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禍國殃民的蘇妲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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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子在眼皮子底下受了氣,霧主不僅一言不發,還朝著罪魁禍首舉杯,“我這兒子腦子一根筋,雖比沐少主長上一歲,為人處世卻大不如沐少主,還望沐少主日後多多教導他。”
藍非翎難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這是親爹嗎?
“她沒空。”
正要舉杯的沐兮染“”
狠狠瞪了男人一眼,幹嗎攪她的局?
“額,若是沐少主沒空,那便算了。”
這位沐少主,麵上雖然放蕩不羈,內裏卻是個有乾坤的人。非翎這次回來變化不他是真的想讓非翎交沐少主這個朋友,至於單長老的禍水之言,他就當個樂子聽了,這世間,唯有講義氣的人才叫兄弟。
隻是那少君的話,他又不敢違逆,剩下的隻有看他兒子自己的了。
“你別理我爹,他年紀大了,腦子有問題。”
年紀大了卻依舊耳聰目明的霧主“”
這混蛋小子!
沐兮染幹笑了兩聲,有這麽個倒黴兒子,霧主還真是不容易。
被沐兮染同情的目光看的抖了抖,霧主轉過頭又滿麵春風的招呼眾人,“大家盡情暢飲。”
雖然許多人都好奇玉淵塵的身份,但他的氣場太強大了,沒有一個人敢上來搭話。
雖然有個不太美妙的插曲,所幸後麵再沒有其它變故,這場晚宴總體來說還是成功的。
散場時,藍非翎小聲的提醒她,“別忘了明天的事。”
“別的不敢說,我的記性肯定比你好。”
“”看在明日還需他幫忙的份上,他就暫且忍上一忍。
皓月當空,清風微徐。
沐兮染幾乎腳不沾地的被拽回雲萊殿,“嘭”的一聲關上殿門,又被他壓到了門上。
“你唔”
這次的吻來的凶猛急切,如狂風驟雨般讓她摸不著方向。
他好像又不高興了,為什麽?
不知過了多久,沐兮染覺得舌頭真的要斷了。
還沒等她喘口氣兒,身子一輕,被他攔腰抱起往內室走去。
沐兮染腦子一片混沌,身體僵直,不敢動彈。
一般這種情況,接下來要發生的事,她多少也知道一些,雖然也明白了對他的心思,還是感覺這種事發生的有點快。
不等沐兮染想出個所以然,男人突然把臉埋在她頸窩處不動了。
一時間,兩個人都沒有說話。
玉淵塵此刻的心情複雜極了,他隻要看到她和其他男人玩笑,就控製不住自己的怒氣,白天還沒有這麽明顯,可隻要一想到他不在的這些時日,他們就是這樣過來的,他就嫉妒的想要發瘋。
明明她在外是少年模樣,明明知道她的心思,正因為這樣,他在衝動之後,才不知道該怎樣麵對她,終究是他的占有欲在作祟。
抬起頭來,看到她已經睡了過去,大約是被他壓的呼吸不順暢,小嘴微張著輔助呼吸。
翻身到一旁把她抱在懷裏,貼上她微張的小嘴,輕輕淺淺,吻的極為認真。
沐兮染醒來的時候,他也睜開了眼睛,把想下床的她往懷裏緊了緊。
抬頭對上他的眼睛,沐兮染想起了他昨晚失常的反應,遂問道,“你昨晚怎麽了?”
玉少君惡人先告狀,“你昨晚說我什麽了?”
沐兮染凝眉深思,她好像沒說過什麽啊。
看他認真的模樣又不像在騙她,沐兮染試探道,“難道我昨晚做夢罵你了?”
不對啊,時間對不上,沐兮染正想改口,玉淵塵就挾著危險的氣息逼近她,“你做夢還罵過我?”
“那,那都是以前的事了。”
“罵我什麽了?”
“也,也沒什麽。”怕他再問,幹脆揪著他的前襟把臉埋在了他胸前,“我不記得了。”
許久沒有動靜,沐兮染掀起眼皮偷瞄他,卻見他不知想什麽想的出神。
真是個好機會!
悄悄的去掰他的手,剛碰上就被他反手握住,沐兮染委屈道,“我今日還有事。”
腰間的手臂鬆了鬆,沐兮染順勢溜下床,急忙套上鞋子往外跑。
玉淵塵眸色漸深,周身邪肆的氣息暴虐,半刻後閉上眼睛,又慢慢的回歸平靜。
因著玉淵塵的緣故,藍非翎不敢肆無忌憚的去敲沐兮染的門,所以拐到神府所居的客房,先把慕述年弄了起來。
猜準了他的小心思,沐兮染從雲萊殿出來後,直奔慕述年的住處。
藍非翎詫異道,“你這次怎麽這麽積極?”
“我一向樂於助人。”
“你可”觸及到沐兮染威脅的目光,藍少主非常識時務的閉了嘴。
“大師侄,回到神府在最後給你清除一次寒氣就行了。”
想到玉淵塵,慕述年麵上的笑意越發溫和,“小師叔且忙,我不急。”
霧島的禁地太過特殊,所以根本就沒有護衛把守。
穿過一片雜草地,藍非翎望著前方焦黑幹涸的土地道,“就是這兒了。”
走了兩步,見察覺到身後二人沒有動作,藍非翎回頭道,“走啊,我上次就是這麽進去的。”
海心焰是非常有靈性的異火種,但凡闖入它領地的東西,都會被吸入到禁地裏去被它吞噬。
暗紅的岩漿將這方天空都印的和它一般顏色,再一次踩在暗紅的沙礫上,沐兮染道,“這次你可要靠點譜,在收不了,我們可不陪你來了。”
“這次絕對靠譜。”藍非翎道,他徹夜翻遍了有關海心焰的典籍,若還拿不下它,他這霧島少主的名頭就算白瞎。
沐兮染將山河社稷圖交給慕述年,“一會兒用這個設束靈陣。”
“這是”
“空間之力的寶物。”
藍非翎湊過來看著在慕述年手中扭動的圖,歎道,“這就是山河社稷圖,果然不愧是至上的寶物。”
隻看著,他都能感受到其中的力量。
“聽話。”沐兮染安撫了一句,果然見那圖躺在他手中不動了。
慕述年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掩下眸中的驚色。
“山河社稷圖?”
“出去了在跟你解釋。”沐兮染轉頭對藍非翎道,“去把它引出來。”
“好。”
海藍的珠子沒入火海,引出了一隻巨大的冰鳥。
絢麗如藍寶石的眸子緊緊鎖住案上的藍非翎,在火海上盤旋了兩圈,猛地朝眸底的人影撲了過去。
飛至岸邊,突然被兩股莫名的力量桎梏,眸光一轉,看到了遠處沙礫上雙手捏訣的兩人,他們麵前浮著的東西,讓它渾身的血脈都沸騰起來。
幾乎沒有猶豫的,冰鳥化作一團冰藍色的火焰朝他們飛了過來,那顏色比他們那日在無名島上見的還要更純一些。
被它的大力衝的後退了半步,慕述年的身形有些踉蹌。
沐兮染側目看了一眼,接著一股更為濃鬱的氣息從她麵前的卷軸中擴散而出。
冰藍色的火焰燃出聲音,極力縮而後嘶鳴著變為神鵬的模樣。
巨大的身形,渾身僵硬,像是被吊在空中一樣。
時機已到,藍非翎的手印快速變換,越往後,神鵬掙紮的越凶殘,淒厲的叫聲響徹這片天空。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藍非翎手印變換的速度越來越慢,他還沒有突破靈聖,收服海心焰很有些吃力。
時間越久,不止是他,連另外兩個人都跟著緊張起來,若這次不成功,再想收服它就更難了。
藍非翎眸光發狠,突然爆發凝出了最後一個手印。
被困在半空中的神鵬也在同時安靜了下來,團做一個灰色的小石塊飛向藍非翎。
總算,有驚無險。
慕述年將山河社稷圖遞還給沐兮染,目光在她手中的卷軸上停留了一瞬,這兩件寶物的氣息,怎麽這樣相似。
“小師叔給我講講這寶物的事吧。”
“邊走邊說。”
此時的雲萊殿中多了一個人,冥央將紫君玉呈給玉淵塵後,小心的問道,“少君打算何時回去?”
“我讓你來,是來催我的?”
冥央垂頭,是讓他來送紫君玉的。
“可是少君不在,族中的將領都失了主心骨一般。”
“那你的意思是讓本君失了主心骨了?”
冥央一愣,什麽意思?
不過很快,他就明白了,因為他們少君的主心骨回來了。
沐兮染走在院中,遠遠的的發現殿內多了一人,遂躡手躡腳的扒著門框準備偷聽。
才趴上去,就感覺一陣颶風襲來,嚇得她連忙往邊上躲去。
臥槽,太狠了,她還沒聽呢。
正想著哪來的小賊偷聽,抬頭就見屋中早已沒了他們少君的身影。
才躲開那道攻擊,玉淵塵就出現在了她麵前。
“我沒事。”
看見她破損的袖子,玉淵塵目光一沉,抬手將冥央拽出來扔到了院中。
喉嚨湧上一股腥甜,被他強壓了下去。
原來那小賊和少君認識。
“額,其實不怪他。”沐兮染解釋道。
連個眼神都沒丟給冥央,玉淵塵拉著她進去,“跟我來。”
看著眼前這一幕,冥央突然有一種不詳的預感。
下一刻,就見他們家少君把那小賊拉到了腿上,還把他剛剛送下來的紫君玉掛在了那小賊脖子上。
冥央一副被雷劈了的表情,隻覺得他壓抑了半晌的那股腥甜有些壓抑不住了。
少君喜歡男人!?
紫君玉本是給天凰族的聘禮,少君就算不和他們結親了,也不能送給一個男人啊。
沐兮染餘光瞥見正在吐血的冥央,嘴角止不住的抽了抽,至於嗎。
拿起脖子上掛的紫玉瞅了瞅,“這是什麽?”
“紫君玉。”
“紫君玉?傳說中的第一靈玉?”
“嗯。”玉淵塵呼出的氣息灑在她耳畔,手掌緩緩挪到她胸前,“把這東西解下來也不會有人懷疑了。”
“額”是不是有些大材小用啊。
手掌緩緩探進她的裏衣,“要我幫你解?”
沐兮染拍開他的手,起身往內室去,她發現這男人越來越liú máng了。
冥央從地上爬起來,如喪考妣,連路都走不穩了。
少君在他們心目中是能與神媲美的男子,怎麽會喜歡男人呢?
“少君。”
“滾回去。”
本來鬥誌昂揚要勸諫他們少君的冥央大人,在聽到這寒入骨髓的三個字後,秒慫了
正在猶豫不決時,冥央看到了從內室出來的沐兮染。
不行!他不能走,他要盯著這少年,不能讓他再迷惑少君。
無視了那道充滿敵意的目光,沐兮染泰然自若的道,“我們回西大陸去吧。”
冥央往路邊上縮了縮,等那二人過去後,急忙追了上去。
霧島早已備好了送他們回去的船,霧主收到他們要走的消息後,匆匆趕了過來。
左看右看,沒看到藍非翎的身影,無法隻得問了旁邊一名弟子,“少主呢?”
“好像從禁地回來就閉關去了。”
這臭小子!
“霧主不必送了,我們在此叨擾了兩日,甚是過意不去。”霍長老道。
“霍長老哪裏的話,倒是我那不爭氣的兒子給你們添了不少麻煩。”
“藍少主是少有的真性情。”
“我那兒子哪比的上少府主心思玲瓏。”
沐兮染取出一個瓷**遞過去,“這個就由霧主轉交給藍師兄吧。”
“好,沐少主一路順風。”本想寒暄幾句,但那男人的目光太過嚇人,霧主隻好把一肚子話憋了回去,換了一句一路順風。
目送著他們一行人登船後,霧主轉身後打開了瓷**,瞬時嚇得狠狠一抖,險些把**子摔了去。
一**破厄丹!
這邊上了船,沐兮染對後麵時不時瞟她一眼的冥央招手,“要不過來仔細看?”
玉淵塵蹙眉,“不是讓你回去了嗎?”
冥央慌張的低下頭,“屬下還是想跟著少君。”
“那就老實一點。”
“是。”
沐兮染得意的回頭朝他揚了揚眉,直把他氣的胸口生疼。
船艙裏,沐兮染靠在玉淵塵身上笑的上氣不接下氣。
被她的笑聲渲染,眉眼上也染上了暖意,玉淵塵扶著她問道,“什麽事這麽開心?”
“那個冥,冥。”
玉淵塵提醒,“冥央。”
“那個冥央太好笑了。”
玉淵塵黑著臉問道,“你這麽開心是因為他?”
“是啊,你沒看到他剛剛那樣子,都快被我氣暈了,有那麽一瞬間我感覺自己就是那禍國殃民的蘇妲己。”
“蘇妲己?”玉淵塵蹙眉問道。
“蘇妲己是商朝最後一位君主商紂王的王後,一代妖姬,也是個極愛酷刑的絕色的美人兒,紂王為了討好她,設酒池肉林,創炮烙之刑,最後致使商朝六百年的江山徹底斷送了。”
“政權的顛覆怎能全推到一女子身上。”
沐兮染勾上他的脖子,“我也覺得,一個國家的政權顛覆全推到女子身上極不公允,但後人大都這樣評說,也沒有必要較真,隻當一故事聽罷了。”
“你與她不同,你隻需禍我一個就夠了。”
“你也覺得我禍害你了?”
“甘之如飴。”
“你不問問我怎麽知道這些的?”
“你想說我便想聽。”
“我不想說。”
“”
玉淵塵垂眸,捏了捏她小巧的鼻子。
船在海麵上航行了兩日,到達東海城。
沐兮染站在碼頭上伸了個大大的懶腰,她這幾日太懈怠了,將修煉一事全都拋到了腦後,回到神府後定要將耽誤的這幾日補回來。
“幾位長老請先行一步,我在這裏還有件事要做。”
“好。”
“大師侄,我回去之後就幫你解毒。”
感受著那道冰冷的視線,慕述年無奈的道,“好,麻煩小師叔了。”
千躲萬躲,卻被人撞了個正著。
沐兮染偏頭問道,“你要不要先隨他們回神府去?”
“我跟著你。”
“好吧。”她就知道問了也是白問。
她要去之前的那座酒樓,給那兩個老頭tí gòng“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