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反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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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一見王爺動怒,立即噤聲,大氣兒也不敢出。
雷力的嘴角抖了抖,現在他喝了酒已經是事實了,無論如何也遮掩不過去,看樣子不管他的在軍營喝的酒,還是在酒樓喝的酒,這五王爺都不準備放過他了,想到這裏,他幹脆破罐子破摔了,直嚷道:“末將是有不對的地方,可那也是王爺逼的,跟著王爺這麽多年,我得了什麽?”
莫允灝皺著眉,裝作疑惑的樣子:“做這副將你可覺得委屈了你?”他嘴上雖這麽問,心裏卻想著,這雷力是有些功夫,可行為乖張,又心浮氣躁,根本難堪大用,本想帶在身邊,曆練幾年,看他的進步,再調整,可沒想到他這就撐不下去了。
雷力卻想著,莫允灝既然到了現在,還肯這麽和和氣氣的說話,說明還是重視自己的,何不趁機將心裏話說出來,想到這裏,他立即道:“末將陪著王爺出生入死這麽些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可到現在還隻是個副將,世人都說王爺賞罰分明,怎麽獨獨漏了末將。”
莫允灝沉默了,像是在思考雷力的話,眾人看著他陰晴不定的臉,也都不敢說話,院子裏,靜悄悄的。
隔了一會兒,莫允灝長歎了一口氣,彎腰將雷力扶了起來:“是本王考怒不周,來人,將雷副將送下去休息,待本王有新的安排再行通知。”
雷力心下一喜,深覺這一次升官有望,當即順著來扶他的人的力道,裝作一臉落寞地下去了。
莫允灝看著他的背影,冷笑了一聲,既然他這麽給他機會,他都不知珍惜的話,無用之人,隻能棄了。
南宮音好久沒有等到雷力的消息,不禁著急了,心想著定是五王爺察覺了什麽,這以後,她更難辦了。
皇上那邊給的時間有限,三番五次命人從宮裏來問話,搞得她很是上火,再敷衍不下去。
事實上不要說皇上著急,她自己也很著急,那個裴輕煙和王鴻雁是什麽人,她可是見著了,那比起皇上後宮裏的佳麗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啊,天下美人何其多,皇上又怎能都知道,又都能收羅進後宮呢。
她這裏整天的茶飯不思,人也沒精神氣兒,作為這個家裏唯一的一個妹妹,自然極其受寵,哥哥們自然也都心疼她。
今兒南宮戟又來看南宮音,見她正懶洋洋地歪在榻上,有一搭沒一搭的跟小丫鬟說著話,往日裏的活潑機靈全然不見,竟也有了幾分春閨慵懶之意,他搖了搖頭,輕輕敲了敲窗欞。
此刻的他眉清目朗,一身白衣讓他更顯出幾分出塵之姿來,因為長期練武,整個人神采奕奕的,一笑竟仿若花開,伺候南宮音的小丫鬟一見南宮戟,臉不由得紅了紅,低聲道:“奴婢去拿茶水來。”
南宮音無語地看了南宮戟一眼,埋怨道:“二哥哥不去關心關心我的事兒,就知道在這裏調戲我的丫鬟。”
南宮戟笑了笑:“我可什麽都沒做啊,是你的丫鬟自己異想天開,”他看著南宮音:“怎麽,五王爺那裏還是沒有進展?”
南宮音一聽南宮戟這麽說,立即站了起來,撅著嘴說:“二哥哥平日裏最聰敏機智了,你快幫我想想辦法吧,不管我做什麽,五王爺隻不理我。”
南宮戟摸了摸下巴:“會不會是五王爺不喜歡你這種類型的?”
南宮音皺了皺眉,嬌嗔道:“我溫柔也溫柔過了,嬌媚也嬌媚過了,性感也性感過了,英姿颯爽也英姿颯爽過了,五王爺隻無動於衷,我都快被打擊得毫無自信可言了。”
南宮戟“噗呲”一聲笑開來:“也許五王爺僅僅是不喜歡你這個人而已,至於你是什麽樣子的,他並不在乎。”
南宮音更不高興了:“有你這麽安慰人的嗎?你這不是專程來給我添堵的吧!”
南宮戟意味深長地笑了笑:“妹妹莫不是糊塗了,你想嫁給五王爺,除了讓他愛上你之外,還有一個更快,更有效率的辦法。”
南宮音的眼睛一亮,忙問道:“什麽辦法?”
南宮戟從胸前掏出早就準備好的東西,扔到南宮音懷裏:“隻要有了這個,哪個男人不是手到擒來?”
南宮音疑惑地看著他,摩挲著手裏的玉瓶:“什麽東西?”
君子醉。”
這三個字一說出口,南宮音的臉騰地一下,立即紅了,隻覺得火燒火燎的,這“君子醉”原是青樓女子用於某些特殊的恩客的,通常某些貴客會因為某些隱秘的原因進青樓,比如談事為掩人耳目之類的,這些人多金,往往談完事情之後就會離開,老鴇就會命伺候的姑娘用這種東西。
這“君子醉”無色無味,讓喝下之人往往覺得是自己的原因,第二天也不會責怪姑娘。
二哥哥怎的拿出這種東西來,小心我上爹爹那裏告發你,要是爹爹知道你又流連煙花之地,仔細你的皮,”南宮音開玩笑道。
哥哥我這也是為了你啊,你要是不要,就給我吧,算我沒說。”
南宮音一聽南宮戟這麽說,慢騰騰地從屋裏挪了出來,不好意思地撞了撞南宮戟的肩:“別啊,哥哥,你得幫我合計合計啊。”
南宮戟寵溺地摸了摸她柔順的發,歎了口氣:“你是家裏最小的妹妹,一向無法無天慣了,順風順水過了這麽些年,這一次竟栽在了這個情字上,希望他是你的良人,以後好好疼你吧。”
南宮音聽他這麽說,心裏不免傷感起來,親昵地靠著南宮戟:“哥哥放心,隻要我能嫁進王府,哪怕他不愛我,隻要我能天天的看著他,我也是開心的。”
南宮戟點了點頭,說是去安排一下,轉身出了府裏。
第一個要找的自然是雷力,因為軍營之事被莫允灝壓了下來,所以並沒有造成很大的影響,又為了要引蛇出洞,莫允灝更是不許任何人談論雷力之事。
南宮戟和雷力之前本就有聯係,不過通常都是雷力一有莫允灝的最新消息後,就立即單線飛鴿傳書通知南宮戟,南宮戟從未找過他。
可今兒早上,雷力剛剛起身,就接到了南宮戟的暗號,他皺了皺眉,這南宮戟還沒放棄呢,五王爺根本就不喜歡他妹妹,花再多的心思也是無用啊!
心裏雖這麽想著,可人還是要見的,既然收了人家的東西,終歸要給人家一個交代。
他們通常見麵的地方是酒樓,雷力小心翼翼地上了樓,見身邊沒有熟悉的人,這才敢推門進去,五王爺一向精明,他隻擔心五王爺會不會派人跟蹤他。
他進去的時候,南宮戟已經等了他一會兒,見雷力進來了,忙站了起來,輕笑道:“雷兄讓我好等。”
雷力苦著臉:“你不是還惦記著你那小妹的事兒吧,實話告訴你,這事兒啊五王爺知道了,我可不敢再繼續了,你的那《獄刀訣》我無福消受,還是還給二公子吧。”
南宮戟擺了擺手:“雷兄說的什麽話,送出去的東西豈有收回的道理,這次找雷兄還真有一個不情之請,不知當講不當講。”
雷力的嘴角抖了抖:“既然是不情之請就別講了。”
南宮戟隻覺得頭上一排黑線,愣了愣,沒想到雷力這麽直接,不過為了妹妹的幸福,他還是繼續說道:“雷兄真是爽快之人,我保證,這是最後一次,不管成功與否,以後絕不再勞煩雷兄。”
雷力疑惑地看著他:“此話當真?”他現在既想得到《獄刀訣》,可又惦記著五王爺那裏給他升官,既然南宮戟說是最後一次,那就再幫他一次,免得以後傳了出去,到說他光收禮,不辦事。
想到這裏,雷力有幾分無奈道:“二公子要我怎麽做?”
南宮戟意味深長地笑了笑,示意雷力將耳朵貼過來,靠在他耳邊,兩人嘰嘰咕咕說了一陣,雷力點了點頭:“好,我會盡力,至於五王爺會不會來,那就不是我能控製的了。”
南宮戟拱了拱手:“多謝!”
雷力出了酒樓,猶猶豫豫地回去了,而莫允灝這裏,也收到了關於雷力這一趟出去的所有細節和情況,他冷笑了一聲,想不到到了這個時候,雷力還不知自保,竟還想著插手他的事兒,他隻等著,他倒要看看,這雷力能幹出什麽好事兒來。
南宮戟既然和雷力碰了麵,依莫允灝推斷,他們最近應該就會有所動作,所以莫允灝安排人對雷力的監視更為嚴密了,隻要一有什麽風吹草動,他必定會第一時間知道。
這天早上,莫允灝剛下了朝,從宮裏出來,隻見寬闊的宮門口,停著一輛王府的馬車,他皺了皺眉,皇宮離王府並不遠,他一向是走路回去的,怎麽這會子到有馬車來了。
莫允灝正疑惑間,隻見雷力從馬車上跳了下來,小跑著往莫允灝這邊來了。
他低眉順目道:“五王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