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少年的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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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賽連星首府第一中心醫院。在經過一周的治療艙修複治療後,喬羽的父母被轉移到了普通病房。在治療艙的治療中,喬羽父母哪怕身上嘴微小的傷口也被頂級的身體修複液修複,然而兩人一如之前醫生所判斷的那樣——持續昏迷著。

    坐在父母的病床前,喬羽回想著之前和喬斯達的談話。

    “喬羽,由於你英勇而出色的挺身而出表現,雖然你還是個學生,無法授予你軍職的升遷獎勵和勳章獎勵,但是帝國軍方已經要求政府方麵給出相應的獎勵。第一,授予你帝國榮譽公民稱號,提升你的個人權限為c級,享有和士官級別同樣的數據權限。第二,可以將你的父母轉入軍方最好的療養醫院,治療條件絕對在帝國內首屈一指,醫療費用由帝國軍方承擔。第三,給予你一個保送大學的名額,帝國內的所有公立學校你隨便挑,不必參加高考。關於這一點,因為高考馬上就要來臨了,希望你在一個月之內,將想要去的學校提交上來,政府好安排你的入學事宜。”

    喬羽隻是沉默的坐在自己父母的病床邊。

    “小子,我知道你父母的事情對你來說是個打擊,但是畢竟還不是最壞的結果不是嗎?看看當初海灘上那些人,至少你父母還有醒過來的希望!而那些死去的,已經沒有機會在感受這個世界了。之前那個機甲裏意氣風發的小子去哪兒了,你應該振作一點!”

    然而喬斯達的話並沒有產生特別的效果,喬羽隻是微微抬起頭,“謝謝,騎士大人,我知道了。關於我學校的事情,和我父母轉院的事情,非常感謝騎士大人的關照,我現在,隻想靜靜……”

    “好吧,但願你盡快振作起來,你不必喊我騎士大人,實際上我並沒有比你大太多歲,我們可以說已經是並肩作戰過的夥伴了,直接稱呼我喬斯達就好。那麽喬羽,我先離開了,有事用終端聯係我。”喬斯達戴上自己的軍帽,轉身走出了病房。

    明亮的病房裏,隻有昏迷著的男女和苦苦壓抑著不讓自己哭出來的少年。

    “爸爸,媽媽,我該怎麽做……”

    “小羽,歡迎回家!”隨著家用人工智能的聲音,屋裏的電燈打開了。眼前是熟悉的客廳。喬羽把自己扔到了柔軟的沙發中,然而整個人的腦子仍然昏昏沉沉,至今還不敢相信,隻是一次小小的度假旅遊,自己的家庭和生活就突然變得支離破碎。

    嘩啦,冰冷的水淋在喬羽的頭上,喬羽不禁打了個寒顫。靠著冷水澡的幫助,喬羽感覺自己的腦袋終於清醒了一些。他開始考慮喬斯達所說的話。

    帝國榮譽公民稱號,可不是一個沒什麽用的頭銜,實際上,這已經是平民能夠得到的最大榮譽了。在此之上就是帝國授予的最基礎的爵士爵位了,那已經屬於規則的範疇。作為榮譽公民,在各方麵都可以受到政府的優待,衣食住行都可以得到優惠,和僅次於貴族階級的優先權。

    作為獎勵第二條的醫療獎勵,對喬羽來說絕對是最需要的獎勵,父母的狀態不僅僅是需要一個好的療養環境,更重要的,在父母昏迷後,喬羽家已經沒有了經濟來源,而政府負擔的醫療費用保證了父母昏迷期間不會因為醫療費短缺而得不到治療,更何況是轉去軍方的療養醫院,安全也完全能夠得到保障。

    最後的一條保送獎勵,讓喬羽產生了猶豫。如果按照自己之前的想法,毫無疑問的,自己會報考軍校,畢竟成為一名星空騎士駕駛機甲遨遊星海,抵抗異族,是每個男孩子心中熱血的夢想。然而父親之前的話語卻仿佛就在耳邊。

    “難道,我要報考一個金融係?”喬羽不禁想到。

    不知道如何抉擇的喬羽,帶著思考沉入了夢想。“一切,都等到明天再說吧。”

    轟轟轟轟轟!劇烈的爆炸聲傳來。

    “這是!?”喬羽發現自己居然回到了度假島的海灘上。佛賽肯導彈襲擊海灘的場景再一次上演了。

    “啊!?救命啊!防衛軍在哪裏!救命啊!”島上瞬間陷入了和之前一樣的慌亂之中。呼救聲,慘叫聲,充斥在喬羽的耳中。

    “爸爸,媽媽!”喬羽看向旁邊,幾乎一股無法抑製的喜悅傳來,父母站在自己的身邊!

    我要救爸爸媽媽!對,我要救他們!

    “爸媽,跟我來!”喬羽拉住有點慌亂的父母的手,帶著他們跑向自己之前希望躲藏的海邊山洞。

    天空中,機甲戰鬥的聲音不時傳來。

    “快,爸媽,我們跑去那邊的山洞躲躲!到那邊我們就安全了!”

    喬羽拉著父母悶頭向著山洞奔跑。

    然後,和之前一樣的,米勒的機甲被擊墜了,轟的落在了自己和父母三人眼前。

    喬羽抬頭,那個熟悉的貫穿駕駛艙的大洞閃著火花呈現在自己眼前。那個麵色蒼白的騎士米勒也和之前一樣虛弱的被束縛在駕駛艙中。

    “太,太好了,孩子,幫幫我……咳……”和之前的米勒說出了一模一樣的懇求。

    然而這次,喬羽猶豫了。他回頭看看自己的父母。

    “是嗎……是這樣啊,請和你的父母去避難吧,平民,咳……”米勒吐著血,卻說出了和之前不一樣的話語。

    離開嗎?帶著父母自己去逃避嗎?選擇讓這個騎士化作冰冷的屍體,躺在這個殘破的駕駛艙中無人問津嗎。

    沒有遠程的掩護,喬斯達還能拖到敵人狂暴結束嗎。

    一連串的疑問,讓喬羽在帶著父母逃離和責任感之間難以抉擇。

    就在這時,喬羽感覺自己拉著的父母仿佛虛幻了。父母仿佛不在擁有實體,喬羽連忙想握緊自己的手,卻發現抓住的隻是空氣。

    父母溫柔的笑著,“孩子,想想看,你到底想做出什麽樣的抉擇?是做一個有責任感有原則的男子漢,還是懦弱的退避。”

    “不,不,別離開我,爸爸!媽媽!我隻是想,我隻是想你們啊!不要離開!”

    “我們相信你,孩子!我們相信你!”父母的身影越發虛幻了,他們伸出自己的手,向著自己親愛的孩子告別。“做出你的選擇,孩子,不要猶豫。我們從沒離開。”

    “做出,我的……選擇。”喬羽抹了一把臉上的眼淚,“是的,我選擇!”

    喬羽向著米勒打出了放下升降梯的手勢,“我不會逃避了!對不起爸爸你的金融係的夢想了,我要去,戰鬥到底!為了爸媽,也為了不再讓這樣的慘劇發生在別人身上。”

    握緊了機甲的操縱杆,“這就是,我的選擇!”

    “呼!”喬羽睜開了雙眼,夢中的場景仿佛仍在眼前。伸手抹了一把眼中流下的淚水,“原來是夢啊……就算在夢中,能夠再次見到清醒的你們,爸爸,媽媽,真是太好了……爸爸,請原諒我違背你的意願,我決定去上軍校!這次,不是為了男人的浪漫,不是為了帥氣。”喬羽默默對自己說。

    “喬斯達,我想通了,麻煩安排我父母轉院吧,另外,保送的事情,請把我保送到帝國最好的軍事學院吧,我要成為,星空騎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