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別離和起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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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喬羽終於做出了遵從自己本心的抉擇,如果說當初在父親麵前談到自己想上軍校,是一種男孩子想要耍酷裝逼的思想在作祟,那麽現在喬羽所下的這個決定,更多是基於一種對異族的複仇心理以及責任感。

    是的,責任感。也許聽起來很可笑,但是在人類和佛賽肯族的戰爭已經進行了五十年的現在,如果沒有一個個擁有責任感的人類,去參加軍隊,擔任士兵、軍官,加入星球防衛軍,帝國艦隊,成為星空騎士等等,那麽也許人類早已經被異族所毀滅。在親眼目睹過佛賽肯族是如何的屠戮人類,沒有保護的人類就仿佛脆弱的小雞一樣被屠殺,那麽稍微有一點良知和責任感的人,都會產生一種和異族戰鬥到底的心理。

    並且,就好像許多網絡小說中的一句套路很深的話,“少年,你渴望力量嗎?”

    喬羽的回答是肯定的,他渴望著力量。並不是什麽為了變強的理想,而是希望能夠得到保護自己,保護自己身邊的人的力量。這份力量,在他操縱米勒的機甲時曾經體驗過一次。

    “是的,我要成為,星空騎士。”喬羽堅定的對自己說。

    盡管已經確定了自己的想法,並且把決定轉告給了喬斯達,但是一切的安排都是需要時間的,進入大學至少要等到高考後的假期結束。在帝國剛剛才結束了高考,畢業的中學生們一邊忐忑的等待著自己的高考成績,盤算著自己的誌願,一邊享受著一個可以肆意放鬆的假期。反倒是喬羽,在別人高考時心情低落的度過了幾天,在別人開始享受假期時,他反倒開始感傷起來。

    畢竟,他從小就是在這個賽連星長大的,而如今,再過短短一個多月,他就要離開這裏了,並且不知何年何月才會回來。與此同時,父母的轉院手續已經辦好,今天就是喬羽送父母離開的日子。並不是喬羽不想跟著父母去療養醫院,而是他對接下來的一個月有著自己的規劃,而療養醫院那邊自然有帝國軍方的人安排好一切——這當然是因為喬羽算是協助喬斯達這名實習騎士立下了功勳的獎賞。

    看著父母平靜的麵容,喬羽覺得自己已經可以坦然麵對現在這種情況了。在經過了深沉的悲痛和歇斯底裏之後,他明白瘋狂和不理智對於父母的病情和自己的未來沒有任何益處。也許今天帝國能夠因為自己的功勳而照顧自己的父母,但如果自己瘋了呢?墮落了呢?變成一個頹廢的垃圾了呢?帝國是否還會把一份資源花費在一個沒有用處的人的父母身上,這誰都說不好。也許帝國仍然會一如既往,也許會看在喬斯達的麵子上提供治療,當然也有可能就此放棄喬羽和喬羽的父母。事物的發展總是有著多種可能性,而喬羽決定把命運掌握在自己手中,隻要自己在軍校成績優異,將來仍能立下功勳,帝國完全沒有理由不為自己的父母提供治療。

    目送裝載著父母的救護車開上運輸艦,喬羽努力眨了眨眼睛,不讓自己再流眼淚,“今天開始,我喬羽就是自己一個人的男子漢了,我不會再軟弱的哭泣!”

    “小子,放心吧,我在軍方那座療養院有朋友,已經交代過他多多關照你的父母,況且你父母是你這個對帝國有功勞的人的家屬。”站在喬羽旁邊的喬斯達安慰他。

    “放心吧喬斯達,我已經沒事了。我要去哪所軍校上麵安排好了嗎?”

    “啊哈,說起這個,幸運的小子,軍方安排你去奎托斯星係的戰神學院,沒錯,大名鼎鼎的帝國五大軍事學院之一。要是真的參加高考的話,你能不能達到學院的要求成績可是很難說喲。”

    “戰神學院嗎?這還真是,我該說是我走了狗屎運嗎。”喬羽自嘲的說道。

    “對!你這個幸運的家夥,等你畢業出來也許就是和我一樣的實習騎士了!想想看,喬羽騎士大人,萬千少女都會尊稱你這個稱呼,哈哈哈~”

    喬羽一臉黑線,隻有相處多了之後才發現,喬斯達這家夥表麵上是實習星空騎士,然而其人本質上是一個粗糙的自來熟大漢……

    “喬羽小子,明天我也要離開啦,我得回到星空騎士本部進行述職,而且米勒走了,本部應該會在回去時給我安排一個新搭檔,畢竟遠近搭配,幹活不累啊哈哈哈~你說總部會不會給我安排一個可愛的軟妹子。”

    喬羽用鄙視的目光看著喬斯達,根本不屑於搭理這個陷入白日做夢狀態的實習騎士。要知道,作為星空騎士,對於人體的各項素質要求都是非常高的,然而即便到了如今的星空時代,全民都有著基因優化,女性的身體還是在先天素質上弱於男性,也因此星空騎士中女性的比例是很小的。

    “我人雖然離開了,但是終端號碼留給你了,雖然我執行任務和封閉訓練的時候肯定沒法打通,不過留言也還是可以收到的,有什麽麻煩就打給我。我雖然軍銜不高,但是好歹是個實習的星空騎士,話語權不是一般的士官能比的。”

    喬羽看著這個這段時日以來一直幫自己忙前忙後,關照自己的家夥,“放心吧,我自己能夠照顧自己,我連異族都打過了,不過是上個軍校,有什麽好擔心的,是吧,我的……戰友。”

    喬斯達聞言楞了一下,“哈哈,說得對,是我小看你了,我的戰友。總之不管遇到什麽困難,記得還有欠你一條命的一個實習騎士在!”

    “早點去掉實習那兩個字吧,喬斯達,否則等我畢業,也許你要喊我長官了也說不定~”

    “不會給你這個機會的,等我們再見時,我就是名副其實的騎士大人啦哈哈哈。”說著,兩人對了下拳頭,然後頭也不回的向著各自的方向遠去。

    快樂的時光總是過去的很快,就在所有高考完畢的學生還沒有享受夠他們的假期的時候,開學的日子已經不期而至。喬羽當然也要離開賽連星,踏上前往戰神學院的航程。

    在啟程的前一天,喬羽搭上一輛懸浮賞景列車,最後遊覽了一次自己生活了16年的家鄉。那場小小的襲擊戰留下的硝煙早已散盡,取而代之的是一如既往的明媚天空,碧藍如洗的大海,城市中忙碌而有節奏的人群。

    “再見,不知是何年何月。再見,我的故鄉,再見,我曾經生活的地方。”帶著略微傷感的心情,喬羽默默和賽連星道別。

    喬羽在運輸艦中,腦海裏回響著人類星海征途中傳唱的歌謠——

    星海的彼方,少年已起航。未知的旅途,漫漫而悠長。星辰的大海,我隨波逐浪。不知到何年,我魂歸故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