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片刻安寧

    正如言城誌預料的那樣，趙衛國沒再阻攔，而是親自的帶著言城誌來到關押譚晶的房間。

    一間隻有兩三平米的房間，一張單人鐵床，一個同樣是鐵製的坐便器，除此一之外在無一物。

    鐵床上做著一個約莫二十五六歲左右的男子，消瘦的身體上套著一件單薄的灰褐色囚服。

    因為營養缺乏而顯得有些蒼白消瘦麵容，麻木的臉上完全看不出任何表情，深陷的眼眶下那空洞渙散的眼神不知道在看著什麽。

    是一種呆滯，更是一種迷惘……

    看著眼前的男子，言城誌久久不能平靜。雖然此時譚晶和自己手中的相片有那麽幾分神似，可言城誌依舊不敢可肯定眼前的男子就是自己要找的譚晶。

    這分明就是個年輕的糟老頭，那還是那個年輕帥氣的小夥！監獄還真不是一般人都待的地方，或許隻有經曆過的人才知道會遭受怎樣的待遇！

    如果眼前男子真的譚晶，或許隻有天知道要經曆怎樣的境遇才可以把一個人折磨成這樣。

    "趙獄長，你確定沒走錯房間？"言城誌怎麽看眼前的男子也不該是自己要找的譚晶。

    "長老，他真的是譚晶！不瞞你說，我受人之托有格外關照過他！"趙衛國有些膽怯地說到，卻沒有透露是誰讓他把譚晶關照成現在這般模樣。

    "譚晶？譚晶……"言城誌對著男子叫著。

    沒有回話，甚至沒有任何反應。表情依舊麻布，眼神依舊空洞！

    "他這是怎麽了？"言城誌不免奇怪地問，難不成譚晶是聾啞人？怎麽可能！人麵如花的王豔會如此在意一個聾啞的譚晶？

    "回長老話，我也不知道！從幾天前的一次探視後他就變成這樣了！不言不語，不吃不喝！"趙衛國如此回答著。

    哪怕作為典獄長的趙衛國也不知道譚晶何以會變成現在這般模樣，這和趙衛國的第一次見到的樣子完全判若兩人。

    還記的第一次見到譚晶時，縱然是麵對比自己高大強壯的犯人，譚晶也回奮起反抗。雖最後的結果是被揍得更淒慘，但那是的他至少還有的自己的意識，完全不是現在這樣。

    譚晶是以強奸殺人罪來到岷山監獄的，就算沒有趙衛國的格外關照他的日子同樣會過得很悲劇。

    掙紮過，反抗過，到最後譚晶隻能默默承受被施加在自己身上的一切！無論是責罵暴打，還是其它非人的折磨。

    "長老，你們聊，我出去給你守門！"趙衛國提議到。他真怕一個不小心被言城誌覺察出自己對譚晶做的暴行，同時也怕言城誌發現自己的和別人那見不得光的勾當。

    趙衛國還真怕身為客卿長老的言城誌責罰自己，那……先不說武力值，光是身份都可以足夠碾壓他區區玄字隊員。

    見言城誌沒有反對，趙衛國逃也似的退出了房間，隻剩下言城誌愣愣得看著眼前瘦弱的男子。

    "譚晶！是王豔的讓我來看你的！"不得已言城誌隻能報出王豔的名號，希望可以引起譚晶的注意。

    "你說是小豔讓你來的？"隻見譚晶在言城誌說話後迅速地起身緊緊抓住了言城誌的手，哪裏還有半分剛才那搖搖欲墜的樣子。表情不再是麻木，而是一種急切。眼神也不再茫然，而是換成了一種火熱。

    原來譚晶不是聾啞人，他隻是隻對特定的事情有興趣，更多時候就和聾啞人沒任何區別。雖然看起來弱不經風，可那骨瘦如柴的身體裏卻飽含著如此的爆發力。

    "我是王豔的朋友！"看著如此狀態的譚晶，言城誌有種說不出的感覺。一時間真不是知道該高興，還是為王豔而悲哀。而譚晶又是在刻意隱忍什麽？

    "我憑什麽相信你？"譚晶警惕的問。一旁的趙衛國已完全被他忽視，完全沒把趙衛國這個典獄長放在眼裏。

    言城誌還真被譚晶難住了，他也不知道該怎麽去回答這個問題。貌似身上除了王豔給的一張譚晶的照片外，沒有其它任何可以證明的自己的是王豔朋友的證據。

    "這個算嗎？"說著言城誌掙脫譚晶的束縛把手中的相片遞到了譚晶手裏。

    譚晶當然認識相片上的自己，曾經那個年輕陽光的自己。看著自己曾經的相片，譚晶一時間感慨萬千。

    那個時候譚晶滿懷激情，試圖用的自己雙手在這座城市為自己，也為那個她打出一片屬於自己的天地。

    但事與願違，他遇見了王豔，強行從自己身邊搶走了她。譚晶還來不及做出任何動作就已成了階下之囚。

    強奸殺人罪？多麽可笑的罪名！有王豔那樣的女人，他譚晶還需要的去強奸別人？而強奸的還是一個被杜撰出來的女人，譚晶甚至沒見過被自己強暴的女人。

    殺人？若他譚晶想要殺人，還會被人發現，而且還被抓個正著？隻怪一切事都發生地太突然，而一切都是被人設計安排好的……

    "算，但還不夠！"譚晶說道，卻沒再把相片還給言城誌。

    此時的譚晶其實早已認同的言城誌的身份，可或許是因為在監獄裏遭遇的一切，讓譚晶不得不隨時保持高度的警惕。他還想到了另外一種可能的，那就是自己相片不是王豔交給言城誌的信物，而言城誌用其它方式獲得的，那……

    如果真的是另外的結果，譚晶隻希望王豔沒出什麽差錯。如果王豔出了什麽差錯，他譚晶一定會拉著所有人陪葬！多麽瘋狂的想法，可這的確是譚晶此時內心深處最真實的想法。

    "你和豔姐是大學同學，豔姐不會叫你的名字而是叫你譚三日。至於原因，你還要我繼續講嗎？"言城誌陳述著王豔在警局告訴自己的信息。

    看來隻王豔早就預料到若言城誌真的可以見到譚晶，也不會那麽取得譚晶的信任。

    "夠了！我信你！"譚晶慌忙阻攔。

    關於王豔為什麽會稱譚晶為譚三日隻有譚晶和王豔才會知道，那是有典故的，也是不足為外人道的。

    王豔既然把兩人隻見如此私密話題都有告訴言城誌，隻能說明王豔真沒把言城誌當外人。

    "她還好嗎？"譚晶一臉期待的看著言城誌問到。盡管心中不抱有任何希望，可他依舊希望這次可以得到一個不一樣的答案！

    "她很好！"言城誌不知道能吃能睡的王豔有什麽不好，而無論怎麽看，譚晶都覺得王豔一定過得不好！

    "不用騙我！你幫我告訴小豔，一切很快都會過去的！那些別人欠她的，我一定會幫她討回來！"譚晶堅持認為王豔過得不怎麽好，而他也堅定的認為自己一定會幫她討回公道。

    "我沒必要騙你！豔姐真的過得還不錯！而他讓我轉告你，讓你一定不要放棄，她也不會放棄！她會等你回去！會一直等你！"言城誌如實轉達著王豔的囑托。

    盡管隻是聽言城誌的轉述，譚晶依舊為之動容。無論結果是怎樣的，但一個不知道還能活多久身陷囹圄的死刑犯，在高牆之外卻有一個女人在苦苦守候自己出去，這都足以讓人動容！

    "你有煙嗎？"譚晶突然問。或許這個時候需要的他真的需要冷靜一下，而香煙在監獄本就是稀有物種。

    好在言城誌身上還真有煙，那是剛才趙衛國硬塞給他的，沒想到這個時候還真的用上了。

    很快房間裏開始煙霧嫋繞，言城誌和譚晶一樣很沒形象地蹲在地上吸食著深深的寂寞，傾吐著沉沉的傷懷。

    "你知道我他們給我定的什麽罪？而等待我的結果將會是什麽嗎？"當一支香煙已近燃燒到盡頭後，譚晶微笑著問。在言城誌看來那笑容是那麽的苦澀，那麽的無奈！

    再次點燃一根香煙，重重地吸了一口後譚晶再次說到："強奸殺人罪！用不了多久我就會被拉出去槍斃！你說我是不是該放棄？"

    沒有絕望，甚至沒有任何要反抗的意味，譚晶如同在述說別人的故事，可這卻是他的命運。

    "我相信你！"一直靜靜聽著的言城誌突然說出這樣一句，心裏同時做出一個決定。

    "謝謝！"無論言城誌說的是真是假，在被無數人誤會後，突然聽到言城誌說相信自己，譚晶都感激他的信任。

    "你想出去嗎？如果你願意，我或許可以幫你！"言城誌也不太肯定自己是否真的可以做到，但他卻願意去努力。

    "為什麽要幫我？"譚晶沒有質疑言城誌話語的真實性，而是直問言城誌的動機！

    一路走來，譚晶早就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會有無緣無故的友好。他譚晶根本不認識言城誌，言城誌為什麽幫自己？怎麽幫自己？

    "我欠她的！"

    "我也欠她的！你走吧，我的事自己會處理。你幫我轉告小豔，我很快就去找他！"譚晶拒絕了言城誌的提議。

    聽著譚晶堅定的話語，言城誌總覺得譚晶的話中有話，而且他似乎一點也不為自己的處境擔憂。

    "你打算怎麽做？"言城誌好奇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