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初談婚事(含小劇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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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氏一揮手:“買!”
朱朱:“娘, 我想買些糖塊回去。”
寧氏一揮手:“買!”
青青:“娘, 我要買金簪子帶。”
寧氏一斜眼,揪了揪青青頭上的小總角:“等你留了頭再說。”
徐婆子在村子裏早就留了一頭豬等著過年殺, 雞、鴨、鵝都是自家養的, 就連過年時必可不少的魚都不用到外麵買。村裏那條大河魚蝦最是豐富, 拿鑿子鑿出一個冰洞來,隻消半日就能釣上七八條魚來。
寧氏主要需要采買的是過年全家做衣裳的衣料子, 徐家除了徐鴻達是秀才, 旁人都是普通百姓, 穿衣以布衣為主。雖說現在風俗對穿著的規定沒那麽嚴格, 徐婆子也有一兩件綢緞衣裳,但基本都是壓箱底, 平時也沒地方穿去,不如布衣實在。
寧氏這次買衣料子是去縣城最大的一家布店,店名簡單直白“錦緞閣”。雖說名字聽著挺高端,又是錦又是鍛的,但平陽縣多是平民百姓, 因此這布店裏棉布、粗麻布居多。寧氏進了店, 叫夥計, 把最好的十幾樣棉布拿過來,挨個上手細瞧。
那夥計年齡小不懂事, 見她一身布衣又隻買棉布, 眉眼裏便帶了兩分不屑, 叫他去拿衣料子也拖拖拉拉的十分不情願。青青人小卻是個不肯吃虧的,仰著臉脆生生地道:“這位哥哥,你是想留著布料自己過年做衣裳穿嗎?所以我娘想買你才不願意去拿?”
掌櫃的剛送了縣太爺家的采買出去,忽然一聲稚嫩的童音傳來,掌櫃的不由地住了腳,恭維了幾句客套話送走了那采買便連忙轉回頭來。隻見一貌美的年輕女子帶著兩個女童,一個略微大些看著五六歲,白白嫩嫩的看著十分嬌憨;另一個看著隻有兩三歲,雖然年齡幼小但膚白如脂、眉目如畫,此時她正仰著頭看那夥計,臉上還帶著吟吟笑意。
“怎麽了這是?”掌櫃上麵上帶著笑意,但看向夥計的眼神中卻帶了幾分厲色。這個夥計是賬房家的堂侄子,平時慣會偷懶,又喜歡看人下菜碟。掌櫃的警告過他多次,他仗著自己的堂叔是東家的親信,很不以為然。
“沒事,沒事!”夥計多少有些懼怕掌櫃的,連忙打圓場:“這位大嫂說了好些個布料叫我拿,我怕都拿出來弄髒了以後不好賣。”
掌櫃的打十歲起就在布店當學徒,如今四十多歲,眼力自是不同一般。他見這婦人雖一身布衣,但周身氣度不凡,發髻上雖隻有一根簡單的珠釵,但看那珍珠碩大飽滿、圓潤晶瑩,單那一顆珠子怕是就要七八百兩銀子。
寧氏見那掌櫃的眼神看了一眼自己的發髻,神情就恭敬起來,心裏不由得有幾分好笑。這根珠釵是大xiǎo jiě回京前賞給自己的,當時劉夫人心疼的臉都黑了,但顧忌著女兒,沒好發作。寧氏常感懷大xiǎo jiě待自己的情誼,便時常拿這根珠釵把玩,出門時,也多半選這根珠釵帶在頭上。
“胡鬧,還不趕緊去把這位奶奶要的布拿來!下次再這樣憊懶,我回了東家攆了你去。”掌櫃的輕喝一聲。又趕緊請寧氏坐下,奉上茶來,趁機套近乎:“我看著這位奶奶眼生,不知是哪個府上的。”
寧氏淺淺一笑:“寒門小戶,不值得一提。”
掌櫃的見寧氏不願多談便也不再多說,隻請她喝茶,又打發人去樓上房間去拿“幾款新穎的棉布來”,又和寧氏笑著解釋:“我們東家前兒剛打發人送來的,是今年京城的新料子,雖是棉布,但那顏色、那花紋不比綢緞的差,隻是價格也不便宜就是了。”
寧氏點了點頭,待布匹拿下來一瞧,果然入手軟滑,顏色鮮亮,寧氏每樣都要了兩丈,又挑了店裏之前選好的幾樣衣料,拿銀子付了錢,托掌櫃的送到瑰馥坊去。
“原來是瑰馥坊的東家,失敬失敬。”布店掌櫃一臉十分相熟的模樣。青青看之前那夥計滿臉怨氣的站在一邊,不由一笑:“這位哥哥,做生意都是和氣生財,你黑著臉誰敢再買你東西?”
那夥計記恨青青害自己挨罵,趁人不注意拿眼去瞪他,朱朱嚇得退了一步,青青拉住朱朱,正色的看著那夥計:“我和你說好話呢,你怎麽不聽。”
掌櫃的聞言低頭笑道:“貴千金年齡雖小,但口齒伶俐,真是個聰明孩子。”
寧氏低頭看了青青一眼:“話太多。”
青青吐了吐舌頭,趕緊去拉著寧氏的衣角撒嬌:“娘,我想買泥人。”
寧氏領著朱朱和青青大采購了一番,連米、麵都買了好些回去。雖然家裏糧食不少,但都以粗糧為主。寧氏吃飯細致,青青更是個挑嘴的,除了白米、白麵其他的一概不吃。每回家去都恨得徐婆子牙根直癢癢個敗家孩子,淨挑那貴的吃,家裏早晚被你吃窮了。”
到臘月初八這天,徐鴻飛正式關了店門,租了一輛驢車,將年貨都放上頭,回家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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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婆子從進臘月起,每天午後都往村頭走一圈,回家還止不住念叨:“怎麽還沒回來?浩哥,你二叔上回叫人捎的信說啥時候回來?”
“進了臘月就回來,祖母,您問了八回了。”浩哥正在寫在堂屋寫大字呢,見他祖母又問起這件事,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王氏上去拍了浩哥腦袋一下:“咋和你祖母說話呢?不會好好說嗎?”
“哎呦哎呦,別打!”徐婆子看著直心疼:“他二叔說浩哥是讀書的料,可不能打頭,要是打傻了咋考狀元回來。”徐婆子憐愛的摸了摸浩哥的腦袋,又從炕上抄起笤帚疙瘩,朝著浩哥的屁股就來了一下:“再不和我好好說話,看再我不打你。”
浩哥不妨被打了一下頭又敲了一下屁股,登時就疼的哇哇直叫:“祖母祖母,別打,我錯了!”一邊站起來揉屁股一邊又皺著眉頭抱怨:“你倆下回打我時候好歹言語一聲啊,您瞧這一下,掉下去好大個墨點,這頁紙又白寫了,我還得換一張去。”
“你少糊弄我!”徐婆子冷哼了一聲:“這字練的越多寫的越好,什麽叫白寫了。你二叔那會,每天除了先生布置的作業,還額外寫十張大字呢。”
祖孫倆正鬥著嘴呢,忽然聽見大門外有驢叫聲,又有人聲喧囂。徐婆子忙套了棉襖往出走:“定是你二叔他們回來了。”話音剛落,就聽大門聲響:“娘,我們回來了。”
“哎呦呦,快進門!冷不冷?”徐婆子撩起門簾子,看到滿滿一驢車的東西,登時笑的比剛才聽見兒子回來了更開心:“買了這麽多東西,這是賺到銀子啦!”
青青努力從一堆布中伸出腦袋:“祖母,別光想銀子啦,趕緊把你孫女抱屋去,可凍死我啦!”
“哎呦,我的布!”徐婆子三步並兩步過去,一把把青青和朱朱從車上拎下來:“敗家孩子,你這不有大棉襖嘛,往布裏鑽啥,看弄髒了我的布。”
“祖母偏心,祖母喜歡布料不喜歡我!”青青跳著腳叫。
徐婆子聽了氣的上前擰了她小臉一把,入手發現冰涼涼的,心裏不由地有些心疼,趕緊把她拽屋裏,又回頭說寧氏:“怎麽不多給她穿點,看凍得小臉冰涼。”
寧氏笑道:“穿了棉襖又披了棉鬥篷,手裏還抱著個手爐,哪裏冷了,就是臉吹的涼了一點。她這是跟您耍怪呢,一進村就把手爐給我鑽布裏去了。”
“個刁鑽孩子。”徐婆子笑罵了一句,又趕緊和大兒子往屋裏搬東西。王氏素來細心又賢惠,頭半個月就把兩個小叔的屋子收拾出來,每天燒炕烘烤被褥。寧氏和徐鴻達帶朱朱、青青回屋,打了熱水洗漱了一番,換了身幹淨衣裳又往徐婆子屋裏來。
徐婆子正坐炕上翻看兒子帶回來的年貨呢,看到二兒子一家收拾幹淨又換了衣服,忍不住罵了一句:“瞎顯擺,半天的路到家還換衣裳。”
青青素來不怕她祖母,脫了鞋爬炕上,打開一包果子給浩哥和朱朱各一塊,又自己拿了一塊塞嘴裏:“這不和您顯擺顯擺我娘的鋪子掙錢了嘛!”
徐婆子一眼沒瞅見就被幾個孩子吃了半包果子,心疼的忙把剩下的搶回來:“敗家孩子,還沒過年呢,就要把果子吃沒了。”
青青把吃了一半的棗泥山藥糕往徐婆子嘴裏塞:“祖母您嚐嚐,縣城最好的點心,昨天剛出爐的,現在不吃等過年時候就壞了。”
“哪裏就壞了。”徐婆子恨恨的嚼了兩口,把青青手裏剩下那點也搶了去:“這麽冷的天哪裏會壞,再說走親戚也要送上兩包的。”
青青滿不在乎,眼睛又去掃徐婆子身後的點心包:“我娘買了好些呢,盡夠了。”
徐婆子冷哼兩聲,從腰間摸出一串鑰匙,開了炕上的櫃子,把那十幾包的果子都放了進去,然後掛上了一把黃澄澄的大鎖。
青青無語的瞪著徐婆子:“摳,真摳!”
徐婆子洋洋得意地朝青青哼了一聲:“丫頭片子一邊玩去。”又轉頭問寧氏:“鋪子還行?賺了多少銀子?”
寧氏抿嘴笑道:“去年沒賺到錢,隻回了本。今年生意雖不算紅火,但也有了起色,賺了一點銀子。昨兒聽小叔說算完了賬,淨賺了五百兩銀子。”
“五百兩!”徐婆子眼睛瞬間一亮:“哎呦,一年就賺了五百兩還說不算多?就我櫃子裏的銀子也不過才四百五十六兩三錢……”一激動,徐婆子把隱瞞多年的家底暴露了。
青青眼睛一亮,朝徐婆子撲過去:“祖母,你真有錢,給我買果子吃唄。”
“去去去,哪都有你!”徐婆子一臉財迷的看著寧氏:“啥時候分錢?”
當初是寧氏拿嫁妝銀子開這鋪子,但大部分胭脂和香露都是徐婆子、王氏領著村裏的婦人們做的,而店裏的生意都是徐鴻飛在操心,因此定下了給徐婆子王氏、徐鴻飛一人一成的分子,徐鴻飛每年另有二十兩的工錢。
這次分銀子,徐鴻飛意思是不能把銀子都分出去,除了原本的本錢,另外又留下三百兩銀子在賬上,隻拿出二百兩現銀用包袱包回來家給眾人分了分。
徐婆子本來拿著自己那二十兩銀子挺美,但是看著寧氏前麵那一堆銀子又有點眼熱。好在她雖貪財人還算明白,知道本錢和方子都是兒媳婦出的,分給自己一份已經是孝敬了,便收拾起自己的小心思,開了櫃子把銀子鎖了起來。
青青看著開的又是那個xiāng zǐ,忍不住也伸頭去瞅:“祖母,你啥東西都往這個xiāng zǐ裏擱,別把我的果子整串味了。咦,這個是啥味,您買蘋果了?我要吃!裏頭還有橘子是不?給我拿倆!”
徐婆子:……你這是狗鼻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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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劇場一:
夥計:再多嘴就把你賣掉!
青青:嚇唬小孩子是會被雷劈的。
夥計:大冬天的,你讓老天爺劈我個試試。
老天:轟隆隆……哢……
一道雷劈下,夥計衣衫襤褸、頭發彎曲、滿臉烏黑:……小祖宗,你是老天爺的親閨女吧!
青青:……
小劇場二:
青青:我覺得我的戲份有點少,我不是女主嗎?
卡卡:看看你才幾歲啊,就這麽多戲份已經不少了。
青青:可是我覺得我缺乏存在感。
卡卡:誰說的你的存在感多強啊,堪比送子觀音!
青青:……嚶嚶嚶,**欺負我!
轟隆隆……劈!哢!隆隆……
卡卡日報:作者**因一時口誤得罪青青慘遭雷劈負傷嚴重,唯有收藏評論能治愈,請各位讀者及時伸出援手,救卡卡一命!
“肉蓯蓉,亦名肉鬆容、黑司命,氣味甘、微溫、無毒。炮製肉蓯蓉有酒酥複製法、浸法、酒洗法、水煮製……”醫道人詳細這一味藥的藥理、藥性和使用方法,又逐一說明了這味藥材的各種炮製手段。每說一種炮製方法,醫道人就將用此種方法炮製好的藥材給兩個小丫頭看,說明優缺點和適用範圍。
醫道人講的很細致,朱朱和青青也聽的很認真,每聽一味都在心裏反複背誦,雖很多術語不能理解,但先背下來總是沒錯的。當醫道人講到豆蔻這味藥時,朱朱聽到“用豆蔻仁二枚、高良薑半兩、加水一碗合煮,去渣取汁,再以生薑汁半合倒入,和麵粉做成麵片,在羊肉湯裏煮熟空腹吃下,治胃弱嘔逆不食”這段話時,眼睛都亮了,又想起中午自己那罐沒吃上的藥膳,頓時覺得打開了新世界大門,原來藥材有這麽好的作用……
醫道人正講的起勁,就見畫道人沉著臉過來,站在醫道人身邊低頭默默地看著他。被他直白的目光盯著,醫道人講不下去了:“……不就多講了一會,你瞅什麽瞅!”
畫道人“哼”的一聲甩袖起來,拉住青青和朱朱兩個,大步往自己的畫室走去:“你拖延時間,我晚上告訴文道長的!”醫道人站起來,朝他跺腳:“有本事別讓我給你開藥膳方子。”
青青滿臉黑線,兩個神仙一樣的道長相處起來怎麽像是小學生告狀的節奏。見畫道人臉上帶著明顯的不開心,她也不敢多說,趕緊跟上畫道人的腳步。
跨進畫室的門,青青愣在了門口,隻見室內布滿了七彩祥雲,幾位仙人各乘仙禽奔赴蟠桃盛宴,眾仙人有的在交談、有的笑容狂放,神情舉止十分華妙,衣服飄帶如迎風飄揚栩栩如生,刹那間,青青感覺自己宛如置身於仙境一般,仿佛已聽見仙樂飄飄。
原來畫道人將一幅《仙人赴宴圖》畫滿了畫室的整麵牆壁和地板,效果頗為震撼。
青青上輩子是國內排名第一的美院畢業,雖不是中國畫專業,但身為繪畫專業的學生對國畫多少也有些認識。古有“畫聖”吳道子擅佛道、神鬼、人物、山水、鳥獸、草木、樓閣等,尤精於佛道、人物,長於壁畫創作。
觀畫道人之畫,似乎在繼承了吳道子的風格基礎上又將其發揚光大,僅拿這一幅《仙人赴宴圖》來說,畫道人在繪畫造詣上就在吳道子之上。
原來這世間竟有這樣的繪畫大家,能給這樣的大家研磨,青青覺得,自己沒白重活一回。
都說“內行看門道、外行看熱鬧”,青青看這幅畫想的是畫法、構圖比例、下筆方法、線條運用,甚至是藝術價值,而朱朱此刻的想法是:“神仙啊,蟠桃宴啊,蟠桃啥味啊?神仙都吃什麽菜呀……”
青青:……
畫道人:……要不你還是去食道人那呆著吧!
“外師造化,中得心源,要以形寫神、形神兼備,做到意存筆先,畫盡意在……”畫道人簡單講了繪畫之基本,又拿出數十張畫作給二人賞析講解。
畫道人隨手抽出一張畫,就是一張絕世名作,青青最初震驚地恨不得趴在畫上跪舔一番,可是看了十張、二十張、三十張後,青青已經麻木無語了,或山水、或鳥獸、或人物、或神鬼故事,每一幅拿出來都能震驚世人,每一幅都價值千金。
講完了畫,看了看沙漏,還有些時間,畫道人便指了指桌上的兩張畫來,皆是隻畫了線條的半成品,指著桌上的各色畫筆和顏料道:“去把這幅畫布上顏色。”
幼童天生喜歡塗色,朱朱聞言,先跑到桌邊,把袖子一卷,拿起筆就畫;青青則仔細看著眼前的畫,拿著筆卻不敢去下筆。畫道人走過去,輕聲問道:“怎麽了?”
青青有些為難:“道長若是將這幅畫畫完肯定又是一幅經典之作,若是讓我塗色豈不是毀了這張好畫?”
畫道人笑著摸了摸她的頭:“無妨,盡管著色便是。”
青青想了想自己都拿王羲之真跡當描紅本了,拿畫道人的畫練布色似乎也不是那麽讓人難以接受。青青又看了一遍畫稿,在腦海裏添補上各種顏色,直到覺得無可挑剔了,這才大膽下筆,選了自己想要的顏色,一筆一筆畫去……
家裏兒子孫女都不在家,徐婆子從前麵轉到後頭,從園子裏轉到後罩房,看了會丫頭做胭脂,還是覺得實在無趣,不由地又琢磨起小兒子的親事來,找寧氏商量:“你說後麵那條街上的吳娘子到底怎麽想的?現在也沒個回信。”
“女兒家金貴些,若是娘著急,我下個帖子給她家,找個由頭叫帶她閨女來咱家坐一坐。”寧氏一邊做著針線一邊安慰徐婆子道。
“這法子好,你快寫個那個……叫啥……叫帖子?我趕緊打發人叫三郎回來。”說著下了榻穿鞋走了。看著婆婆風一陣雨一陣的,寧氏不禁搖了搖頭,叫石榴鋪紙,自己寫了個帖子叫葡萄送去。
這後街吳家娘子本是一秀才家的女兒。十六歲時嫁給父親的學生吳可究。吳可究無甚讀書天分,但勝在能吃苦,二十來歲時考上了秀才,三十出頭做了副榜的舉人。
副榜舉人不算正式錄取,多數授予學校教官去教書。但這吳可究為人酸腐,又不甚會變通,因此連學校教官都沒撈著做,隻在附在一書館當先生,賺些銀錢。
這吳家本就不是富人之家,再加上多年來吳可究不通庶務隻知讀書kǎo shì,把家裏僅存的一些銀子花了十之七八。考上副榜後雖說賺些教書錢,但家裏兒子也在讀書,每月賺的錢還不夠買書本紙墨的,因此家裏的吃穿嚼用多是吳娘子帶著她閨女月娘做些針線來維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