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兄弟謀劃長遠計叔侄相見喜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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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表嫂心善行為端,

    小叔生怕落話讒。

    兩位賢兄獻良策,

    想請僧人念真言。

    田玉明前腳到家,小剛和媽媽就在後麵跟了來。田玉明笑著說:“嫂子,有啥事這麽急?”李桂琴說:“人們都說我這人刀子嘴,豆腐心,有事在肚子裏裝不下。一點不假。前天在船上回來的時候,你表嫂子和我說了一件大事,我怕你不同意,回來後一直沒和你說,”田玉明說:“嫂子,什麽大事,這麽重要?”李桂琴說:“你表嫂子想把你留在她家。要我去給你介紹對象的人家打退堂鼓。”田玉明說:“你說的事剛才嫂子和我說了,我已經點頭了。”李桂琴說:“你同意我就放心了,我是怕你不同意才來的。”田玉明說:“我被那女人纏住,是沒有脫身的辦法呀!並且,她還把爸爸留在那裏。嫂子你說,這不是叫外人戳脊梁骨嗎?”李桂琴說:“你就知足吧!那女人不是一般的女人。這些年來,羅炳暉不管辦啥惡事,都沒有她的身影。”田玉明說:“這事我清楚。”李桂琴說:“有的事你根本就不清楚,昨天在船上回來,你表嫂子和我說了一路,說了她家的事,說了你的事,田玉明說:“他都說我啥了?”李桂琴說:“她原來以為你傻,她說,他原來以為你傻,後來才知道,你是裝傻,聽他說話的口氣,去年小剛去她家後你把小剛送回,當時她知道。你回她家的時候,她在哪?”田玉明說:“嫂子在屋簷下我睡覺的地方站著。問我去哪了,我說去廁所了,他說去廁所找過我了,我當時並沒多想。”李桂琴說:“這個女人了不得,她當時沒給你點破,羅炳暉回來又沒說,可見這個女人的心計之高。”田玉明立時出了一身汗。讚歎著說:“我咋就一點察覺都沒有,她說我裝傻我承認,我那也是怕外人說三道四。”李桂琴說:“千萬別錯了章程,這是個難得的女人呀!好了!我把話說出來,回去就能好好地睡覺了。這幾天你怪累的,快休息吧!我們娘倆走了。”田玉明說:“嫂子,你回家能睡好了,可我卻睡不好了。那劉翠花說過了五七祭日就結婚,我現在還不知咋應付。小剛,讓你媽自己回家,你去給我找兩個人。”小剛說:“找誰?”田玉明說:“去找神仙和田玉喜,叫他們來這裏,我有事。”

    不一會,小剛叫來二人。神仙進屋說:“老叔去哪了?”田玉明說:“劉翠花拉去做了人質。今晚不回來了。”田玉喜說:“玉明,啥叫人質?我咋頭一回聽有這一說?”田玉明說:“我也是前幾天看了一段古書才知道的。就是把人當做賭博的工具,如果不答應就不放人。”神仙說:“到底是咋回事,快說?”田玉明就把先前表嫂子說的事細細地說了一遍。說得二人哈哈大笑!田玉明說:“都要把我急死了,你們還笑。”神仙說:“這不是好事嗎?你急啥?放到別人身上樂都樂不過來,”田玉明說:“我的兩個好哥哥,你們隻看表麵,不想以後,人的嘴想咋說就咋說。這不是叫外人戳我的脊梁嗎?我和表哥出船做買賣,遇大風船翻了,我回來了,表哥淹死了,我和表嫂子成了夫妻,把表哥的老婆孩子與所有財產都承接了,我的兩個好哥哥,你們說,這話咋解釋?如果前幾年沒在他家幹活還行,我已在表嫂子家幹了三年零活。你們說咋解釋。”幾句話說得兩個人瞪了眼。田玉喜說:“神哥,玉明弟弟說的還真有些道理。”田玉明說:“所以才叫你們二人來幫我出出主意。要是弄不好,我渾濁的名聲會說不清道不明的。”神仙說:“你想咋辦?”田玉明說:“現在的農活不太忙,我想去趟上海,把羅燕姑找回來給我主持此事,她是羅家的頭麵人物,隻有她在場,就名正言順了。”神仙說:“你說的事倒也可行,你打算自己去?”田玉明說:“我想讓你們倆的一人陪我去。我雖然去了兩趟上海,可到了上海就在船上看船,都沒上過岸,我要是自己去了根本就找不到羅燕家。”田玉喜說:“要我說你哪也不要去,過幾天羅燕準回來,那羅炳暉是羅家的單傳,也是羅燕的心尖,如羅炳暉長時間不去,她必然回來。她們做買賣的,花幾個錢不算啥,咱們莊稼人坐船去趟上海,一個來回,那船錢一年都掙不來。”田玉明說:“你說的倒是輕巧,那劉翠花說五七祭日過後就成親,並且又有她的娘和劉海峰給她當家,誰能阻擋?那劉海峰是說一不二的混混,鬧不順他敢打我。”神仙和田玉喜聽後哈哈大笑!田玉明說:“都把我急死了,你們就別笑了。給我出出主意才是好哥哥。”神仙說:“我有一法,可讓眾人少嚼舌。”田玉明說:“你有啥法快說!”神仙說:“現在離五七祭日還有三十天,到那時羅燕她們也許回來,要我說不管羅燕回不回來,五七祭日時,找城裏的僧人做三天道場,這樣不但堵住眾人的嘴,也會堵住羅燕的嘴。其實劉翠花為了和你結合已經先行了一步,”田玉明說:“此話怎講?”神仙說:“劉翠花主張把棺木放進院裏,又在家裏多擱一天,都是為了堵眾人的嘴。還有一事,如到那時羅燕還沒回來,我會和僧人在結婚日期上做手腳,盡量晚幾天,等羅燕他們回來。”這時,田玉喜、田玉明、恍然大悟。田玉明說:“神哥,那就聽你的,請僧人做道場。”

    且說陳玉成秦剛一路鬥嘴,回到家中,又開始了以前的工作,捕魚。陳玉成經過這次的波折,深知沒有錢辦不了事的道理,幹活比以前更加賣力。幹爸的身體也回複得差不多了,時常就跟一次船。半月後的一天,蝶蓮說:“玉成,我的身體好像有點不適。昨天和媽媽說,媽媽說可能是雙身子了。”陳玉成說:“不管是不是雙身子,歲數大了,還是穩妥為好。明天捕魚回來,咱倆去城裏,賣完了魚去看醫生。”

    第二天,陳玉成撒了一個早網,上了二十幾斤魚,兩個人搭個便車去城裏,賣完魚去了診所。

    二人正往前走,迎麵來了一人,蝶蓮老遠大喊:“前麵走來的是白大叔!”這時,玉成也看見了白大叔。兩人快步地走到白大叔跟前,一人抓住白大叔的一隻手。齊聲說:“大叔,啥時回來的?今天在這裏碰巧相見。”白老師說:“前天才回來,走!去綢緞莊門市,你們的嬸子也來了,她就在門市,門市還是先前的地方。”

    蝶蓮和玉成跟著白老師來到綢緞莊,白老師的夫人從屋裏走出來,白老師說:“玉成,十七年了,你還認識你嬸子嗎?這就是你們的嬸子徐麗。”玉成蝶蓮上前和嬸子打招呼。陳玉成說:“大叔、嬸子、您們可回來了,再不回來我就去上海了。”白老師說:“就因為怕你們去,這不是回來了嗎!你媽媽和你幹爸都很好吧?”陳玉成說:“都很好!”白老師說:“你們今天進城有啥事?”陳玉成說:“一來是賣魚,再就是蝶蓮身體有些不適,來城裏想找一個好的醫生看看。”白老師說:“許不是有喜了,好!讓你大嬸子領蝶蓮去,離這裏不遠就是一個很好的診所。那裏的醫生也不錯。”陳玉成說:“那就麻煩嬸子了。”徐麗說:“你這孩子,自家人啥是麻煩。”

    娘兩個走後,白大叔說:“把大船買上了嗎?”陳玉成長歎了一聲說:“哎!買啥!把那多的錢都花在空地上啦!去年您走後不幾天,就開始下雨,一直下了半個月,江水暴漲,先是幹爸的房子倒塌了,接著又有兩家的房子也塌了。緊接著七八家的院子、屋子進了水。碟蓮見這多的東鄰西舍受災,心急火燎。雨還在下,江水還在漲。受災人家的人沒處去,碟蓮把這些人都叫到家中。咱家裏的屋子窄小,碟蓮逼著這些小哥們在屋外搭了一個棚子,又逼著我去買米買麵買菜疏,讓這些受災的人在咱家吃飯,這一吃就是半個月。江水回落了,錢也花沒了。嶽父嶽母見姑娘二十多天沒回,惦記姑娘,見雨下的小了點,嶽父來看姑娘,來到咱家一看,裏裏外外的都是吃飯的人,噘著嘴走了。幹爸受雨淋水侵得了病,腿腳不好使,找郎中看病,又欠了不少的藥費,因此,買船的事就泡了湯。”前幾天又出事了,這回事更大,蝶蓮把鐲子都給當鋪了。”白大叔說:“那咋還把鐲子當了?”陳玉成說:“當鐲子是半月前的事。早晨出船撒網,忽然刮起一陣大風,江水波濤洶湧,小船左右搖晃。我正要調船回轉,上遊飄下來一個要淹死的人,我立刻把船拋錨,救了此人,可這人不知怎麽,生了歹念,把我推到江裏,我落水時把他也拉下了水。後來秦剛他們十幾個人把我救上來,那個人淹死了。在剛救起時,這人千恩萬謝,說他是山城人,名叫羅炳暉。”