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通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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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隻有訂閱超過50%, 才能翻作者的牌子,否則需要排隊72小時!  嘴上喊著還不夠, 陸遠連忙將雲婉儀抱了起來, 向屋內走去:“夫人對不起, 是為夫的錯,為夫太過魯莽了。”

    此時陸遠是真的後悔了,一時間有些慶幸, 幸好現在的天兒比較冷,夫人穿得比較多, 不然這一下劃過去,定會在夫人身上留下傷痕。

    “你這是在做什麽!放我下來!言澤還在這裏呢!”雲婉儀敲了敲陸遠,好歹讓陸遠將他放了下來,剛剛她也就隻有那麽一瞬間被嚇到, 轉過身又發現自己最喜歡的衣裳被劃破了, 一時間怒上心頭, 現在看到陸遠這幅大張旗鼓的樣子, 雲婉儀的火氣一下就消了。

    陸遠經過雲婉儀提醒,轉頭就看到了有些不知所措的兒子,也有些尷尬。剛剛一心隻想著夫人受到了驚嚇, 完全忘記了兒子還在自己房中。

    “咳咳……兒子剛練完功,還未來得及更衣,先行告退了。”見父母終於注意到了自己, 陸言澤鬆了口氣, 卻也止不住地尷尬, 拳頭抵在嘴唇上,低咳了兩聲,連忙找了個理由離開。

    即使兒子也到了通人事的年齡,但是好歹是長輩,當著兒子的麵如此親密,總歸有些難為情。

    “你看看你……”

    陸言澤走出房門的時候,還能夠聽到母親低聲向父親抱怨的聲音。陸言澤臉上一熱,連忙快步向院外走去。

    陸言澤今年已經二十二了,早就應該娶妻生子,見到這樣的畫麵理應不會有太大的反應,卻因為女方的祖父及祖母接連去世,熱孝期時又才剛剛下完聘書,即使是加快進程,也沒有辦法完成婚禮,這一守就是六年的孝期,生生耽誤了下來。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陸言澤邊走邊念叨著剛剛從父親那裏得知的消息,心裏暗暗盤算著,一定找個時間直接將安景行那小子拖到小巷子裏套個麻袋!就是不知道小弟會不會允許了?

    就在陸言澤在心中暗暗地規劃著行動計劃的時候,正好碰上了迎麵走來的陸言蹊。看到陸言蹊正在和觀言說著什麽的樣子,陸言澤不由地心裏一虛,身體快過大腦,轉身就向另外一邊的回廊走去。

    “大哥……你想去哪兒呀?”陸言蹊在剛剛就已經看到了自家大哥,本想著等走近了再打招呼,誰知道陸言澤看見自己就準備跑?

    有問題!陸言蹊眉頭一皺,發現事情並不簡單。連忙叫住了準備離開的大哥,將觀言打發走之後,三步並作兩步躥到了陸言澤麵前,看到陸言澤心虛的表情之後,愈發肯定了心中的想法。

    “言蹊,你今兒個怎麽起這麽早呀?不再睡會兒?”陸言澤不知道,自己現在這幅樣子,愈發地顯得他有問題,若是理直氣壯還好,可惜他平時就不是說謊的料,現在自然是不知道自己的做派出了大問題。

    “嗯,不睡了,倒是大哥,你是不是做了什麽對不起我的事?”陸言蹊說著眯了眯眼睛,打量著打個的臉色。

    依照自己大哥對自己的寵溺程度,鮮少有麵對自己如此心虛的時候,更別說看見自己就跑,對自己的眼神避而不見的情況了。

    陸言澤一聽這話,就知道自己暴露了。即使剛剛自己隻是在心裏默默地打算著,可是看到小弟還是止不住的心虛,畢竟小弟已經說過了,他對賜婚很滿意,自己轉過身卻在想著怎麽暗算安景行,怎麽看怎麽有點卑劣。

    “難道是父親那邊說什麽了?”見大哥不說話,陸言蹊轉了轉眼睛,回頭看向剛剛陸言澤過來時的方向,那邊隻有父母的院子,剛從父親那邊出來,見到自己就這幅心虛的樣子……所以是為了什麽事呢?

    陸言澤從小就鬥不過陸言蹊,經常被他三兩句話給堵得啞口無言。現在見到小弟眼睛骨碌碌轉的樣子,就知道他心裏又在冒什麽壞水了,生怕自己三兩下被小弟將話套了出來,陸言澤連忙擺了擺手,將剛剛的理由又拿出來用了一遍:

    “沒有!言蹊呀,大哥剛剛練完功,現在渾身是汗,有什麽事等大哥還完衣服再說!”

    說完之後,也不理會陸言蹊的反應,直接轉身離去了,隻是那背影,怎麽看怎麽透著一股子落荒而逃的意味。

    果然有事瞞著自己!望著大哥快步離去的背影,陸言蹊“唰”地一下打開了手中的扇子,搖扇思索著:看來的確是父親說了什麽了!可是昨晚吃飯的時候還好好的,今天一大早就不正常了。

    而看剛剛大哥心虛的樣子,應該是還沒有做好心理建設,那就說明事情是今早發生的,今早……這個時辰,父親才剛下完朝回來吧?朝堂上能有什麽事情讓大哥心虛成這樣?不會是皇帝又鬧什麽幺蛾子了吧?

    不……不對,賜婚的聖旨剛下,自己接旨時又是那副做派,現在滿皇城的風言風語可不少,皇帝現在要做的是安撫陸家,而不是在這個節骨眼上再犯什麽病,應該不是皇帝。

    家裏打從自己被賜婚之後就有些不對……等等,賜婚……景行?難道是……

    “少爺……這大冬天的,你不冷嗎?”剛剛被陸言蹊打發走的觀言見大少爺走了之後,不知道從什麽地方冒了出來,見到陸言蹊此時的造型,情不自禁地就打了個寒顫。

    今兒個早上還在下雪呢,少爺又穿得少,讓多加件衣裳,和要他的命一樣難,嘴裏還嚷嚷著什麽“要想讓我沒風度,我寧願沒有溫度!”,穿的少也就罷了,再搖把扇子……

    想到這裏,觀言忍不住在自己手臂上搓了搓,似乎這樣就可以將自己心中的那股涼意給驅逐出去。

    “年紀輕輕,冷什麽冷!”陸言蹊在剛剛那一瞬間就快要想到dá àn了,被觀言這麽一攪和,心中僅有的那一絲靈感給跑了個一幹二淨,當即對觀言就沒了什麽好臉色,“啪”地一下一扇子打在了觀言的頭上。

    而另外一邊落荒而逃的陸言澤終於回過了味兒:自己也就是在心裏想想,什麽都還沒做呢,剛剛在小弟麵前心虛什麽?更何況就算自己講安景行打了一頓,自己不說,誰知道是自己動的手?自己又在心虛什麽?

    ……

    “大少爺,咱們現在這樣,真的沒問題嗎?”陸風看著自家少爺現在的樣子,心中有些忐忑,這種事怎麽看都是三少爺才會做的,怎麽現在大少爺也……莫不是被三少爺給附體了吧?

    陸風剛剛的確是被陸言澤的話嚇了一跳,即使太子再不得皇上寵愛,太子終究是太子,現在他們去將太子打一頓,真的沒有關係嗎?

    陸言澤早上雖然被小弟撞到了,可是卻絲毫沒有放棄“教訓一頓安景行”的念頭,並且因為差點兒被小弟識破的緣故,更是讓陸言澤認為夜長夢多,思索著擇日不如撞日,立馬就敲定當天動手。

    回到房間之後,陸言澤就立馬叫上了自己的貼身護衛陸風,如此這般交代一番之後,就備齊了作案工具:一張密不透風的麻布四周縫滿了飛鏢,在四個角還分別裝上了四塊分量不小的鐵塊,隻要站在高地向下這麽一拋,被罩在布下的人就是插翅也難逃。

    這就是我們陸小公子改良的,“shā rén越貨,居家旅行的必備良品!”抵達了即將案發的目的地。

    “怕什麽!你現在這樣,就是你娘也認不出來!到時候咱們麻袋一套,姓安那小子哪兒會知道是誰做的?言蹊做了那麽多次也沒見有過差錯!”陸言澤對於陸風現在的樣子極為看不上,同樣是貼身小廝,陸風還是自己的護衛呢,怎麽膽子比言蹊身邊的觀言小這麽多?

    “屬下是孤兒,沒……”陸風話還沒說完,在接收到自家少爺的目光之後,也隻能將剩下的倆字兒默默吞進了肚子裏,看著手上的麻袋,隻能祈禱等等的揍人計劃進展順利。

    三少爺是三少爺,那能一樣嗎?三少爺沒出過岔子是因為業務熟練,從小到大被三少爺套麻袋的人還少了嗎?自家少爺這可是第一次啊!

    “來了!等等給我看準一點!”陸言澤趴在牆頭,遠遠地就看到了安景行的身影,這可是他廢了老大的功夫才從別人的口中套取的情報:這條巷子是皇宮到太子府的近路,安景行幾乎每日都會從這裏經過,又因為地理原因,馬車進不來,所以一般都是騎馬。

    騎馬就比馬車快了不少,但是相應的,能帶的人也少了不少,所以這個地方,就是最佳的作案地點!

    “他們就兩個人,如果等等你失手了,我就把廚房的小蠻許給你!”眼見著安景行已經帶人走到了巷口,陸言澤還不忘威脅一下陸風。

    陸風聽到陸言澤的話後,想了想廚房的小蠻……那一個抵倆的龐大身軀,狠狠地打了一個哆嗦,連忙點了點頭,表示自己一定會完成任務。

    為了清白!望著愈來愈近的二人二馬,陸風腦海中同時閃過了小蠻滿臉疹子的大餅臉,咬了咬牙,眼睛一閉,就將手中的東西向下麵的兩個人拋去。

    “去,給三少爺拿件披風來,不穿上別想出門!”聽到意料之中的dá àn,陸言澤並不奇怪,直接轉頭看向陸風,讓他去給弟弟拿件衣裳,最後半句自然是看著陸言蹊說的。

    一聽大哥這話,陸言蹊立馬苦著一張臉,顯然是不想遵從的,可是在看到大哥認真的神情之後,陸言蹊知道,大哥這是在很嚴肅地要求自己,也是,隻要一關乎到自己的身體方麵,大哥極少有妥協的時候,特別是自己“病”好了之後,這種情況更加嚴重。

    “下次要讓我看到你穿這麽少,就別想出門了!”沒一會兒,陸風就將披風帶了回來,陸言澤直接披風打開穿在陸言蹊身上,邊穿還邊不忘“教訓”一下陸言蹊。

    “知——道——啦——”陸言蹊癟了癟嘴,也沒有阻止大哥的動作,反而做了個鬼臉,拖著聲音答應了大哥的要求。

    陸言澤沒有理會小弟故意拉長的聲音,仔仔細細將披風替他穿好之後,重新整理了一下衣領:“這不一樣很好看?好了,去玩兒吧,記得早點回來,現在這天兒,黑的是越來越早了。”

    陸言蹊攏了攏自己身上的披風,向大哥揮了揮手,就帶著觀言迫不及待地走了,那樣子,仿佛怕自己慢了一步又會被大哥提溜回去。

    而陸言澤看著自己小弟蹦蹦跳跳的背影,搖了搖頭,沒再說什麽——無論怎麽樣,小弟還能和以前那樣,開心快樂就好。

    “今天街上的人是不是有點多啊?”陸言蹊在街上走著,看著街上來來往往的人群,這才大半個月沒有出門,卻給他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看著街上比以前多了近一半的人,陸言蹊一時間居然分辨不出來是自己的錯覺還是事實如此。

    觀言瞅了瞅,朝自家少爺點了點頭:“約莫是快過年了,大家都趕在這幾天準備年貨呢。”

    “過年啊……”陸言蹊摸了摸手中的扇子,想了想,沒錯,今兒個就臘月二十五了,離過年,也沒幾天了,“難怪熱鬧成這樣。”

    知道原因後陸言蹊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麽,繼續向目的地進發。而看著自家少爺行進的方向,觀言突然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咽了咽口水之後,觀言終於忍不住了:“少爺……?”

    “嗯?”大半個月每有上街的陸言蹊,感覺看什麽都新鮮,一會兒這兒看看,一會兒那兒摸摸,對於觀言語氣裏的氣弱,完全沒有察覺。

    “這個方向……是去南街的吧?”看著自家少爺沒心沒肺的樣子,觀言突然有些後悔今日沒有答應觀景想要和自己換班,出來透透氣的要求了。

    南街,是京城中最大的煙花之地聚集地,在南街上,有最好的青樓,最烈的酒,以及……最美的姑娘。以前陸言蹊就是南街春風樓的常客,但是今時不同往日,若是現在少爺再出入這些煙花之地,恐怕少不得不少人會說閑話吧?

    觀言隻希望,現在少爺這個前進地方向,隻是自己的錯覺,其實少爺隻是到中途的酒樓,最後的地點並不是想去南街?

    “對啊!”陸言蹊現在一點都沒有自己已經是準太子妃的自覺,理所當然的點了點頭,“我說觀言?這才半個月沒出來,你連京城的路都不認識了?”

    看著理直氣壯的少爺,觀言想了想,自己若是現在掃了少爺的興,會有什麽後果……想清楚之後,觀言決定默默閉嘴,反正也隻是訂了婚,這還沒成婚呢,況且少爺一個男人,出入煙花之地,應該是正常……的吧?

    陸言蹊完全沒有自己是準太子妃的自覺,可是他的小夥伴有啊!所以在陸言蹊剛到達目的地之後,還沒來得及坐下喝口茶,就被夏思浩做賊似的拉進了最裏麵的包間裏。

    “言蹊!我和還以為咱們記錯了,你怎麽還約在春風樓啊!”夏思浩看著滿臉無辜的陸言蹊,一時間有些不知道應該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