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驚天密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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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捉鬼有限責任公司!
    “你們多吃一點哦你們來也不提前給我說一聲不然我一定在外麵定好酒席招待你們不過沒事明天我定當安排妥當不會讓你們白跑一趟”
    幾人圍在桌前,看著郭霖一臉興奮的好客模樣,心中各是五味雜成。
    “來呀,快動筷呀,都看著我幹嘛,來,媽這是你最愛吃的藤椒雞。”
    見眾人皆是用奇異的眼神盯著自己,郭霖不由得心中有些發怵,便急忙招呼著眾人,打破這份說不出道不明的尷尬氣氛
    “嗯,好好,唔唔,霖兒,你也多吃點,多吃點,不然以後再也”
    “你說什麽呢?你就不能好好吃個飯?你們別理她,她最近不知道發什麽神經,總是說些胡話,咳咳,來吧,都多吃點吧。”
    中年男子一臉凝重的打斷了婦人的話語,隨即自顧自的埋頭用筷子撥弄著碗裏的飯粒。
    這本該輕鬆愉快的一頓晚飯卻吃的異常沉重,郭霖也不知為何,隻覺得幾人此行所來的目的並不隻是來看看自己那麽簡單,雖然心頭冥冥之中似乎已有一些預感。
    但是郭霖,卻始終不敢承認,不敢麵對,這即將到來,也無法避免的殘酷事實。
    “師兄,你吃好了麽?你能出來一下嗎?我有點事想跟你說。”
    苟鵬簡單的夾了幾筷子後,呆坐在椅子上盤算著待會兒的談話,隨後看著郭霖放下碗筷後,苟鵬便站起身來對郭霖輕聲說道,而飯桌上的其餘幾人皆是一副沉重無比的表情
    屋外,夜風涼涼,樹枝搖曳,月輝在後院鋪上了一層刺骨的寒色,兩人緩緩在院中踱步,苟鵬的影子被拉的很長很長,似乎在訴說著什麽不為人知的秘密。
    而郭霖,卻隻有一個孤獨的身形,沒有隨身相伴的影子,也沒有在月輝之下博得的一席之地,他隻有孤零零的一人,一個淡淡的身形,靜靜的傾聽著苟鵬竭力想要修飾,磨去尖利棱角的真   相。
    “師兄,一別多年,你一直都在商場打拚嗎?”
    苟鵬一心想用旁敲側擊的方法引導著郭霖自己明了真  相,因為當著這位為人和善的師哥,自己真的無法直接開口,道出真   相,更不想看到他因此而陷入痛苦深淵。
    “嗯,對,那麽你呢?這麽多年你一直都在學校渡過的嗎?”
    郭霖聽著苟鵬深沉的語氣,心裏已經愈發不安起來,心髒似乎跳動的很快,他明顯能感到自己似乎即將會觸碰到什麽可以令自己為之瘋狂的東西。
    “讀書?呃,早沒有了,我家裏人說我這成績不適合讀書,所以我高中畢業後就去參了軍,現在回來跟那兩個兄弟合夥開了一家捉咳,娛樂公司。”
    “誒,不錯呀,年紀輕輕就大有作為了,那你這次來究竟是來出差還是來度假的呢?”
    “咯噔!”
    苟鵬心裏一緊,郭霖這一說,分明是想清楚了解苟鵬這一行的真正目的,而自己腦中閃現出了無數個師兄得知真  相後的痛苦表情和舉動。
    苟鵬先是緩緩抬起頭,偷偷用眼角瞥了一眼郭霖後,輕歎了口氣,努力壓抑住了心中翻騰洶湧的情感,盡量用平緩的語氣開口道:
    “師兄你有沒有感覺到近日以來身體有何異樣?”
    “異樣?”
    郭霖一聽,渾身先是一個冷顫,隨即腦中似乎拚命想要抓住什麽。可那東西總是轉瞬即逝,隨後腦中依舊一片空白。
    可是,回憶起這幾日來,似乎很是茫然,甚至連自己早上吃了些什麽,吃了早餐後幹了些什麽,竟然連什麽時候回到家中也都無法記起。
    自己仿佛,得了非常嚴重的失憶症一般
    “我,我感覺近幾日來有點頭暈目眩,腦袋裏總是記不住事該不會是我父母請你來為我看病的吧?”
    “師兄,你還記得,我們修道之人是如何看待生死之事的嗎?”
    苟鵬語氣輕和平緩,卻透露著深深的無奈之情。
    郭霖聽後沒有多想,不假思索道
    “生死者,一氣之聚散。生則善生,德盡則死,有德則生,無德則死,切不可好惡太過,大成者自為塵歸塵,土歸土,無留戀之處。”
    “那你……”
    苟鵬頓了下,微斜著眼偷偷看了一眼郭霖的臉色變化後,才繼續試探著輕聲說道
    “那,師兄,你覺得,你還有些什麽,心願和留戀……”
    苟鵬一口氣說完後,仔細觀察著郭霖的臉色開始變得陰晴不定起來,過了好一會兒,郭霖卻出乎意料的用一種十分平靜的口吻對苟鵬道
    “果然,難怪我最近總感覺魂不守舍,原來真的不出我所料,其實,我,我早就死了吧?”
    “呃……”
    苟鵬低著頭,用腳輕輕撥弄著地上參差不齊的新生嫩草,輕應了一聲,不敢抬頭直視郭霖如死灰般的眼神。
    “所以。”
    真想道破後,一切事情都變得如此明了,郭霖繼續開口道
    “你是我父母請來為我超度的?”
    “嗯……”
    “嗬嗬,想不到我的一生,竟如此之短暫,我現在忽然好羨慕那些能活在,奔跑在陽光下的人,唉,不過,能由我最信賴,最深愛的人,陪我走過世上的最後一段路,也算是,最好的歸宿了吧。”
    “師兄……”
    苟鵬微微抬起頭,眼看著月光將郭霖慘白的臉龐襯的愈加悲涼,郭霖仰著頭,強忍著喉中的苦澀,低聲道
    “那我們多久才能開始,開始布法超度?”
    “隻要在午時十二點之前,不過頭七之夜都可以。”
    “那,我想跟我的妻子和父母說幾句話行嗎?”
    “嗯,請便,我就在這裏等你,呃師兄……”
    “唔?什麽?”
    “別太難過……”
    苟鵬將腦中所有能安慰人的詞語都搜腸刮肚了一遍,但最終還是沒有想出一個合適的詞語能緩解此刻的氣氛,最後隻道了句滿含感情的基本語。
    一切盡在有條不紊的進行,過程顯得自然平淡,卻又充滿了生離死別的淒涼之意。
    郭霖同妻子和父母在客廳眼淚簌簌的互吐肝腸,話語之間皆是無盡的留戀和不舍之情。
    期間,郭霖的母   親竟生生哭暈了兩次,而郭霖的愛妻也無法眼睜睜的看著郭霖離自己而去,直接躲進了洗手間,嚎啕大哭……
    這感人肺腑的道別,使的在場的胖子和趙寶來二人也是忍不住鼻頭一酸,眼眶都微微有些濕潤。
    隨後,郭霖緊緊的抱住了父母,轉過頭去毅然決然的離去,直走向後花園,期間再也沒有回過頭,隻是,最後用滿是淚水的餘光瞥了一眼洗手間緊閉的房門。
    “開始吧……”
    郭霖看著後院中身著道袍的苟鵬,神姿颯爽,頂天而立,氣度非凡,早已不是幾年前那個懵懵懂懂的少年,心頭不由得又少了些憂慮。
    “嗯……”
    苟鵬點頭應了一聲,抬頭看過天色,自知時日不早,便轉身在一張矮桌上點上了兩支引魂香,隨後從桌上取過桃木劍和淨壇水,連窺天旗都沒有立起,便開始在郭霖神魂四周繞圈踏鬥,口中輕念超度咒
    “太上敕令,超汝孤魂;鬼魅一切,四生沾恩;有頭者超,無頭者生;槍殊刀殺,跳水懸繩;明死暗死,冤曲屈亡;債主冤家,叨命兒郎, 跪吾台前;八卦放光,湛汝而去,超生他方,為男為女,自身承當,富貴貧困,由汝自召,敕就等眾,急急超生,敕就等眾急急超生!”
    語罷,草坪上忽生異象,一道微光突現,隨即憑空在草坪上方撕裂開了一條口子,隨後,口子越張  越  大,到最後,形成了一個恰好能容一人進出地橢圓形入口。
    之所以說是入口,是因為其內部不斷透出一股股刺骨地寒風,而外部的一切光源都被其吞噬幹淨,頗有些宇宙黑洞的錯覺感。
    “師兄……”
    眼見著郭霖已經緩緩走向不知通往何處的入口,苟鵬心中不由得一陣酸楚,不自覺的輕喚了一聲。
    “師弟,替我照顧好我的家人,我們,如果來世有緣,再會。”
    說罷,郭霖轉過頭去,緊咬著嘴唇,慢慢靠近入口。
    “兒啊……我的兒子……”
    身後,婦人扶著通往後院的雙開門,泣不成聲,哭喊聲撕心裂肺,一旁的中年男子也是眼淚汪汪,一個勁的大口吸氣,才使得胸口的疼痛,有些輕微緩解。
    而郭霖地愛妻則是獨自蜷著身子躲在洗手台下的角落,披頭散發,大腦一片空白,不知所雲……
    “爸媽,是我不孝,不能盡孝道了,也不能為你們守老了,你們二老,保重!”
    郭霖一隻腳已經跨進黑洞,聲音響徹空中,卻遲遲沒有回頭。
    “我走了,鵬弟,謝謝你……”
    說罷,郭霖兩腳一起踏入黑洞,消逝在這無邊的黑暗中,隨即,洞口開始逐漸縮小,苟鵬含著淚,眼睜睜看到入口已經隻有拳頭大小
    就在洞口即將消逝在草坪上時,忽然!異變突生!
    一隻沾滿鮮血的手毫無征兆的從裏麵抓住了洞口的邊緣,強行的將洞口撐大了一點。
    隨即,一張詭異扭曲,滿是模糊血肉的臉出現在了洞口,臉部已經完全識別不出來容貌,隻有頭上,生生的少了一塊頭蓋骨,腦中的腦髓不停地隨著動作晃動,發出一股股惡臭,滲人之極。
    “師弟!”
    這張滲人之極的血臉動了動神經血管纏繞外露的雙頜,輕聲喚了一聲,隨後又開口道
    “師弟,其實我,其實我,不是死於車禍的,而是,而是死於謀殺啊……”
    “嘩啦啦!”
    最後一個殺字剛吐出口,還未收回餘音,卻聽見入口深處傳來一陣陣鐵鏈摩擦聲,隨後,血臉便,永遠的消逝在了黑暗之中,那入口,也逐漸模糊起來,最終消逝在了眾人的眼前。
    隻留下,瞠目結舌的眾人傻傻待在原地,不知所雲……(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