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6章 岀馬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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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龍就是體毛從胸部一直連到腹部,甚至到背部。”
“青龍男,白虎女人碰了才功力大增。其他女人碰了,會倒血黴的。”
“所以他隻是小鳳的菜,我們隻能解饞。”
不是吧,羅小鳳是白虎。我心裏並不懼怕,反而有所期侍。我爺爺一直都在尋找一個青龍體的男子,直到死都沒遇到。小時候,他抱著我,經常說:“坤兒,長大後是個青龍體就好了。”我總是好奇地問他:“什麽樣的男人才叫青龍體呀。”爺爺說:“青龍體的男人天生是純陽體,體毛會從胸到腹連肩成一線生長。”
爺爺死去七八年後,我長個子長身材了,有一天我發現我就是爺爺所說的青龍體。越大我越怕裸,我脫衣服去澡堂,會引起一片新奇的眼光。結婚後,吳媚姿看過我的青龍體毛,但是她不懂。直到現在才有人欣賞我這獨特的體質,不是有人,是有鬼。
而且是女鬼。
應該是接近黎明時分了。鬼物也會打盹吧。隻聽得其他幾個女鬼對我品頭論足,並不見羅小鳳吭聲。羅小鳳年齡雖但也是老風塵女了。模樣雖俏,但也是經曆多重男體了。我內心也並不看得上。我被他們綁在一根圓柱上,除了這種老古建築,新式房子哪裏還有這種圓柱了。我看見地上密密麻麻點滿了香,煙繞成一線徑往房頂那個尖頂而去。七個鋥亮的木盒子一排擱在對麵案板上,如七雙賊亮的眼晴,盯得我後脊背一陣陣寒。
一個高大的影子,飄到我跟前。是黃胖子。他示意我別出聲,幫我解開我身上的索縛。
“胖子,你好大膽,”背後一個聲音響起。黃誌華反手一抄把羅大鳳脖子捏在手裏,威脅她說:“我看小鳳臉,不捏得你灰飛煙滅,你最好閉嘴,不然我手下不留情。”羅大鳳悠悠說:“我知道你看上小鳳,但婆婆隻看上他。他是青龍體,而小鳳是白虎,他們兩個是百年難遇的絕配。”
黃誌華說:“我不管,現在我送老潘回去,看她再去哪裏找青龍體去。”
“難道你不知道,小鳳隻會給其他男人帶來災禍,白虎精,懂不懂?”背後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石屋婆己堵住了大門。“所有跟小鳳睡過的男人有好結果麽?大海,我的兒子又怎樣,我費盡心機最後還不是躲不掉,嫖過她的男人又怎樣?”確實,自兒子第一次把她帶回家說要娶她為妻那日,她一眼就看出小鳳是白虎體。所以她鼓惑兒子帶她出外地去賣身。試圖從其他身上吸取多重陽氣,從而克製她自身的陰性。小鳳是極陰女體,對男人有致命的誘惑為。一般男人隻要沾過一次,就決難忘記她,直到死也不後悔。
我相信這個老妖婆的話,象老宋就是最後的事例。死在小鳳身上,嘴上還帶著微笑。直到現在我才明白,原來那是一種滿足的一種功成名就的微笑。
石屋婆一拂塵敲在胖子頭上的時候,黃誌華象一座山樣轟然癱軟在地上。她慢慢踱到我麵前對我說:“再隔二天就是你跟小鳳的吉時良辰,到那天我替你們大大操辦一場。好好等著做你的新郎吧。”
看來我是在劫難逃了。我又何必逃呢,人生三大幸事,金榜題名,洞房花燭,功成名就。
我坐等做新郎,看來黃胖子就有點慘了。他肥大的身子爬在地上半天起不來,嘴裏咕咚咕咚直冒泡沫。
“喂,老妖婆,你把胖子打死了,”我朝老嫗喊。
“死,他早就死了,”石屋婆輕描淡寫的說著:“活著隻是靈魂的一種解脫。”臭老妖,我不懂你哪些屁理,現在關鍵是讓胖子站起來。我急了。
“啪,”我的麵頰火辣辣地生痛。老妖婆明明站著沒動,又何來抽我耳光呢。“對我尊重點,不然有你好果子吃,”她威脅我。
“我是煉鬼師,信不信我當場把你煉了,”她冷冷地看著我。
“想煉你早已動手了,何必等到現在,”我知道她的目的,她可能要等到我跟小鳳洞房後再下手吧。
“不錯,你很聰明。天狗食月之曰,陰陽交匯之時,那時你純陽之體跟小鳳純陰之體結合,催生龍虎丹丸,到時我吃了,返老返童,法術大增,無人可敵。哈哈”老妖婆象夜貓子一樣嘿嘿偷笑。
原來是這個目的,我真狠不得撲上去在她的老臉上咬上一口。如此象皺破布一樣的臉,幻想被熨鬥一樣熨光滑。而且要借助我跟小鳳催生的丹丸。
有丹丸我不會自己吞落肚去,還是恭敬的送給你。老妖婆好象看穿我心思似的,左手拂塵一揚,掃向我脖頸。肩後幾處大穴被她拂中,我動彈不得,她招了招手,另一個大胖子捧了一杯綠茶。她揪下自已頭上一絡花白的頭發,燃成灰燼酒入茶杯,燒了兩張符篆。然後大胖子命我張嘴喝下綠茶。這麽惡心的東西喝到肚中,我以後不用吃食了。我抗拒不食。“啪,”一聲脆響,“啊,”喉嚨象被人捅開一個口子樣。那一杯又綠又黃又腥臭的東西被胖子灌入肚去。
“好了,以後他就聽話了,”石屋婆笑著對眾人說。她揮揮手讓眾人散了,自己也退回到小房去。
黑暗中。我努力適應光線對眼睛的刺激。外麵柔和的月亮讓我倍感親切。黃誌華胖子也慢慢爬了起來。
“我們都成了她的出馬童子了,”黃胖子對說。
“什麽叫出馬童子?”我問。
“就是可以跟冥界通話的人,”誌華回。
“隻是我們無法掙脫她的控製,”他說。
“可是羅小鳳她們又是怎麽回事?”我問。她們明明出車禍死了,為什麽又會在這裏。
“石屋婆收集了她們的魂魄,將她們煉成小鬼為已所用。”
“可是,她們的屍體突然在衛生院失蹤了又是怎回事?”我問。
“屍首是覃二寶帶人偷回來的,煉化成鬼後被埋葬在後山溝了。”
“人死後,本身就是鬼了,還用煉麽?”我想不通。
“人死後,魂魄隻是一種虛浮的東西,沒有能量,除非怨念特重的惡鬼,其實所憑的也隻是一點怨念。但經過靈婆煉化的鬼就不一樣了。”
幾個木盒子的女鬼所見胖子跟我閑聊,忍不住又插話說:“黃胖子,你也是個鬼了,”羅大鳳說。
“我不是,我是被靈婆控製了魂魄,我還不是鬼,”黃誌華聲音輕得如蚊子。
“靈魂都被控製了,還說不是鬼?”另一個女鬼桃芝掩嘴笑出聲來。
“兄弟,你走兩步給我看看,”我安慰胖子說:“說不定我有法子救你。”
黃胖子邁動他肥大的腳,輕飄飄在落滿香灰的地上走過,不見腳印,帶不起一絲灰塵。我的臉一灰一暗,我對他說;“還來得及。”胖子焦急地望著我,滿含期待,可是我就是有辦法也不能當眾說出來呀,這會害了他,也會害了我自己。
其實,我們平時還是自由的。隻是每晚都要回來喝一杯靈婆特製的靈茶。“不喝的話,會生不如死。”
黃胖子是鄉長,長時間不去鎮上報到也不是個事。我們都忍受不了太陽的強光,所以盡量選擇陰天出門,而且穿黑的長袖衣服。戴上墨境。
回到鄉辦公室,劉幹事跟他匯報這幾天發生的情況。一把手李苗生去了縣城學習還沒回來。衛生院女屍失蹤案民警關民權還在查。
“叫關警官來吧,”他對劉幹事說。
關民警聽說黃鄉長招呼,馬上回到鄉辦公樓。
“關警官,衛生院屍體是覃二寶帶人偷走的,目的是想敲一點錢,”他直接跟關民權幾人說。
“怪不得這小子鬧得最歡,我帶人去把他銬回來,”關民權氣憤地說。
黃誌華搖了搖手說:“拘人就不必要吧,他的陰謀也沒得逞吧,衛生院並沒出一分錢,再說這兩天也不見他鬧了吧,”黃誌華說。“不過要對他批評教育,下次再犯決不輕饒。”
“可是,他要死不承認怎辦?”
“不難,偷回去六具女屍俱已葬在花崗嶺上,大不了掘墳驗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