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過往成謎

    告別了秦可人，一路上程寧依舊一臉心事。

    少爺，這可人妹妹也有她不得已的為難之處，您為何這麽不喜歡她呢？”

    蘇氳以為程寧還在不高興。

    她也想不通，這秦可人是怎麽得罪程寧了？

    程寧為何就是看她不順眼呢？

    哪裏是……我隻是想起以前，有些不解。”

    以前？”

    這下蘇氳好奇起來了，一臉八卦地看著程寧。

    其實，我與秦可人很多年前就相識了，那時，她不過才六歲。”

    六歲？這麽小？那可人那時候是什麽模樣？”

    總不會六歲就長得那麽……豐腴吧！

    說起來，你可能不信。那時候，秦可人長得玉雪可愛，又十分聰慧。人人都說，以她的資質，以後定然是一位傾國傾城的美女，不知要迷倒多少少年郎。”

    那後來呢？”

    蘇氳有一種預感，她將要發現秦可人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緣由了。

    後來她就……所以，剛才你那樣說，我才十分不解，她為什麽會變成現在這般模樣？”

    程寧臉色似有些惋惜。

    這裏麵一定有什麽不為人知的奸情，不對，是內情！

    少爺，你認識秦可人的時候，她那麽可愛，難道你就沒有？”

    蘇氳隻好不斷暗示，她想聽程寧故意跳過去的那些情節啊。

    程寧瞥了求知欲旺盛的蘇氳一眼，一下猜出了她心中所想，忍不住在她腦門上彈了一下。

    你呀！那時候，大家都那麽小，怎麽會有些特別的心思？”

    蘇氳的眼神一下就暗淡下來，程寧隻好補充道:

    隻不過，秦可人確實是在同輩中十分引人注目。我還記得，有一次到趙國公府赴宴，秦可人也參與了。那天，她當著眾人的麵，作了一首詩，讓人驚豔。人人都稱她有不世之才，所以我就說……”

    說什麽了？”

    我就說，我以後一定要娶個這樣的女子！”

    原來如此！

    蘇氳為這意外的收獲而目瞪口呆。

    沒想到，程寧與秦可人卻有這樣夾纏不清的過往。

    難怪啊難怪！

    一切問題都有了答案了。

    難怪昭貴妃百般防備秦可人，即使秦可人已經變成現在這副模樣，仍然不肯放過她。

    因為秦可人曾經那麽引人注目，最重要的是，引起了年幼的程寧的注目！

    難怪程寧心中對秦可人那麽不喜。

    隻要他一看見秦可人現在的樣子，就會想起自己年幼無知所說的話，自然就會心裏不高興。

    難怪昭貴妃那麽喜歡召秦可人進宮！

    原來這一切，竟是這樣的因果。

    蘇氳不由同情起秦可人來。

    對程寧來說，那隻是一段無知的過往，一句戲謔的話，甚至還讓他覺得倍感羞恥。

    可是，秦可人卻為此付出了莫大的代價，改變了人生。

    她變成這樣胖，是在防備什麽？又是在抵抗什麽？

    在想什麽？”

    看到麵前的小人兒眼珠亂轉，一時恍然大悟，一時愁眉不展，他就有種手癢的衝動。

    少爺！”

    被程寧輕輕一彈，蘇氳的額頭又紅了起來。

    程寧還擺出一張無辜的表情，像是在說:怪你皮膚太嫩了。

    就因為這樣，你就那麽不喜秦可人？”

    蘇氳捂著額頭，繼續追問。

    也不光是這樣，後來我發現，她像完全變了一個人——不僅僅是外貌，是變得十分嬌縱，愚蠢。我曾經在趙國公府，聽到下人們議論，說可人小姐因為沒吃上自己想要的糕點，大發脾氣，我就對她再無好感了。之後，我們也沒有什麽聯係了。”

    下人們？

    如果真的懼怕秦可人，還會故意議論，讓程寧聽到麽？

    少不得，又是誰使的手段吧？

    少爺，您不覺得……這秦可人的變化太大，太古怪嗎？您就沒想過，她或許有什麽為難之處？”

    蘇氳停下了腳步，看著程寧。

    程寧攬過她的肩膀，繼續往小巷子中走。

    不是沒有想過……隻是，我能做些什麽？那時候，我也不過是一個普通的皇子。若她真是為了我的緣故……我隻能疏遠她。而且，她變成這副模樣，總不能全然是因為我吧。每個人都有可能陷入困境，不能總指望著別人施以援手。”

    沒想到程寧是這樣想。

    原來，他也不是完全猜不到。

    隻不過，他沒有再幹涉，秦可人卻還是……

    哎。”

    蘇氳歎了一口氣。

    你似乎對那秦可人很是關注？很感興趣？”

    如果不是知道這段過往，應該很少人對秦可人感興趣才對吧！

    是，我總覺得，一個花樣年華的女子，不應該是這般模樣的。不論為了什麽，若可人妹妹隻是情不得已，才讓自己變成這樣，我心裏總是覺得可惜。哎，誰能想到……”

    蘇氳很沮喪，事涉程寧，昭貴妃一定會死死壓著秦可人的，這可不好辦。

    算了，別想這些了。本來今日帶你出來，是想帶你去見一個人的。”

    程寧不願意看蘇氳傷神。

    嗯？什麽人？出門前沒聽您提起。”

    蘇氳這才發現，程寧方才一直帶著她往巷子深處走。

    這會兒越走越深，周圍也幾乎沒什麽人走過了，倒是巷子兩旁的牆上長滿了青苔，看起來就有些寥落。

    一個故舊，與我也算是忘年交吧。”

    程寧看著巷子盡頭那道木門，眼神倒似有些歡快。

    故舊？

    皇上還會有忘年交？

    還住在這麽……簡樸的地方？

    要不是程寧帶路，蘇氳是絕不會自己跑到這種地方的。

    喂，我當上……之前，也是天天在宮外混的好不好，有個故舊有什麽好奇怪的？”

    程寧看穿了她的想法，又教訓道。

    不奇怪不奇怪，你說不奇怪誰敢說奇怪？

    蘇氳捂著自己的嘴，連連搖頭。

    程寧無奈，走上前敲了敲那看起來有點搖晃的木門。

    除了咚咚的敲門聲之外，周圍寂靜無聲。

    兩人站了半晌，都沒有人應門，隻好準備轉身離去時，門卻“吱呀”一聲開了。

    一個不到十歲的小童？

    這忘年交也太忘年了一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