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初入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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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鴻達看著滿滿一架子的史記, 有些懵逼……
朱朱和青青兩人拉著手跟在文道人身後進了書房, 朗月已經過來在案旁點燃上了香, 聞著比徐鴻達書房的那支醒神香的味道更加清爽一些。
朱朱和青青見屋裏有兩張桌子並排擺放著,好奇地跑過去, 摸了摸上頭的筆墨紙硯和書本。
文道人也不管她兩個, 坐在自己的禪椅上問:“在家可讀過書?認識多少字?”
青青說:“會背《三字經》和《千字文》, 認識百十個字。”
朱朱則有些心虛:“正在讀《大學》。”朱朱也算是個有靈性的孩子, 人也聰明, 但是就不愛讀書。打三歲起,寧氏給她啟蒙,教她背《千字文》, 朱朱一背就打瞌睡, 字也不好生認,完全顯露出學渣本質。
雖說不用參加科舉, 但寧氏認為,女孩子總得認識字懂得道理才行,就是以後嫁人也能理清家裏的賬冊,不至於被人蒙騙,因此死壓著她每日讀兩個時辰書, 甚至說不好生讀書不許再去廚房看做點心,朱朱這才稍微收了心, 磕磕絆絆地跟著寧氏學到《大學》。
文道人掃這兩個丫頭一眼, 就知道這兩人是什麽水平。讓青青背了《三字經》和《千字文》, 又考問了朱朱《大學》的內容,朱朱想了半晌隻能說出個大概。
文道人說:“不積跬步,無以至千裏;不積小流,無以成江海。讀書之法,在循序而漸進,基礎至關重要,我們今日便從《三字經》講起吧。”
文道人的講課速度極快,《三字經》這種東西在他看來就和chéng rén會說話一樣簡單,張口就來。青青聽的仔細,朱朱也不敢含糊,不過小半個時辰,文道人就將《三字經》給二人通了一遍,便放兩人到院子裏去學五禽戲。
那邊徐鴻達也從屋子出來了,看著兩個女兒手拉手蹦蹦跳跳的,心情難以言喻,這個情形怎麽這麽像爺三一起上學堂呢。
醫道人依然是從五禽戲的第一式開始教,徐鴻達體力明顯有了進步,朱朱平日就愛蹦愛跳的,五禽戲也跟的上;難得的是青青小小孩兒一個,居然也做的有模有樣,動作比她爹還標準。喜得醫道長摸著胡須直誇:“有天分,是個好苗子。”
朱朱正學的開心,醫道人就停了下來,打發他們回去繼續上課。朱朱一步三回頭地往文道人書房挪,青青使勁拉著她的手:“姐,快點,文道長都瞪你了。”朱朱抬頭果然看著文道長麵無表情地看著二人,嚇得忙縮起脖子,幾步就從文道長身邊竄進了書房。
文道長:……雖然人懶得點,但還挺識時務!
好容易在文道長這上完了課,朱朱舒了一口氣,行了禮後一個健步竄出去直奔廚房找食道人去。青青則一板一眼的將書收好,擺放整齊,躬身向文道人行了一禮。
文道人不知從哪裏摸出四本字帖遞給青青,認真地囑咐:“回去比著好生練字,待練出七八分像的時候,我再給你旁的字帖!”
青青看著封麵上龍飛鳳舞地“王羲之”三個字,手都僵硬了,顫抖著翻開一看,四本皆是王羲之真跡,分別為隸、草、楷、行各體。
青青:“道長,我筆還拿不穩呢,隻會寫大字。”
文道人擺了擺手:“無妨,拿紙蒙上,描就是了。”
青青:……把王羲之真跡當描紅,真的不會被人打死嗎?
小院的廚房裏占了極大的一間房,童子虛無蹲著灶台旁,不停地往五個灶坑內添著柴火。隻見食道人取下豬肋骨上的肉細切粗斬,將肉切到如米粒一般大小方才停下來。將和好的稀澱粉倒在肉裏,搓成肉圓,再拿了洗淨的大青菜葉子包裹起來,放在鋪了幹淨肉皮的陶罐燜缽裏,再放入幹貝、冬菇、春筍、風雞等物,蔥、薑、酒、秋抽依次撒上,蓋上缽蓋。
朱朱在旁邊目不轉睛地看著,滿臉興奮之色:“道長,您做的這是什麽菜?”
“紅燒獅子頭。”食道人說著,到一邊水盆裏舀水洗幹淨手,問朱朱:“青青呢?”
“在和文道長說話。”朱朱小鼻子聳動,四下裏看了看,將目光盯在一個小瓦罐上:“道長,你煮的粥嗎?聞著似乎是白米粥,可又不像,白米粥怎麽可能有這麽香甜的味道?”
食道人看了眼朱朱:“鼻子倒是好使,可是餓了?”
朱朱摸著肚子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聽了一個時辰的書,還練了半個時辰的健體術,腹中確實餓了。”
說話間,一個小腦袋從門口伸了進來,一臉好奇:“食道長,你在做午飯嗎?”
食道長朝她招了招手:“快來,先給你們盛碗粥吃,墊墊肚子。”說著,拿起一個網子往水缸裏一抄,一條六七斤重的草魚在網子裏掙紮跳躍。食道人拿起一把刀,快速的旋轉著魚身,幾個呼吸間,原本還活蹦亂跳的草魚已經被開膛破肚去幹淨了魚鱗,靜靜地躺在案板上。
食道人又去洗了手,擦淨手上的水珠,換了一把刀過來,隻見他手起刀飛,快的看不見手影,片刻間,一條草魚就被剔了主骨去了細刺片成薄片。朱朱偷偷伸手拎起一片,隻見魚肉晶瑩剔透,薄能視物。食道人用幹淨帕子將魚片上的水分吸幹,放在大碗裏,加上些許醬油,胡椒粉,再下生薑絲、醬薑絲、釀薑絲、茶瓜絲、蓮藕絲、在放上炒熟的香芝麻和熟鬆仁,澆上瓦罐裏熬煮的白米粥,頓時鮮味撲鼻而來。
食道人將粥分好,給童子虛無、青青、朱朱一人一碗,叫他們在廚房的小桌上吃。青青舀起一勺粥,微微吹了吹便送進嘴裏,略微有些燙舌的生魚片粥在舌尖上跳躍,米濃魚鮮配料味香,甜美鮮嫩的味道充斥著口腔,青青一邊張著嘴吸氣,一邊含糊不清地說:“好吃!好吃!”
熱乎乎的一碗粥下肚,食道長又將獅子頭端了上來,原本這道獅子頭得蒸上三個時辰味道才算最濃,也不知食道長用了什麽法子,爐子的火舌整個將陶罐燜缽包起,不到一刻鍾時間,肉香就散發出來。
食道人走到灶台旁,也不怕那火燙,直接上手去摸,火舌遇到他的手掌瞬間退縮了回去,食道人掀開缽蓋,將青菜包著的獅子頭小心取出來出來,又拿碗給她們一人盛了一個。
青青剛喝完粥,滿足的打了一個嗝,一隻躺在翠綠青菜間的紅燒獅子頭就送到了她的麵前。青青拿小勺將紅潤油亮的獅子頭一分為二,瞬間醇香味濃的湯汁將肉丸裹起,散發出撲鼻香氣。
青青滿足的吸了一口飄散在空中的香味,這才輕輕下嘴去咬,一口嫩香腴潤的獅子頭入口,隻感覺油而不膩、滿嘴肉香……
朱朱一邊狼吞虎咽地咬著獅子頭,一邊內流滿麵:太幸福了,好想一輩子都呆在廚房裏,我不想學《大學》,嚶嚶嚶嚶……
醒神香燃燒到了最底端漸漸地熄滅了,沉浸在書中的徐鴻達慢慢回過神來,方才覺得腹中饑腸轆轆。將書放下,起身推開窗子,偷偷往從窗縫往外看,隻見虛無一邊打著嗝一邊在擺桌子。
要開飯啦!徐鴻達麵露喜色,從窗邊蹦噠到淨室洗手,準備吃飯。
飯桌上,文道長、醫道長、畫道長、徐鴻達及朗月、星辰、萬物默默地看著桌上明顯分量不足的菜肴,又轉頭靜靜地看著不停抱著肚子打嗝的食道長、朱朱、青青和虛無……
朗月學他師傅麵無表情臉,瞪著滿嘴油光的虛無,虛無和他對視了一眼,立馬別過臉去,假裝無辜地望著桂樹:嗝……
朗月:……
由於朱朱吃的太多,隻能一邊打著嗝一邊看著專門為她做的藥膳發呆,萬物怨念地看著盤子裏分量不足的菜,十分毒舌的攻擊朱朱:“你隻不過有些先天不足,脾胃略微有點虛寒罷了。不過我看你這麽能吃,這藥膳吃不吃也沒什麽必要,我怕你把脾胃補好了,再來十盤菜都不夠你吃的。”
朱朱轉頭看了他一眼:嗝……
萬物:……太討厭了有木有!他最愛的獅子頭呢,明明之前聞到味道了,怎麽一個都沒見到。
青青看了看徐鴻達一勺一勺喝著湯,又看了看朱朱麵前的瓦罐,有些委屈地看了食道人一眼:“為什麽沒有我的藥膳。”
醫道人大汗:“你的身子骨極好,沒有什麽要調養的地方,正常吃飯就行了。”
青青撅起小嘴:“可是他們都有啊!”
醫道人無奈地轉頭看食道人,食道人笑眯眯地端出一盞蜜水來:“這個是給你的,我自己釀的百花蜜,你嚐嚐。”
青青雖吃不下菜,但是蜜水還是能喝下去的。青青啜飲了一下口,甘甜清涼的百花蜜剛一入口,味蕾便率先品嚐到那絲滑甘美的味道,花香和甜蜜交織在一起,滋潤了喉嚨,潤澤了五髒。
不知不覺中,一碗蜜水已經喝盡,食道人笑眯眯地看著她:“我這百花蜜是用靈峰采了數百種花釀製而成,數十來年才得一小**。明日起,我每天給你衝上一碗,隻需喝上一個月,不僅能美容養顏,也有肌膚生香之功效。”
青青摸了摸小臉:我才三歲半,現在美容是不是早了點?
朱朱看了看青青的空碗,舔了舔舌頭:“……我能來一碗嗎?”
食道人很糾結地看著她,半晌才心痛地點了點頭:“就一碗啊!你和我的蜂蜜八字不合,喝多了對你身體不好。”
朱朱認真地點了點頭:“我就嚐嚐啥味。”
青青:……和蜂蜜八字不合,道長,你太能扯了!
特別聲明:獅子頭、生魚片粥一段的作法,參考了唐魯孫先生的《酸甜苦辣天下味》卷二一書。
小劇場1:
徐鴻達:……你們真的是去幫食道長去洗菜嗎?
青青:嗝……
朱朱:嗝……嗝……
徐鴻達:……
小劇場2:
青青:道長!
文道人:怎麽叫道長?沒禮貌,叫師傅!
青青:是,師傅。
徐鴻達:師傅?
文道人:叫什麽師傅,沒禮貌,叫道長!
徐鴻達:……
青青瞬間有些懵逼了,這是什麽節奏?這是要吃奶嗎?青青還沒考慮好麵子重要還是生存重要這個十分嚴肅的問題,她小小的身體已經做出自然反應,小嘴不自覺的張開,輕輕含住,嘴唇一抿,甜美的乳汁便湧進嘴裏,滑進喉嚨。青青覺得渾身都暖和起來,再也顧不上什麽麵子,大口的吸允起來。不一會兒,小肚子就吃飽了,青青的意識也模糊起來,呼呼的睡著了。
過了兩天吃了睡睡了吃的日子,這天上午,青青剛吃飽肚子,正躺在咿咿呀呀的哼唧呢。就聽見外麵開門的聲音,青青努力的歪頭往外瞅,卻依然模模糊糊的一片,什麽也看不清,青青有些沮喪,到底什麽時候才能看清呀,到現在她都沒看清爹娘的臉。
王氏端著熱水盆進來,拿起寧氏的毛巾投了兩把遞給她擦臉擦手,問她:“昨晚睡得可好?”
寧氏笑道:“睡得好,小妞妞很省事,吃飽了就睡,晚上也不鬧人。”
王氏接過毛巾,摸了摸青青的小腦袋:“是個乖丫頭,知道心疼娘呢,再沒有比這更省心的孩子了。昨晚你大哥還問,咋也聽不見孩子哭聲,說浩哥那會就和夜哭郎似的,哪兒晚也沒有消停的。”
寧氏笑道:“浩哥是男孩,難免淘氣些。”
王氏將毛巾放盆裏,又倒了杯溫開水,從桌上的匣子裏取出一個小罐子,舀了一點鹽灑在杯子裏,遞給寧氏,又給她拿了一個幹淨的小痰盂過來,悄聲道:“你拿鹽漱口的事可悄聲些,別讓娘知道,否則娘得心疼死哩,非得說你瞎講究!”
寧氏被她一逗,差點把鹽水咽下去,忙吐在一邊的痰盂裏,輕輕笑道:“除了二郎和大嫂,誰都不知道。”
王氏抱著青青,微微的搖晃兩下:“其實講究是好事,鹽也不算個金貴物件,但咱家還用的起,總比四五十歲就壞了一口牙強。隻是娘節儉慣了,看不上這些。”說到這,王氏忽然矮下身,悄聲和寧氏道:“不瞞弟妹說,自打你嫁來拿鹽漱口,我做飯時候也常捏把鹽放帕子裏,晚上漱口使哩。”說完噗嗤一笑,寧氏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妯娌兩個說完悄悄話,王氏又把青青放回了炕上,手腳麻利的收拾水盆和痰盂:“這兩天家裏擺宴席,米麵魚肉都有,我早上起來問娘拿了點白麵和豬肉,按照你的口味,多切了些白菜葉在裏頭,包了二十個餛飩,我去煮了給你吃。”
寧氏連忙拉住王氏:“嫂子,我哪裏吃的下那麽多,一會你叫浩哥和大妞過來,分給她倆十個。”
王氏道:“浩哥這幾天大魚大肉吃了不少,可不缺這個。給大妞吃吧,我看她吃了肉菜又有些不舒服了。”
大妞不吃肉倒不是嘴挑剔,是她腸胃實在克化不動大肉,多吃幾塊就要肚子疼。她生下來就沒有親娘,從來也沒喝過一口母乳。徐婆子每天從養了幾隻羊的鐵老汗那買兩碗羊奶,就這麽用羊奶和米湯把大妞喂活了。隻是大妞腸胃不大好,吃什麽也不克化,如今三歲了,才比人家一歲的孩子高一些,這還是寧氏嫁進來以後給她買了不少點心才喂起來的。
寧氏聽了大妞腸胃不舒服,多少有些著急:“嫂子遞給我個茶碗,我昨天晚上奶水都多起來了,二妞也吃不下多少,我給大妞擠出些來。”
“行。”王氏點頭,“大妞可不就是差了這口娘奶才瘦瘦歪歪的。”
王氏手腳麻利,不一會就煮好了餛飩,還在裏頭打了個荷包蛋。她叫上大妞,讓大妞幫著拿筷子和空碗,倆人一起去了寧氏的屋裏。
寧氏此時已經擠住滿滿一茶碗的母乳,整理好衣襟,叫大妞到跟前:“大妞過來喝奶,喝了長肉肉。”
大妞乖乖的坐在寧氏旁邊,捧著茶碗小口小口的把奶喝光了,咧開嘴衝寧氏一笑:“娘,好喝。”寧氏笑著摸了摸她的腦袋:“下午還有。”
今天是青青的三朝,王氏拿包被抱了青青到堂屋。按理說,孩子的三朝,寧氏的娘家得送來孩子一年四季所用的衣褲、兜蓬、尿布、搖籃之類的,有那講究娘家的還送些彩餅、紅蛋、花生、橘子等,以示吉利。但寧氏的娘家現在隻有寧老二家一房,寧老二素來是個渾人,他媳婦也是個眼皮子淺的,自然不會往徐家送“三朝禮”。幸好徐家也不把他們當親家看,自然也不會因為這個生閑氣。徐婆子隻暗地叨叨了一句媳婦命苦,就匆匆準備洗三的物件了。
為青青接生的李婆子早早的到了,還特意穿了一身七八成新的衣裳,說來沾沾秀才家的喜氣。一般來說,農家生了閨女,向來不算重視,不過草草洗洗就罷了。但青青好命,一出生父親就中了秀才,徐家也算有些家底,借著中秀才這個喜事,青青的三朝得以大辦。
不多時,鄰居三三兩兩的就來了,那些媳婦婆子挨個瞧瞧青青,都笑著說:“長得好,又不眼生,這麽些人也不哭鬧,好養活。”有那年歲大的還連連點頭:“和她娘小時候一個模子,長大也是個美人。”
說話間,人來的差不多了,徐婆子擺上了碧霞元君、催生娘娘、送子娘娘、豆疹娘娘的神像,還是當初生長孫浩哥時請來的,李婆子點燃了香燭,徐婆子燒了紙錢,又領著祭拜了,李婆子也幫著禱告了一番,說了好些個吉祥話。
王氏準備好了木盆,將桃樹根、李樹根、梅樹根煮的香湯倒上,放了幾個彩錢蔥蒜,又拿彩條將盆圍起來,取個好彩頭。徐婆子領著一家上下往盆裏各添了一勺清水,添了幾個銅板。雖不算多,但李婆子依然笑的合不攏嘴,吉祥話不要錢的往外舀。
青青有些懵逼的坐在半躺在盆裏,多虧了王氏的手托著她腰,才不會摔倒在盆裏。雖然眼睛模模糊糊看不清,但耳朵聽的很真亮,大概明白這是家人為她祈福。青青吐了兩個泡泡,也多了幾分看熱鬧的心思,完全沒有真正嬰兒害怕的感覺。隻急的李婆子暗地琢磨,這孩子怎麽不哭呢?趕緊拿艾蒿敲了敲青青的肚子,聲音又高了兩分。青青嚇得一哆嗦,這才反應過來,自己似乎得哭才符合習俗?便皺了皺眉眉頭,咧開了小嘴,嘹亮的嚎起來,努力擠出兩滴淚。鄰居們忙笑道:“就憑這嗓門,長大指定錯不了。”
青青:……這邏輯沒說的,服你!
青青雖然年齡大,但仗不住身體小,等王氏把青青從盆裏抱出來,穿上新做的紅襖子後,青青就睜不開眼,躺在王氏的懷裏睡著了。
這一覺也不知睡了多久,半夢半醒間迷迷糊糊聽見有人說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