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聲轟隆，漸漸遠去。

    窗外還能看著閃電，嘩啦的大雨也慢慢小了起來。

    趙吉陽枕著葉宸胳膊，把玩著手電筒，一開一關，時不時看葉宸一眼，瞧著他幽怨的表情，感覺特別可愛和有安全感。

    “別玩了，趕快睡覺。”葉宸伸手搶過趙吉陽手上的電筒，道。

    “雷聲小了。”趙吉陽轉過頭，雙手放在胸前，如嬰兒縮在葉宸懷中：“我不怕了，你快回自己房間。”

    葉宸假裝打了個哈欠：“困死了，睡覺。”

    “sè láng。”趙吉陽輕輕揪了葉宸一爪，安心閉上了眼睛。

    葉宸半點瞌睡都沒有，懷中人兒，身上有一種淡淡的香味，好像是**的味道，不太確定，讓人舍不得放手。

    這應該就是傳說中的少女體香。讓男性荷爾蒙激素飆升……抱著趙吉陽，葉宸撅起屁股，一動不敢動。

    “我睡不著，你睡著了嗎？”趙吉陽伸手摸了摸葉宸的鼻尖，小聲道。

    葉宸拍開她的手指：“睡著了。”

    “睡著了還能回答我。給我說說你以前的事情，比如交往過幾個女朋友，有沒有和洋妞睡過，是什麽感覺？”

    “沒有。你是我的初戀……”葉宸可不上當，如果真說了自己以前交往的女朋友，可能下一秒就會被踢到床下。

    “我不吃醋，也不生氣。說說唄。”

    “真沒有。”葉宸埋頭吻了下趙吉陽的額頭：“你實在睡不著的話，我們做點羞羞的事情。”

    “滾。”趙吉陽轉過身去，但沒一會又轉過頭來：“真睡不著。說說吧。”

    “那你以前有幾個男朋友？”

    “沒。暗戀過，大學的校草，可帥一個男生，沒敢表白。後來他有女朋友了，就這樣。大學時候，我和張曦在外麵租房子住，全部精力都用在遊戲上麵了。你不信可以問她。我都說了自己的事情，你也說說。”

    葉宸輕撫了趙吉陽的臉蛋：“我也暗戀過，高中，是我的班長。本來我們一起約好考取川大，也都考上了……”

    “後來？”趙吉陽有些吃醋了，自己暗戀個男生隻暗戀了不到一個月。他居然和暗戀的女生相約考取大學，後來還考上同一大學。

    不對，記得葉宸三姨說過，他是高中畢業去的美國。怎麽？

    趙吉陽鼓起臉腮，黑暗中凝視著他。

    “拿到錄取通知書不久，我爸在工地上出了事故，需要很多錢就沒有讀書。然後遇到個中介騙子，拿著借來的錢，弄了張到美國的旅遊簽證，過去美國舉目無親也沒有中介說的接待人員。”

    “你怎麽在美國安頓下來的？”

    “流落街頭。”葉宸颯然的聳了聳肩：“舊金山很多華人。會普通話，基本上能找到人交流，後來到唐人街一家餐廳找到工作，待了大半年。”

    “那你和你的班長？”

    “沒聯係了。初到美國，不會yīng yǔ，身上沒錢，沒有diàn huà，跟我父母都聯係不上。等生活穩定了一些才聯係上父母……然後第三年，好像是第三年，我老板幫我申請到工作簽證，這才第一次回國。那時候，她已經有男朋友了。”

    “你們之後就再沒有聯係過了？”趙吉陽心中的醋意小了一些。

    “她早就結婚了，孩子都到了上學的年齡。沒聯係。”葉宸搖頭。

    趙吉陽收起鼓鼓的臉腮，主動吻上葉宸的雙唇：“真好。否則你就遇不上我了。”

    葉宸笑了笑：“睡覺。”

    “嗯。”大雨天，房間的溫度很快就涼爽起來，很舒服。趙吉陽縮在葉宸懷裏，動了動：“你什麽東西頂著……”趙吉陽迷迷糊糊的瞬間反應過來：“sè láng。你回去睡吧，這樣子我們兩個都沒法睡。”

    “我的瞌睡已經來了。”葉宸的一張老臉發燙，罕見的害臊起來。

    就在這時，趙吉陽的diàn huà響了起來，拿起了一看，是張曦的diàn huà。

    “不許出聲，我接個diàn huà。”

    “我已經睡著了。”葉宸假裝打了個呼嚕，趙吉陽一把捂住他的嘴巴：“不許出聲。”

    “好。”

    趙吉陽這才接起diàn huà：“喂，這麽晚了還不睡覺？”

    “打雷了，睡不著。你不怕嗎？”

    “這邊的雷雨已經過去了。”

    “我一個人在家，害怕死了。”

    “叔叔阿姨呢？”

    “老爸在外麵跑車。老媽去我外婆家了。”張曦父親是卡車司機，在外麵出車是經常的事情：“陪我聊會天。”

    “行。”

    “你哪天回來，我發工資了，請你擼串。”

    趙吉陽想了想：“後天。我請了五天假，後天回來。”

    “嗯，我也請了兩天假，明天後天。今天結算工資，上個月我才2700塊錢，鬱悶死了。對了，明天有安圖恩團隊頻道，有空上網？”

    “明早如果不下雨的話，我和葉宸到鄉下抓魚。下午有時間。”

    “抓魚，在哪，我也要來。”

    趙吉陽看看葉宸，是征詢他的意見。看葉宸點頭，這才道：“青山鎮，二橋過來直走。”

    “那約好了，我明天一早過來。”

    “好。你那邊還在打雷？”

    “在，你聽外麵的雷聲。我對麵的電梯公寓，好像被閃電擊中了……”

    趙吉陽安慰著張曦。

    女孩子的diàn huà，很能聊天，從打雷聊到遊戲，遊戲聊到衣服……

    葉宸迷迷糊糊的，真睡過去了，隱約還能聽到趙吉陽的diàn huà和輕笑聲。

    天亮。

    柔和的光進入房間。

    葉星這才醒來，輕輕抬起趙吉陽的腦袋，將胳膊抽了出來。

    趙吉陽地抖了抖鼻尖，發出輕聲喃語。葉宸看著她笑了笑，輕手輕腳地起床，拉上窗簾。

    九點過了，葉宸爸媽已經出門，在shǒu jī上給他留了條短信，說是出去看車，運輸公司的事情，要晚上才能回來。

    葉宸到客廳的冰箱裏拿了盒牛奶，回過頭來看到趙吉陽在房間門口張望：“叔叔阿姨出去了？”

    “早出去了，要晚上回來。”

    趙吉陽拍拍胸口，穿著拖鞋小跳步的過來，在冰箱裏找起了食物。

    她醒來的比葉宸早，隻是不確定葉宸爸媽出沒出去，沒好意思起來，假裝睡覺：“我shǒu jī沒電了，你的呢，給我打個diàn huà。”

    葉宸將diàn huà遞了過去。

    趙吉陽拿起diàn huà，撥通了張曦的號碼：“起床了沒有？”

    “剛起床，你shǒu jī沒電了？剛才聯係不上你，正準備睡個回籠覺。”

    “shǒu jī昨晚就沒電了，快過來，我們在青山鎮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