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張妃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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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不可否認,即使是在分觀之,張妃玲也是難得一見的měi nǚ。而且她的身材極好,一雙修長的měi tuǐ和花如茵相比也不遑多讓。看見這樣一位美貌與氣質齊佳的女子向沈天葉走來,周圍的男弟子們不免都升起一絲淡淡的忌妒。

    轉眼間,張妃玲已走到沈天葉的麵前。她微微一笑,輕扭腰臀,然後側過身子望著沈天葉,輕啟櫻唇道:“沈公子,我可以坐這裏麽?”

    與昨晚的冷淡不同,這一刻張妃玲態度明顯不同。她臉上明顯帶著一絲討好的微笑,給人一種如沐春風般的感覺。

    沈天葉斜瞥了她一眼,淡淡道:“隨便。”本來,這位置他是準備留給李夢瑤的。不過,這會兒李夢瑤還沒來,而大廳裏的座位本就是可以隨意坐的,張妃玲既然要坐下,又是笑臉相迎,沈天葉還真不好蠻橫得將之趕開。不過,想要他給張妃玲好臉色看那是不可能的。恩,右邊還有位置,到時讓李夢瑤坐右邊便是。

    張妃玲前倨而後恭,這讓他對於張妃玲有些警惕。按說,沈天葉廢了張妃玲的哥哥,後者應該恨他入骨才對,何以再次看到自己,竟然如此和善?事有反常即為妖。沈天葉淡淡地道:“張師妹怎麽這麽快就出來了,昨夜和你在一起的那位自命不凡的張河圖呢?”

    張妃玲嫣然一笑道:“昨夜我就和他分開了,現在我也不知道他在哪?沈公子不要誤會,他是他,我是我,我和他可沒什麽的。”

    沒什麽?騙鬼吧。沈天葉暗自想道。十六洞天至少要內門弟子才有資格進入。張妃玲若不是贏得了那張河圖的歡心,張河圖怎麽可能帶她進入十六洞天?並不是所有人都像他一樣大方的,無私到不需要任何報酬便帶上李夢瑤。以張河圖的能力,進入十六洞天肯定沒他那麽自由,張河圖願意帶張妃玲一起進去共用一間石室,二人的關係絕對非同一般。

    退一萬步來說,就算她和張河圖沒什麽,又關他什麽事?說得好像他很介意她和張河圖有什麽一樣,真是不知所雲!

    沈天葉冷冷地看了這個莫名其妙的女人一眼,正準備譏諷她兩句,張妃玲卻先開口了:“張河圖為人傲慢,不過,他的確有傲慢的資本。在年輕一輩弟子,他與林嘯鬆、慕蓉術以不到0的年齡躋身高排行榜,可謂分觀年輕一代的翹楚——雖然他們隻是排在高排行榜的末尾,但也極受分觀高層的重視。沈公子你這次得罪了他,我知你並不怕他,但往後還要多加小心才是。正所謂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寧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張河圖的氣量可是十分狹窄的。”

    沈天葉再次皺眉,望向張妃玲的目光也更加冷冽起來。張妃玲嚇了一跳,有些怯怯地道:“沈公子,你幹嘛這樣看我?難道你以為我是在騙你嗎?”

    沈天葉道:“張xiǎo jiě,一個多月前,我當著宗那麽多人的麵把你哥哥打成了殘廢,可以說讓你們紅楓穀顏麵丟盡。你作為紅楓穀的二xiǎo jiě,不但不恨我,反而還來善意的提醒我,叫我小心防範昨晚還和你共處一室的……朋友。你覺得我應該怎麽看你呢?”

    麵對沈天葉咄咄逼人的質問張妃玲臉上的笑容終於消失不見。她沉默了一下,最後也收起臉上的假笑,變得嚴肅起來。她目光坦然地望著沈天葉,換上傳音道:“我知道沈公子你覺得奇怪。在這之前,想必你也聽過關於我的傳聞——你肯定打從心眼裏瞧不起我,是不是?”說到這裏,她見沈天葉不置可否,似是默認了她的話,臉上不由流露出一絲自嘲之色。

    “其實,那些關於我的傳聞,許多雖然是以訛傳訛,但有些卻是真的。在你心裏肯定認為我是一個水性楊花、不知廉恥的女子。這我不想辯解。”說到這裏,張妃玲停頓了一下。她轉過臉,低下頭繼續傳音道:“張河圖是我好幾年前便認識的一個朋友。他是千道流最有天賦的弟子,一次偶然的會我與他相遇,從那以後他便一直追求我。那時候我還年幼,加上當時我爹大力支持,最終我與他走到了一起。隻是好景不長,不久張河圖進入分觀,從此以後,便再沒有音訊。知道昨天他為什麽帶我進入十六洞天嗎?並不是我不顧女兒家的廉恥求來的,而是他覺得虧欠了我所以答應滿足我的一個要求。”

    沈天葉道:“我對你的往事並不感興趣,你沒必要對我說。”

    張妃玲淒然一笑,道:“我明白沈公子你疑惑的是什麽。不錯,你是把我哥打成了殘廢,可以說毀了他一輩子。我爹費盡心邀請張觀主和各個掌門前來觀禮,本是想借而起,在宗與千道流、乾義門鼎足而,結果不但我哥與你的比試一敗塗地,我爹也成了宗最大的笑柄。這一切都是因為你。我爹和我哥恨你入骨那是肯定的,但我不會。你知道嗎?我一點也不恨你,真的!——是不是覺得很奇怪?”

    這張妃玲變臉的藝術實在太高超了,之前還一臉淒然哀婉的可憐模樣,這才幾句話的功夫,立刻又露出一絲調皮的微笑,睜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望著你,明知故問。老子當然奇怪,莫非你不是張天毅的親生女兒?還是說你在紅楓穀時受盡了張氏父子那倆混蛋的迫害?

    張妃玲見沈天葉臉色有些發黑,臉上笑容更盛,接著道:“你還記得你和我哥比試那天,你的那位朋友對我爹說過的一句話嗎?”

    沈天葉翻了翻白眼,這張妃玲純粹吊人胃口:那天須彌對張天毅說了好多話,他哪知道她問的是哪一句?

    張妃玲似乎也猜到沈天葉可能不記得了,所以也沒打算讓沈天葉回答。此刻她已掌握了主動權,所以說話時更加從容和自信。她引導著沈天葉回憶道:“那天,你朋友當著許多人的麵救下了你,之後還用尖酸刻薄的話狠狠地掃了我爹的麵子,我爹當時大怒,指著你朋友的鼻子質問他有什麽資格在他和張觀主對話時插嘴,你朋友卻說我爹又有什麽資格說他:‘你一個連女兒都可以出賣的畜生又多個什麽嘴?’——我不知道你朋友是如何知道我爹的事的,不過,他說的一點都沒錯。那晚,我爹的確是出賣了我這個女兒——他逼著我深夜走進了張觀主的房間。”

    說到這裏,張妃玲自嘲一笑。她望向沈天葉,嘴上雖仍帶著笑,眼卻已有晶瑩的淚花閃現:“你有見過這麽狠心的父親嗎?你的朋友說的不錯,我父親就是一頭畜生。在他眼,隻有利益,沒有親情。從小到大,不管我怎麽努力,怎麽討好於他,在他的眼裏,我也始終隻是一個漂亮一點的花瓶而已。對他而言,我隻是他一個隨時都可以舍棄的籌碼。等到有需要的時候,他會毫不猶豫地將我推出去以換取利益。我哥哥雖然比我父親對我好一些,但他同樣生性涼薄。為了得到張辰宇的支持,他和我父親毫不猶豫地把我出賣給了別人。那天晚上,宗所有的人都看見我深夜走進了張辰宇的房間。他們根本不會考慮這樣做對我一個清白女兒家的名聲會造成怎樣的影響。就這樣的父親和哥哥,如果換做是你,你還會在意他們嗎?”

    “所以說,你把我哥哥打得那麽慘,還讓我爹顏麵掃地,我並不恨你。相反我還要感激你。正是因為你,我爹和我哥把我推到了張辰宇的麵前,也正因為如此,我才能脫離紅楓穀的牢籠,來到宗分觀。”

    說到這裏,張妃玲坦然地看向沈天葉,眼的淚花已經不見:“我知道,在你眼,我是一個無恥的女人。為達到目的不擇段,甚至不顧女兒家的廉恥,不惜出賣自己的身體。不錯,我就是這樣一個人,除了最後一點。你們男人可以不擇段,可以卑鄙無恥,可以肆意玩弄別人,為什麽我們女人就不行?也許你不信,我的身子到現在還是幹淨的。這些年,有許多男人想要得到我的身體,他們使出了各種段,但我都沒有讓他們得逞。這也是為什麽外界稱呼我為宗交際花的原因。”

    沈天葉怔怔地看著張妃玲,心著實有些震憾。一方麵是震驚於她的坦白,另一方麵則是震驚於她思想的強大。的確,為什麽男人就可以卑鄙無恥齷齪,而女人就一定要是溫柔敦厚賢淑?男人可以覬覦女人的身體,女人為何就不能為此而反擊,玩弄男人於股掌之上?隻是,一切都是像她說的那樣嗎?她的父親和哥哥真是像畜生一樣絲毫不念親情之人?而她張妃玲真的還是清白女兒身?

    沈天葉有些懷疑地看向張妃玲。他不明白張妃玲為什麽要和自己說這些?搏取自己的信任和同情?還是說感謝自己無意幫她逃出牢籠,來到了宗分觀?

    這是一個讓人難以把握的女人,自己還是一心修煉、敬而遠之的好。這樣想著,沈天葉腦海卻不自覺地又跳出了一個想法:改天可以找須彌問下。以那家夥的眼力,就算一隻母蚊子,是不是處的他一眼也能看出來。不過,須彌人品實在太次,又是個大嘴巴,沈天葉還真不想叫他來判定這件事。

    哎呀想什麽亂八糟的這是?沈天葉狠命地甩了甩頭,將這些無聊的想法從腦海裏甩出去。他明白,張妃玲這樣接近他肯定有著某種目的。他和她是什麽關係?就算她父親和哥哥不是東西,但這畢竟是家醜,他和她嚴格來說,不過是見過兩次的陌生人,她何以這麽信任他,就這樣向他傾訴了心腸?

    還是那句話,這女人敬而遠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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