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夜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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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昊,你要幹嘛?他好歹是我們的同學!”
在那中年漢子離開後,董月琪忍不住問了一句。
“怎麽?你還會擔心那個書呆子?”
“才不是,我隻是不想讓自己摻合到這種事情中……”董月琪說道。
“哈哈,你倒說說是哪種事情?”劉昊失笑道。
“就是……就是……”董月琪一時找不到好的言語。
劉昊不再逗她,說道:“放心吧,我跟他無冤無仇,沒想把他怎麽樣。”
“那,剛才……”
“你說五叔啊,沒事,五叔也學過一些把式,我隻不過讓他去試一試這個陳默的身手,同道中人的切磋嘛,沒什麽大不了的。”
“哦~”
董月琪半信半疑,但卻沒再說什麽。
………………
陳默在夜店門口等候了半餉,本想著這裏應該很容易打到車,沒想到卻等不來一輛。
又過了片刻,在陳默終於打算挪挪步換個地方的時候,一輛的士徑直使到了夜店的大門口,正好在陳默眼前停下。
陳默觀望了一眼,發現確實是輛空車,就直接拉開後座的車門,邊上車邊對前麵的司機招呼道:“師傅,去鋫華大學。”
“好。”
這倒是一個比較寡言的的士師傅,陳默上車後他沒再多說一句話,直接發車駛離了夜店的門口,上了川流的街道。
按照陳默以往的經驗,這個時候打車回學校,不堵車的話剛好能夠趕上學校關門,當然,fān qiáng這種事情對他來說輕而易舉,不過陳默一向很遵守作為學生的作息準則,沒必要的話,他不會去給學校的門衛填麻煩。
索性在車上無事,陳默就掏出了shǒu jī,打開音樂播放器,果然上麵顯示新增了幾首歌曲,卻隻有編號而沒有歌曲名稱。
陳默隨手點開了一首,前奏先是一段吉他獨奏,簡單且輕柔,與一般歌曲的合成音效完全不同,片刻後一個輕靈幹淨的女聲隨即響起。
陳默聽不出來這個旋律是現在流行的哪首歌曲,事實上除了新增的這幾首歌之外,他的shǒu jī內存裏一向空空如也,真的就隻是將它當一部diàn huà來用。
不過,陳默很容易就聽出了聲音的主人,正是他的mèi mèi小語,原來小丫頭不知什麽時候自彈自唱錄了幾首歌,卻是趁著今天的機會分享給了陳默。而且一想起她含羞的樣子,陳默可以想象,自己應該就是小語這幾首作品的第一個聽眾。
陳默實在沒有什麽音樂鑒賞的能力,不過光是小語這一副幹淨空靈的嗓音,他聽在耳裏就覺得十分的舒服,嘴角不自覺的牽起了一抹微笑。
“陳默,你的行車路線不對!走的不是往鋫華大學的方向!”正沉浸之際,耳朵裏卻突然傳來了羅輯的警報聲。
陳默的警惕心剛起,就發現車輛已經停了下來,而前麵的的士師傅竟然就徑直打開車門下去了,將他一個人留在了車上。
陳默沒著急下車,而是透過車窗觀察了一番,外麵已經不是車水馬龍的街道,而是一處寬敞安靜的室內空間,從環境布局上來看的話,應該是一個地下停車場之類的地方。
陳默臉色平淡,在車裏又安坐了一會,確認沒有人會主動上來與他交涉之後,他才緩緩打開車門下了車。
這裏確實是一處地下停車場,性質還不能確定,但是通過車程來算,應該還處於h市的市區之內。
陳默心裏當然有狐疑,因為如果是那種黑心司機的話,他沒必要特定在市區弄一處這樣的作案場地,應該是拉倒偏僻的郊區地段才好下手。但如果是私仇的話,陳默想不到除了剛才才被他變成傻子的侯曉峰以外,他跟誰還產生過過節。
難不成,自己剛剛還仔細確認過的事情,才出門口就已經暴露了?
夾雜著疑問,下車後的陳默緩緩轉身,昏暗的燈光下,一個身影不知什麽時候已經出現在了他的身後。
此人臂膀寬厚,麵容冷峻,雖然步入中年,但是絲毫沒有腰寬體胖的跡象,反而身形修長,給人一種矯捷健碩的感覺。
這人當然就是劉昊口中的五叔,隻不過他既不是劉鑫的兄弟,也不姓伍,‘五叔’隻是道上的晚輩對他的尊稱。
“找我的?”陳默開口問。
“沒錯。”
中年人的語氣平和,不惱也不怒,讓陳默聽不出對方是個什麽態度。
“什麽事?”陳默又問。
“聽說,你也是個習武之人?”
‘聽說?那也隻能是聽鋫華大學的學生說了。’陳默一下限定了一個範圍。
“略懂。”
陳默實話實說,相比於楊旭而言,他確實隻能說是略懂,不算謙虛。
“那就好。”中年人huó dòng了一下腿腳,說道:“我叫五刀”
陳默不明所以,不過兩個都不習慣廢話的人交談也就僅止於此了,因為中年人報上名號後,已經抬腳朝陳默衝了過來。
陳默目光一閃,卻放棄了中途將對方攔下的念頭,任由五刀衝到了他的跟前,一記勢大力沉的劈手迎麵拍了過來。
退身一避,陳默讓過這這一記披掛手,然後擰身一擊簡單的直拳轟向了對方的胸口,這一拳不是什麽精妙的招式,所以五刀很容易就擺臂下壓,格擋了開去。
陳默撤拳之後順勢一個擺腿,踢向了五刀的膝蓋關節,這一腳力道不打,但勝在速度夠快,而且出其不意,正是陳默剛從楊旭身上學到的譚腿。
不過眼下站在陳默對麵的,可不是鋫華大學那些學過幾年跆拳道的學生,而是一個同樣苦練過傳統武學出身,正值當打之年的高手。
麵對陳默踢過來的一腳,五刀避之不及,或者說他根本不想避開,隻是腰身一沉,五刀就生生受了陳默這一腳,不疼不癢,顯示出了他紮實的下盤功夫。
當然,硬受這一下不是沒有用處的,在陳默收腳回撤還沒有站穩的時候,五刀往前一個跨步卡在了陳默的兩腳之間,竟然就像當初楊旭對付跆拳道的對手時一樣,想要直接掐斷陳默的發力點,這是對付腿上功夫最有成效的方法。
果然武藝到了高明處,對於拳理上的理解都是一樣的,以陳默的悟性,當初他跟辛巧靈比試的時候也想過要這般施為,不過想想對方好歹是女生,招式是好招式,但姿勢卻不見得雅觀,所以當時陳默就放棄了。
眼下這個五刀可就沒有這一層顧慮了,卡住陳默的下盤後,他已經合身要和陳默撞個滿懷,到時候陳默中門大開,可就要直接落敗了,而他如果想退,下盤被卡的情況下,肯定會失衡而倒,也免不了被對方乘勝追擊。
毫厘之間,陳默曲臂擋在身前,受了五刀的撞擊,而他腳下不動,猶如踩著輪子一樣,這個人被撞得滑了出去,撞到身後的的士車身後才堪堪停了下來。
陳默像是有些愣神一樣看了看自己的雙臂,不是因為受了什麽傷,而是感受著手上的力道,判斷出對方確實是個有真功夫的人,與一般的街頭小混混不是一類人,如此,他也理應稍微認真一點對待了。
五刀沒有給陳默留出太多思考的間隙,很快又提身衝了上來,再次與陳默打到了一塊。
不過這一次陳默速度更快,幾式譚腿接連甩出,讓五刀連還手的空擋都沒有,隻能一味的後退防守,最後被陳默又是一腳踢在了膝蓋上,來不及穩住下盤的五刀立時被踢的失去了平衡,不得不拿手撐地,一個旋身退了開去,才沒有落得一個摔倒在地的下場。
看起來,卻是陳默倔強的用剛才的招式搬回了一城。
“再來!”
五刀輕喝一聲,又重新迎了上來。
所謂拳怕少壯,不過陳默與這五刀兩人,一個占著‘少’,一個占著‘壯’,從體力上來看倒也不好說誰更有優勢,兩人拳來腳往,打得倒是虎虎生風,卻是一時半會誰也奈何不了誰。
不得不說,不管對什麽類型的技藝而言,總有一種叫做天賦的東西存在。這五刀雖然年長,而且武藝不俗,但是相較於楊旭來說,他的拳腳功夫還是要差上了許多。
眼下陳默會跟他打個不相上下,不用說,當然就是陳默留手了。
之所以這麽做,也是因為陳默感覺不到對方的殺心,招式也不算狠辣,結合此人露麵後所說的話,陳默一時間倒還真以為這個叫五刀的中年漢子,確實是來找他切磋武藝的人了。
而五刀這邊,他的拳腳功夫雖然不比楊旭,但是經驗不差,這一會下來也是很容易就看出了陳默放水的行為。若他真的是來找人比試的,那麽意識到這種情況,正常情況下他也就懂得知難而退了,不過顯然他的目的並不止於此。
再一次被陳默迫開後,五刀卻沒有急著搶攻,而是手掌一翻,一個物件登時出現在了手心當中。
那是一把bǐ shǒu,或者說一把小刀,看五刀握在手中的姿勢,不難看出這其實才是他慣用的手段,拳腳功夫隻是他的根底,手裏拿上兵刃之後,他才真正的露出了獠牙。
五刀沒有對陳默開口說什麽小心的話,不過他亮刀子的舉動已經算是一種提醒了,否則他完全可以在交手的過程中突然使用,那樣殺傷力會更甚幾分。
陳默輕輕皺了下眉,不過遠遠談不上怯意,他隻是不想節外生枝,弄出一些不好收場的結局。
五刀揮刀而上,手中有了利刃的他完全變了另一番氣勢,好像那股森冷的寒意並不是從刀上發出來的,而是從他身上散逸而出,咄咄逼人。
陳默不得不將速度再次提高了一個檔次,才穩穩避開五刀一次次凶狠的襲殺。與握刀的五刀交上手之後他才發現,原來剛才不是對方下手不狠辣,而是這五刀的招式原本就是配合手上的凶器來施展的。
原先平平無奇,並非衝著要害而去的拳腳功夫,有了刀刃在手之後,便是那一挑一拉的變化,就足以變成了凶狠無比的殺招。
陳默當然不會再選擇留手,因為在有了刀刃助力後,五刀的展露出來的戰力已經堪堪要接近楊旭這個層次,當然隻是說楊旭赤手空拳的殺傷力,別而忘了楊旭可是個武學全才,十八班兵刃雖然沒見他使過,但是陳默知道絕對差不了。
陳默決定以快致勝,這一點來說楊旭都占不了他的便宜,眼前這個五刀自然更不用說。
來往數個回合之後,陳默已經抓住了對方用刀的軌跡,在避開劃過他胸前的一刀之後,陳默手臂上帶出殘影,竟然後發先至的追上了五刀揮刀的那隻手掌,扣住對方的手腕之後,陳默作勢一擰,就想要空手奪刃,將對方手中的刀刃摘下來。
感受著手腕上不可抗拒的力道,五刀竟然沒有選擇堅持護住自己的兵刃,而是手掌一鬆,任由刀刃就這麽甩了出去,他自己沒留住,卻也沒有讓陳默奪了去。
沒有得手的陳默微微一愣,卻也沒有在意,沒了刀刃的五刀威脅性已經降低了不止一個檔次。陳默合身欺近,正要一舉將對方拿下,卻不料五刀並沒有顯露出絲毫的慌亂,空出的另一隻手迅速回擊,襲向陳默的側麵。
陳默本想隨手就格擋開,卻突然心生警兆,腳下一錯往後退了開去。
同樣一道寒芒擦這陳默的身體劃了過去,原來五刀的另一隻手上不知又握了一把刀刃在手,甚至陳默都沒看清楚他那把刀是從哪裏掏出來的。
退開後的陳默目光一肅,驟然想起了對方剛才自爆的名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