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一個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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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運,這東西,如果你不信,那麽它就算是發生了什麽,你也覺得那是你自己的選擇。 vw可是如果,你要是相信了命運這回事。那麽你就不可避免地陷入一種身不由己的糾結之中。這種糾結,是誰也說不清楚的。景昊雲就是因為不喜歡這種感覺。所以他寧肯什麽也不信。寧願用自己的所有去拚去搏。這樣一來,就可以擺脫那種不安定的感覺。
可是悠然卻不是這麽想的。雖然她知道,決定命運的絕對不是天意。可是,冥冥之中在推動著這一切發張的那一隻手,無論是怎樣的存在。這一切都讓她覺得,無比的害怕。要知道,她是死而複生的人,在她身上發生的一切,已經不能夠用我不信命就能解釋得了的。所以對於這些有的沒有的反應,她都是抱著一種懷疑又不得不認命的態度,去做這件事。
所以當她看見那黑白的帆布時,心底裏頭有個聲音,在催促著她快快離開,快快躲避。可是她的腳卻是不受控製地,向著那裏走去。越來越近,越來越近,悠然都可以聽見自己的心跳聲,撲通撲通的。好像就要跳出胸膛。
景昊雲一把拽住她的手,說:怎麽了阿然
他的聲音就仿佛是一記警鍾,敲響。一下子驚醒了,渾渾噩噩的左悠然。她猛地回過神來,定眼向著那算命攤子看去。那算命先生已經在收拾他的攤子了。那帆布旗子已經收起來了,看見悠然他們走過來,連連擺手說:今兒個收攤了。緣分已盡。今日是我跟兩位沒緣分。沒能替兩位貴人解惑。這會兒天色不早了。家裏的夫人還在等我回去呢。你們兩位也快些回去吧
那算命先生一臉的笑嗬嗬的模樣。言談間似乎很他們很熟悉似的。景昊雲不曾說話,不置可否。悠然卻是麵上一淩,默默咬了一下下嘴唇。唇上的痛楚,清清楚楚地提醒著她自己,眼前的這個人,並不是曾經的那位道士。但是那道士身上的衣服,讓她看著著實不舒服。雖然那算命的道士,看上去很是和善。可悠然還是沒有對她好說好笑,而是直接轉身就走。這邊,景昊雲被她拉著手,一路低頭走著。忍不住笑道:你說這些算命的,說話還真是圓滑。我們兩人這身打扮,還真是非富即貴。就口口聲聲說我們是貴人。再者,他說跟我們沒緣分,可是那雙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我們看。分明是想我們開口挽留。這樣就好賺上一筆。可是你卻一下子轉身就走你沒看見,你掉頭就走,那算命先生的臉色,看上去就像是吃了蒼蠅一樣。真的是,說不出來的憋屈。卻又不好開口說什麽。再者,你走太快,也沒給人家機會。好好跟你說說話,什麽的
景昊雲說話間,語氣很是戲謔。似乎是一點兒也沒有察覺到悠然舉止行為的不同之處。悠然沒有說話,幾乎可以說是落荒而逃。她拚了命地再走路,不停地走。即便是坐上馬車之後,她整個人的神情也是緊繃著的。她不時地抬頭,伸手掀開車簾子往外看。一閃而過的人,馬,車。這一切,都讓她的心情,有一種說不上來的緊張感覺。
看著悠然急切地模樣,景昊雲貼近了,輕聲問:你走怎麽快,是有什麽鬼怪,在你身後追著嗎
原本不過是一句玩笑話。可是左悠然一聽卻是嚇了一跳,猛地紮進了他的懷裏。
隻聽砰的一聲響,景昊雲整個人已經被壓倒在地。悠然原本個子就小,這會兒,蜷縮起來,就像是一個小小的球,她依偎在景昊雲的懷裏,身子在瑟瑟發抖。景昊雲一愣,想笑,卻又像是有什麽東西卡在喉嚨似的。他伸手,攬住她在懷,輕聲道:怎麽了阿然,自從是碰見那算命的之後,你整個人就怪怪的,像是中了邪似的。我不過是開個玩笑而已,你就這麽緊張。難不成那算命的有邪術,讓你這樣的害怕就跟真的見
看著懷裏的人,瑟瑟發抖的模樣。景昊雲一下子也不敢在說些什麽了。他默默地抱緊了她,輕聲道:沒事兒的。
景昊雲。第一次,她連名帶姓地叫他。很多時候,她都不會叫他的名字,很多時候,都是混混過去,什麽也不叫,一個眼神就證明她是在跟他說話。可是現在,她這麽正兒八經地叫他的名字。還真的是有點兒不習慣。景昊雲清了清嗓子,說:有事兒要跟我說
講個故事給你聽,好嗎她雖然是在問,可是卻沒有想要等他的回答。她自顧自地說: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個小女孩兒。她很幸福,她一出生就是千金大小姐。她的哥哥姐姐,母親父親,都對她很好很好。都很寵愛她。隻要是小女孩想要的,哥哥姐姐都會讓著她。隻要是小女孩喜歡的,母親都會找來給她。那些東西,哥哥姐姐都沒有。小女孩就深深地以為,母親是真的真的很愛她。後來的後來,小女孩長大了。遇見了一個男人。那個男人家世一般,相貌一般,才能一般。可是他卻很懂得小女孩的心思。當小女孩因為哥哥姐姐不跟她玩兒,一個人孤零零的時候。他總能想出辦法逗她開心。在小女孩兒因為父親出遠門而萬分想念父親的時候。他也能想盡辦法,讓小女孩兒的信能送出去,送到她父親的手裏。小女孩還時常能收到父親的回信。要知道,小女孩的家人,對小女孩太好了。從來也不敢對小女孩說不。可是,這個男人卻不一樣,他敢說不。也許也就是這一點不同,讓很傻很天真的小女孩以為,自己找到了世上最好的人。
說到這裏,悠然一下子哽咽了。她想起那時候的自己。哪怕是那一點點的與眾不同,她就以為那就是他的優點。卻從來不曾想過,別人對她的順從也罷,對她的反駁也好。這一切都是可以偽裝的。
她的沉默,讓景昊雲有那麽一瞬間的不適應,他焦急地問:那麽後來呢
悠然抬眼,向上,默默地看了一眼,記憶在恍惚,似乎又回到了不知名的遠方。她繼續說道:後來,小女孩兒就喜歡上了那個男人。不顧父親的阻撓,一心要嫁給那個什麽都不是,什麽都沒有的男人。小女孩的父親,沒有辦法。隻好為心愛的女兒,購買了一座別院,作為婚房。可是他卻在小女兒新婚後不久,就選擇離開了京都做別的事兒,散散心。他被小女孩深深地傷了心。有好長一段時間,他都不曾關心過,不曾過問過小女兒的生活。他不知道的是,小女兒過得一點兒也不幸福。結婚後,那個男人一改體貼知心的麵目。每天都對小女孩惡語相向。一言不合就動手。曾經被捧在掌心的小女孩一下子蒙了。她甚至都來不及去想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麽事兒。為什麽,男人一下子就變了變得那麽的不一樣。她也不敢告訴自己的父親。從來沒有遇見過這些事情的她,甚至都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麽辦
淚水,從悠然的臉頰上,緩緩滴落,無聲無息地淹沒在了她濃密的發間。然後,她感覺到了景昊雲默默地撫摸著她的腦袋,無聲地安撫著她的心。告訴她,一切都已經過去了。悠然伸手按著心口,拖著濃重的鼻音,繼續道:不過短短三四個月的時間,那小女孩從千金大小姐淪落到了院子裏的丫鬟。雖然不用幹活,可是沒有一個人給她好臉色。沒有一個人看得起她。連自己的貼身丫頭都欺負她。她還很不幸地懷了孩子。父親來看她的時候,那個男人就在一旁看著。隻消一個眼神,小女孩就嚇得什麽都不敢說。而這一切,並沒有平息那個男人的怒火,卻讓他更加變本加厲。他將自己在外頭的女人,公然帶回別院。在小女孩臨產之際,還將她關進了柴房。而自己卻八抬大轎將那女人,迎娶進門。隻因為,那一天,小女孩的父親,離開了京都。他一天都等不住,即刻就迎娶了他的心上人。那女人,怎麽可能容忍得了小女孩。她逼著小女孩喝下了墮胎藥。硬生生地奪走了一條小生命
悠然講到這裏,已經是泣不成聲。景昊雲也是聽得心驚,簡直不敢相信這個世上居然會有這麽惡心的男女。他咬牙切齒地問;那個男人呢小女孩懷的可是他的孩子啊。
是啊那可是他親身的骨肉,可是他卻看都不看一眼。為了安撫那個女人,甚至想要殺了小女孩滅口。可是小女孩很悲慘的,居然逃了出來,居然逃離了他們的魔爪。
景昊雲一愣,既然是逃了,為什麽又說是悲慘呢是不是還發生了什麽事兒他的心,一下子懸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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