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危機四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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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眼全是血黃色的河水,昏暗而濃烈,帶著一種讓人想要作嘔的血腥。河水顯然沒有承載言城誌的能力,他一跳入忘川河就迅速地下落。他努力地想要向水麵浮起,可怎麽也沒能成功。

    冷!極致的冰寒,那是一種來自自靈魂深處的寒冷。言城誌忍不住顫抖,那寒冷如同刀刃一樣刺痛著他的靈魂。

    感受到言城誌的跌落,那些河裏的那些孤魂野鬼,河裏的怪魚,一些人形的骨架。所有的一切都如同嗜血的蒼蠅般湧向他,那樣子就如同餓到極點的野獸看到了鮮美的食物。

    張著血盆撒口,露出讓人毛骨悚然的獠牙,發出淒迷的叫聲,紛紛奔向言城誌。

    還在跌落的言城誌努力地抵抗著來自四麵八方的攻擊,可圍繞在他周邊的攻擊實在太多,很快他已經是遍體鱗傷。

    一隻手臂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被什麽扯斷,雙腿也不知道在什麽已經不在,他的軀體也早已是麵目全非。

    這就是所謂的煎熬嗎?就這樣的煎熬又有誰可以承受千年?除了無盡的孤獨,還有漫天的危險。言城誌這才剛開始就這樣,要怎麽熬過千年?當一切被吞噬殆盡後,他還是他?

    言城誌還在不停地掉落,也不知道丟落了多久,不知道他究竟跌落了多深,受到了多少攻擊受到了多少傷害。而隨著持續的向下掉落,他周邊的水漸漸變得清澈,直到最後他已經處在一個完全透明的水底世界。

    剛才在攻擊言城誌的東西就這樣懸浮在渾濁的水裏,一直停留在上方死死地盯著還在跌落的言城誌。不知道是出於什麽原因,使得它們不敢繼續追逐。相對言城誌這美味的誘惑,這清澈的河水似乎更讓它們恐懼。

    很快言城誌不再跌落,現在的他已經處在了忘川河底最底部。這是一片透明的世界,和處在它上方的昏暗形成鮮明對比。兩種截然不同的河水不知不被什麽東西分割,就那樣形成兩個濟渭分明的世界。一個昏暗,一個透明。

    清澈的水讓可見性極好,放眼望去四周空空如也,入眼所見隻是清澈的河水。不時有幾個氣泡從河底冒起,然後漸漸升高,漸漸變大,最後消散。

    如果不是遠處零星散落著幾具人形枯骨,甚至會有人認為裏是優美的海底世界,而不是險惡的忘川河底。

    "終於脫險了,那些厲鬼,那些惡魔,它們呢"看著已經支離破碎的自己,言城誌有種如釋重負的解脫。盡管傷得不輕,但至少還有著自己完整的意識。

    言城誌疑惑尋找著幹才攻擊他的東西,暗暗提防做好隨時逃跑的準備。放眼四周卻什麽也沒找到,它們就那樣消失在自己的視線裏。

    猛然抬頭,言城誌再次看見了那些讓膽寒的東西。啊……一聲驚呼,隻見他艱難的移動著自己的身體,想要躲避它們的攻擊。

    良久以後言城誌並沒感覺到自己受到任何攻擊,這讓他很是意外小心翼翼抬頭。

    隻看見剛才一直對他發動猛烈攻擊的怪物正如同玻璃窗上的蒼蠅,明明能看見言城誌,也想要奔向他,現在卻又無能為力。隻能就那樣在昏暗中飄來飄去,似乎在尋找著衝破枷鎖的方法。

    言城誌似乎也明也白了那些東西不能再向下,不能進入自己多在清澈世界。

    "我去嚇死老子了!來啊,怎麽不來了!"言城誌對著上麵叫囂到。而那些怪物完全毫無反映,依舊隻是顯得有些機械的飄蕩著。

    言城誌終於確定它們不再會傷害到自己,也就不再那麽害怕,而現在所處的地方也沒有剛才那種寒冷。他甚至覺得,如果是在這樣安全的環境等待千年,又有何不可?

    閑來無事,言城誌決定熟悉一下這裏的環境,畢竟這裏或許這裏會是他要呆千年的地方。熟悉一些,總會更有安全感一些。

    言城誌艱難地移動著自己的身體,沒有雙腳讓他的行動很是不便。他也想要去找回自己失去的肢體,可他不確定它們是否還存在。加上頭頂那些怪物,使得他放棄了那樣的想法。

    不得以他隻能用手和上身搖曳著,以此來移動自己。好在此時的他依舊可以移動,隻是那過程太過艱難,那速度也太過緩慢。

    言城誌掃視著眼前的河底,沒有任何水生物,甚至連植物都沒有。除了偶爾的幾具枯骨,隻有清澈透明的河水。

    不對!言城誌發現在離自己不遠處有一株長著三片葉子的枝椏。一尺來長光禿禿的枝幹,三片如柳葉般的葉子分布枝幹兩邊,此時正發出翠綠的光芒。

    "為什麽這裏會有一株小草?貌似這裏隻有它是一活物"言城誌暗自腹誹。

    艱難地,慢慢地,言城誌努力向那株小草靠近。終於在經過漫長的努力後,他終於來到小草的旁邊。

    伸出僅剩的右手,言城誌把麵前的小草溫柔的抓在手中想要把它摘下。而在言城誌剛把那株小草摘下的瞬間突發巨變,隻見他身邊原本平靜的河水,甚至連空間都猛烈的晃動起來。

    原本清澈的河水漸漸變得渾濁,似乎先前那無形的阻擋已經不複存在,上方的渾濁的河水開始向下傾瀉。隨之而來還有那些先前無能為力的怪物,它們如同出籠的洪水猛獸盡情地咆哮著,放肆地狂歡著,使得原本平靜的世界變得喧鬧。

    它們滿處尋找著言城誌的蹤影,可卻再也找不到。他就那樣憑空消失,和言城誌一起消失還有那株小草。

    此時的言城誌正處於一個黑暗的空間,除了一片黑暗別無他物。不知道過了多久,言城誌漸漸恢複了意識。

    "這是哪裏?怎麽這麽黑"

    除了依舊無盡的黑暗,沒有任何任何改變,也沒有誰對於言城誌的問題做出回答。

    "神不是說要有光嗎?光呢光在哪?"

    "對哦,神說要有光!好吧!"一個如同來自遠古的蒼老聲音突兀地在黑暗中響起,而後言城誌看見了光。

    "誰?誰在說話?"在聽到聲音言城誌驚訝地開口問。

    沒有誰回答言城誌,這空間依舊靜如死水,不同的是現在已經不在黑暗。

    借著光線,言城誌環顧四周,這是一個約兩平米的空間,除了四麵光禿禿的牆之外什麽都沒有。

    "這是哪裏?剛才發生了什麽事?我為什麽會在這裏?"言城誌隻記得剛才他把那住小草摘下後就一陣晃動,然後他就失去了意識,而後他就出現在了這裏。

    "難道一切都是因為那株小草?它呢?"攤開手掌,卻沒能看找到它的蹤影。尋覓無果,言城誌也就果斷放棄,他現在更渴望弄明白自己現在身在何處。

    "你終於來了,終於來了……"剛才那個聲音再次響起,顯得遙遠卻又渾厚。

    "來了……來了……嘿嘿……嘿嘿……"緊接著又一個聲音響起,不同的是這個聲音顯得那樣陰暗尖銳,那樣讓人毛骨悚然。

    兩種完全不同的聲音久久地回蕩在這空蕩的空間,讓身在其中的言城誌覺得眩暈。

    "誰?是誰在說話?誰?"言城誌掩飾不住靈魂深處的緊張,慌張地幾乎怒吼到。

    "我是誰?我是誰?"

    "我是誰?我是誰?"

    兩種截然不同的聲音幾乎同時響起,接著又是久久的回蕩在這空間,讓言城誌又是一陣眩暈。

    "你終於來了……"良久之後又也個聲音想起,卻也隻有一個聲音想起,也不再讓這空間有回音。

    "你是誰?我在哪裏?"

    "我是誰?我也想知道我是誰?或許我也有名字吧,不過我忘記了!至於你,你在我的世界裏"蒼老的聲音說到,有些唏噓,有些遺憾,或許是因為他忘記了自己的名字。

    "剛才那個他是誰?我又為什麽會在你的世界裏?對了,什麽叫我在你的世界裏?我不是在忘川河地嗎?為什麽會在你的世界裏,你是誰?到底是誰?"言城誌一股腦拋出自己的疑問,不弄明白這些他沒安全感。

    "我是我,他也是我,他也會是你!"那聲音解答到,可這一解答卻讓言城誌更加糊塗。

    "你說了等於沒說,我知道你是你,我是我,他為什麽是你?又為什麽會是我?還有你知道我會來這裏?你以為你是神啊!"或許感覺到和自己對話的聲音沒什麽危險,言城誌有些不屑。

    "無知的存在啊,你可以當我是神,我當然知道你會出現在這裏,,不過知道太多對你沒好處。你隻需明白你現在的生死隻在我一念之間就好,不要試圖挑戰我的耐性。真不知道為什麽會是在這個時間出現在這個地方。"或許是因為言城誌的態度,那聲音顯得有些生氣,有些無奈。

    "你還是神,我還是鬼呢!我都死了的人,還談什麽生死隻在你一線之間。"言城誌暗自腹誹。

    "你是不是覺得你已經是亡魂,我就不能把你怎麽樣?"那聲音如同知道言城誌的想法一般,冷冷地威脅到。

    "難道不是?"這次言城誌直接說了出來,他已經明白說不說出來效果都是一樣。

    那個聲音不再回答,隻見這個空間再次變成黑暗世界,並且劇烈晃動著。隨後爆發出山崩地裂的聲響,伴隨著言城誌那恐懼而尖銳的叫聲,直至最後再次回歸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