敢做,還怕他發現嗎
發現了更好,正好他也可以嚐嚐,被人背叛的滋味是什麽
於是,那天早,當他站在床邊,用沉怒的臉對著她與另一個男人時,她沒有絲毫的慌張。
她怎麽能慌張呢,她還想看看他生氣發怒甚至發狂的表情呢
然而,他的反應好像並沒有她想象那麽激烈。
除了對那個男人說了一句:滾出去
直到她穿好衣服,他都沒有再說一句話。
他隻是站在窗前,一支接一支的抽著煙。
這樣的平靜讓她摸不著頭腦,也讓她心裏沒底,像你精心導演了一場戲,本以為會獲得最熱烈的反應。
然而看戲的人,卻像是連台詞也沒聽清楚。
黎喬燁,你想說什麽說啊,終於,是她忍不住先開口,你證據確鑿,還捉奸在床,你說什麽我也隻有聽著的份兒
她故意這樣說,是想激他開口說話。
沒想到,他說出來的,卻是她無法意料到的。
我們離婚吧他摁滅了煙頭,堅決的動作表示他這個決定亦非常堅決。
離婚
當她第一次聽到這個要求,她是多麽的慌張與驚訝呀,她甚至問了一個最最愚蠢的問題:為什麽要離婚
聞言,他轉頭看了她一眼,用一種厭惡,且匪夷所思的目光。
她陡然明白了他的眼神,他的意思是在說,一個在家裏與別的男人偷情的女人,是任何男人都不可能容忍的。
她笑了,嘲笑自己的傻問題,譏諷他的道貌岸然,你有什麽資格提出離婚睡在我的身邊,卻在夢裏叫著別人的名字,這樣的事情難道是我做出來的嗎
聞言,他的臉色陡然一變。
他沒想到自己的秘密原來早被她在無意知悉,眼底閃現一片慌亂。
然而片刻,他又恢複了平靜。
昕然,他沉然出聲,沒有為自己的行為反駁:我們的婚姻是個錯誤雖然我意識得太晚,但現在補救也許還來得及
錯誤他這樣來形容他們的婚姻
他點頭,對不起,昕然。
他非常誠實,這樣一天天過去,我才意識到,心裏始終有一個抹不去的身影我騙了你,也騙了我自己,我曾試著努力,但每次都隻能更深刻的意識到,我心裏隻有一個人離婚對你對我都是最好的選擇,你也一定不能忍受,我跟你生活在一起,真正愛的卻是另外一個女人吧
昕然,我們離婚吧。我會對外界宣布這是我一個人的決定離婚後,與季氏的合作項目不會受到任何影響,另外,你在財產有什麽條件,都可以跟我說。
多麽慷慨的條件啊
顯然他是真的對她感到愧疚。
可是,她要這份愧疚來做什麽呢
讓她帶著這份愧疚,忍受著別人的同情或者嘲笑,然後看著他與季雪如幸福的生活
不,那不是她要的,絕對不是
相反,那樣的生活,即便是讓她過一分一秒,她也無法忍受她季昕然,絕不是他想要要,想甩甩的女人,說什麽對不起,什麽現在才意識到自己愛的人季雪如,他想與季雪如雙宿雙飛,也要先看看她季昕然是否答應
思緒在腦海裏不斷紛飛,一瞬間已轉過了千百個念頭
紛亂的心緒裏,隻有一條準則愈發的明顯,那是她絕對不能答應與他離婚,她絕對不能失去黎太太這個身份
擁有這個身份,她還能做的事情很多;
一旦失去這個身份,她什麽都不是了
認定這條準則,她立即狠狠咬唇,讓這痛苦逼得自己滾落了眼淚。喬燁她走前,不假思索的在他身邊跪了下來,喬燁,求你,不要這樣對我她抓著他的手,無可憐的祈求:我們才結婚半年多,如果離婚了,不但我爸媽會傷心,別人的眼光我也受不了啊
見他皺眉,似有什麽話要說,她裝作沒瞧見,隻管不停的說:還有你的爸媽,他們會怎麽想他們一定也會為你難過的喬燁,我知道我做了這些荒唐事,是我不對,我對不起你但是,我不要離婚,不要離婚啊
話到此處,她刻意頓了一下,才又像突然想到什麽似的說,你看這樣好不好我知道你不愛我了,以後你的事我不會管,我也不會幹涉我隻要,隻要讓我繼續留在這裏,好不好求你了,喬燁
她越說越傷心,淚水止不住的滾落,連自己都給騙住了,當然也騙過了他。
昕然,他的眉間皺起一絲不忍和為難,這樣不是辦法,難道你要跟我做一輩子有名無實的夫妻這件事終究會被人發現的,到時候更難挽回黎季兩家的聲譽
不會,不會她立即搖頭否認,一張臉已被淚水糊花,在爸媽和外人麵前,我會偽裝得很好的,你隻要一點點的配合好喬燁,雖然你說我們離婚不會對季家造成什麽影響,但是外麵的人多勢利啊,一旦我們離婚,我爸爸的公司該怎麽繼續啊還有我媽媽,她的心髒不太好,如果我們離婚了,她想到自己的女兒會受盡人們的嘲諷,而爸爸的公司又喬燁,我求了你,當你給我給季家一條生路吧不要跟我離婚她一退再退,至少,至少不要現在離婚,好不好求你了
也許是覺得結婚半年離婚,時間確實太短,也許他是出於對黎家聲譽的考慮;
誰知道呢,反正那時候季雪如離開了a城,也根本毫無蹤影,所以他也不那麽急迫。
反正那一次,她達到了自己的目的,他們沒有離婚。
而且,他們達成了一個協議,以後除了在父母與外人麵前假裝恩愛,私底下的生活各自不相幹。
從此,他有了足夠的理由不再回別墅了。
但是沒關係,想要知道他在哪裏還不容易嗎這幾年來,她一直有派私家偵探跟蹤著他。
他去了哪裏,做了些什麽事,她基本都能知道。
可是,知道得越多,越能發現他對季雪如的深情。
他沒有騙她,即便季雪如這幾年都未曾在他身邊,他對她反而更加的癡戀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他對季雪如表現得越發的迷戀,她對季雪如的恨意愈發的深刻
每時每刻,她都恨不得抽了季雪如的筋,扒了她的皮。
她真想看看,除了那張能夠魅惑男人的臉蛋,她到底還有什麽好,能將黎喬燁迷得神魂顛倒
不過,現在看來,她也不過如此嘛
特別是從那又高又陡的電梯摔下來,也許以後連孩子都不能生了吧。
一個不能生孩子的女人,黎喬燁算當她如珠如寶,她也很難進黎家的門了。
誰不知道,黎家那個老太婆,想孫子都想瘋了。
不過再一想,算黎家能接受一個有可能生不出孩子的女人,季雪如也不會點頭答應了吧。
黎喬燁,我們離婚了又怎麽樣她得意的冷笑:季雪如也不可能再接受你了,你別忘了,那天可是你親手推她滾落電梯的,是你,親手殺死了你自己的孩子
聞言,黎喬燁用冰冷的目光剮了她一眼,事實是什麽,你自己心裏最清楚
他不想跟她再說這些廢話,季昕然,你簽字吧,一切沒有回旋的餘地了
看著他冷酷堅決的眸光,季昕然心一陣詫異。
其實,當她剛才看到這份離婚協議書的時候,她覺得詫異了。黎喬燁,難道你糊塗了嗎她疑惑的問。
這份離婚協議書,他曾多少次逼她簽字啊。
為了讓她簽字,他下令停止了季氏工廠所有的生產線,讓銀行對她爸爸逼債,還使得季氏的員工在一個月內基本都跳槽走光了
但是,她還是沒有簽啊
其的原因他應該非常清楚啊,否則,他怎麽能乖乖的受她威脅,陪著她在外人麵前記者們麵前甚至季雪如麵前裝恩愛,還被逼著對季雪如說了那麽多絕情的話
那麽現在,你不害怕了嗎她
疑惑的冷睨著他,你不害怕我一旦在這協議書簽字,你的季雪如會身敗名裂嗎
聞言,黎喬燁笑了,一種解脫與釋然的笑意,看得季昕然心裏發慌。
季昕然,我總是做著自以為對的事情。他緩緩出聲,雪如跟了我五年,說我從來沒發現過自己對她的迷戀,那是不可能的
如果不是因為那心底不自覺的迷戀,他怎麽會留她在身邊五年之久
但那時我始終認為,跟一個情婦談情說愛,是不對的,是可笑的,找一個正經的女孩子,才能談婚論嫁
所以,他才將目光從她身移開,轉到了季昕然的身。
這一次,我也以為我是對的,屈服了你們的威脅,答應你們的要求,疏遠她,傷害她但我這樣做,換來了什麽呢孩子沒有了,而她現在躺在醫院裏,因為傷心過度不肯說話,連東西都不肯吃。我總以為我自己是對的,其實錯得離譜
話到此處,他的聲音裏陡然帶了某種決絕,所以,我隻能將這一切毀滅,除此別無他法
將這一切毀滅
季昕然惶然一怔,還未來得及體會他這句話裏的意思,辦公室的門突然被推開了。
她轉睛,訝異的叫了一聲:爸爸
季嚴沒有理會她,而是徑直走到黎喬燁麵前,怒聲大吼:黎喬燁,你這算是什麽同歸於盡嗎
看來瞿天澤已經將事情幫他辦好了
黎喬燁勾唇一笑,冷酷的眼神裏,是毀滅一切的決絕,對
他直視季嚴憤怒的雙眸:這一次,算是同歸於盡,我也要將一切統統毀滅
見狀,季昕然倒吸了一口涼氣,她看了黎喬燁一眼,不由地顫抖著起身:爸爸,發生了發生了什麽事
聞言,季嚴看了她一眼,話到了嘴邊,一時間卻又不知道如何說出口。黎喬燁在一邊瞧著,冷冷出聲:季昕然,事情很簡單你們用來威脅我的那份件,現在沒用了
他說的斬釘截鐵,冷絕的態度不似有假。
季昕然愣愣的看了他一眼,卻不願相信,仍是轉睛來看著季嚴。
爸爸他說的他是虛張聲勢,對不對此刻,除了一直疼愛自己與自己在同一戰線的父親,她誰的話都不相信
然而,季嚴默默看她良久,給出的答案卻是搖了搖頭。
季昕然臉色唰然一白,卻仍是搖搖頭,不不會的,爸爸她不願相信,不要相信,你不是說,那份合約牽涉甚廣,連他也沒辦法壓下嗎怎麽怎麽這麽輕易的
我是沒辦法壓下黎喬燁代替季嚴回答了她的疑惑:那份合約的收貨人是a城最大的出口商,現在你們不交貨,他們不會善罷甘休但是,之前我沒辦法壓下,是因為第一,沒有人在間斡旋,第二,是沒人給付得起賠償
聽他說著,季昕然愈發的顫抖,甚至有些站穩不住,隻能緊緊的撐著麵前的這張辦公桌。
他說的這些她都知道,而且這份合約之所以能夠威脅到他,是因為合約不但有季嚴的簽名,還有季雪如的
她不知道季雪如為什麽會在這份合約留有簽名,不過這個也並不重要
重要的是,當黎喬燁看到那份合約後,如她和爸爸預料的一樣,臉色大變,並從此受了他們的要挾
然而,此刻,他卻能如此平靜的說出這件事季昕然不由地閉了雙眼,感覺心裏有什麽東西,慢慢坍塌。
現在這兩個問題都不存在了,她聽他繼續說著,季昕然,今天你不簽這份協議書也沒關係,有了剛才的照片,我不介意跟你法庭見
照片
季嚴疑惑,不明白他在說什麽。
季昕然已是臉色鐵青,黎喬燁,你非得這麽絕情你說問題不存在了,不存在了
她苦苦抓著最後一絲根本不存在的希望,雖然她也不知道自己堅持的是什麽。
聞言,黎喬燁冷冷勾唇:詳細的情形,我相信令尊一定會給你解釋得非常清楚。
他不想與她太多廢話,如果你要簽,快點,不簽的話,我先走了。
季昕然想說些什麽,無奈唇瓣哆嗦得厲害,根本吐不出一個字。
季嚴看了心疼,恨恨的瞪著黎喬燁:姓黎的,當初你與昕然結婚的時候,你是怎麽說的你說你會好好照顧昕然一輩子
他承諾的每一個字,他可都還記得清清楚楚,可是這五年來,你讓昕然過的都是些什麽日子現在你想跟別的女人在一起了,你這樣絕情的將她給踢開了,你這個混蛋
對於他的指責,黎喬燁不僅無動於衷,眸光裏更是露出濃濃的嘲諷:季先生,看來你並不是很了解你的女兒。不隻是指季昕然,更指季雪如。
不過,他想要知道的是:我很好,當初你是怎麽騙得季雪如在那份合約簽字的
聞言,季嚴的眸底掠過一絲慌張,這跟你沒有關係
過去的事我無法再追究,聞言,黎喬燁臉的冷光陡然轉怒:從現在開始,你們如果再企圖傷害她,我一定不會放過你們
季嚴不認雪如那個女兒,他也不稀罕讓她擁有這樣的父親
說完,他冷冽的眸光又轉至季昕然臉,季昕然,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你到底是簽還是不簽
季昕然幾乎將唇瓣咬出血來,心裏無數痛恨與不服,卻再也說不出一個不字。
她的心底,仍存有的那最後一絲希望,也被季嚴無能為力的目光擊得粉碎。
昕然,麵對女兒,季嚴的聲音蒼老無,簽吧,這樣的男人,也不值得你留戀了。
爸爸她心裏咽不下這口氣啊,但季嚴說完這句話,便撇開了目光不再看她。
他的意思很明白,對於這樣的局麵,他已無力挽回了。
淚水從季昕然的眼眶滾落,可惜再無人憐憫。
她抬臂,數次想要拿起擺放在辦公桌邊的筆,都因手臂顫抖的太厲害而無法觸及。
見狀,黎喬燁不耐的前,將筆扔到了她麵前。
啪的一聲脆響,落下的不隻是筆,更是她所有的驕傲與尊嚴。
她咬牙,緊緊的將筆抓在了手,黎喬燁,她雙眼通紅的看著他:毀掉這段婚姻的人,是你,不是我
如果不是他忘不掉季雪如,如果不是他無法真心真意愛她,如果不是她的嫉妒與仇恨,又從何而來
黎喬燁沒有否認她的話,我們有無數次更加合理的解決這個問題的辦法,可是你沒有珍惜
我
他打斷她的話:別說什麽你是因為愛我真正愛一個人,不是你那樣的方式他聳肩,季昕然,承認自己的虛榮與嫉妒,沒什麽大不了的
說著,他不再看她,而是將目光落在了離婚協議書,示意她快點簽字。
季昕然怔怔的看了他一眼,心裏終究是不願意的,但手起筆落,已在簽名欄,他已簽好的名字旁邊,寫了自己的名字。
熟悉的一幕,是五年前了。當她在兩人的結婚書簽字的時候,是什麽樣的心情呢
歡喜雀躍,還是驕傲
應該是驕傲吧,否則,此刻的她為何不是傷心斷腸,而是嫉恨無
沒有愛,哪裏來的傷心
她對他的愛,去哪裏了
應該早在他對季雪如那瘋狂的思念,磨光了吧
砰的一聲,是他離去的關門聲。她依舊拿著筆,那份協議書已經被他帶走。
他們,終於是不再有任何關係的兩個人
昕然季嚴趕緊前,你們剛才到底在說什麽什麽照片
為什麽昕然聽到之後,臉色起了變化
想起黎喬燁剛才說的,他並不了解他自己的女兒,這句話裏特指了什麽
爸爸,季昕然當然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問道:為什麽他不受我們的威脅了
季嚴皺眉,惱恨的歎了一聲,才道:他讓瞿天澤出麵做擔保人,賠了他的影視集團百分之八十的股份,把這件事擺平了
什麽賠了影視集團百分之八十的股份
季昕然惶然一驚
為了季雪如,他竟然做到了這個地步
訝異嫉妒絕望惱恨種種情緒忽然一齊湧了她的心頭,她渾身的力氣像是突然被抽空,整個人從椅子跌坐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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