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一定要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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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聽這話,玉容長公主一下子被氣笑了,要知道,她可是楚國有名的才女,琴棋書畫無一不通,無一不精,小狐狸精敢跟她比才華,簡直就是自不量力、班門弄斧!

    她咬牙笑道,“好啊,比就比,雖然跟你這樣的人比試會有失本公主的身份,但若不讓你長長見識,你定還翹著尾巴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呢!”

    陳皇後見狀,‘好心’的提醒說:“沈姑娘,玉容長公主可是咱們楚國的才女,你跟她比試才學,好像會吃虧哦!”

    沈若蘭看出了陳皇後眼中的幸災樂禍,但還是很客氣的淺笑說:“多謝皇後娘娘提醒,民女隻是跟長公主殿下交流切磋,誰輸誰贏都無所謂的。”

    “誰說無所謂了?你當本公主是閑的嗎?跟你這個樣的人交流切磋?”玉容長公主抬起下巴,傲慢的說,“本公主屈尊跟你比試,可不是白白比試的,要是你輸了,就收起你的野心,乖乖的做我七弟的庶妃,要是不甘心的話,就滾回鄉下種你的田去,不要再來勾引我七弟了!”

    沈若蘭輕笑一聲,剛要懟回去,不想淳於珟早她一步開了口。

    “玉容長公主,本王娶誰與你何幹?什麽時候輪到你給本王當家了?”

    陰沉沉的聲音不大,但足夠讓滿屋的人聽到,也足夠讓玉容長公主啪啪打臉了。

    玉容長公主本來想收拾沈若蘭的,沒想到老七突然來了這麽一句,一下子讓她顏麵盡失,裏子麵子全沒了,她的臉騰的一下紅了起來,眼淚也在眼圈裏泛開了.....

    “七弟,你怎麽能這麽說話,皇姐這不也是為了你好嗎?”

    她紅著眼圈兒,哽咽道,“你都被她給迷住心竅了,皇姐隻想幫你撥亂反正而已,省得你以後......”後麵的話沒,她哽咽著說不出來了。

    玉容長公主很委屈,她之所以針對沈若蘭,不是跟沈若蘭有仇,而是為七弟著想啊,這小狐狸精出身低,名聲也不好聽,七弟娶了她對他自己一點兒助力都沒有,簡直辱沒了他,她就是不想看到他犯這樣的錯誤,才要對付她的,卻不想他竟這樣對她,為了那小狐狸精,竟連皇姐都不叫了,就直接開口諷刺她,不顧她的臉麵,把她弄得裏外不是人的,這要是傳出去了,她還有什麽臉出去見人啊?

    孝端太後看到淳於珟為個外人懟了玉容長公主,心裏更不痛快了,但是她沒有發作兒子,而是拿沈若蘭做筏子出氣,她冷聲說:“不滿意?這麽說你是想做湛王妃嘍?嗬,難怪老七執意要讓你做正妻呢,原來是有人誌向遠大,不甘心做妾啊!”

    沈若蘭淡然的說:“太後娘娘,試問天下女子,又有誰願意做妾呢?誰願意自己的孩子叫別人娘,自己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男人跟別的女人夫妻恩愛,生前同床,死後同穴呢?別人民女不知道,但就民女而言,民女就是情願嫁個山裏漢也要做正妻,斷不會給人做妾的。”

    陳皇後溫言軟語的說:“雖然你不想給人做妾,但本宮覺得,凡事不可一概而論,你若嫁個販夫走卒的話,堅持做正妻沒有錯,但你現在要嫁的是王爺,王爺乃是先帝的嫡子,皇室貴胄,自古嫡庶尊卑有別,以你現在的身份,又怎麽可能給王爺做正妻呢?你這樣堅持,不是叫王爺為難嗎?既然你深愛王爺,為什麽不能為他考慮考慮呢?你知不知道,王爺跟安安的婚事是太皇太後臨死前指下的,他自己也首肯答應的,要是他因為你退了這門親事,定會被世人指為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也會被人罵做言而無信,反複無常的,難道你願意讓他落入那般不堪的境地嗎?”

    孝端太後聞言,眼皮抬了一下,頓覺這個兒媳婦利害,比她的女兒厲害多了,簡直就不是一個層次的,她女兒隻會厲聲罵人,嘲諷人家,貶低人家,最後的結果非但沒能達到自己的目的,反倒把自己弄得下不來台了。

    而她這兒媳婦,卻能一下子精準的找出問題的結症所在,提出老七的難處,要是這死丫頭還繼續一意孤行的話,堅持要正妃的身份的話,就足證明她不是真愛老七,而是愛這個王妃的身份罷了,這樣的話,老七也肯定就不會再那麽愛她了。

    反之,她要是真愛老七,聽到這番話,必定會收斂野心,心甘情願的做個庶妃妾室,那樣的話,她也就安心了。

    然而,讓她沒想到的是,聽完皇後的一番話後,沈若蘭竟說:“要是湛王因為我背負那些罵名的話,我會跟他一起麵對、一起承擔的,畢竟是我們兩個人的事,就算我力量微薄,也不會把那些都讓他一個人扛!”

    這話,是擺明了不肯讓步啊!

    孝端太後一聽氣得差點兒吐血,“什麽叫一起承擔?你能承擔個什麽啊?還不是害得老七遭千夫所指,背負罵名?你怎麽就這麽自私自利,厚顏無恥呢?都說了他要娶你會害了他,你為什麽就不能為他想想退一步,為什麽非要死皮賴臉的非要做正妃,你配嗎?”

    “母後!”

    淳於珟怒聲打斷了孝端太後的話,氣得臉都黑了,“蘭兒沒有死皮賴臉的要嫁我,是我非要娶她的,這話我已經對您說過,您就不要扭曲事實,顛倒黑白了,還有,背負罵名也好,遭千夫所指也罷,那是我樂意為她承受的,母後就不要再跟著操心了,您身子不好,焉知不是素日操心太過的緣故?母後何不放下這些與己無關的瑣事,好好的保養身子呢?”

    “你......你這是在怪哀家多管閑事嗎?在為個女人責怪哀家嗎?你個不孝之子.....”

    聽到淳於珟的聲音帶著怒氣,話也說得不好聽,孝端太後都壞了,白著臉連聲質問,說到後麵都給氣哭了。

    淳於珟見母親哭了,閉眼吸了口氣,跪下來拱手道:“兒子一時心急,衝撞了母後,還請母後恕罪!”

    孝端太後哭道:“哀家可不敢受你的禮,你也不用跟哀家花說柳說的說這些,哀家知道,如今你大了,翅膀也硬了,便不把哀家這個老太婆放在眼裏了,罷了罷了,橫豎我也是費力不討好,還白白的惹人討厭,還不如不管你的好呢,你想娶誰隨你去吧,別說是娶個農門賤女,就是娶個娼妓戲子,哀家也不管了.....”

    孝端太後這是使性子賭氣呢!

    也難怪她會生氣,這個時代的人最重孝道了,通常兒子在母親麵前從來都是言聽計從,畢恭畢敬的,像淳於珟這樣怒聲質問母親,公然袒護女人的實屬少見,別說孝端是太後,就是尋常人家的婦人遇到這樣的事兒,也會接受不了的!

    孝端太後氣得不輕,也傷心不已,她頻頻的擦著眼淚,一副傷心欲絕的樣子。

    建安帝見母後這般樣子,很是生氣,怒道:“老七,都是你莽撞,一回來就惹母後傷心,還不快跟母後謝罪。”

    淳於珟看看太後哭得可憐,心也軟了,就沒有反駁皇上的話,順從的說:“母後,兒子錯了,不該跟母後那樣說話,請母後責罰兒子吧!”

    孝端太後道:“你若真心想哀家原諒你,就別再犯糊塗了,哀家不許你跟安安退婚,更不許你娶她,你要是能做到便罷,做不到,我也不用你假惺惺的道歉,哀家隻當沒你這個兒子罷了!”

    沒等淳於珟回答,建安帝就道:“母後不用傷心,這事兒朕做主,就按母後說的辦,他要是不依,兒子就把他貶為庶人,讓跟她去鄉下種田去罷。”

    說完,站起身,板著臉對淳於珟道,“君子講仁義,重孝道,守承諾,輕女色,還望七弟能懸崖勒馬,不要讓母後和朕失望!

    又向太後拱了拱手,說:“兒子還要去批折子,就先告退了,讓皇後和太子替兒子陪著母後吧!”

    孝端太後雖然生淳於珟的氣,但隻是一時賭氣,並未想要她兒子受到除去皇籍,解甲歸田的重罰,本來正委屈著,一聽皇上這麽說,頓時有點兒慌了,急忙收住眼淚,對淳於珟說:“孽障,都是你不省事,現在把你哥哥也惹惱了,還不快去勤政殿請罪去,當心皇上真除了你的皇籍,看你怎麽處?”

    淳於珟跪在地上,沉默了一下,說:“兒子不能去,若去的話,皇兄必定要兒子娶安安,兒子不想娶她……”

    “你不去請罪,難道真想跟她回去種田嗎?”太後急道。

    淳於珟垂首,說,“便是要兒子解甲歸田,兒子也一定要娶她。”

    “你......你”孝端太指著他,氣得又哭將起來,“孽障,為了女人,你的湛王之位不要了嗎?你的功業都不要了嗎?你的榮耀都不要了嗎?”

    淳於珟道,“要,但是,若那些跟她隻能選一樣的話,兒子選她?”

    “作孽啊!你個孽障、不孝之子!為個賤女人連母親都不要了,你還是人嗎?”孝端太後哭得捶胸頓足的,玉容長公主和陳皇後坐下一邊柔聲勸慰著,這回,玉容長公主再也不敢多說一句了。

    淳於珟道,“母後冤枉兒子了,不是兒子不孝,是母後逼兒子的,兒子隻想娶蘭兒,母後為什麽不能成全兒子,一定要塞給兒子一個兒子不喜歡的呢?”

    “你個不知好歹的東西,哀家還不是為你好?”孝端太後悲憤道。

    淳於珟說,“母後,子非魚,焉知魚之樂,母後不是我,又怎麽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麽?對兒子來說,王位權勢都不及她重要。若沒有王位權勢,兒子一樣能活的很好,可若沒有她,兒子的生活便再無半點樂趣,所以母後,兒子情願不要王位軍權,也定要娶她。”

    “她比你的王位軍權都重要,是不是?”太後睜著濕漉漉的眼睛,大聲質問道,“那哀家呢?是不是在你心中,她也比哀家重要?”

    淳於珟一僵,說不出話來。

    原來媳婦和媽誰重要,或者媳婦和媽同時掉進河裏的問題在古代就有了,隻是從古到今,都沒有人能給出令媳婦和媽都滿意的答案而已。

    孝端太後見淳於珟僵在那裏,自然想到在他心中是那個女人重要,不覺更加悲憤。

    “你走吧,帶著你的騷狐狸馬上走,別在這兒礙哀家的眼,哀家隻當沒生你這個不孝子就是了……”孝端太後一邊趕人,一邊悲愴的大哭道。

    淳於珟見母後情緒激動,不放心,就跪在那裏,想等孝端太後消氣再說。

    哪知孝端太後看見他不走,更生氣,拍著案子道:“叫你們走怎麽還不走,難道一定要把哀家氣死在這兒才甘心嗎?”

    春柳見太後情緒激動,怕氣壞了她,忙低聲對淳於珟道:“七爺還是先走吧,等太後娘娘消了氣再過來,不然你若隻管留在這兒,把太後娘娘給氣壞了可就糟了。”

    淳於珟看太後被氣得滿臉通紅的,也怕氣壞了她,於是向她磕了個頭,起身帶著沈若蘭下去了。

    到了外麵,沈若蘭情不自禁的舒了一口氣。

    外麵的空氣,真好!

    淳於珟拉著她的手,沉默著,一直走出了皇宮,出宮後,沈若蘭赫然發現爹娘和弟弟妹妹們都還等在外麵呢。

    見到淳於珟拉著沈若蘭的手出來,爹娘和竹兒菊兒都愣住了,幾個人呆呆的站在那裏,半天沒說出話來。

    沈若蘭看到爹娘的瞬間,本能的想掩飾逃避,但馬上又想到他剛才在宮裏的表現,一下子又定下心來。

    他能為了自己忤逆皇上和太後,能拋下身份和軍權,她又有什麽不敢對父母坦然相告呢?便是父母反對,她頂著就是了,總不能都讓他一個人付出吧。

    想到這兒,她沒有鬆開淳於珟的手,而是繼續握著,帶著他走到爹娘的麵前,說:“爹,娘,我回來了。”

    沈德儉和穆氏當然看到她回來了,隻是,回來是回來了,為啥跟個男人手牽著手啊?

    “蘭兒,這位是....”

    沈德儉故意問道。

    其實,沈德儉是認得淳於珟的,從前淳於珟去過沈若蘭家一次,隻是那次沒表明身份罷了,但過後也被沈德儉從沈若蘭那兒問了出來,所以他認識湛王,也知道湛王對自家女兒的心思。

    隻是,那時的沈若蘭對淳於珟是一種消極的心理,還向沈德儉信誓旦旦的保證過不會與他有瓜葛,沈德儉還以為他們早就沒有聯係了呢,沒想到倆人居然還在一起,還牽著手從宮裏出來了,這是啥意思啊?

    難不成,他倆的關係已經確定了嗎?

    “爹,娘,這位是湛王淳於珟。”沈若蘭鄭重介紹。

    沈德儉和穆氏麵麵相覷,雖然臉色都不大好,但是誰都沒說出什麽讓人難堪的話。(對方畢竟是湛王殿下,能掌控認得生死的人,就算他們心中再有不滿,也不敢多說什麽的)

    介紹完,淳於珟欠了欠身,彬彬有禮的叫了聲,“伯父,伯母!”

    這一聲招呼,把沈德儉和穆氏都給嚇了一跳。

    湛王竟然叫他們伯父、伯母,這......他們沒聽錯吧?

    他可是先皇的嫡出皇子,當今聖上的親弟弟,尊貴無匹的戰神王爺,在楚國,除了皇上外最最尊貴的男人,而他們夫妻倆,不過是靠山屯兒的一對尋常夫妻罷了,他怎麽會叫他們一聲‘伯父伯母’啊?

    就算他喜歡他們的女兒,但畢竟嫡庶尊卑有別,蘭兒的身份低微,就算真嫁給他,也頂多能做個姨娘,撐死了也就做個夫人而已,他們做為姨娘或夫人的爹娘,在湛王爺麵前也都是下人一般的人,哪受的起他這一句‘伯父伯母’啊?

    這種稱呼,就算是側妃的父母也受不起啊?大概也就隻有正妃的父母才有配享受的吧!

    王爺怎麽會這麽稱呼他們呢?

    ------題外話------

    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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