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鬥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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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碗清水,半碗雞血,兩張符紙,一把糯米,再抄起一把桃木劍,套上一件黃色八卦道袍,一切都顯得那麽簡潔而熟悉。
“麻煩叫一位女護士來將她的衣物全部除去,身上不要留一件衣物。”
苟鵬提出了這個並不十分妥當的要求之後,眾人還是不敢有絲毫猶豫,隨後,一個年輕女護士便被請進了病床旁,當著一幹大漢的麵雙手顫顫巍巍的將病床上如同癲癇發作,渾身不斷顫抖口吐白沫女子的衣物件件褪去。
當護士的手觸摸到女子的白色蕾絲內衣時,手指微顫,不免皺了皺眉頭,回頭看著苟鵬,一臉通紅,尷尬萬分的低聲問道
“內,內衣也要脫嗎?”
“嗯!全都脫掉,包括內褲,麻煩快一點,人命關天,這種時候就不要拘這些小節了,救人要緊!”
苟鵬眼看著一旁的心電顯示儀上原本亢奮不止的心跳已經開始出現了大規模的不規律下滑後,不由急的火燒眉毛,略顯焦急的催促起來。
護士聽聞後不敢再多話,熟練的將雙手伸進女子的後背,解開了女子上身僅剩的一件衣物,隨後又為女子褪下了下身所有的貼身之物,頓時,女子雪白無暇,玲瓏有致的酮體便就這樣毫無遺漏的展現在了幾個血氣方剛的男人麵前。
可是,在場的每一個男子腦中卻沒有絲毫的汙穢之意,都隻是在心中為苟鵬默默打氣,畢竟這個女子乃是整個案件中一個十分關鍵的人物,也隻有她能詳細的闡述,在那個看似陰暗狠毒的村支書身上所發生的一切。
苟鵬並沒有正眼看一下女子的酮體,而是先拿出八卦銅鏡,放在女子胸前,隨後抓起女子的兩手,讓女子自己用手將銅鏡固定在胸前,說來也是奇怪,先前女子亂揮亂舞的雙手剛被苟鵬捉到銅鏡上時,瞬間便如失去了動力的機器一般,安安靜靜地握住銅鏡,放於胸前,再沒有沒有絲毫的動彈。
苟鵬見狀便急忙從一旁的手術台上夾起一張淡藍色的符紙,貼在女子的額頭,隨即用右手食指無名指相並蘸過碗中雞血,口中一邊默念靜心神咒,一邊用雙指在符紙上畫符。
片刻後,符紙上便現出一副彎曲怪異的血圖,隨後,苟鵬深吸一口氣,收回二指,然後又屏住氣息,取來桃木劍,蘸上雞血,用木劍在女子的雪白肌體上來回彎橫豎折,速度之快,可謂訊雷不及掩耳之勢。
“呼”
苟鵬輕吐一口真氣,卸掉了渾身緊繃的肌肉,不過半盞茶的時間,苟鵬便將一副驅魔鎮魂符完整的刻畫在了女子的肌體上,期間沒有一絲一毫的停頓起伏,口運真氣,渾身發力,一氣嗬成。
其實在人身上作符之事在道中都是鮮有發生的,特別是作全身繪圖,不僅因為繪符所需要的技巧和修為,更是因為人體結構的複雜性,使得在人體上作符可謂是難上加難,非一般道教中人可以獨立完成的,苟鵬這也是在逼不得已的情況下第一次為之。
苟鵬見到女子已經停止了抖動,口角也沒有溢出白沫,而心電儀上顯示的心電圖已經開始趨於正常,不由得為自己的大膽設想捏了一把汗。
因為爺爺曾經給自己說過,世上之氣不過分為兩種,正即陽,邪即陰,兩股真氣相生相克,才形成了世間萬物,而道中所用的符籙陣法不過就是將一定的陽氣暫時寄存在符籙或陣法之上,用於克陰。
其實用科學的道理解釋不過是將符紙或陣法所繪之物作為一個載體,將四周的陽離子按照某種特殊的排列最大限度的聚集在一起,以此來克製打散靈異之體身上所攜帶的陰離子,最終達到驅魔斬妖的目的。
所以苟鵬便想出了用符紙,銅鏡,還有人體作符聚氣,三管齊下的辦法,這樣做的目的一是為了能最大限度的聚起陽氣,瞬間克製住女子體內瘋狂亂竄的邪氣,保住女子性命,二來也是為了給在場的所有人吃下一粒定心丸,得通過行動來告訴他們,自己幾人也不是浪得虛名的。
“道長,好手段。”
一直在旁默默觀看的老專員見到女子竟然在苟鵬作法後完全安定了下來,而其生命體征也回複了正常,不禁對眼前這個看似虎頭虎腦的幾個青年有些刮目相看。
“大師,言重了,我不過是在關公麵前甩大刀。”
苟鵬強忍住因瞬間過度施法而引起的身體虛脫,淡淡的回應了老專員的誇獎,看似有口無心的回答卻是已經點破了老專員的特殊身份。
“呃?!”
果然,老專員聽到苟鵬的話語後,雖然想要極力掩蓋,但滿臉縱紋的臉上還是顯出了一絲絲的驚訝。
苟鵬則坐在了一旁的手術椅上稍作休息,見到老專員略微吃驚的模樣後緩緩伸出右手的二指,作取符狀,對著老專員淡淡一笑。
老專員見此,低頭看了一下自己二指之間一層厚厚的老繭,心裏便已通透,原來自己竟是這麽暴露的。
“嘭!嘭!嘭!!”
就在苟鵬坐在一旁調整內息,並與老專員眼神交談時,病床上的女子忽然生出了異樣。
一陣陣碰撞所發出的巨響,聲聲都敲打在了苟鵬的心中,苟鵬回過頭一看,瞬間,心中便涼了半截。
隻見方才已經歸於平靜的女子竟然渾身又開始劇烈抖動起來,而與先前的渾身打顫不同,女子這次則是渾身上下使勁晃動,像是被人用繩子綁在了病床上,而自己想要極力掙脫一般。
“咯!咯!咯!!”
隨著劇烈掙紮,女子竟然還緩緩睜開了眼睛,雙眼卻未見一點墨色,而是隻有布滿了血絲的白色,口中也不斷發出瘮人的磨牙之聲,貌似是在使勁啃一塊硬骨。
說時遲那時快,老專員見到苟鵬有些一籌莫展時,並沒有過多猶豫,直接從懷中取出一把短小的銅錢劍,幾個箭步便來到女子身旁,抬手用劍尖點過幾滴雞血,隨後順勢用銅劍直在空中劃過了一道完美的弧線,直接重重的拍在女子腦門上,隨即口中大喝道
“受命於天,上升九宮,百神安位,列侍神公,魂魄和煉,五髒華豐,百醴玄注,七液虛充,火鈴交換,滅鬼除凶,上願神仙,常生無窮,律令攝!”
“嘭!”
隨著一聲巨響,女子身下的手術台竟然被一股無形的重力壓扁震飛開來,而女子則被銅錢劍重重地拍在地麵上,頓時將手術室裏vc材質的地麵壓出了一道道裂縫。
苟鵬見此心裏卻不比旁人輕鬆,除了震撼以外,還不得不暗暗佩服起老專員的修為來,畢竟這道教上咒“太帝寢神滅鬼除凶咒”威力十分霸道,所以對施法者的修為要求自然也是隨之水漲船高,有些老道士修煉了一輩子都不一定能完全發揮出這個咒法一半的威力,而這老專員一來就是將咒法的功效發揮的淋漓盡致,也算是給了幾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毛頭小子一個下馬威。
“啊!啊!”
女子盡管被老專員狠狠定在地麵上,但是渾身仍在拚命地上下晃動,口中不斷發出聲嘶力竭的吼叫。
“鐺啷啷!”
老專員緊鎖眉頭,見此法已經快要鎮壓不住失控女子,便用劍挑開了女子雙手一直緊握的銅鏡,隨即撤回了銅劍。
“嘶!嘶!嘶!”
瞬間,女子便失去了束縛之物,直接一個躍起,四肢著地,迅捷的竄到一個牆角裏,雙眼翻白的死盯著在場的眾人,口中不斷發出嘶聲,口角也隨著流出陣陣惡臭的黑色粘液。
“劉槐!”
老專員見狀後絲毫不敢怠慢,腳下生步,手捏真決,回頭朝那年輕專員大喝了一聲,隨即那年輕人便從腰間取出一圓頂平底銅牌,銅牌側麵邊圍刻有二十八宿的名稱,其形狀呈上圓下方的形狀,中間所繪也因年代久遠所致而顯得模糊不清。
“五雷號令!”
還未等苟鵬驚訝這絕世法器時,那老專員已經側過臉一臉肅穆的對苟鵬道
“小道長,待會兒你用銅鏡與那女娃兒身後的邪力抗衡,我兒會用令牌封住女娃兒的退路,我則來取出這女娃兒體內深藏的蠱物,你,明白了嗎?!”
“啊?!這是什麽意思?!”
“好!動手!”
沒等苟鵬緩過勁來,仔細思索這女子現在到底是何狀況時,那年輕專員已經腳下生風,將令牌持在右手,口中大念天雷咒,將女子逼死到牆角根裏,隨即那老專員便以眨眼之勢瞬間衝到女子一旁,高舉銅劍,仔細觀察體中蠱物的去向,見到苟鵬還未就位,便急忙大喊道
“喂!小子!你想害死我們啊?!快點過來!”
“啊!來了!”
苟鵬也大聲回應了一聲,撿起地上銅鏡,便衝到女子麵前,高舉銅鏡,霎那間,苟鵬便感到手上銅鏡忽然一沉,似乎像是被什麽霸道的力量給死死吸住了一般,索性便抬眼像銅鏡裏看去,可是下一秒,苟鵬便為自己先前的草率做法給驚的心驚肉跳。
隻見那泛黃的銅鏡內清晰的映出了女子的身廓,而與眾人眼見不同的是,銅鏡中竟然還多映出了一人,站在女子身後,渾身披著一個黑鬥篷,周身充斥著遮天蔽日般的邪氣,使得此人仿佛掩身在一片煙霧朦朧之中,而此時此人在銅鏡中的模樣雖然看不清晰,但是嘴角上的陰笑卻是畢毫畢現。
這個表情卻是讓苟鵬忽的想起了那個在鬼洞之上逃之夭夭的村支書,鏡中人此刻臉上的邪笑竟與村支書在直升機上輕蔑望著底下眾人的嘲弄笑容,一模一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