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9.25(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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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分之六十訂閱率可看  第二天, 趙遠陽說什麽都不肯讓戎哥和他同乘一騎了,他堅定地說:“我學東西很快的,我已經學會了,讓我自己騎, 不會有事的。”見霍戎還想說什麽,他直接打斷道:“我也不怕摔,不是有護甲背心和頭盔嗎,再說了, 閃電很乖的。”

    他手搭上閃電的頭部, 卻不自覺吞咽了下, “是吧閃電?”

    閃電打了個響鼻, 時常都很有神采的眼睛瞥了趙遠陽一眼,也不知它什麽意思。

    總之, 趙遠陽就是不肯像昨天那樣了,那種姿勢, 那麽親密,太……太奇怪了……

    霍戎勉強同意了, 但還是怕閃電突然發威,怕趙遠陽出現什麽危險。

    見他點頭,趙遠陽果斷地翻身上馬。他順利坐上馬鞍,雙腿夾著馬腹,腳蹬著馬鐙, 雙手握著四根韁繩。

    閃電很安靜。

    趙遠陽鬆了的口氣, 摸了摸它純黑色的馬鬃, “乖乖。”

    他記著戎哥昨天說的要點,身體挺直,沒有絲毫晃動,頭盔是英倫風的,垂著一條黑色的流蘇帶,襯得趙遠陽臉頰發光般,白得耀眼,目視前方的時候,那神態罕見地專注,嘴唇微抿。

    還顯得有些嚴肅。

    但是今天,閃電非常給麵子,一點差錯都沒出,隻是大腿內側磨得有些難受,但趙遠陽還是盡力忽略這點難受。心想這有什麽,他是大男子漢,這點疼怎麽不能忍了。

    但他初學,剛開始閃電很慢,但是慢慢地,它變得越來越快,趙遠陽自己也沒察覺到,反倒覺得迎麵而來的風很涼爽,空氣裏有股清甜的香氣

    最後他意識到的時候,是因為太過顛簸,而且閃電個傻缺,更是直接衝進了花叢裏。

    趙遠陽驚得夾緊馬腹,結果閃電更瘋了,撒腳丫瘋跑,四隻蹄子狂奔,顛得趙遠陽胯疼。他頭冒出花叢,肩膀以下都在花叢裏,窸窸窣窣,葉子花瓣花籽,全都往他身上、臉上撲。

    “閃電,你……停下來,別跑了……”他勒住韁繩,臉深深地埋著,怕被這些枝幹刮花。

    閃電卻撒著歡,勇往直前,趙遠陽被身邊那些快速撣過的的向日葵根莖打在身上、手臂上。撣得生疼,他忍不住伏低身體,頭朝前,整個人趴在馬背上,以減少衝擊力。

    這時,旁邊突然伸出一隻手來,撈過他的身體。

    兩匹馬並排著,趙遠陽感覺那手臂非常牢靠,也非常有力,一把就把自己撈了過去。

    霍戎抱著他,壓低了身體,麵對麵地把趙遠陽壓在馬背上。

    他壓得很緊,怕趙遠陽掉下去。

    趙遠陽被戎哥的胸膛壓住臉,戎哥的下巴似乎盯著他的頭頂的,叫他呼吸很不順暢。但相對的,他也安全了,那種被四麵八方包裹起來的安全感,讓他一下就不緊張了,隻是大腿根火辣辣的,很疼。

    他背靠著馬背,手不知道抓住了什麽,或許是戎哥的衣服,也或許是他的褲子。

    趙遠陽死死地抓住他。

    花田太大了,隻對著一個方向狂奔,也花了點時間才衝出重圍。

    重見光明的那刻,趙遠陽終於能呼吸了,他輕輕推了推霍戎,“哥。”

    霍戎起來了些,給他騰出空間來,“沒嚇到吧陽陽?”

    他盯著趙遠陽的臉,突然伸出手。

    趙遠陽呼吸一窒,看著那手停在裏自己下巴半公分不到的地方。

    霍戎皺起眉來,到底沒碰趙遠陽,隻是輕輕幫他把頭盔的帶子解開,“出血了。”他抱著趙遠陽下馬,根本沒給任何拒絕的機會,“回去我給你上藥。”

    這時,一輛白頂棚的觀光車停在他們麵前,這是原本園區內提供給遊客的,霍戎把這裏買了下來,這些觀光車,自然也屬於他。

    趙遠陽做錯事了般,覺得自己不聽話,埋著頭跟著戎哥上了車。

    他不知道自己下巴的傷口怎麽樣,隻知道自己哪哪兒都疼,最疼的是大腿內側,他想忍著,不想給戎哥說,可越這麽想,就越疼、越委屈。

    他從小到大都是養尊處優,哪裏吃過這種苦頭。

    霍戎看他可憐巴巴的樣子,哪裏舍得說重話。

    “疼不疼?”他柔聲問。

    趙遠陽抿著唇搖頭,“不疼。”

    霍戎眼神又是一軟,“跟哥逞強呢?”

    “我沒有。”他盯著霍戎,發現戎哥脖子上也有一些細小的傷口,還有粘在身上的花瓣。

    都說會哭的孩子有糖吃,趙遠陽偏不,他特逞能,哪怕人人都看得出來,他疼得不行了,而且滿臉都寫著快來安慰我,他嘴裏還是硬著的。

    “我真的沒事,我一點都不疼。”他看著霍戎,眼神很認真,“真的。”

    霍戎嗯了聲,沒拆穿他,隻揉了把他的頭頂,“幸好戴了頭盔。”

    頭盔和烏龜殼般的護甲背心,的確為趙遠陽擋了不少災難,不然他現在哪裏還能走路,早該用擔架抬了。

    “陽陽還是聰明,知道不能鬆開韁繩,要是摔了就麻煩了。”就是太倔了。

    他一個沒看好,這孩子就跑沒影了,還衝進花田裏。

    花田本身不傷人,但是閃電那飛馳的速度,哪怕在有阻力的環境下,也能媲美摩托車,趙遠陽不受傷才怪了。

    回到房子,霍戎讓趙遠陽乖乖坐在沙發上,他去給趙遠陽拿藥。

    趁著戎哥去拿藥的工夫,趙遠陽摸了下自己的大腿,嘴裏嘶了一聲,真他媽疼,鐵定破皮了。

    霍戎提著藥箱過來,坐在他旁邊,用棉簽沾著碘伏,手指挑起他的下巴,“頭抬起來。”

    趙遠陽仰頭,露出幹淨的下頜曲線。

    涼涼的碘伏塗在傷口處,又刺痛又癢,趙遠陽忍得眉頭蹙起,喉結微動。

    給他消毒完,霍戎再用手給他上藥,藥膏清涼,沒什麽味兒,

    霍戎把棉簽丟了,眼睛很深地望著他,垂首時睫毛有很濃的陰影,“陽陽,身上還有哪裏疼?”

    趙遠陽說:“沒有,哪兒都不疼。”

    霍戎看他幾秒,把醫藥箱給他,道:“回房間自己塗藥,先消毒再塗藥,塗不到的地方再叫我。”

    “……”

    他臉皮厚,一點沒有被拆穿的不好意思,接過藥箱道:“好。”

    趙遠陽回到房間,第一件事就是脫掉褲子。

    他靠在床頭,雙腿打開,又是嘶的一聲——果然蹭破皮了,大腿內側紅紅的一大片,有些地方甚至滲了血,觸目驚心。

    沒看見傷勢的時候覺得沒有多疼,現在一看見他簡直覺得嚴重到一個月都不能下床的地步了!這麽幾天假期根本不夠養的!必須請假!

    塗完腿上的傷口,趙遠陽又對著鏡子檢查全身。不過別的地方都不嚴重,例如手臂,有一點不明顯的紅痕,很快就能消了。

    當晚,趙遠陽睡覺都不敢翻身,也不敢側著,規規矩矩地平躺著,睡覺時隻穿上衣不穿長褲,雙腿曲起,生怕不小心碰到傷口疼醒。

    傷勢這麽重,他自然不會繼續騎馬。

    這會兒,趙遠陽才想起來自己還有堆積如山的作業沒完成。所以他一整個下午都窩在房間裏,抱著練習冊做題。現在時代不同了,他如果有不會的題目,隻能翻著以前做過的、上課講過的題,看看有沒有什麽共通之處,而不像後世能上網查,隨便一查就能得到海量的答案和解題思路。

    他不是個會舉一反三的人,於是他一下午都在琢磨這些理科難題,不會的先空出來,等著晚上去找戎哥,讓他給自己講題。

    他知道霍戎現在在書房,或許在談公事,所以趙遠陽沒去打擾他。

    夜色降臨,夕陽最後一縷光蹣跚著離開大地,向日葵的金色花瓣似乎已經掉光,隻剩下蔥蘢的綠色。

    趙遠陽抱著一本練習冊,一張草稿紙,捏著一杆筆,站在書房門口。

    他敲了敲門,得到回複才進去。

    書房完全是按照霍戎的需求建的,高、但不算大,書桌就在正中央,隻開了一盞燈,映照在霍戎的黑發間,讓他變得溫暖起來。而書櫃裏麵塞滿了趙遠陽不懂的電力工程原理、軍事理論的書。

    和一般有才學的人不一樣,霍戎連莎士比亞都沒讀過,不懂得咬文嚼字。但不能說他沒文化,隻不過術業有專攻,他也有不懂的東西,但在他自己的領域裏,他絕對是頂尖的,沒人能比得上。

    霍戎抬頭看他,放下了手裏正在研讀的東西。

    看見他懷裏抱著的練習冊和書,一下就明白過來,他站起來,把自己的座位讓給他,“陽陽坐這裏,我去抬把凳子。”

    趙遠陽坐在霍戎坐過的椅子上,椅子不軟,皮質的,沒法整個把背部陷進去。坐在這種椅子上,隻能叫人被迫挺直脊梁。

    對趙遠陽這種懶骨頭,簡直是受罪。

    他在霍戎的大書桌上看到了不少書、合同、象牙筆筒裏的鋼筆、在燈光下泛著綠的墨水、甚至還有不知名的圖紙。

    趙遠陽眼睛到處亂看,但他隻看桌上的,不會去碰抽屜和櫃子。

    這時,他看見了幾本堅決不會出現在戎哥書桌上的書。

    這些書壓在一些文件和軍事理論書籍下麵,還被台燈擋著一部分,不太容易發現。

    他撥開台燈座,驀地睜大眼,以確定自己是不是看錯了。這幾本書,和整個書房都不搭調,一本是高中語文、一本是高中文言文賞析、一本是古詩賞析、還有一本是厚厚的高考語文:教你如何寫滿分作文。

    這些書的名字,都叫趙遠陽渾身不適,他和語文天生不對付,戎哥想給他補習也沒辦法,因為霍戎也不懂這個科目。

    四本書摞在一起,書角有時常翻閱的痕跡。

    為什麽霍戎要看這些書,答案呼之欲出。

    “嗯嗯,我知道怎麽解了!謝謝哥。”他立刻把書關上,說著就推霍戎出去。

    霍戎不知道他是怎麽了,“是勻變速直線運動公式,翻目錄找找看……”

    “嗯,我寫完題就睡覺,哥哥晚安。”

    這聲哥哥,叫霍戎心裏一動,他微微笑了,“記得把牛奶喝了再睡,幫助睡眠的。”

    “好。”

    霍戎道:“陽陽晚安。”

    門關上,趙遠陽半死不活地鬆了口氣。他翻開物理書,空白的地方到處都是自己胡亂塗的戎哥的名字,密密麻麻,和小姑娘犯了相思病似的。要是讓他給發現了……趙遠陽不敢想象後果,他深吸口氣,好險好險。

    他順著目錄翻到了剛剛戎哥說的公式,最後順利地把題解了。

    霍戎回到房間,談了半小時的越洋電話,在看見趙遠陽燈滅了後,他才關燈。四下闔靜,漆黑的房間裏,霍戎恍若夜能視物般,把手帕打開,擱在床頭櫃。

    他後腦勺陷進綿軟的枕頭,桂花香氣混合著空氣裏的葵花味彌漫開來,縈繞鼻息。

    “桂花過了季節,就不好聞了。你回去把它放床頭,等他蔫了就丟了吧,以後我再送你更好的。”

    少年清朗的嗓音混淆著隨風潛入夜的桂花香,也潛入他的睡眠,叫他夢裏也是甜的。

    在第二天上課時,物理老師專門提出了表揚,“昨天這道題,是我沒有講過的內容,有的同學很聰明,留著不做,知道我不會說什麽。班上有幾位同學解了出來,很好,看來你們已經預習過整本書,那我請個同學來說說他解題的思路,趙遠陽同學。”

    全班同學齊刷刷扭頭看向後門。

    因為他長得高,加上剛開學時的成績不理想,趙遠陽的位置被排在在班級的最後麵,而且餘顯覺得後門位置方便他隨時監督,就把他調到了這裏。

    物理老師一點名,趙遠陽便站了起來,手上快速地翻書,遊刃有餘地照著書上的內容念了出來。

    雖然這個內容是還沒講到的,但是這題在領悟公式和原理後,是非常簡單的。

    等他洋洋灑灑念完,物理老師笑道:“答得非常好,坐下。”

    “學習委員給他加五分。”

    周思思看了眼老師,又回頭看了眼那個陌生的趙遠陽,邪了門了!他居然能回答得上這麽複雜的問題?他竟然還預習了課本?!周思思垂下眼,不甘地在操行本上給他加了五分。

    她寫字時用力,紅色的筆跡浸透到了下一頁的紙上。

    同桌張凝低聲問她,“思思,你不是說他學習不好,他怎麽回答上了?”

    “我哪知道?沒準他問了人。”周思思心煩意亂,眼珠一轉道:“我跟你說的,你別出去亂說啊,雖然他走後門,但……哎。”

    張凝緊閉著唇,做了個拉拉鏈的動作,保證道:“你放心,我嘴巴很嚴的!”她隻不過和宿舍的人說了而已,應該……應該沒事兒吧?

    趙遠陽從來沒有過這種經曆,他坐下後,覺得揚眉吐氣了——在一個學霸班級,被老師表揚,一群優等生吃驚地望著他,心想他怎麽會做這樣超綱的題。

    他就是會做,這有什麽難的!

    連孔三思都不可置信地望著他,“真行啊你趙遠陽,平時瞎開小差,結果不聲不響預習了這麽多……”

    要是沒預習,或者沒人講題,是很難做出這道題來的。

    趙遠陽低聲跟他說了實情,“其實我不會做,我昨天問了我哥,他給我講了我才知道怎麽做的。”

    他有不懂的可以問霍戎,但是周思思要是有不懂的,就不行了。

    周家夫妻二人學曆都低,周淳更是初中都沒畢業。當年創辦公司的時候,是趙遠陽的父親提攜兄弟,借錢給他,“這錢我借你,就算你入股了,以後咱公司賺錢了,你再還給我。”

    周淳沒有學曆,對做生意、投資方麵一竅不通,眼光也一般,是趙父手把手教會了他經商。

    但人總是不知饜足的,周淳似乎早已把趙家對他的恩情忘得一幹二淨,轉而來謀劃起趙遠陽繼承的遺產來。

    今天是周六,所以沒有晚自習。

    住校的同學早早地收拾了行李箱,放在教室後門的位置。

    張凝推著箱子從後門進教室,一邊和室友埋怨:“車站太遠了,從學校打車過去好貴,今天公交肯定特別擠,我還有箱子……”

    她的室友提議道:“你不然問問周思思順不順路,她家不是有司機的嗎?還是豪車呢,順路把你捎到車站不就完了,還省了筆錢。”

    “可是、可是……這怎麽好意思……”

    “周思思不是最樂於助人了嗎?你問問看,難道你就不好奇一百多萬的車坐起來什麽感覺嗎?去試試嘛。”

    兩個女生說著話,沒注意到後門位置的趙遠陽抬起了頭,望了前麵周思思的背影一眼。

    下課的工夫,趙遠陽走到教室後門的陽台打電話。

    “喂,肖叔?”

    周六放學的時候,門外的盛況比之前工作日要沸沸揚揚得多,住校生通校生都要回家,所以門外停著許多拉人的三輪車。

    張凝跟著周思思一起出了校門,“思思,你真好,太謝謝你了。”

    “沒關係,”她笑得兩眼彎彎,“你可是我同桌,你家住哪裏啊?很遠嗎?”

    “也不是很遠,但是要去車站坐車,要坐一個小時吧……”兩人邊說邊往外走,校門口熙熙攘攘,但是周思思卻沒在熟悉的位置找到她家的車。

    他們站在校門口,周思思皺著眉,“怎麽搞的,張凝你等等,我打個電話啊。”她說著從包裏拿出手機來,張凝羨慕地看著她。

    “肖叔,你這怎麽回事,你車停哪兒了?”她熱得用手扇風,眼睛四處打量。

    “對不住啊周小姐,今天臨時有要緊的事,我馬上過來!”那邊抱歉道。

    “什麽事這麽要緊,”周思思不滿道,“你要多久?”

    “十多分鍾吧!您稍微等會兒,我馬上就到。”

    “那你快點兒啊。”

    掛了電話,周思思對同桌抱歉道:“不好意思啊張凝,我家司機剛剛送我爸爸去辦要緊事了,他十分鍾就過來,我們去那邊等等吧。”

    他們站到樹底下去等,一中校園曆史悠久,門口綠樹成蔭,尤其兩棵參天的黃葛樹,樹蔭濃密,遮天蔽日。

    過了會兒,一輛奧迪停在校門口,司機打開後尾箱,“周小姐,我幫您同學放一下行李吧。”

    張凝臉紅撲撲的,看看車亮堂堂的黑漆,四個圈的標誌,再看看車牌號,哇還是777!上車後,她不太好意思四處打量,但是座椅太軟了,空間太寬敞了!她從沒坐過這麽好的車,興奮地低聲道:“思思,你家真有錢。”

    周思思謙虛道:“沒什麽值得驕傲的,你努力讀書,以後也賺這麽多錢。”她抬頭道:“肖叔,你今天怎麽來這麽晚?”

    前麵開車的肖叔抱歉道:“不好意思啊周小姐,遠陽少爺打電話讓我去機場接他一個朋友。”

    “接他朋友?”周思思語氣登時拔高。

    “您也知道的,我是趙家的司機,我開的這輛車也是遠陽少爺名下的,他支付我的薪水,我也沒辦法的。”

    他的話猶如一盆冷水澆下來,是啊,她怎麽忘了,這根本不是她家的車,司機也不是她家聘請的——周思思看見同桌張凝一瞬間變得不自然的表情,慌張地擺手道:“張凝啊,不是你想的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