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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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有訂閱過4o%, 才能翻作者的牌子,否則需要排隊72小時! 常言道, 有人歡喜有人愁, 俞家和6家因為皇上的這一道賜婚而愁眉苦臉, 自然就有人因為這一道聖旨而喜笑顏開:
“哈哈哈哈……為成佳人之美,特將6言蹊許配太子為太子正妃!”自從昨日消息傳開之後, 安承繼的笑容就沒有斷過,隻要一想到這句話,就忍不住想要放聲大笑。
隻要一想到今天早朝時太子一派的表現,安承繼就覺得痛快!特別是還有幾個妄圖讓父皇收回成命, 結果卻被父皇罰了一年俸祿的朝臣,更是讓安承繼覺得舒坦。
一年的俸祿,對於京城的官員來說其實算不了什麽, 但是被罰了, 不僅僅是丟臉, 更能說明皇上對於這件事的決心:帝王這是在表示,這一件事情沒有轉圜的餘地了。
恰恰是這一點,讓靜王非常滿意。
“恭喜靜王殿下,賀喜靜王殿下!現在6言蹊被賜給了太子,那太子對您的威脅就更小了!”範華榮看到安承繼滿麵笑容的樣子,立馬從位子上站了起來,向安承繼拱了拱手, 朝他祝賀。
要說除了靜王之外還有誰對這道聖旨滿意不已, 那就非範華榮莫屬了, 昨天他因為6言蹊打了自己的兒子參了6遠一本,誰知道聖上沒有懲罰6遠反而責備自己小氣,本以為這件事隻能這樣忍氣吞聲地過去了,誰知道峰回路轉,下午皇上就給了這麽一道賜婚聖旨。
即使這道聖旨不是為了給兒子還一個公道,卻也不妨礙範華榮現在興奮的心情:隻要6言蹊倒黴了,範華榮就覺得痛快!
有了範華榮這一個開頭,屋子裏另外幾個人也66續續地站了出來,無非是說著恭喜靜王的話,屋內也因為這些道喜的聲音,而變得喜氣洋洋。
這對於安承繼來說的確能算是天大的喜事,現如今,安承繼在朝堂上與安景行平分秋色,隻不過與安承繼憑借帝王的寵愛不同,安景行憑借的是自己太子的身份,以及占了嫡長的優勢。
但即使是這樣,安承繼的地位也一直沒能過安景行,每次一說到太子,即使是不喜太子的朝臣,也隻能說上一句“無功無過”。
無功無過,就是這麽簡簡單單的四個字,讓靜王隻能是靜王,永遠都不可能成為太子,即使皇上再寵愛他,太子的無功無過也不能讓皇上廢太子,太子的無功無過就能夠讓太子永遠是太子,甚至以後繼承大統!
每每想到這裏,安承繼就憤怒不已,安景行有什麽了不起的?不就是占了個嫡長!不就是有一個有從龍之功的外祖?更何況,就連他那個從龍之功的外祖,現在都已經成為了庶民!安景行又憑什麽一直占著太子的位置不放?
可是今時不同往日了,且不說6言蹊現在闖禍的本事,相信過不了多久,這個“無功無過”的太子,就會變得有過無功,就說太子正妃是一個男人,那麽嫡子就沒了保障,到時候……太子還能不能是太子,可就得兩說了!
“可是……”就在所有人都在向靜王道賀的時候,突然傳出了一個不一樣的聲音,這是景王座下的第一幕僚,也是靜王最為信任的智囊——柳源。
聽到柳源的聲音之後,靜王揮了揮手,示意其他人都安靜下來,這才看向屋內坐在一旁的白衣男子:“柳先生?”
要說靜王這個人有哪一點好,那就是他有自知之明,他非常清楚自己有幾斤幾兩,明白自己雖然有些才華但是遠不到能穩坐江山的地步,所以就格外地禮賢下士,同時也招攬了不少有才之士。
從他對柳源的態度也可以看出,對於有能力的人,他是非常尊敬的。
“威遠大將軍大權在握,在武將中頗有威望。俞正羲雖然已退出朝堂,但常言道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曾任內閣輔及太子太傅,以至於現在俞家在文臣當中的影響力也不容小覷,要是太子因為這個婚約將6家拉攏了起來……”柳源說著皺了皺眉頭,接下來的話沒有說明,但是話中的意思已經非常明顯了。
這是柳源在知道昨日的賜婚聖旨之後,就一直擔憂的事情,在他看來,依照皇上的睿智,是不會樂意這樣的情況生的,又為何偏偏要選擇給這兩個人賜婚?雖然說不上吃力不討好,但是這一道聖旨,也一定會讓6家,心存怨氣。
若是隻單純的想要給太子賜予一個男妃,又為何偏偏是6言蹊?
誰料安承繼聽到柳源的話,沒有絲毫擔憂,反而笑了笑:“先生多慮了,其實這道聖旨,是母妃求下的。”
許是怕自己的兒子也有這樣的擔憂,今日下朝的時候,貴妃娘娘就將安承繼叫了過去,告訴了他這一道聖旨的來源,好讓兒子安心。
知道緣由後,柳源也真正放心下來了,貴妃娘娘能夠做到十年如一日地寵冠後宮,其心機與手段自然不是常人可以比擬的,麵上也沒有因為猜錯事而顯得尷尬,隻是了然地帶了點頭:“既然是貴妃娘娘請下的聖旨,的確是柳源多慮了。”
“就是可惜了,聽說6言蹊長得還不錯。”得到了這樣的答案之後,屋內的人也開始放鬆了下來,討論之中,甚至語氣中也帶上了一絲猥瑣。
靜王聽到這明顯不懷好意的戲謔,卻沒有阻止:自從三年前6言蹊無緣無故把他揍了一頓之後,他對6言蹊就心有不滿,但是為了6家,也隻能一直隱忍,現在6言蹊被賜給了太子,靜王自然也是心中暗喜的。
既然靜王沒有阻止,自然也就是默認了他們的玩笑,立馬就有人接過了話茬:“可不是?從小就男生女相,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家的姑娘呢!”
說著,此人還露出了一個“隻可意會不可言傳”的表情,這也是對6言蹊極為看不上的一員,而追其原因嘛?則是因為6言蹊曾經和他的弟弟賽馬,結果完全不遵守規定,讓他弟弟從馬上跌落了下來,以至於瘸了一隻腿!
“對啊,我還聽說……”
一時間,屋子裏充斥在低級的調侃,而靜王還沒有現,在他的陣營中,幾乎所有人都和6小公子有仇,不是因為兒子,就是因為孫子,要不就是因為兄弟姊妹,總歸,就是關係比較親近的人,都曾經被6小公子狠狠地“照顧”過。
由此也可以看出,這京城中的小霸王,有多麽地招人恨了。
……
而另外一邊,西元太子府書房:
安景行望著手中的信紙上的內容,從昨日開始就有些興奮的心情終於漸漸冷落了下來。
本以為自己終於可以得償所願,原來竟然隻是自己的癡心妄想嗎?自己願意,可惜言蹊卻不願意嗎?也是,不說言蹊身為男子,就說自己這岌岌可危的太子之位,誰會願意嫁給自己,每天過著擔驚受怕的日子?
安景行溫潤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嘲諷的笑容,手指在自己沒有意識的時候開始漸漸用力,就連手中的信紙已經被捏出了褶皺,也沒有讓安景行從自己的思緒中走出來。
而站在一旁的暗月,看著安景行手中快要被捏破的信紙,終於小心翼翼地開了口:“主子?”
信紙是暗月送來的,上麵記錄著的什麽,暗月自然也是清楚的,見自家主子對6言蹊接旨時的反應如此在乎,暗月心裏也在暗暗著急。
“你說……他是不願意的吧?飛來橫禍……”安景行低聲喃喃著,這一頁信紙如同一盆冷水,直接潑在了他的心上。
本以為是上天對自己的眷顧,卻不料終究還是大夢一場。強迫始終是強迫,即使最後遂了願,也不能改變這醜陋又肮髒的事實。
暗月有些後悔剛剛自己衝動開口的行為了,現在聽著主子不知道是自言自語,還是在問他的話,一個字也不敢多說。
別人不知道,身為安景行的近衛,暗月對於主子的心思多少也能猜中一些,平時能收到6小公子的消息的時候,主子的心情都能好上許多,6小公子昨天的表現,注定要讓主子失望了。
主子現在這幅失魂落魄的樣子,讓暗月看在眼裏,急在心裏。可是即使心裏急,暗月也不知道能夠用什麽方法來讓主子好過一些,他從小學習的是護衛殺人之術,對於安慰人,著實是不在行。
可安景行畢竟是安景行,在不得父皇寵愛,又無生母外家庇護的情況下,能夠十年如一日地穩坐東宮,其人自然不會是表麵上表現出來的溫文爾雅、無欲無求:“不願意又如何?聖旨已下,6家還能抗旨不尊不成?”
說著,安景行衣袖一甩,手中的信紙輕輕飄了出去,正好擦過桌前跳躍的燭火,燃起一叢火花之後,便成為了灰燼,散落在了地上。
即使嘴上說著這樣的話,但從安景行的眼中也能看出,他還是在意的,自然是在意了,這是自己十三年前就放在心上,兩年前放在心尖的人啊,又怎麽會絲毫也不在意?
“二弟可要仔細一些,咱們全家老小的命,可全在您身上呢……”
6言蹊聽到這個聲音之後,勾了勾唇,果然和上輩子一樣,自己親愛的大伯,開始按耐不住了呢。
而6遠聽到自己大哥的聲音之後,皺了皺眉,轉頭看著6成,語氣之中頗有不滿:“大哥你這是什麽意思?”
“總歸是來宣讀聖旨的大人……”6成的話說到一半就沒有再接著向下說了,但是在場的所有人都明白了6成的意思,毆打宣旨的大臣,往大了說就是抗旨不尊,這可是誅九族的大罪!
一時間,空氣中的氣息開始變得有些微微的緊張,而剛剛被6遠嚇到的陶行書也稍稍有了一些底氣,背脊稍微地挺了挺,雖然這一挺的變化程度,可以說是微乎其微。
“我今天……”
“謝主隆恩……”6言蹊見事情已經進展地差不多了,立馬接過了話頭,將自家親爹接下來那句話堵在了他的肚子裏。
6言蹊自然是知道6遠準備說什麽的,上輩子也是同樣的話,讓6遠接下來的為將之路舉步維艱,也正是因為那一句“我今天就是要抗旨不尊!”,為天下百姓所詬病了良久!同樣也是因為這句“抗旨不尊”,成為了皇上奪取6家兵權的借口!
人們似乎都忘了,在外敵入侵之時,是誰在邊疆浴血奮戰;人們似乎都忘了,在國家危難之時,是誰挺身而出;人們似乎也忘了,在國家腹背受敵之時,是誰守住了他們一片樂土!
威遠大將軍一生用血肉換來的功勳,威遠大將軍府世世代代用生命堆砌出來的榮耀,僅僅是因為一個父親的拳拳愛子之心,而毀於一旦。
6言蹊這輩子,決不允許這樣的事情再度生!
“言蹊?”沒想到6言蹊會接旨,6遠的身體直接僵住了,有些動彈不得,望著自己淺笑的小兒子,為什麽要接旨?一個男人,怎能嫁與人為妻!
“謝主隆恩。”6言蹊向6遠送過去一個安撫的眼神,淺笑著重複了一句剛剛的話,即使嘴邊掛著笑容,但是臉上的神情卻遠遠不是那麽一回事,那一雙桃花眼中,似乎飽含著無盡的委屈與屈服。
屈服於皇權之下,屈服與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屈服於這一道由天子賜下的荒唐的聖旨。
而聽到6言蹊重複的話,陶行書連忙將聖旨放到了6言蹊高舉的雙手之中,放下聖旨之後,陶行書才終於鬆了口氣,雖然他並沒有圓滿完成聖上的交代,直接這樣回去複命,可能會引起皇上的不滿,但是也好過直接死在這威遠將軍府!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6言蹊一字一句說得很慢,似乎要將這九個字,與皇上的脅迫一起,一字一句刻在心裏,一字一句刻在在場每一個人的腦海深處。
即使是多年之後,6家的人也不會忘記,今天6言蹊接旨時所高呼的這一聲萬歲,不會忘記,這一個少年今日接旨時,語氣中所包含的無盡屈辱。
“陶大人,沒別的事,6府就不送了。”接下聖旨之後,6言蹊從地上緩緩站了起來,臉色變得有些蒼白,在身子還沒有完全直立的時候甚至還晃了晃,似乎接下這一道聖旨,已經用盡了他全部的精神,望著陶行書的眼神也帶著一絲灰拜,似乎對外界的事情已經提不起了興趣。
看著因為一道聖旨而帶走了全部生機的少年,陶行書即使還有什麽話,也隻能默默地咽了回去,向6遠等人告別之後,帶著前來宣旨的侍從們,就匆匆離開了。
陶行書走了之後,威遠將軍府從主子到下人,都以最快的度回到了自己該去的地方,就怕多留在宣旨的地方一會兒,就會被6遠遷怒。
即使6遠平時對下人說不上和藹可親,也能算賞罰分明,但是現在不一樣了,畢竟多了那麽一道聖旨,剛剛眾目睽睽之下將軍都差點兒打陶大人一頓,何況他們這些下人呢?
“回房說!”看著隻剩下家裏的自己人之後,剛剛還滿臉生無可戀的6言蹊轉了轉眼睛眼睛,靈動的樣子哪兒像是剛剛那樣對整個世界都絕望的樣子?
而正在心痛的6遠、6行澤以及雲婉儀三人,差點兒沒有反應過來,他們還沉浸在剛剛的悲痛中。最後三人互相看了看,決定先按照6言蹊的意思回房,這裏的確不是應該說話的地方。
看著6言蹊已經稍稍恢複了些許靈氣的眼睛,6遠才稍稍放了心,隻要6言蹊不放棄,他就能讓皇上收回成命!
“言蹊,你別怕,明天爹就進宮,讓皇上收回成命!”剛走進書房,6遠在確定隔牆無耳之後,還沒等6言蹊開口,就直接揮了揮手,讓6言蹊不要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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