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一陣短暫的黑暗，接著喬羽眼前就浮現出了測試的虛擬場館。熱血躲避球的測試場地其實就是個封閉的小屋子，屋子的牆壁上隨時會出現空洞，從中射出速度很快的塑料小球，而測試者的任務就是盡可能的保證自己不被擊中。

    “請被測試者做好準備，測試將於5秒後開啟，學員的任務就是盡可能的躲避牆壁中隨機射出的球體。5，4，3，……”

    喬羽深吸了一口並不存在的空氣，隨著一顆球從對麵的牆壁彈射出來，喬羽微微眯著眼睛，“開始了！”

    白色的小球從離開牆壁就化為一道模糊的白影，仿佛一道閃光般筆直的飛射向喬羽的頭部，喬羽憑著優越的腦域開發度，幾乎清晰的預判到了球的運動軌跡，然後遵循大腦得出的最佳方案，身體往左挪出一步，同時微微偏頭——仿佛鐳射一般的球體擦著喬羽的頭部掠過，仿佛有一股微微地風吹起喬羽的短發。當然這是不可能的，虛擬測試空間並沒有開啟實體環境模擬，所以風隻是測試者自己心理的錯覺罷了。

    白球啪的砸在地麵上然後在喬羽背後的牆麵又一次反彈，然而喬羽卻沒有做出任何反應——按照他的計算，在身體挪動了一步之後，反彈在牆壁的小球是不會擊中自己的。

    正麵的牆壁再一次打開，嗖嗖嗖，連續5顆小球被彈射出來，化為一道道白色的軌跡，在房間內彈射起來。隨著喬羽的閃避，房間內彈射的小球越來越多，叩叩作響的音效聽起來就好像機關槍的槍聲，短短一秒內就反複了許多次，盡管如此，喬羽仍然操控著這具虛擬的身體以各種姿勢躲避著四麵八方彈來的小球。

    這種躲避在現實世界中喬羽顯然是做不到的，但是在擺脫了沉重軀體束縛的測試虛擬空間裏，一切行動隻需要藉由在大腦和神經連接裝置之間往返的量子信號。因為這項虛擬測試就是為了單純的測試學員的神經反應速度，因此並沒有虛擬出實體的束縛而是隻要通過大腦下達了命令，機器就會在第一時間將大腦的指令轉換成機器可讀的量子信號。

    隨著喬羽完美躲避的時間越來越長，球速也越來越快，反彈的角度也更加不規則，這使得喬羽預判更加困難，大腦需要計算的數據呈幾何級數上漲。喬羽光憑精確地計算已經不能完全躲避小球了。

    沉浸在測試中的喬羽心裏呐喊者，“更快，我要加速——我還能更快！”

    不管是虛擬還是現實世界，都能以速度衝破一切障礙！加速！加速！我能夠衝到那個安全的空間！極速！

    化為光線的球體撞在喬羽身上，發出啪的一聲，然後消失無蹤。

    隨之顯示測試結束的字樣浮現在空間中。學員喬羽，虛擬空間躲避測試，成績21顆小球。

    登出連線。

    負責測試的老師用略帶驚奇的目光看著摘下頭盔的喬羽。虛擬空間21顆球的成績對一個新生來說顯然是一個相當優異的成績，其實哪怕是在高年級學生當中，能夠提升到20顆球以上的人仍然是鳳毛麟角，絕對是同級生中的高手。

    “學員喬羽，你有5分鍾的熱身時間，然後到隔壁的屋子進行現實躲避球測試。”

    5分鍾的時間並不長，喬羽在充分活動了自己的身體之後，向著測試屋門口的老師打了個手勢，說明自己已經準備完畢。

    “學員喬羽，進入房間後，測試將會在10秒後開始，到時會有語音提示。房間的所有規則和你剛剛在虛擬空間中是一模一樣的。祝你好運。”

    喬羽走進測試房間，柔和的白色亮光從屋頂灑下來，絕不會因為光線的問題影響到學員的測試。

    在他不知道的地方，有著幾個學院的重要人物通過隱蔽的攝像頭關注著這場測試。

    “這就是那個在賽連星操縱機甲消滅了一個佛賽肯人的保送生？”其中一個考官向著旁人確認到。

    “沒錯，而且他的腦域開發度和虛擬空間測試成績非常優秀，完全不是一個新生的數據！這次我們戰神學院是撿到寶了。”

    “這還多虧了亞倫校長啊，政府方麵提供保送資格的時候，可是有很多人反對呢，還是校長力排眾議把這個保送資格給了出去。”

    “看下他現實測試的成績吧，隻要不是太差，肯定是妥妥的機甲係了。”

    “躲避球測試即將開始，請學員做好準備，5，4，3……”

    和虛擬空間中如出一轍的，正麵牆壁上彈射出一顆小球，但是速度遠遠不如虛擬空間中可怕，如此慢的速度，在喬羽的腦海中已經清晰的勾勒出了這顆小球在未來的35秒內的42次彈射的全部軌跡。喬羽從容的邁步，做出了最優化的閃避。

    一顆，兩顆，三顆……彈射出的小球越來越多，喬羽已經不再輕鬆了。盡管大腦仍然能夠計算清楚這些球體的運動，但是現實中的身體卻成為了束縛。

    一滴滴汗從喬羽的頭上滴落，身體的不足隻能靠頭腦來彌補，這就意味著數據更為龐大和速度要求更快的計算——因為要將自己的身體反應作為參數加入計算當中，這是喬羽始料未及的，而且隨著閃避，盡管時間隻有短短幾分鍾，喬羽已經感到體能在急劇的消耗。

    “看到他的表現總算像個新手，我倒是有點安慰了。”關注測試的某個考官說道。

    “哈哈，畢竟還是個學生，雖然腦域開發度相當快讓他能夠在同一時間有著龐大的計算能力，但是沒經過專業鍛煉的身體反倒成為了拖累啊。”

    “不過他的身體素質還是很好的，顯然中學時期的體能素質課程沒有落下，否則1分鍾之前他就應該沒有體力了。不過我看應該馬上就結束了吧。”

    “沒錯，機器反饋的他的身體反應速度已經相比最一開始下降了27%，一旦突破30%這個大關，緊接著的就是急速的下降了。”

    身體，很沉重，喬羽呼呼的喘著大氣，他已經沒法調控好自己呼吸的節奏了，他隻能盡量睜大眼睛，通過眼睛得到的信息，即時演算這些小球的軌跡，身體的疲憊感同樣也影響到了大腦的思考速度，一陣陣昏沉感向著喬羽襲來。

    “該死，我明明可以的，我可以做得更好！”喬羽近乎機械的閃避著，但是內心深處卻越發不甘起來。

    腦海中仿佛回響起父母的殷切期盼，“小羽，你可以的！”“孩子，你能夠做到！”“我相信你！”“我們相信你！”

    “到極限了嗎？”觀察中的考官們交流著。

    “身體！身體！我該怎麽做！”

    “我可以……！”

    畫麵中的喬羽突然停止了動作，但是已經達到14顆的小球卻不會停下，仍然保持著自身的軌跡向著喬羽撞去。抬起，左手，身體左傾23度，頭部揚起。

    左腳抬起——落地後轉身彎腰40度——左移13厘米……

    觀察室中的考官們突然瞪大了眼睛，“這是！？”“微距閃避！？”“告訴我這不是真的，一個學生能夠做到微距閃避？”

    “可是看看這個動作！通過最微小的精確動作，在極限距離閃避球體，這不是微距閃避是什麽？”

    “盡管受限於身體素質和狀態，但是微距閃避確實是當前最好的選擇了，體力消耗最小，但是與此同時大腦需要處理信息的速度需要極大提升才行，這小子，難道他的腦域開發度潛力值遠遠大於75？”

    啪嗒。最終喬羽還是被小球擊中了，在測試結束的一瞬間，喬羽癱倒在地上，呼呼的喘著粗氣，整個腦子空空的完全不知道想些什麽。

    “最終的成績是17顆球，比我們預想中的極限14顆提升了3顆球，難以想象。”

    測試屋的擴音器中傳出了考官的聲音，“學員喬羽，最終成績17顆球，綜合評價神經反應速度113。”

    “恭喜你，學員喬羽，你被分配到本學院最好的機甲係，希望你再接再厲，爭取更大進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