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首領難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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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日,一個美麗的早晨,風和日麗鳥兒鳴叫。
今天,既不開工,還不上課,又不外出,可以睡覺睡到自然醒,日子多麽美好。但是,時代紛亂不已,波瀾壯闊且風起雲湧,各路豪強爭相出世,睡覺睡到自然醒,那是無用之人的夢想。也僅適用於大多數人,非是所有人都喜歡的。
試想,人若是沒有夢想,和鹹魚有什麽區別!
可就現在而言,銀時就想做一條鹹魚。
但在這之前,他也是有夢想的人,是想要成為一名武士的!
可惜在他沒有成為他所向往的自由的武士之前,就被現實的殘酷給狠狠敲打了一頓。直至那一刻,他才認識到,現實真的很殘酷,它可以改變很多我們不想改變的東西。
但他不是一個多愁善感的人,第二天就又生機勃勃了。
與此同時,他也沒有想到,在這個既不開工,還不上課,又不外出的星期日,主動留下來打掃衛生的,竟然是那兩個所謂的神童與惡童!
說起這兩個家夥,相識以來著實有不少趣事。
三人都是想要成為一名武士的,但都在武士這條人生的道路上迷失了路途,雖說大家各有想法,頭腦也都不一般,但心中的武士,實在看不出太好的前途。但作為一名武士,半途而廢是不好的,要做什麽時就痛痛快快的去做,要逃學什麽時就要痛痛快快的逃,然後大家一起奉陪,然後睡大覺,再然後他們三個這種半吊子水準卻敢學人家逃學的人,就這樣相互認識了,成為了朋友。
俗話說:朋友容易,因為隻需要由衷的讚賞。益友難當,因為還需要能力和眼光。諍友難得,因為是把對方當成了知己、當成了自己。而損友嘛,則是需要喜歡胡鬧愛搞怪、犧牲小我娛樂大家。恰巧,銀時就認為他和假發、高杉三人有向損友轉變的趨勢。
假發和高杉,這兩個家夥,如果總結其缺點,可謂是罄竹難書,而值得稱道的,大概也就是憨厚樸實,與友為善了。但時代總是處於不斷的運動變化當中的,做個老好人是混不下去的總之,在銀時的眼中,這兩人身上其實還有很多優點的,並不像一些人說的那麽不堪。比方說高杉家很有錢,總是會買養樂多回來,據說常喝這個可以增加身高。這個傳言是否為真,銀時沒有發現,但他是不相信的,起碼到目前為止,高杉比他矮!
被銀時饒有興致的目光打量著,高杉沉默了良久,臉上漸漸籠罩了一層戾氣:“在看我,還在看我,再看也是沒有養樂多的!”
“養樂多?很有想象力嘛小夥子!”
“難道不是嗎?”
高杉收斂了戾氣:“你怎麽想起比試了,欲求不滿嗎?”
一邊說,高杉一邊將手中的竹劍丟給一旁默默無言的假發。
看到假發接了竹劍,銀時頗感意外的看了一眼:“不是欲求不滿,而是想要練劍!”
“哦,練劍啊!”
所謂的練劍,換種說法就是比試,再換種說法就是打一架。
“並不是鬆陽老師教的不好,不過鬆陽老師他其實很少親自傳授我們真正的劍術,都是點到即止的。所以就想要親身體驗一下,畢竟那是兩個截然不同的模樣。”
“這隻能說你太笨了,總不得要領。”
高杉毫不掩飾自身的嘲笑,對那個男人,他隻有敬重。
當然了,在銀時看來,這家夥就是純粹的一枚——師控!
“就是這個不得要領的人打敗了你五十六次。”
高杉輕哼了一聲,言語中的自豪之情隱藏不住:“我五十七勝,你五十六負,無論怎麽看,都是我贏了。”
“那不一樣的!”
“有什麽不一樣的?在這之前,我境界沒你好,實力還沒你強,但一次次的挑戰,我勝出了。然後經過鬆陽老師的教導,我五十七勝,你五十六負,很明顯我是勝利者,這也就說明那絕對是真功夫!”
“好,有眼光,但毫無意義,我們根本不是一個係統的。”
提起這個,銀時恨不得痛揍高杉一頓,顯然高杉這段時間以來的進境之快也讓他壓力山大,而且那家夥說話也挺令人討厭的,所以他決定不和這個家夥聊了,想著在假發的身上沾點便宜。於是,他瞪著一雙死魚眼招呼了一聲某人:“圭,偶爾也和我來一場比試如何?”
“哎?”
假發慢悠悠的抬起頭看向銀時:“誰是?”
銀時換上了一副理所當然的語氣道:
“當然是叫你了,叫太麻煩了。”
這理所當然的語氣是個什麽鬼?
桂完全無法忍受:“叫我名字的時候,記得帶上字旁啊,不要隨意改動人家的名字好嗎?”
“好了,不要囉嗦了,直接打一架就是了。”
銀時側過頭,看著靜靜裝叉的某人,幽幽說道:“我已經厭惡和那個名為‘高杉’的人比試了,他那裝腔作勢的姿態讓我覺得惡心,何況勝負已分,雙方已經不具可比性了。”
在這之前,高杉完全可以當做什麽都沒有聽到,但事涉個人名譽,他裝不下去了,語氣略帶幾分得意與嘲諷,反駁道:“剛剛有講,五十七勝,五十六負,勝負很明顯,不是嗎?而且,就算你邀請他也是沒用的,他會拿‘作為首領不能私下私自比試玷汙了自己的名諱’這一因由拒絕你的,就像他說的,大家都沒有受傷就好。”
“那就讓我來成為好了!”
桂沒有反應過來:“什麽?”
“高杉剛剛有講,你因為想要成為首領的原因,所以才束縛著自己不能自由發揮,不是嗎?”
“哦。”
桂點點頭,很是冷淡地沒有多說什麽,而是等著銀時的下文。
“所以與我在一起的時候,你就是普通的。”
“都說了我不叫,我是,喊人名字的時候是不能隨意修改的啊,給我記住了,你這個混蛋!”
“不要在意這些無關緊要的東西了這樣一來,你就可以肆無忌憚的和我比試了,或者你想要做一些以前不敢做的事情也是可以的,就像那天晚上,偶爾放肆一次,無傷大雅。”
“偶爾的放肆會要了你的命的!”
想起那天晚上,桂就一臉後怕,天知道那個後來者的思維是怎樣難以猜測摸不著邊際的,若是認了死理,一言不合大打出手那可就成真的了。作為武士,將自身置於險地,顯然是不該的。
“偶爾當中總是會有例外的,很不巧”
銀時聳了聳肩,沒打算在這件事情上糾纏太多,一看高杉,不忘叮囑道:“有你在的時候,你就是首領。”
“說到底,你還是想要把責任推卸到別人身上嘛!”
“大家都分擔一點,這才顯得有趣,不是嗎?”
“有趣,我一點都沒有發現。”
高杉左手抓住右手,強忍住要毆人的衝動,冷淡的說道:“我是周一到周三,桂是周四到周六,沒什麽安排的周日竟然會是你,這就是你口中所謂的有趣?輪流值班表上分明就沒有你什麽事的好嘛!”
“那我就來做首領好了。”
銀時沉默了半晌,說出了一句很現實的話。
“首領都需要做些什麽?有薪酬拿嗎?每小時的薪酬是多少?”
“薪,薪酬”
“包吃住嗎?有提成嗎?有帶薪年假嗎?”
高杉不明覺厲,張口結舌。
然後銀時繼續說道:“既然都說要做首領了,總不能反悔吧?身為一名武士,如果因為自己的誓言做不到因此被人罵作不夠資格,出爾反爾,寡廉鮮恥,沒有公德心,那就太對不起人了。”
高杉似乎被嚇到了,低頭沉思了一下,抬頭說道:“說的有道理,既然首領的福利待遇這麽好,為什麽不向著成為一名‘首領’而努力奮鬥呢?人最怕的就是沒有夢想,不然豈不是要成為鹹魚!?”
“你們兩個混蛋,究竟把‘首領’當做什麽了啊!”
聽到這番對話,桂無法再保持淡定了,免得麵前的兩人把‘首領’的真正含義給曲解了。
“像你們這樣的人,怎麽可能成為首領!”
“來吧,讓我們一決高下,看誰才是最適合做首領的人!”
然後然後三個人就打在了一起。
漫長的‘啊打’之後桂躺在地板上也開始為自身的努力成果而感到欣喜,‘首領’這個位置,終究是屬於他了。作為誌於‘首領’的人,對其重視程度,是銀時和高杉所無法理解的。放嘴炮雖然無傷大雅,但總不能就真的把‘首領’之位拱手讓人吧
“毫無疑問,最適合做首領的,非我桂小太郎莫屬!”
銀時坐起身,揉了揉劇痛的腦袋,毫不掩飾自身的鄙夷:“如果你說的是腦袋硬度no1的寶座,那我心悅誠服!”
“我認為銀時說的很有道理。”
見高杉表態,銀時意外了一下,緊跟著說道:“喂,石頭腦袋!現在你是首領,那我們來討論下一個話題吧,怎麽可以讓我們的生活來些刺激,哪怕隻是偶爾的,也好過現在的平庸吧!”
刺激?
偶爾的?
戴著一個被‘偶爾的刺激’‘偶爾總是會有例外’附體的帽子,桂感覺頭頂沉甸甸的,就像那天晚上一樣,心裏頭也沉甸甸的。
這個首領,隻怕一點都不好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