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蛛絲馬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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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積善派掌門李真人於2013年3月21日死於突發心肌梗塞;武當派大弟子黃震2013年6月12日死於食物中毒;嶗山派掌門龍真人2013年6月15日發現死於山下,具體死因不詳;茅山派大長易為於2014年2月3日死於深山中,疑似采藥失足摔下山穀而亡丹鼎派大弟子郭霖於2016年5月13日死於高速車禍,具體死因,為大貨車側翻所致”
    苟鵬眉頭緊皺,心髒狂跳不止,屏住呼吸,輕聲讀出屏幕中這些看似巧合但卻暗藏玄機的信息,一旁的胖子和找寶來也同樣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眼神愣在一旁。
    “苟子,莫非,莫非這其中有什麽玄機?”
    趙寶來又仔細看了一遍苟鵬打開的二十多頁關於各大門派領袖人物各種離奇慘死的信息,又聯想到了方才郭霖臨死所語,不由得輕聲道出了其中關係。
    苟鵬輕輕點頭表示讚同找寶來的觀點,自己心中卻是疑問重重,不過卻絲毫沒有頭緒,因為至少在目前看來,這些人的意外也許真的隻是意外,既沒有充分的證據能證明這一係列事件有什麽因果聯係,也沒有確鑿的信息說明這些人是被別有用心之人迫害所致。
    “砰砰砰道長”
    門外,一滿臉倦容的中年男子立在門口,眼看著苟鵬三人盯著電腦裏各種死亡事件,且都是一臉心事重重的樣子,不禁也是悲從心來,用手指叩了叩門,喚醒了苟鵬幾人後,便開口說道
    “幾位道長,剛才我兒說的,我也是聽得一清二楚,其實這件事我早就覺得有些蹊蹺,關於這件交通肇事案的每一個細節,我都從頭到尾看了許多遍,沒有落下一絲細節,但是,奇怪的是”
    中年男子壓低了聲音,走進了屋內,關上了房門,隨後轉身反鎖,才繼續開口說道
    “奇怪的是,在我兒子出事時,那段事發高速公路的幾個監控居然全都因為例行維護而暫停了使用,他車子上的行車記錄儀也因為損壞嚴重而無法讀取,然而,你們知道最奇特的是什麽事嗎?”
    中年男子看著三人一臉迷茫狀後,頓了下,開口後的語氣明顯有些氣惱
    “事後我偷偷將行車記錄儀拿給了我一個專家朋友鑒定,他仔細看了以後十分肯定的給我說,這個行車記錄儀係德國原裝進口,質量十分過硬,看這損壞程度,絕對不是車禍事發當時所致,而是,車禍後,有人故意破壞所為。”
    “嘩”
    苟鵬胖子趙寶來三人一聽皆是一陣吃驚嘩然,片刻後,苟鵬對中年男子低聲問道
    “既然你知道這件事沒那麽簡單,其實實屬謀殺案,那為什麽當時你沒有徹查下去?”
    “嗬嗬。”
    男子一聽,先是幹笑了兩聲,隨後又輕歎了一口氣
    “查?哪裏那麽好查,關於案子的物證人證監控資料一個都沒有,郭霖出事後我一連幾天每天都要往返市公安局和交警局幾趟,可是盡管我和辦案民警焦爛了額頭,但關於這個案件的進展,我們還是無從下手,而且鑒於我的身份有些特殊,我也不方便每日都為這件事而動用,調動大量警力,所以,到目前為止,這件案子就如同深陷泥潭一般,眼看著逐漸沒入泥潭卻絲毫無能為力。”
    在旁一直不語的胖子仔細在腦中斟酌了一下用詞,才緩緩開口道
    “副  市  長,容我多語幾句。”
    說完,看著男子點頭示意後,胖子才繼續道
    “你能不能仔細想想,你兒子近日來是否得罪過什麽人,還有,他最近是不是因為生意上的原因跟某些人存在些什麽利益競爭關係,所以才”
    “不可能!”
    男子聽後想都沒想一下,直接開口否定了胖子的假設,隨即又補充道
    “我家裏世代信奉道家思想,所以我從郭霖小時候便將他送往道教修養心性,而我們家中也從不會因為自身利益而算計過他人,所以我當了那麽多年市委常委還隻是一個常務副市  長,確是因為我本淡泊名利,不願去追逐太多的身外功利,而如果非得說我兒子做了點小生意,同別人產生了什麽利益競爭之類的問題,我也可以毫不猶豫的說,這幾乎是不可能的,連正當競爭都幾乎不存在。”
    “怎麽可能?為商者,不可能與人無爭,這樣做,隻會搞得自己顆粒無收。”
    胖子家中世代為商,關於這其中的彎彎道道,自然要比這為官一生的中年男子懂得許多,所以胖子聽後也是不假思索的反駁道。
    “那是因為,我本就不想郭霖從商,更不願他入政,我隻想讓他平平安安地呆在道觀中,一生平淡幸福即可,可是誰知道,居然有人,有人”
    就在中年男子快要壓抑不住自己情緒時,忽然,對話嘎然而止,男子一下靜了下來,且雙眼圓瞪,口大張,似乎憶起了什麽特別恐怖之事。
    苟鵬見此心中一緊,聽得男子的話中有話,且欲言又止,現在又一副驚恐萬狀的模樣,自知事情已經愈發複雜起來,但真   相似乎也開始逐漸  浮  出  水  麵,所以便有些急迫的試探道
    “市   長?你,沒事吧?你是不是還想說些什麽?”
    “沒,沒事,我先出去打個電話。”
    說罷,男子自顧自的走出房門,撥通了手中電話,在門口小聲的說了幾句,隨後下樓而去。
    屋內的苟鵬三人皆是麵麵相覷,不知所雲。
    片刻後,苟鵬站起身來,在郭霖生前的房間用羅盤仔細打量了幾圈後,卻仍然沒有發現任何蛛絲馬跡。
    “哢!”
    房門再次從外打開,中年男子手中卻多了一個普通的信封,隨後,男子搬來一張凳子,作一臉神秘狀,將三人喚到屋內書桌前,關掉了屋中燈光,隨後打開書燈,將光線壓低,隻勉強留的巴掌大小的光源,低頭對著苟鵬三人輕語
    “隻可默看,不可泄漏出去。”
    隨即,才從信封中取出一張皺皺巴巴的信紙。
    苟鵬三人接過信紙,擠在一起,小心翼翼地將信紙放在燈光下,皺著眉仔細辨認起信中所寫。
    寫信者在寫信當時似乎很是匆忙緊張,紙上筆跡十分潦草狂舞,而且寫後也是慌裏慌張的將信紙直接揉塞進了信封中,可想而知當時寫信人是承受了多大的心理壓力才寫下了這幾個草字。
    “奉,勸,令,郎,早,日,下,山,免,遭,不,測。”
    短短十幾個字,幾乎用上了三人十幾年來國文課上所學,才勉強連猜帶蒙辨認出了這幾個張牙舞爪的草書。
    三人將幾個字又連起來讀了一遍後,皆是心中一顫,抬起頭,迎上中年男子一臉悲情的模樣,男子收回信,恨恨道
    “當初我收到這封信時,我本以為是些別有用心之人為了某些利益而為,所以索性沒管,直到,我得知到各個道中門派掌門紛紛離奇身亡,再加上兒子告知我他將任門派副掌門之位,我才知道這件事頗有蹊蹺,為了兒子安全起見,我還是費盡心血將他帶回了家中。”
    “那寫信的人是誰?他怎麽會知道這些?”
    “是我秘書,他死了很久了。”
    “什麽?”
    三人聽後,皆是一臉驚愕,心中皆是不解。
    中年男子似乎並不想多談這件傷心之事,隻是輕輕搖了搖頭,隨後自顧自的繼續說道
    “還有,前段時間,市委書記選舉投票時,呃”
    男子看了一眼苟鵬三人,皺了下眉頭,在心中權衡了一下利弊後才又開口
    “前段時間,當市委投票選舉下一任市委書記時,有一個陌生人給我打了個電話,讓我投票給一個市委常委,否則後果自負。但是,他所指之人我很是厭惡,不僅為官不正,風氣敗壞,且濫用職權,胡作非為,所以,在當時投票時,我不僅沒有投他票,在投票結果出來,他票數一騎當先時,我還毅然決然的站出來當場反對此人的任職,還當著省委,市委的麵揭露了他的惡行。”
    男子說起這事時似乎有些嫉惡如仇,義憤填膺,語氣明顯比先前大了不少。
    “所以,你讓這個男子的高官夢泡湯了?那,你的意思是,郭霖之死是,是他的私人報複?”
    中年男子聽得苟鵬的假設,並沒有接話,想了許久後才對三人說道
    “其實,這件事本跟幾位道長沒有多大關係,我也不想將你們三位牽扯到這場是非之中,所以,接下來的事,我自有把握,你們還年輕,路還長,我不想毀了你們。”
    說罷,男子收回信封,起身打開屋中燈光,苟鵬明顯能看到他的眼圈已然濕潤,隨後,男子轉身就欲離開。
    “等等!”
    苟鵬忽然直起身,待男子回過頭後,才一臉嚴肅的開口道
    “叔叔,郭霖本就是我的道友,當時在山中進修時,我就將他視為兄長,況且,這件事情,也關乎道教的生死存亡,於情於理,我都不能視若無睹,不聞不問,所以,這件事,不論如何,我都要徹查到底,如果這件事真的是有人蓄意而為,那我一定會傾其所有,揪出這個幕後黑手,將他繩之以法。”
    中年男子聽後心理十分震驚,眼前這個在自己眼中不過還是涉世未深的小毛孩,竟然能義正嚴辭的說出如此重情重義之語,實在是出乎他心中所料。
    “嗡嗡嗡”
    就在幾人各自懷揣心事,若有所思時,苟鵬褲兜忽然傳來了一陣震動聲,苟鵬頓了頓,掏出手機,定眼一看。
    隻見手機屏幕上赫然出現一個短信提示框,發信人備注顯示正是良久未有音訊的特警大隊大隊長楊輝。
    苟鵬當著眾人的麵點開短信,短信很簡單,短短幾個字卻是字字烙印在了苟鵬的心頭
    “死者所指現場已找到,附圖如下。”
    苟鵬顫抖著手指,輕輕點開了短信的附件彩圖,片刻下載後,一張清晰的照片便映在了苟鵬的眼裏。
    “嘶”
    苟鵬倒吸了一口冷氣,隻見圖片中所示是一個陰暗潮濕的地下室,四處都是腐蝕破損的木板,幾根已經被蛀的千瘡百孔的木質梁柱上拴著幾根手指粗細的鐵鏈,幾根鐵鏈中間牢牢纏繞著兩口烏黑發亮不知是何材質的大缸。
    大缸上緊下寬,缸口窄小,似乎隻能容下一人大小,但缸體寬大肥圓,上麵紋滿了各式頭長犄角,手持刀   叉的惡鬼。
    苟鵬見此,頭皮一緊,渾身冰涼,瞬間感覺一盆冰水從頭淋下,打個冷顫後,顫顫巍巍的環視了一圈,隨後,對幾人小聲耳語道
    ‘這是是,是煉屍……窯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