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4章 失蹤的女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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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要把我弄在這裏,我就死給你看,”我惡狠狠地對她說。

    “誰叫你經常欺負我,”她輕快地說。

    我隻要拿到手機,就相信她的陰謀不可能得逞了。誰都不會救我,在這異鄉土地上,我跟誰都沒有切腹的交情,但跟李平有。李平會救我,他會相信我沒瘋。但我首先要打的電話是打給民警關民權。

    “我老婆說要我送進精神病院,她可以做到麽?”這是我第一句跟關民權說的話。

    “理論上是可以的,因為你出了意外,”關民權肯定地說。

    “區別一個正常人跟瘋子之間沒有一定的標準麽?”

    “有些瘋子看起來很正常,但是他瘋了,有些正常看起來瘋了,其實他很正常。”看來民警也有成為哲學家的天賦。跟哲學家辯別真理,我看來離瘋也不遠了。下麵這句話,差點就讓他認為我真的是瘋了。

    “七個逃跑的妓女,租了一輛麵包車連夜跑路,大油山斜穀灣出了車禍,除司機外七人全部死亡,”我跟關民權說。

    “你怎麽知道,”他不相信的告訴我。

    “因為她們又回來三巷314開按摩院了,”我說。

    這種對話再進行下去,我老婆不拉我進五號病院,關民權也會把我弄進去。我趕緊說:“證明是不是真有這回事,去一下大油山斜穀灣不就知道了。”看關民權的表情是說,姑且信你,等我跑一趟大油山回來再說。

    我不管他信由不信,但有一件事我要先弄明白,二十多歲的羅小鳳跟五十多歲的黃玉明又有什麽糾葛。

    我決定回到店後,最其碼一個星期不跟吳媚姿說話。誰讓她想把我弄成一個瘋子。或許,她把我弄成瘋子後還有其他的目的。不管她招數多毒辣,我都有最後一招,我死了。我以死抗爭變瘋總行了吧。

    大嬸沒有去市場賣雞,她守著煙攤,看見我搖搖晃晃地回來,她眼光象刺一樣釘向我。

    “大嫂,我也不知道會發生這種事,”我試圖向她解釋。她掉頭不理我。這事又不是我故意造成的,況且以往我叫黃玉明去做工,一到店就付他工資,大嫂也總是笑咪咪的。

    “病總會醫好的,”我跟在她後麵說。“你看你大哥現在模樣吧,”她指著地下室的黃玉明給我說。

    大嫂家養了一條黃狗,拴在地下室樓梯口,一個裝狗食的盆子被大哥抱在懷裏。黃狗不滿意主人跟它搶食,正咧著牙跟大哥對峙。

    大嫂歎著氣說:“叫他弟去村裏找靈婆了。”靈婆是當地村民認為跟神明走得最近的人。

    對於能夠通靈的人我曆來抱著恭敬的態,看大哥的樣子肯定是個被抽走了靈魂的人。雖然我知道大嫂很討厭我不想跟我說,但我還是要問她。

    “大哥,好象認識羅小鳳姐妹是麽?”我問大嫂。

    “你說誰?”大嫂激動的問。

    “羅小鳳,”我說。

    “她不是回鄉跟她老公結婚了麽?”大嫂繼續說:“我們開大排檔的時侯,開始請的羅小鳳。那時候的開路邊大排檔的裏麵都有三陪女郎,我們也請。這些女人隻要顧客出錢,什麽都肯,我們開店她們做皮肉生意互相兼顧生意,她在我們鋪麵招俫生意,一單給我們幾十塊錢,我們靠她們吸引顧客,”大嫂回憶著。“那時候,她們租在隔壁老宋開店那樓上。房子是老宋親戚家的。一開始羅小鳳跟她老公來租房。還是我給房主打的電話。男的二十出頭,小鳳才十**歲,挺水嫩的一個女孩,波大肥臀,男人就喜歡看那樣的妹子。男孩叫覃二海,他給你大哥說,想讓他老婆羅小鳳來店裏接生意,跟我們提成。他們是來自偏僻農村的,家窮,村裏有人帶女人出去賣,做幾年生意掙一筆錢回去建房,再安心過日子。”

    “都有錢掙的事自然接囉,覃二海不幹活,隻在店裏泡茶喝,羅小鳳接到生意了,他隻負責收錢。樓上租了一間小房給他們,隻有一張床一張桌,衛生間可以洗浴。公家也會經常掃,但由於做得隱秘,一直都沒出事。”

    我問大嫂:“老宋那鬼就是那時候認識小鳳的。”

    “應該是的。不過開了半年,我們大排檔就不開了,小鳳她們也走了。”

    “有錢掙,幹嘛又不開了?”我很好奇。

    “就他囉,”她指了指坐在牆角癡笑的大哥說:“他得病了,一張臉長滿了麻麻點點紅豆豆,一擠還爆膿,讓人看了惡心,哪裏還開得下去。”

    看症狀,大哥應該得了髒病。

    我回到店裏才幾分鍾,民警關民權就來找我。他開了一輛警車,停在門口馬路邊上。

    “跟我們去一趟大油山,”他說。車上除了司機外,還有吳小花。不由分說拉起我就走。我說;“那些話是大哥告訴我的,他晚上清醒時給我說的。”“這麽說你什麽都不知道?”他問。

    “其實,我看見了出事哪天發生的所有細節,”我跟關民權說了那一天看見的一切,最後羅小鳳又返回來關門那一節我也說了。

    “你確定是七個女人,沒有男人?”

    “逃走的就是七個女人,沒有男人。”我肯定。

    他們去看了黃玉明情況,覺得他目前情況也問不出所以然。

    “昨日大油斜穀灣出了一起嚴重的交通事故,一部麵包車翻入百丈山穀,車上七人死亡,六女一人。”

    為什麽是昨天,縣城離大油山也隻不過百餘公裏,要是是逃逸的羅小鳳她們,這幾天又躲到哪裏去了。

    “經調查死者就是三巷開按摩院的那幾個女人,開車的是羅小鳳老公覃二海。”

    從大嫂處知道,覃二月利用老婆賣身掙錢,覺得這種男人惡心。

    去大油山都是山路,顛波得曆害,我們趕到時已是下午。出事麵包車滾下山底,車體摔爛得不成樣。斜穀灣有一個斜坡,盡頭有個斷頭路,車輛經常在這裏出事。特別是外地司機,一條路直直下來,突然九十度拐灣,等發現時刹車已來不及。滾落坡下田地,還有速度過快的,穿過坡下荒田直衝下方穀底去。一般翻下坡邊田的車輛,司機及車上人員頂多車損人傷。要是衝過荒田滾落穀底的,百分百無生還希望。

    灣穀坡下那塊田,是方建雄家的。一個精廋老人。他家就在坡地不遠的地方,每次車輛出事他幾乎都是第一個知道。每一年他坡田都有幾場事故發生。他種在上麵的農作物幾乎沒收成過。但他還是種,而且勤種,因為事故車每次都要賠他青苗損失費。

    我們先找到方建雄了解車輛出事時情景。

    “風雨交加的,那天晚上還有閃電。我剛要關窗玻璃的時候,看見一輛麵包車從坡頂開著遠光燈,速度也不算快,車子從公裏上彈跳到我坡地,好象沒阻礙樣緩緩地駛入穀底。大雨就是車翻穀底那會下的,”方建雄說起那晚的事仿佛還曆曆在目,“我趕忙叫我老婆給鄉裏劉幹事打電話,他是我們村的,我們村離鄉裏也不遠,晚上劉幹事一定在家。很多次事故都是劉幹事協助我救助傷員的。”

    “我一直沿著山穀下去,車摔得不成樣了。司機頭顱敲破了,流了好多血。有三個女人被從車裏拋出來,散落在樹叢間。另有三個還在砸爛的車裏。我一看都死了,嚇得腿都軟了。”這時鄉劉幹事也趕到了。

    “奇怪的我,我們在屍體運到鄉衛生院的那天晚上,七具屍體,六女一男,除摔壞的男屍外,其餘女屍第二天都消失不見了,”劉幹事說“所以我們才報警請你們來協助調查。”

    “知道他們是哪裏人麽?”關民權間。

    “就是我們大油鄉斜穀灣村的人,”劉幹事說:“而且死者中有一對夫婦,司機覃大海,他媳婦羅小鳳,聽說去年才結的婚。”

    “死者覃大海家還有其他人麽”

    “還有弟覃二寶,一個八十歲老母。覃大海屍體今早才被覃二寶拉回村去。一幫人上午還在鄉衛生院鬧呢,另外幾具女屍不見了,他們要衛生院負責,生要見人,死要見屍,不然就要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