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欣慰轉變成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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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四皇子在收獲了滿身的讚譽之後,終於還是來到了太後的寢宮前,因為瘟疫的傳染性很強,此刻太後的寢宮已經被隔離開來了,門口有專門的侍衛守著,寢宮的人隻許進不許出,需要什麽東西也是外邊的人放在門口,讓裏邊的人到門口來取。
四皇子心知這一次,倘若太後好不了,他是出不來了,他隻能將希望寄托在母後身上,盡全力保護好自己,不被傳染上瘟疫,母後終究會想辦法將他弄出去的。
這麽一想之後,四皇子就安心多了,所以他一進太後寢宮就找了一處偏遠的房間,將自己安頓下來,歇了一會兒之後,才去看的太後。
太後因為生病,人也沒什麽精神氣,隻軟軟地在榻上靠著,見四皇子來了,心裏還是有幾分欣慰的,年紀大了的人,畢竟想的還是子孫繞膝。
雖然太後平日裏跟這個四皇子不怎麽親近,可這種時候,還是心軟了,她再不喜四皇子也不過是因為四皇子的母後是皇後,四皇子又跟二皇子都在爭太子之位罷了,說到底還不都是她嫡親的孫子。
想到這裏,太後的臉上帶了笑,衝著四皇子招了招手:“過來,讓皇祖母好好瞧瞧你!”
四皇子為了不靠近太後,本就跪得遠,現在見太後向他招手,他想死的心都有了,此刻的太後一臉的紅疹子,伸出來的手也是幹癟蒼白的樣子,因為纏綿病榻,她的雙眼已經深深地陷了下去,露出兩個發黑的眼眶,看起來異常的瘮人。
見四皇子久久沒有過來,太後不由得有些急了,心裏也由剛才的欣慰立即轉變成了憤怒,在宮中鬥爭了這麽多年,光看四皇子的表情她就知道四皇子在擔心什麽,想不到四皇子小小年紀,竟有如此深的心機,既要做麵子功夫來這裏伺候她,又害怕被傳染上一點兒不敢靠近,太後現在還不知道,四皇子根本不是自己願意來伺候她的,而是皇上吩咐的。
因為生病,現在的太後變得很是暴躁,也容易動怒,她顫巍巍地扶著床榻,準備起身來,好好訓訓四皇子,可因為渾身酸軟,好半天都沒站起來,身邊的太監宮女雖然平日裏將太後伺候得很好,喂吃喂喝,可那都是在不接觸太後的情況之下,所以現在也沒有人想要去扶她。
而他們也不害怕太後處置他們,畢竟現在還肯留在太後身邊伺候的人不多了,要是把他們處置了恐怕再沒有人願意進這寢殿了,即使皇上能強硬的安排人進來,恐怕也沒他們這麽熟悉太後的情況。
見太後如此不中用了,四皇子心裏更不懼怕了,隻站了起來,緩緩道:“皇祖母既然不舒服,孫兒就不打擾皇祖母休息了,這就退下,”說完這話,他也不管太後什麽表情,同沒同意,立即轉身就跑,仿佛身後有什麽厲鬼在追他似的。
太後的嘴角抽了抽,想不到四皇子這睜眼說瞎話的本事見長啊,跟他母後有得一拚,不過太後再生氣,也是無能為力,隻得軟軟地跌在了榻上,雙眼無神地看著榻頂。
而四皇子之所以敢這麽肆無忌憚,不過是想著皇上最近正忙於朝政,根本無心後宮瑣事,再加上現在又有了他照顧太後,皇上很是放心,哪裏還會過來。
自此之後,四皇子更是連麵子功夫都不做了,反正這個宮殿跟外界是完全隔離開來的,他在裏麵的所作所為根本不會有人知道,他整日裏做的不過是待在自己的房間裏,吃吃喝喝罷了,太後因為病著,小廚房根本就沒怎麽派上用場,現在倒被四皇子用上了。
這樣一來,小廚房一分為二,一半是太後煎藥煮粥用,一半是四皇子做吃食用,不過為了安全起見,四皇子將做吃食的一應器具都換成了自己的,有缺的就讓人送來,這麽一來,四皇子也算是安心住了下來。
不過,每日裏混吃等死還是挺無聊的,四皇子不過待了兩日,就覺得度日如年了,開始尋找樂子了。
這天,他正無聊地躺在藤椅上看著窗外,天很藍,風很輕,讓他的心不自覺地柔軟了不少,他眯了眯眼睛,正準備站起來到門外透透風,雕花的窗欞外,驀然出現了一個女子的側臉,她走得很慢,像是手上端著什麽東西,這樣一來,四皇子更能仔細地打量她了。
因為隔得遠,四皇子隻覺得她肌膚白皙,鼻梁高挺,額頭圓潤,整個側臉堪稱完美。
身為皇子,到了他這個年紀身邊本就有通房丫頭備著,隻等著主子哪天來了興致兩人好上了,以後這個通房丫頭也算是熬到頭了,主子高興就會抬了做侍妾,即使主子不喜也會比旁的丫頭有臉麵些。
可四皇子之前隻顧著玩,後來又忙著爭太子之位,根本沒心思想這些,隻把那些個別有用心的女人支得遠遠的,這一次也不知是太無聊了,還是窗外的風景太過怡人,總之四皇子是心動了。
他隻覺得心跳得特別的快,整個臉也發著燙,眼看著那女子就要走到門前,四皇子立即清了清喉嚨,厲聲道:“什麽人?”
那宮女聽到四皇子的聲音,心神一動,立即站住了,神色惶然地看著房門口站著的四皇子,顫聲道:“奴婢給四皇子請安,四皇子吉祥。”
四皇子這才打量了一眼她手上的東西,原來是來給太後送衣裳的女婢,看她來的方向,想必這衣裳是剛從寢宮門外拿進來的,因為太後的病情特殊,衣裳髒了都沒有派人漿洗的,隻燒了便是,以免傳染,太後需要又讓人送進來。
四皇子點了點頭,又走近了一點:“起來吧!”
那宮女聽四皇子允她起身,立即就站了起來,隻聽哎呦一聲,那宮女立即捂住了頭,又跪了下來:“奴婢該死,衝撞了四皇子。”
原來是剛剛四皇子靠得太近,那宮女一時不查,站起來時頭撞到了四皇子的下巴。
她這裏嚇得戰戰兢兢的,可四皇子摸著被撞疼的下巴,隻似笑非笑地看著她,輕聲道:“的確是該死,不過本宮想來仁善,不喜見血,可怎麽罰你呢?”
他的聲音輕飄飄的,在暖風中帶著蠱惑人心的磁性,卻偏偏說著最駭人的話,那宮女嚇得戰戰兢兢的,一個勁兒的磕頭:“求四皇子饒了奴婢吧,奴婢再也不敢了。”
她咚咚磕了兩聲之後,四皇子似乎心有不忍,立即一把扶住了她,將她帶到了眼前,他盯著她微紅的額頭,歎了口氣,手也撫上了她的額頭:“嘖嘖,本宮還沒想好呢,你就這麽把自己傷了,本宮可是會心疼的啊!”
那宮女一聽四皇子這話苗頭不對,立即羞紅了臉,頭也不敢抬,掙紮著就要推開四皇子,可四皇子年紀再小,也是個男子,她哪裏輕易就能掙脫了,不過是越掙,四皇子抱得越緊罷了。
更何況,她也沒敢使出渾身的力氣來掙紮,四皇子畢竟是主子,主子要一個小小的宮女再正常不過,四皇子沒有直接將她叫進屋裏,命她伺候他,而是在這裏周旋,已經是她的福分了。
不過,既然四皇子不屑於用強的,她也有了機會了,想到這裏,她立即低聲道:“奴婢還要給太後送衣裳過去,還請四皇子準許奴婢告退。”
啊,也是,”四皇子看了一眼地上的衣裳:“這樣吧,你進屋來自罰三杯,本宮就放你去辦你的事情。”
能夠在主子身邊貼身伺候的都是猴精,這不,四皇子這貼身太監剛回來,一聽說四皇子要這宮女自罰三杯,立即就去小廚房取了酒菜來,在桌上擺好了。
那宮女見小太監這樣殷勤,四皇子一雙眼睛又晶亮晶亮地盯著她,心知這酒今天無論如何是都得喝了,隻得咬了咬唇,輕輕點了點頭道:“多謝四皇子體諒,奴婢就自罰三杯,還請四皇子遵守諾言,到時候放奴婢去辦差。”
四皇子怪模怪樣地點了點頭:“那是自然,本宮像是說話不算話的人嗎?”說完四皇子自顧往屋裏走了去。
那宮女見四皇子如此承諾,隻得立即將地上的衣裳拿了起來,立即跟了進去。
那小太監一臉奸笑地看著那宮女,自覺地退了出去,四皇子最近正閑得發慌,好不容易找了一個樂子,他可不想壞了四皇子的好事,到時候被四皇子惦記上。
那宮女見小太監出去了,她也將手裏的衣裳托盤放到了一旁的書桌上,立即來到了擺放酒菜的飯桌前,這個時候,四皇子已經正襟危坐的坐在主位上了,他的麵前是三個已經倒滿了的酒杯。
見她過來了,四皇子勾唇一笑,指了指自己麵前的三杯酒:“喝吧,喝了本宮就放你走。”
四皇子嘴上雖這麽說,心裏想的卻是,喝了之後,恐怕就是本宮放你走,你也絕不肯走了,因為這酒他一聞就知道,是“緋色,”大蕭最烈的酒,不管什麽樣的人,隻要喝下一口,都會臉色發紅,所以取了這麽個雅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