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7章 屍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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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到村裏找到覃二寶,黃誌華罵他:“二狗子,你個現世寶,想錢想瘋了。什麽壞主意都想得出。”覃二寶見已被揭穿,卻也無話可說。關民權狠不得踢他幾腳。

    “臭小子,要不是黃鄉長攔著,我非讓你蹲幾天才行。”關民權幾人見事已查明,告別黃誌華想回縣城。我讓民警吳小花回去後去跟我老婆吳媚姿吱一聲,我在這邊還有點事,要三五天後才回去。

    “你不會電話上跟她說呀,”吳小花不滿地說。

    是呀,電話上完全可以說。可是說得太明白也不行吧,這樣還是暫時糊著好。

    這事跟吳媚姿說不得,跟李平總可以嘮嘮吧。嘟,嘟,嘟,電話裏傳來李平的聲音:“我跟東福現在正要去找你。東福算到你出事了,能說是啥事麽,不能說的話,等我們到了再說”我離黃誌華不到一丈距離,自然不便多說。我隻問了一句:“大油山鄉斜穀灣村聽過沒?”

    “會找到的,”李平說。

    接下來幾天我幾乎成了黃胖子的貼身跟班,他去哪我就跟到哪。晚上他回到家裏跟老婆一個床上睡覺,我睡隔壁書房。半夜聽見轟一聲響,肉沙包著地的聲音。黃胖子被他老婆一腳喘下床。他老婆一身棑骨不到一百斤,胖子少說也有二百斤。能夠喘得動重量超過自己一倍的東西,可見這女人腿功利害。隔一會又是一聲屁股落地的聲音。這婆娘也太狠了吧!吳媚姿要是這樣,我絕對三個月寧願睡沙發。

    但胖子來到隔壁跟我擠一付小床。

    “我困死了,讓我睡睡先,”他象座山一樣轟的倒在床上。這回換到我想踹他下床了。他實在的大臭了。我用毛巾把口鼻堵住,但那種臭味象有滲透力一樣,會從你的皮膚毛細中鑽入骨骼。我仔細聞了聞他,是一種腐爛的氣息,不是來自他穿的衣裳,而是從他身體裏發出來的。而且他一粘床,嘴裏呼吸就如一輛火車奔騰。

    我躲到客廳的沙發上窩下身子。好在夏日季節,再不行客廳地板上也可對付一夜。我閉上眼睛,慢慢睡了過去。夜下兩隻靈兔在變幻舞蹈,一汪湖水清亮宜人。一隻小船在湖麵,有位美佳人陪我泛舟談心。她明眸潤唇,纖指勾魂。

    到底是破了那層關係,還是停留在誘惑階段,我也不能確認。某個時刻我突然驚醒,看見胖子排骨型的女人屈膝在我的腳邊。她光滑地皮膚刺激我的神經。雖然她沒有吳媚姿的豐腴,但那份嫵媚確也讓我心動。

    我悄悄移動了我冰冷的雙腳,卻被她抱進她的懷裏。我呼吸有點急促,她抬起身子注視著我。“黃嫂,我們這樣不好吧,黃哥要是醒來看見,我們不好交差呀,”我低聲地對她說。

    她貼得更緊了,咬著我耳根說:“我顧不了這麽多了,況且胖子早己不能人亊了。”我切,我暗罵一句,胖子不能人亊可離婚呀,不用這麽饑渴吧。再說了這畢竟是胖子的家呀,萬一他醒來發現我在他家客廳上了他老婆,他不閹掉我才怪。

    對於大嫂遞過來的信號再也不敢接受。我不接受不代表別人就會止步。不受情緒控製的是另外一個人。黑夜中她咯咯咯地朗笑起來,她說:“不用拘束了,黃胖子是半個死人了。你現在就是把他丟在水裏,他也醒不了。”

    就是他是個死人,躺在哪,我也不能。即沒有哪個心也沒有那個膽。

    “你不是真的要我用強吧?”有一雙碧綠的眼睛。這時我看清了她的麵目。

    “你是蓉兒,你為什麽是蓉兒?”她分明已經被石屋婆煉成了小鬼。尖頂底下的那個木盒子才是她的家。為什麽她會在這裏,難道她真的是黃誌華的排骨妻麽。

    “她不是我女人。她就是蓉兒,你盡管上了她,我女人沒到太陽照窗是醒不過來的。”不知何時,黃胖子出到客廳饒有興致地看了一場好戲。“老潘,你怕啥,你是青龍體,純陽底子,百無禁忌,盡可放心。”

    是呀,我是青龍體,除了純陰白虎體,其他體質女人是會被我相尅的。我現在才明白吳媚姿為啥衰老得這麽快。而我除了有點禿頂之外,身體其他機能好像越來越豐盈。我撕開衣領,坦露出胸前,一條墨黑的毛發連綿如一隻騰躍的龍。“來吧,假如不怕尅傷你就來吧,”我對目瞪口呆地蓉兒說。

    嘻嘻,“蓉兒退開讓小鳳上,”房間裏一下子多了幾隻鬼。羅大鳳一把將妺妹塞到我懷抱。我瞬間抱著一具溫軟的軀體,淡淡的香味聞之讓人陶醉,小鳳的兩隻玉兔若隱若現,凸凹有致的身材差點讓我流了鼻血。

    黃胖子持了一把戒尺跑了出來,吼道:“你們幾個不要臉的滾岀去。我家不是按摩院,不是你們賣的地方。”

    羅大鳳幾個女鬼訕訕地說:“死胖子,不用做得這麽絕情吧。”

    黃胖子吼道:“是不是要把婆婆叫過來?”

    幾女鬼嘴裏罵罵咧咧,心有不甘地朝外走了。

    當天晚上,村裏兩個光棍死在床上。兩人都是相似症狀,虛脫而死。石屋婆隻去看了一眼,就氣呼呼地抓了一把柳條,叫黃誌華和瘦鬼林斌用柳條狠狠抽打蓉兒和羅大鳳。

    林斌其實不是真正的煉鬼。她是石屋婆的外孫。她並不像控製黃胖子一樣控製林斌。

    石屋婆警告羅大鳳幾個女鬼,“不能害斜穀灣村,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她說。

    “可是姐妹們沒男人滋潤是熬不過漫漫長夜的,”羅大鳳輕聲反駁。

    石屋婆同意她們去外鄉打些饑渴,“但絕對不能把男人吸幹至死,其餘不論,不能讓男人死。”這道命令害苦了鄰鄉男人。

    黃胖子身上的屍臭越來越大了,大白天,站在他旁邊都讓人聞之做嘔。這句話是林斌對我說的,“你幹嘛還跟在他屁股後麵?”他說。可是,我又有哪裏可去。我每天要喝一杯還魂茶。“不喝會怎樣?”我也不知道。看來應該嚐試一下反抗的後果會怎樣。

    我問林斌:“你哪裏可以讓我寄宿二天麽?”。

    “為什麽?”

    “因為二天後石屋婆要安排我跟羅小鳳結冥婚。”

    “你有福了,小鳳那麽年輕,那麽水靈。”

    “可是,她是被煉的鬼。”

    林斌告訴我他哪裏可以安置我,白天我可以幫他幹點活,晚上睡在庭院內一間小房。

    林斌帶我上山去挖樹根,千型百狀的樹根,經過幹燥,打磨,噴漆,就成了工藝品。他把這些產品拉到城市去銷售,獲得不錯的利潤。可以說林斌是斜穀灣村最會掙錢的人。

    我在打磨房打磨木製品,我想,林斌年齡也不小了,又會掙錢,為啥不結婚呢。林斌說:“我要離開這偏僻落後的小山村。但是我要等舅媽百年歸壽以後。”他舅媽就是石屋婆。

    “你舅媽為啥人家又叫她石屋婆,她兒子姓覃,不應該叫覃屋婆嗎?”我問林斌。

    “我舅媽姓石,叫石靈。其實她是我舅從贛西山區帶過來的。她自小就是她們村神明的出馬童子。她父親是周圍鄉鎮有名的養鬼巫師,因為養小鬼不慎反被鬼傷害,石靈不得不遠離家鄉,嫁到桂北。”

    我也是贛西山區的,莫不是跟石老大婆還是同鄉。難怪她說話語音有點鄉音的味道。我自小跟爺爺身邊,知道養鬼都是收養天折嬰兒或早逝小孩的靈魂,然後以符咒法術來控製他們,沒聽說過成年死者的魂靈可以蓄養。

    或許養鬼術還有我所不了解的一麵。

    這一晚,我睡在林斌給我安排的小房間,睡得很沉。天剛亮我就醒了,院子裏有幾員覓食的大公雞,雞冠通紅,不知為啥,我感到饑渴,我去追逐公雞,我想喝雞冠上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