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下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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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要購買超過60%的章節就可以即時顯示,否則請耐心等待三小時 徐鴻達心裏也是有抱負的, 自然不肯副榜了事, 怎麽也得等三年再博一會, 考上正榜的舉人,上京會試才行。
徐婆子圍屋子轉了幾圈, 實在耐不住心焦, 說了一句:“我去前頭瞅瞅去”, 就抬腳走了, 朱朱和青青見狀連忙也跟了上去,一轉眼三人就不見了身影。
徐鴻達見狀搖了搖頭, 歎息了一聲:“是我不爭氣。”
寧氏上前溫柔地扶住徐鴻達的肩膀, 無聲地給與安慰。徐鴻達收拾了心情,露出個苦笑:“咱們也到倒座去吧, 免得侍筆回來說什麽老娘禁不住。”
侍筆、侍墨是年初新買的書童,這大半年來,閑暇時候徐鴻達也教兩人認些字,讀兩句三字經。侍筆聰明些, 認得字也多一點, 因此徐鴻達留他看榜。
夫妻兩個拉著手踱著步慢慢地往前院走, 剛進了倒座的一間小廳內坐下,就見侍筆一個健步衝了進來:“中了中了, 二爺中了。”
“真的!”徐婆子一個激靈蹦了起來:“哈哈!我兒中了!哈哈!我兒中了舉人了。”
徐鴻達隻當是僥幸上了副榜, 就問了句:“副榜多少名?”
“正榜!二爺是正榜!”侍筆笑的都看到了後槽牙:“正榜五十六名!”
“正榜五十六名?”徐鴻達一臉懵逼, “你看錯榜單了吧!”
“怎麽會看錯了呢?”侍筆急了, 任何人不能汙蔑他的專業素養,就是二爺也不行:“我早兩個月就每天認爺的姓名、戶籍這些字,再不會錯的。”
徐鴻達懵逼了:“怎麽就中了?”
徐婆子笑著笑著哎呦一聲就哭了出來:“中了啊,我兒中了啊,快放鞭炮,我得燒紙告訴祖宗去。”
徐鴻達見老娘往出衝連忙一把抱住她:“娘!娘!等等!等等!等報喜的人來了再放炮!萬一侍筆看錯了呢!”
“我真沒看錯!”侍筆都快哭了,他家爺咋就不相信他呢,太氣人了!
娘倆一個喜極而泣一個滿臉糾結,寧氏抱著肚子一會喜一會憂,喜得是丈夫中了舉人,憂的是若真是侍筆看錯了,那婆母能否受得了這打擊;相公能否經得住這心裏的落差?
寧氏深吸了一口氣,使個眼色讓朱朱和青青先扶住徐婆子坐下,又給她揉胸又給她順氣的,寧氏倒了碗茶上前一點點伺候著徐婆子喝了進去,讓徐婆子的心緒慢慢平穩下來。
隨著徐婆子冷靜下來,小小的前廳一時間靜默了,興奮、焦急、擔憂幾種情緒交織在一起,所有人都覺得時間過的有些慢。
“劈裏啪啦!劈裏啪啦!”門外忽然響起鞭炮聲,把徐鴻達嚇的一哆嗦,侍筆跑進來拽著他往外走:“爺,我就說我沒看錯吧,侍墨遠遠地看見報子過來了,我這不趕緊點上鞭炮了。”
徐鴻達聞言氣的拿腳直踹他:“你就不能等報子到家門口來再放,若是去別人家呢?你讓我的臉麵往哪擱?”
侍筆委屈地受了一腳:“我真沒看錯!”
徐婆子聽見外麵傳來的囉聲,再顧不得聽兒子多說,拽著兒子往外走:“趕緊出去瞧瞧看是不是來咱家。”寧氏也坐不住了,扶住石榴的手說:“扶我也去看看。”
一家人都趕到了門外,報錄的人也到了門口:“可是平陽鎮灃水村的徐鴻達徐老爺家?”
徐鴻達激動的嘴都哆嗦了,上前兩步:“正是!正是!”
報子遞上喜帖,賀喜道:“恭喜徐老爺高中第五十六名。”
徐鴻達顫抖著手接過喜報,連看三回方才抬起頭,眼裏還有一抹茫然:“我真的中了!”
徐婆子“嗷”的一聲,抱住徐鴻達就哭了起來:“兒啊,你可對得起咱徐家的祖宗了,光耀門楣啊。”
聽著囉響鞭炮聲都出來瞧熱鬧的鄰居見狀紛紛上前賀喜,寧氏忙把備好的喜糖分給鄰居,又拿紅封給報子,請他們來前廳坐。熱鬧間,二報、三報也來了,寧氏撒出去了五六兩銀子的賞錢也不覺得心疼,隻覺得滿心喜悅。
匆匆忙忙置辦了一桌酒菜,請了報錄人吃了,又謝了鄰居們,寧氏忙回轉房內,打開嫁妝xiāng zǐ,尋出一塊上好的墨又配了些其他文雅的物件,叫徐鴻達帶著上縣學去拜謝恩師。
縣學裏,吳先生拿了題名錄在瞧,見正榜上頭有徐鴻達的名字,不禁有些詫異:“他也中了,三試那五道題答得中規中矩無甚出彩的地方,運道倒是極好。”
一邊伺候筆墨茶水的書童笑道:“運道也是kǎo shì的一項,有的人答對的倒是好,可運道不行也是百搭。”
說話間,徐鴻達帶著禮物shàng mén求見,吳先生見他先恭喜了一番,又拿起剛才的話說:“你運道是有,可三試的五道題答的著實普通,可見底子還是淺薄了些。你這次雖僥幸中了舉人,可會試上就不見得能有這份xìng yùn了。”
徐鴻達忙躬身道:“先生說的是,學生知學問淺薄,這次中舉實屬僥幸。此番前來也正想和老師商議,學生暫時先不參加明年會試,在家苦讀三年再赴京應考。”
吳先生點頭:“這樣也好,免得路上浪費時間。隻是你在家苦讀也沒多少益處,書要讀的熟,也要會破題作答。這樣你一會也別回家了,直奔山頂聚仙觀,看文道人是否願意指點你一二。”
文道人,在州府乃至全國都赫赫有名。
這聚仙觀已經有上百年的曆史了,原本也沒什麽稀奇的地方。可前幾年不知從哪裏來了四個道人,也不說道號,隻一個自稱文道人,一個自稱畫道人,還有一醫道人、一食道人。
四人來到道觀也不知觀主密談了什麽,隻知從那以後四個道人在聚仙觀定居下來。隻是他們也不住觀內,讓人在道觀後蓋了**間屋子,圍了一個小院,生活起居自有童子服侍,等閑不許人打擾。
頭幾年也沒人注意到這幾個道長,隻有聚仙觀觀主長明道人每月來拜見一次,有時能進,有時卻被童子請回來了。縣學的李院長和長明道人相熟,總聽他提起四位道長,言語間頗有推崇之意,便也跟著來了一次。
李院長每次回想起那次見麵都難以忘懷,稱文道人學識淵博,堪稱當代大儒,又說畫道人乃畫聖再生。打那後,李院長時常shàng mén拜訪,但十回也能進去三四回就不錯了,但每每進去,李院長都感覺受益匪淺。
李院長何人,兩榜進士,先皇欽賜進士及第,翰林出身,更是任過多年的國子監祭酒,後又在正二品官位上告老還鄉,乃是真正的學行卓異之名儒。連他都推崇至極,且以古稀之齡多次shàng mén拜訪的人物豈是凡人?據說連今上也招攏過他,隻是文道人以喜歡閑雲野鶴的生活給推拒了。
因此不隻縣學、州府的學子,連外省的也有來拜訪的文道人的,不過幾百人也才能進去一兩人罷了,短的一炷香時間就出來,多的能在裏頭呆半天。隻是不論時間長短,進去聽過文道人教誨的學子無一例外的都考中了進士。
徐鴻達在縣學讀書,離聚仙觀不過兩刻鍾的路程,差不多三五天就來試一次運氣,隻是文道士人從沒召他進去過,一直被童子擋在院外。
不過既然吳先生這樣說了,徐鴻達也想再去碰碰運氣。到了聚仙觀,徐鴻達先去拜了文昌帝君,方才又繞到道觀後麵,遠遠地就見百來人在院門口侯著,個個都拿著帖子想拜見文道人。徐鴻達細看,不僅有許多這次新考上的舉人,就連解元也在裏頭。
都是縣學的同學,又一同上榜,徐鴻達便上前拱手打招呼,互道恭喜。
門外兩個童子一臉冷漠,見徐鴻達都敘了半天舊也不過來,一個忍不住喝他:“說完沒有?還不趕緊過來,先生等你半日了。”
小劇場1:
吳先生:這王天寧對答的比徐鴻達還要好,都落副榜去了,徐鴻達怎麽上了正榜呢?
書童:難道是徐鴻達買通考官了?
吳先生:不能啊,今上最恨考場舞弊,每次鄉試前都臨時抽調翰林的、布政司的官員任主考官,更別說還有從按察司出來的監試官,哪個敢舞弊?這些考官到咱省裏,別說徐鴻達了,就是咱院長都見不到主考官一麵。
書童:那就怪了,估計真是運道好,許他答的題入了翰林的主考官的眼了。
翰林主考一臉茫然:啊?
文昌帝君雙眼望天,一臉無辜:……
徐鴻達雖不善繪畫,但家裏娘子善丹青,文人聚會也時常品鑒一番,多少也略懂一二。往常他覺得省城書畫鋪子裏那些幾百兩一幅的畫作已經很好了,但今天進了畫道人的畫室,他才知道什麽是繪畫,什麽叫震撼。
從畫道人的曠世巨作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的閨女並不是在調什麽顏料,而是在學畫。縱使徐鴻達再愚鈍,他也明白過來,道長是不知聽說了什麽,想要點撥女兒一二……
徐鴻達講事情細細說了,徐婆子有點不著頭腦,想了半晌說:“是不是咱村邊上清華山道觀的廣城道長和這聚仙觀的道人說了咱家青青送百神上天時的異像,道長覺得稀罕,才叫青青去的?你不是說一開始道長隻叫青青沒叫朱朱嗎?”
徐鴻達也摸不到頭腦:“也許是吧。反正也是倆個丫頭的一場造化,在山上三年,往後這書畫學問都能拿得出手。”
徐鴻飛和徐婆子一聽還有這好事,便不再多說了,倒是寧氏拉著徐鴻達,細細問了那幅壁畫,心中十分向往。
月娘昨兒就被她娘拉著洗了頭發,晾了一下午才幹,隻是早上起來頭發顯得有些蓬鬆。吳娘子趕緊拿來頭油,小心地倒出來一點,給她抹在發上,直到整齊利索了才罷手。
月娘並沒有什麽像樣的首飾,但她的年齡正是人比花嬌的時候,隻需剪下來一株花簪在發上,便是極美了。吳娘子自己換了一身半新不舊的衣裳,又提了自家姑娘提前做好的幾樣點心,到徐家拜訪。
雖說賞菊花是借口,但如今正值九月,菊花開的正豔。寧氏選了園子裏的一處亭子,叫丫頭們打掃幹淨,又將自己精心伺候的菊花都搬了過去,像模像樣地擺起來。
忙碌間,徐鴻雙打發瑰馥坊的夥計李二送來了剛出爐的點心,其中有幾樣是用菊花做的,看著十分精致。李二將點心匣子交給葡萄,就去花廳尋徐鴻飛,見他穿了嶄新的綢緞褂子,頭上還簪了朵菊花,忍不住笑出聲來:“我說掌櫃的,這重陽節都過去好幾天了,你怎麽還簪朵菊花?”
徐鴻飛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小心翼翼地摸了摸頭上的花,不自在地說:“人家是讀書人家的xiǎo jiě,聽說還能寫會算的,我若是打扮的不像樣豈不失禮?”
李二咧嘴一樂:“人家讀書人家的xiǎo jiě能讓你見到?你也就是偷偷瞅瞅,你就是戴十朵花人家姑娘也瞧不見啊?”
徐鴻飛臉上一黑,氣急敗壞地從頭上揪下花來丟李二臉上:“滾滾滾,滾回鋪子幹活去。”
李二笑著躲開,一邊跑一邊回頭嘲笑徐鴻飛:“掌櫃的,你現在的表現是不是就是你說的惱羞成怒?”
徐鴻飛聞言氣地跳腳:“兔崽子,等爺回去扣你工錢。”
“哈哈哈哈……”李二早跑的不見蹤影,隻留下一串歡快地笑聲。徐鴻飛喘了兩口氣,將情緒平息下來,這才發覺自己沒那麽緊張了。又從地上撿起那朵菊花來看了幾眼,終究沒再簪在頭上。
正在愣神的時候,石榴忽然進來了,見他還站在屋子中間,忙急著拽他:“我的三爺,快躲屏風後頭去,吳家娘子來了。”
徐鴻飛聞言,連忙三步並兩步到屏風後頭,見裏頭擺了一圓凳,忙悄無聲息地坐下,片刻後,就聽見笑聲傳來,月娘來了。
寧氏見過吳娘子多次,但這是第一回見月娘。笑著讓了坐,又讓丫鬟上了菊花茶和各色點心,笑道:“這是我們鋪子做的,正應時節,吃個新鮮。”
月娘笑道:“早就耳聞瑰馥坊點心的大名,隻可惜無緣一嚐,今日倒是有口福了。”說著拿起一塊慢慢吃了,才開口笑道:“果然味道不一般,滿口花香又香甜可口,怪不得嫂子鋪子生意興隆。”
寧氏笑道:“不過是借個花香罷了。”
月娘站起身,將身邊的食盒遞給石榴,笑道:“來嬸子家,我也沒什麽好帶的,也隻會幾樣點心,做了給嬸子和嫂子嚐嚐。隻是手藝不精,您別見笑。”
石榴打開食盒,隻見裏麵擺著幾朵漂亮的菊花。徐婆子有些眼花看不清,問:“這是把菊花炸了?”
寧氏笑道:“不是,是做成菊花的樣子,妹子好巧的心思。”說著端出來給徐婆子細看,隻見一朵朵菊花盛開在盆中,花瓣中隱隱可見豆沙,趁的花朵越發嬌豔。
“哎呦,好精致,我都看差了。”徐婆子笑著拿了一塊,咬了一口,滿口噴香。月娘做的這個菊花酥,用了豬油和麵,又放了不少白糖,又香又酥正合上了年紀人的口味。徐婆子連吃三塊才停了手,連聲說:“好吃,比我們家鋪子的好吃。鋪子裏的點心太文雅,我吃著倒不如這個香。”
月娘笑道:“嬸子喜歡就好。”
外麵說笑的熱鬧,徐鴻飛在裏麵有些焦急,想探出頭來看看又怕人家姑娘瞧見他。古來隻有姑娘躲在屏風後頭相郎君的,他一個大男人躲屏風後頭也算頭一遭了,若是讓人知道可不得笑死。
想了又想,實在不敢探頭出去,徐鴻飛便沾了口水輕輕在屏風紙上一戳……
寧氏正對著屏風,剛奇怪怎麽後頭沒動靜呢,就見一個手指頭“噗”地從屏風裏戳了出來,登時,她屏風紙上那個婀娜多姿的美人的臉就沒了,多了一個黑乎乎的窟窿。
寧氏頓時心疼地一哆嗦,她畫了整整大半年的十二美人圖啊,才糊上沒三天,就讓這敗家玩意給戳了個洞。還沒哀悼完自己的屏風,就見那根手指又出來了,左右轉了轉,成功的毀了整個美人的腦袋,這才心滿意足地縮了回去。
寧氏:……
躲在屏風後麵的徐鴻飛小心翼翼地從自己製造出的小洞往外看,隻見花廳右側第一把椅子上坐著一個穿著紅衣裳的姑娘,因她是側臉,也看不清眉眼,隻能瞧見一頭烏壓壓地好頭發,趁的肌膚雪白。
也沒聽清嫂子說了什麽,那姑娘忽然爽朗地笑了起來,銀鈴似的聲音搔地徐鴻飛心裏直癢。
“說起來,我還遇見一回趣事……”月娘笑道,細細將自己在街麵上看見的事娓娓道來,她絲毫不避諱自己靠做針線賺錢,反而為自己的手藝賣上好價格而自得。
寧氏偷偷看了徐婆子一眼,見她笑的開懷,便知十分中意這月娘了,心裏暗忖:也不知小叔啥想法?
最初寧氏聽婆婆說相中吳舉人的女兒時,心裏十分擔心,這吳舉人的酸腐程度在這一片可謂是遠近聞名,又聽說這月娘從小跟著她爹讀書,寧氏十分擔心這月娘的性情像她爹。徐婆子不認字,徐鴻飛也讀了沒幾年書,自然不知道和那酸腐之人相處有多難受,寧氏實在怕他們為了那個舉人閨女的名頭就應了這門親事。
可今日一見月娘,寧氏可算是鬆下一口氣來,雖然隻相處這一會,但從月娘言談中也能看出其性情灑脫來,又因讀過書,舉止言談有度,說笑大方,可見是個好姑娘。
見點心吃了一半,茶也倒了三回,寧氏就邀吳娘子母女到園子裏賞花,又借口要換衣裳,先將人送了出去。
待徐婆子和吳家母女走了不見人影,寧氏到屏風後頭,一巴掌把徐鴻飛拍了出來:“不是讓你探頭悄悄看一眼嗎?誰讓你戳我的屏風的,你瞅瞅我屏風成啥樣了?”
徐鴻飛探頭一看,一個好好的美人頭上多了個大洞,立馬心虛地縮了縮脖子:“嫂子,我錯了,我錯了!回頭我就給你修好!”
“修好?”寧氏冷笑兩聲,“怎麽修?拿紙從後麵糊上?”徐鴻飛被說中了心事,訕訕笑了兩聲:“我這不也是心急嗎?嫂子,您瞧那吳家姑娘怎麽樣?長得好看嗎?”
寧氏驚訝地看著他:“你戳那麽大的洞都沒看見她的臉?”
徐鴻飛羞澀地摸了摸鼻子:“我就看見了側臉,然後就聽見她笑了……我就害羞沒敢再看……”
寧氏:……蠢成這樣,怪不得這麽多年娶不上媳婦!
徐鴻飛:……嘿嘿……
既然知道了小叔的心意,寧氏到園子裏時候便對著吳婆子殷切地目光微微點了點頭,徐婆子樂的一拍巴掌,把正在賞花的月娘嚇了一跳。
“沒事,沒事,你繼續看。”徐婆子擺了擺手,又悄悄拉著吳娘子道:“我瞧著月娘這孩子很好,長得俊俏不說,人也懂禮。你看啥時候讓兩個孩子見一麵?”
吳娘子沒想到這事進展這麽快,頓時笑的不知怎麽如何是好,半晌道:“其實我們家也沒那麽些說道,要不直接請三郎來一見?”
徐婆子笑道:“這樣好。”連忙讓人去叫徐鴻飛來,和吳娘子說:“正巧今早回來送點心來了,估摸著這會兒還沒走呢。”又說:“不瞞您說,我家世代都是莊稼人,在村裏不像外頭那麽講究,我家二郎媳婦之前囑咐我好些話,說不能唐突了姑娘,要不我早把我家三郎叫進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