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計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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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煜聽出他的意思,正是自己所擔心的,心想:喬羽救下魔教教主的女兒,與魔教結下極深的淵源,我若是橫加搶奪,也不是道理,與宋芝對望一眼,隻得道:“好吧,就如南宮先生所說!”
南宮翎道:“那麽小公子這幾日就拜托給齊真人齊夫人了!”說著對二人一抱拳。
二人也抱拳回道:“好說!”
南宮翎抱起倩倩,帶著手下人離開。
倩倩回頭向喬羽叫著:“你傷養好了,一定要上山來看我呀!”
南宮翎一走,眾人也都四散離去。曲老三拍拍屁股,也不跟大家打招呼就走了。那胖瘦漢子二人受了傷,相互攙扶著離開。柳彩月等幽月宮弟子向齊煜夫婦拜了一拜,最後離開。
眾人一走,先前吵吵嚷嚷的山穀頓時冷清下來。
宋芝對喬羽道:“那小姑娘已經接走了,你可以安心跟我們去養傷了。”
喬羽用力點頭,他對齊煜宋芝夫婦敬若天神,十分想要聽他們的話,與他們多親近,倩倩一走,跟他們去就成了求之不得的事情。心想自己何等福緣,平白無故得了一柄神劍,還得到他夫婦二人的眷顧,當真是心花怒放。又見宋芝衣襟飄動,正是為了給自己裹傷而撕壞了的,心中又湧上一陣暖意。
三人動身上路。路上,齊煜夫婦先問起喬羽的身世,問他父母是誰。喬羽就將不知父母是誰,從小幽居桃源山莊,鄧士仁張熙年都會武功等等毫不保留的說了。齊煜夫婦聽了,不由得大奇。
宋芝心想怪不得他叫我“娘”,原來是個從小就沒見過娘的孩子。
喬羽忽道:“齊真人齊夫人,你們的武功都那麽厲害,是不是天下人沒人能打得過你們了?”
宋芝抿嘴一笑,齊煜則是哈哈大笑,說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天下比咱們武功高的有很多很多。這武功嘛,今天這個第一,明天那個又超過你了,難說誰就是天下第一。咱們學武,可不是為了比誰更厲害。”又問道:“你想學武功嗎?”
喬羽嗯一聲,用力點頭。
齊煜道:“為什麽想學?”
喬羽道:“我想練好了武功,可以跟你們一樣。”至於為什麽羨慕以至要跟他們一樣,卻說不上來。
齊煜道:“咱們練武功,一是為了強身健體,延年益壽,二是為了能夠行俠仗義,做些好事。你想練武功是覺得好玩呢,還是想做好事?”
喬羽道:“我也想做好事,可是我不知道要怎麽做……我知道了,以後我就來問你們,什麽都聽你們的,你們讓我怎樣做,我就怎樣做就是。”
二人一怔,說什麽也想不到他會這麽說,然而他言語中對二人的敬奉之心卻是明明白白的,心下頗喜。
宋芝道:“你得了這麽一柄神劍,可還喜歡嗎?”
喬羽道:“當然喜歡。請齊真人齊夫人給它取個名字吧!”
宋芝問丈夫道:“你說叫什麽好?”
齊煜道:“這劍作紫色,又這麽靈氣,就叫‘紫靈劍’吧!”
喬羽大喜道:“太好了,就叫它紫靈劍。”
走得一陣,隨後二人攜著喬羽健步如飛,不過大半日,已到達一座府邸前,這是二人平常清居在外的一座宅院,宅院築在郊外,規模不大,卻甚是清雅,四周都是花樹。
一進院門,便從花園中飛出一個小女孩來,叫道:“姐姐,姐夫是你們回來了麽!”她見到喬羽,圍著他轉了兩圈,奇道:“你是誰呀?”
喬羽道:“我叫喬羽。”
那小女孩問宋芝道:“姐姐,你們從哪兒撿了一個孩子回來?”
宋芝含笑叱道:“又來胡說,你才是撿的呢!”又對喬羽道:“這是舍妹,她叫宋雪,你就叫她雪兒姑娘好了!”
喬羽哦一聲道:“原來是雪兒姑娘啊!”見她比自己似乎還小著兩三歲,模樣兒秀麗,容貌果然有幾分與宋芝相像。
宋雪道:“你來跟我玩,我說什麽,你都要聽話,知不知道?”
喬羽啞然。
宋芝道:“他受了傷,你不許欺負他。正好,你們倆年紀也差不多,這幾天你就好好照顧著小公子。”
宋雪不樂意,瞪眼道:“什麽,還要我照顧這小鬼!”
宋芝道:“沒錯。”
宋雪一撇嘴,忽見喬羽背著一柄紫色怪劍,光彩流動,奇道:“這是什麽劍,給我瞧瞧!”
喬羽聽她叫自己小鬼,不去理她。宋雪便跟在他後麵轉來轉去。
宋芝讓家丁給喬羽布置了一個房間,替他重新清理包紮了傷口,就讓他呆在房間裏麵養傷。
到了傍晚時候,宋雪提著一隻竹籃推門進來,嘴裏嘀嘀咕咕著,一副十分不樂意的樣子。
喬羽道:“你來幹嘛?”
宋雪沒好氣道:“還不是你這小子!姐姐說你手臂受傷了,使不得力氣,叫我來喂你吃飯啊!本xiǎo jiě從來都是別人照顧我,你好大的麵子!”
喬羽道:“我自己可以吃的,不用你喂。”
宋雪擺開飯菜,是一碟蘑菇,一碟醃肉,一碗魚肉魚湯,山居簡陋,飲食自也清簡,說道:“你以為我願意喂你呀!你右臂受傷,難道你用左手吃飯,是個左撇子嗎?”
喬羽不理她,就用左手取勺子在盤中攪來攪去,好不容易挑起一塊蘑菇,誰知剛要喂到嘴邊,卻吧嗒一下掉在了桌上。
宋雪“噗”的一聲笑了出來,說道:“看來我不來,你還得餓死。魚肉裏麵那麽多魚刺,我瞧你怎麽用勺子吃?”右手拿筷,左手拿勺,揀起飯菜喂他。喬羽大是不好意思,也隻好張口吃了。他跟曲老三在山中闖蕩幾天,肚子早餓得癟了,一嚐到美味,吞得猴急,差點嗆住。
宋雪笑道:“你是餓死鬼麽,瞧你這猴樣!”故意作弄他,喂了他幾口飯後,盛了一勺還是很燙的魚湯來喂他。喬羽喝在嘴裏,又不好吐出來,隻得一口吞下,燙得直吐舌頭。
宋雪笑得彎了腰,說道:“猴兒變成哈巴狗了!”作弄他得夠了,這才開始細心喂他。再喂他喝湯時怕他燙著,往往先吹一口氣再喂給他,給他喂魚肉時,又細心剔除魚刺。喬羽見她如此用心,心想:雪兒姑娘雖然大大咧咧,刁鑽古怪,好起來倒也真好!
一連幾日,都是宋雪來給他喂飯,閑時就拉他到外麵去玩耍,二人偶爾拌拌嘴,倒也還算合得來。
這天吃過晚飯後,齊煜夫婦來到他房間,給他換了傷藥,見傷勢好得差不多了,也大是喜慰。二人走出房來,在後院中散步。
齊煜說道:“喬羽這孩子,你怎麽看?”
宋芝道:“品性資質無一不佳,你有什麽想法?”
齊煜道:“不錯,咱們上清派最ài rén才,這孩子又得了這樣一柄神劍,將來定不是池中之物。夫人,我有一個想法,想聽聽你的意思!”
宋芝道:“你想收他為徒?”
齊煜道:“不錯!”
宋芝道:“這是好事啊!看你說的,就像咱們是看中了他將來會有大成就,才收他為徒,將來他出息了,我們也好跟著沾光似的!”
齊煜一笑,道:“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其實呢,我還有另一層意思,可不是想沾他的光。那南宮翎也想收他入教,你也看出來了,咱們也不好明著搶人。因此……咱們先收他為徒,再讓他加入魔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