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懸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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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石城,北域最大的巫師聚集地。城市整體由大理石構成,上麵雕刻著精美的符文,不時閃爍著的波動顯示它們並非隻用來裝飾。白石城並沒有城門,遠遠望去就像大理石做的石雕。想要進入城中的巫師,隻要在白石城方圓三百米的範圍內激活靈魂指環就可以向其發出傳送請求,白石城的傳送塔塔靈(一種遵尋特定程序的意念聚合體)很快就會對請求做出回應。當然,除了極少數的一些上了必殺令的巫師外(是被全大陸通緝、已經被剝奪巫師身份的巫師),巫師聚集地不會拒絕任何一位巫師的進入。(即使在本市通緝榜上的巫師也不會被塔靈拒絕,更不會被公開身份,這是巫師身份享有的權利)
羅恩從傳送塔的二層走了下來,四處張望著,很快,一位大約12歲左右的小姑娘衝他跑了過來。“先生先生,您是否需要一位帶路者呢?隻要一塊巫石(隻要不作特殊說明,巫師所說的巫石都是指下品巫石)就可以了。”小姑娘在羅恩兩步開外就停下了腳步,這是巫師間的一種禮節。除了有比較親密的關係,巫師一般都互相間隔兩步左右的距離。這是因為,常時間埋頭研究與實驗的巫師們大都有些孤僻,太過接近會使別人反感。盡管小姑娘隻是一名巫師學徒,但學會如何與巫師相處也是學徒們必修的一門課程。
“我需要一些實驗材料,帶路吧!”羅恩確實需要一名向導,這是他第一次來白石城。許是看到羅恩不願多話,小姑娘一路上表現的十分文靜。走了大約一刻鍾,羅恩兩人來到了一家名為“烏爾默克的材料店”的店鋪前。剛到門口,小姑娘就衝裏麵一位和她差不多大的小女孩喊道:“雪妮,我又給你們的店帶來了一位顧客。”雪妮聽到她的話後,在一個小本子上寫了一些東西,然後走到羅恩近前見禮。這時,歡快的小姑娘才像想起來什麽似的對羅恩解釋到:“這是雪妮導師的店麵,他家的東西是最全的。”羅恩笑著點了點頭,示意自己對小姑娘的跳脫表現並不在意,並輕輕將一枚巫石拋了過去。
羅恩曾經也是學院的一名學生,自然知道這裏麵的事情。對於學院的學徒們來說,巫師聚集地跑腿的工作是比較輕鬆的,但收入相對於學院任務來說比較少,畢竟他們不用曆經生死。有專屬導師的學徒比較幸福,他們通過在導師的實驗室或店鋪工作賺取巫石,碰上導師心情好的時候還可以得到指點。為了招攬生意,像雪妮這樣的學徒一般會和引路的學徒約好報酬,激勵他們為自己招攬生意。大多材料店出售的東西都大同小異,羅恩自然不會把這種小事放在心上。
“請問,您需要些什麽?”雪妮將一杯苦丁茶遞給了羅恩。“鮫人的眼淚十五加侖,曼爾綺羅花三百組(一組十二株)。”“有什麽困難嗎?”羅恩看到雪妮的臉色有些躊躇,有些疑惑。雖然羅恩要的物品的量有些大,但對於這種規模的店鋪來說,就是翻個二三十倍,應該也不會有什麽問題才對。沉吟了一會兒,雪妮向羅恩道出了原因。白石城的巫師聯盟分部三天前剛剛發布了聲明,任何購買曼爾綺羅花的巫師需要到城中心的分部去辦理證明。“發生什麽事情了嗎?”
巫師聯盟是千塔之城的下屬組織,隻有正式巫師才能成為其成員,要是有成員晉階晨星巫師,也會自動從巫師聯盟中脫離。當然,巫師聯盟也不是什麽霸權組織,它僅僅是為了協調巫師間的關係、幫助各大學院招生而成立的,如果要給它一個類比的話,它在某些方麵就像羅恩前世的居委會。所以,羅恩在聽到巫師聯盟的要求後才有些奇怪。
盡管巫師聯盟隻是聯合組織,但巫師們對它還是比較尊敬的。羅恩明白,如果自己不拿到證明的話,在白石城恐怕很難買到曼爾綺羅花了。雪妮的消息還是比較靈通的,很快就回答了羅恩的疑問。“據說是因為一名邪惡的巫師才做的限製,他屠殺了大量的巫師學徒,並抽取了他們的靈魂進行折磨,想要從中得到情緒惡念來完成一個實驗。”“這和曼爾綺羅花有什麽關係?”“這位巫師是一名擅長詛咒學的巫師,曼爾綺羅花似乎是他實驗的必需品。”“惡咒娃娃…….”羅恩陷入沉思,回過神來後,羅恩發現雪妮正盯著自己的靈魂指環的圖案,額角泌出了汗珠。“先給我準備鮫人的眼淚吧,曼爾綺羅花等我拿到證明後再回買。”“啊——”雪妮被羅恩突然出聲驚了一下,在聽明白羅恩說的什麽後,不禁長出了一口氣。不過很快雪妮就發現自己的行為比較失禮,於是向羅恩行了一個躬身禮,才離開去取羅恩要求的材料。
雪妮離開後,羅恩想想她剛才的表現,輕笑了一聲,向掛在牆上的一副油畫調笑道:“並非詛咒學的巫師都是這般殘忍的,我也不像邪惡的巫師吧?”油畫上那位年邁的巫師向羅恩欠了欠身,表達歉意。這是雪妮導師的靈魂留念,用以保護店鋪和學徒的安全,不過,顯然雪妮並不知道他的存在,不然也不會嚇成那樣。
在白石城的中心廣場上有一個牌子,上麵張貼著巫師聯盟的聲明,還有關於那位巫師的懸賞令。羅恩將手指輕點在懸賞令上,喃喃著:“情緒惡念…….伴生獸已在突圍中死亡…….巫盟成員資格…….”回頭看了看自己的影子,那是羅恩的伴生獸藏身的地方。
在激發了靈魂碎片中夢魘的靈魂特性後,融合了靈魂碎片的迪摩高地的山貓發生了很大的改變。平常魘獸還是以山貓的形態示人,這時,體形嬌小的魘獸會安靜的趴在羅恩的肩膀上、或被他抱在懷裏。有時候,魘獸會轉化成陰影形態藏在羅恩的影子裏,這種隱匿方式幾乎不會被別人發現,但缺點也很明顯,如果這時羅恩死亡,魘獸也會同他一起失去生命。
平常形態是伴生獸的常態,而陰影形態則是塔夏巫師的特殊煉製手法所造成的。事實上,魘獸還有一種魔化形態,這是羅恩改進了煉製手法和他的靈魂碎片中蘊含的夢魘靈魂特性決定的。不過,要開啟這種形態,還需要吸收大量的情緒惡念。羅恩將懸賞令扯下,轉身向著傳送塔走去,魘獸從羅恩的影子中躥出來撲進了他的懷裏。“你的機緣到了。”羅恩一邊撫摸著魘獸的額頭,一邊低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